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新竹把枫叶放进信里收好,将银杏夹入一本手边在看的书里。
她想了想自己的近况,也给隋遇安回了封信,想着到时候托嘉柔转交。
嘉柔一个月没见,变化不大,早期反应也不严重,整个人气色不错。
“你又瞄我肚子了。”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除了口味有些变化,以前喜欢吃鱼,现在比较喜欢吃鸡。”
“那想过是儿子还是女儿吗?”
“都可以,我们家老明也不挑。”
“我们家老明?”
“不然嘞,成亲以后就改口了。”
阮新竹笑,觉得寻常百姓家是这样称呼丈夫的,我们家那口子,有了孩子以后就是孩子他爹,她以前怎么称呼秦东泽的呢,平时叫他王爷,生气的时候也会直呼其名,现在想来,真的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你知道嘉枝吧?”嘉柔提到。
“嗯。”
好像是嘉柔她爹外室所生,比嘉柔大不了几岁,阮新竹也只是听过,并没有见过。
“听说被夫家休了。”
“为什么?”
“说是因为成亲以来一直没有孩子。”
“那也不至于被休啊。”
“她丈夫拧不过她婆母,她婆母很凶的,刚成亲那会儿对她还算客气,后来就翻脸不认人了,屡屡借机挑事儿,嘉枝还没被休的时候,就已经找好下家了。”
听到这里,阮新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兆虽然还算是相对开明的朝代,但还是有很多人是重男轻女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尊重女人,只把女人当作生育工具。
“这些都不是重点,你知道重点是什么吗?”
阮新竹看嘉柔的样子,事情似乎有转机,于是接着她的话问。
“是什么?”
“子琛你知道吧?”
“嗯。”
“他想娶嘉枝。”
子琛上一世娶了新兰为妻,阮新竹想着以子琛的家世,要是娶了非嫡出的二嫁女子,这样的婚事也算是惊世骇俗了,不由多问了一句。
“这怎么可能?”
“是啊,是不可能,他家里不同意,所以只让嘉枝做妾了。”
“这样啊。”
阮新竹感慨。
“当年子琛就喜欢嘉枝,只是嘉枝比他大,加上那时候他还小,也没人当回事,何况以他的条件,嘉枝就算是头婚,也是不可能做正妻的,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想到嘉枝之前的婚事,阮新竹又感慨。
“两个人的婚姻都已经很艰难了,还有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添乱,真是的。”
“谁说不是呢。”
阮新竹忽然觉得,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秦东泽当年没有将她休弃确实已经仁至义尽了,她居然还渴求爱情,埋怨秦东泽不爱她,以为将心比心,付出的情感就应该要有回报,这些确实都是她痴心妄想了。
婚姻里有扶持有陪伴可以不离不弃已然是珍贵,爱情在婚姻里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有当然好,没有也不是不可以。
并不是所有无爱的婚姻都会走向穷途末路。
无爱的婚姻只不过是婚姻各种形态中的一种罢了。
她要不是因为一直贪求付出的感情得到回报,应该能够更好地处理和秦东泽的关系。
可见她所谓的爱情限制了她的视野,让她变得狭隘又偏激,这确实不是一份好的感情。
她只是以爱的名义,把自己囚禁在求而不得的牢笼里。
白白荒废了那么多弥足珍贵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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