腳步聲走到了門外,便停下了。
徐潤只覺得自己心跳得厲害,絲毫沒有察覺到那妓女正痴迷地打量著他的俊臉,媚眼如絲。
“大概是我多心了。他不在。”納蘭大人的聲音,“還以為這地方大白天會安靜點。”腳步聲又走回去了。接著又是關門聲。
徐潤松了口氣。
“啊!你這是做甚麼?!”‘他’這才發覺那妓女的手正沿著‘他’的肩膀曏下摸索著,下意識地把她推開了,手護著胸口,感覺很不舒服地躲開了。
“那就要問您自己想要做甚麼嘍。”那妓女衝‘他’拋了個媚眼,輕咬一下紅唇,好像是要把徐潤吃了一樣。“漂亮的小哥哥~”
“請不要那樣!你喝醉了,喝點茶清醒一下吧。”徐潤防備地繞著屋子踱步,不時拽一下畫筒。
“您還真知道心疼人呢?”那妓女總算坐了下來,“那您是要在那兒杵到甚麼時候呢?”
徐潤有些不敢看她,看著屋子正中那凌亂的床褥,有些抗拒地又倒退了兩步,撞到了櫃子。
那妓女不禁笑了出來,“已經好久沒見過那麼純良的男人了。雖然好讓人心動,可我也不會忍心毀掉您的。您就別跟只小兔子一樣縮在角落裡了,賤名‘青蘭’,不是大野狼。呵呵呵......”青蘭支著手臂,靠在矮桌上,打個酒嗝。濃艷的妝,有些化開了,可還是看得出她相貌姣好。
徐潤總算盤腿坐了下來,把畫筒放在一邊地上,反復搓著雙手。‘他’不時打量著屋裡的陳設,也不時打量著青蘭,對方並沒有睡著,只是眼神漸漸放空了。‘他’有些看不出對方具體的年歲,但猜測著勢必是到了身為妓女的暮年-二十來歲。
“小哥哥,您是頭一回進妓院吧?”青蘭問他。
徐潤搖頭。
“是嗎?看著真不像啊。”青蘭撐著站起來,想是要矮櫃裡取甚麼,結果腿一軟,跌到在地。
“你還好吧?”徐潤好心地跑過去,扶她起來。
“還好,沒摔散嘍。”青蘭笑笑,她說話時候酒味還是很濃重,“您會畫畫?”她指著徐潤的畫筒。
“是。”
青蘭點頭,“這其中莫非有甚麼必然的聯繫嗎?一個會畫畫的男人,他本身還長得跟畫裡走出來的一樣。”她靠在徐潤臂彎裡,仰頭凝視著徐潤的眼睛,“您就真不想靠近青蘭我嗎?”她曏徐潤湊近一點,徐潤的臉就後仰一點。
“我已經成親了!”徐潤好像念符咒一樣地瞥過眼睛,兀自說著,緊張地吞一下口水。撐青蘭坐起來,然後收回自己的手臂。
“那您還在那裡假正經甚麼呢?”青蘭一下子把徐潤推倒在地,自己隨即跨到‘他’身上,壓住‘他’的鎖骨。
四目相對。
“你這是做甚麼?”徐潤慌張地看著青蘭,呼吸急促,喉嚨有些乾燥,“放開我!”徐潤掙扎著,可是一用力,整個肩膀就酸了。“我不想。我不能!”
“您真的那麼認為的嗎?”青蘭把手移到徐潤的手臂上,臉逼近徐潤的脖子。
‘他’在顫抖。怎麼連抗拒的力量都沒有了?!
青蘭的指尖沿著徐潤的腹部畫起圈,慢慢曏下,她貼近徐潤的臉,呵氣,“可我怎麼覺得您只是不敢呢?”
-貞香。
‘他’聽到記憶深處自己的聲音,好像迷失在黑暗裡尋找著某人。
當青蘭的紅唇逐漸貼近自己,徐潤的胸口起伏得厲害,‘他’並沒有閃躲,是不是她呼吸裡夾帶的酒氣讓‘他’醉了,為甚麼‘他’像墜落到了一個暗夜裡,四周圍只有海浪的聲音,和著澎湃的心跳聲。
‘他’在漸漸靠近她,溫柔的,那雙眼睛,和她嘴角略帶寵溺的笑容。
“彩英......”當‘他’說出這個名字,才發覺‘他’看到的那雙眼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別碰我!”徐潤手腳並用地把青蘭從身上推開,像個險些受到侵犯的女人一樣顫慄著,撐著手臂後退,“別靠近我。別靠近我!”‘他’好害怕,手拉著衣襟,眼眶裡閃動著朦朧的淚。
青蘭揉著摔痛的手肘,感覺有些荒謬。
“......對不起。”徐潤擺手,為自己弄傷了對方感到抱歉。
“您是有甚麼毛病啊?”
徐潤根本聽不到對方說了甚麼,只有自己的心跳,好像就快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一樣。‘他’不顧一切地爬過去拿起自己的畫筒,倉皇地逃出了房間,跑過走道。
從每一個房間傳來的嬌嗔的聲音,呻吟聲,不曾關實的門縫裡瞥見的男女糾纏的身體,像一張魚網撲天蓋地而來,而‘他’就是一條被囚在深潭裡動彈不得的魚。不管多努力地想逃跑,‘他’都被慾望的感覺所捆綁了。
“啊!”
在出門口的時候,‘他’又迎面撞到了一個人,早已經不是頭一回了。“對不起,對不起。”徐潤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曏前跑。
“喂。徐潤!”尹善胤從地上起來,撣著身上的塵土,追了過去。“你怎麼回事啊?”
“善胤?”徐潤總算是回神了。
“你怎麼了?”尹善胤眯著眼睛打量著神情怪異的徐潤。
“沒有。我不知道......”徐潤一個勁兒地搖頭。
“他們人到了嗎?都說了些甚麼?”
徐潤蒼白地笑了笑,還是一個勁兒地搖頭。
“好了,別鬧了,如果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我可不會那麼纏著你不放。”
直到徐潤再承受不住了,“抱歉。我甚麼也做不到,甚麼也做不了。好了嗎?”‘他’感到懊惱,全都是對於自己的。哪兒來的那麼多該死的秘密。抱歉我承受不起你們的期望!
不論徐潤說了甚麼,尹善胤的眼睛只看到了‘他’袖子邊上模糊的一道唇印和‘他’褶皺的衣襟。
“給我點時間好嗎?我只想安靜一下。”徐潤抱歉地看著尹善胤,然後轉身離開了。
是柏拉图式的爱?还是弗洛伊德的“利比多”?
因为只是人类,我不认为这不是什么不入天堂便下地域的抉择。**本身并不是丑恶的东西。
此段经过推翻重写,将原本那谈论正事的章节全删除了,转而描述了润儿经历地一段**的历程,眼尖的人应该明白为什么要写这么一段了......很挣扎。怎么说呢,我得把申润福适度地过度到《美人图》里的那样(我说了“适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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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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