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父亲大人满怀信心地出门了。zhongqiuzuowen他憧憬着今年“大干一场”。
虽然大家都默契地没有再提“女朋友”“结婚”之类的敏感词,过了一个“欢乐祥和”的春节。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是大年初七了。这是艾南风出嫁的日子。
早早地,木一就到了黑包村的艾南风家。他今天其实是“双重身份”,既是艾南风这边的“送亲”队伍成员,等文柏空的“接亲”队伍来了,他又是“接亲”队伍成员了。
闻清风充当了“接亲车队”的“领队”。开着他那辆绿色面包车,带着浩浩荡荡的“车队”来到了黑包村。大家在水井旁边的公路上把车停好。还捡了些石头把车轮卡好。因为公路处于山坡上,不卡石头的话,担心车子倒滑下去就不好了。
西装革履手捧鲜花的文柏空,意气风发地来到艾南风家。
一阵响亮的鞭炮声响起,“敬神”仪式开始了。
木一、闻清风跟文柏空的亲朋好友一起。大家小心翼翼地把艾南风的“嫁妆”从屋里搬到了路边,装到等候的迎亲货车车厢里。大大小小的家具,零零碎碎地物品,满满地装了两车。
宴席开席了。迎亲队伍和送亲队伍,差不多就坐了八席人。大家快速地吃了。新娘磕了“离娘头”。含着眼泪迈出了家门。从此以后,“家”就是“娘家”了。太阳镇的“婆家”才是“家”了。
艾南风家的喜宴还在热闹地进行着。文柏空家的喜宴正在紧张有序地忙碌着……
“分了火把”。文柏空把艾南风牵上了“婚车”。“提马灯”的也上了“婚车”。“打火把”地跟着文柏空上了“带路车”。大家浩浩荡荡喜气洋洋地下了坡。往县城开。往太阳镇开。只留下艾南风的母亲泪眼婆娑地,站在路边,望着远去的车队,有气无力地挥手……
车队一路驰骋。顺利地来到了太阳镇。新郎、新娘、请客师、媒婆、“提马灯”的、“打火把”的下了车,大家急急忙忙往文柏空家赶。早已等候着搬“嫁妆”的文家亲朋好友,连同闻清风和木一他们这些“接亲”队伍开始,忙着往新房里搬“嫁妆”……
可能是走得急躁吧?新娘艾南风在经过“古井”的时候把脚扭了一下。怕误了“时辰”,也顾不上疼。咬牙坚持走进了屋里。因为还有一系列的“仪式”在等着新郎和新娘。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原来,车一开动,带起风来。风助火势,把伸在车窗外的火把吹得很旺!激烈的燃烧,不仅温度很高,还很危险。再加上从大塘乡到太阳镇,路途遥远。“打火把”的人怕火把还没有出大塘就燃烧完了。他们征求了新郎官的意见。
“灭了,灭了。快灭了。”
文柏空下了车直接就往屋里赶了。而这两个“打火把”的小朋友却是第一次执行这样重要的任务。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反正是把“火把”打到了文姑爷家就“作数”。
但是文家是一个很传统的家庭。他们专门安排了人等候在那里“接火把”。只见“火把熄了”。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于是脸色就黑了下来。
怎么办呢?站在那里的人都是些“懂规矩”的人,他们谁也不愿意摸出一个打火机把火把点燃。接火把的人只能把冷冰冰的火把拿着回去了。丢在了文柏空家的灶膛里。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开了。但是艾南风和文柏空他们全然不知道。紧接着一件更大的事情很快就要发生了。
文柏空家的房子可是有着一两百年的老宅了。可能是出于“防守”的考虑。门洞和门就比现在修的房子的小得多。这哈问题来了。什么东西都想方设法勉勉强强搬进去了。剩下“席梦思”床垫,实在是太大了。大家横起,竖起,拿绳子来拴紧,想尽了一切办法,但是就是弄不进去。
实在没有办法在床垫上打主意了。大家商量来,商量去。只剩两个办法了。一个是把老碉房旁边新建偏房,也就是文柏空他们的“新房”的房顶拆掉,然后大家想办法把床垫吊上去,从房顶上放进去,然后再把房顶恢复原状。
但是,这个方案很快就遭到了文家所有亲戚老辈子的反对。大家都说:这还得了?才来第一天就要“上房揭瓦”。
这个方案被否决掉。那就只剩最后一个方案了。这个需要分两部分来进行。一是继续把床垫拴紧一点儿,尽量缩小床垫的宽度。二是找来锯子和斧头,把老碉房堂屋大门的门楣锯掉,然后再继续往里面送床垫。然后再看差好多,再用斧头把门楣上方的老墙土劈掉好多。
终于,经过众人一番紧张忙碌之后。床垫最终被送进了新房,但是崭新的床垫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了。“铺床”的时辰自然也给耽误了。
出了这样大的“纰漏”。文柏空家自然被大家狠狠地议论了一番。但是文柏空的父母只能装着没有听见。尤其是文柏空的母亲,她不仅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还更是一个很好强的人。不过从此,她的心里窝下了一个“病根儿”……
热热闹闹地婚宴结束后。闻清风要回老鸨沟去了。木一本打算跟他一起去的。但是艾南风和徐蓓蓓她们又极力挽留。木一不想让大家的同学关系就这样“僵”了。也就只好留了下来。但是因着居智谦也在。木一再笨,也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了。
场面有些尴尬,气氛有些压抑。木一只好借着打牌喝酒,准备把自己灌醉了去睡觉。只是他并不知道有个人一直在静静地观察着他。
“木一,你醉了。我带去出去走一走,醒醒酒好吗?”褚雪梅走了过来,站到了木一的旁边。
醉眼迷离的木一,看着眼前的褚雪梅。“雪梅啊。新年好。”
“我家就旁边不远。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木一本来心情就有些郁闷。他甚至有些后悔刚才没有鼓起勇气跟着闻清风到老鸨沟去。所以当褚雪梅提出带他出去走走时。他就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
其实,在那样特殊的环境和气氛下。无论是谁出现,木一都会跟她出去。但是,也仅仅是跟着她离开这个略显尴尬的环境。并不代表他就对她有什么想法。
褚雪梅妩媚地对着大家笑了一下。见木一有些步态不稳,赶紧把他搀扶着。徐蓓蓓的表情有些微微的变化,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木一连连摆了摆手。“谢谢,谢谢。不用扶。我没有醉。”
其实说自己没有醉的人,他已经醉了。只是他的意志觉得自己没有醉。但是他的身体却早就在酒精的攻击下“沦陷”了。
出了门,离开了菜园子,就没有了灯光。木一的视力又有些不好。加上醉酒了。还有就是不熟悉这边的环境。也就有些找不到方向了。
“雪梅。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
“是吗?那你带我去师范校啊。”
“啥子?师范校?你哪里不去,为什么偏偏要去师范校。你晓得哪里是什么地方吗?”
“哪里是什么地方啊?”
“哪里,原来是个‘乱葬坟’。有好多饿死了的人都丢在那里在。阴气重的很。以前师范校办起的时候,还有些人气。但是,没办几年就办不下了。现在很少有人去哪里的。”
“哦。那我们就走一下哈。”
“嗯。褚雪梅很自然地把木一的手给挽上了。”
木一可能是孤独,也可能是寂寞,或者还有伤心吧。这次,他并没有拒绝褚雪梅。
褚雪梅的心理是有一些小小的高兴的。
但是没有人知道木一在想什么。其实他只是在想她们过得好吗?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思思她过得好吗?
他突然觉得人很渺小。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自己在酒精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在这暗夜里,如果不是褚雪梅陪着自己。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排解这沉闷的压抑。
“谢谢你。”
“谢我什么啊?”
“谢谢你今晚陪着我。”
“这样啊。那你以后都陪着我吧?”
这可不是一句玩笑话。木一不敢接她的话。但是也不能冷了场面。
“雪梅。你很漂亮。”
“不漂亮呢。云若月才漂亮。”
“不要提她好吗?”这是木一心里的伤痛。他不想谁去提起。只想把她放到心底最深处,然后拿十个箱子十把铁锁锁起来。再压上一块“箱子石”。
“你很冷吗?”褚雪梅感觉到木一的身体有些颤抖。
是的。木一有些冷。不仅是因为春暖乍寒,还有发酒寒的原因。再加上心情不好。夜里的冷风再一吹。他忍不住就在路边蹲下呕吐了起来……
褚雪梅也陪着他蹲了下来。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然后慢慢地往下轻轻抚动。等他吐得差不多了。她又递给他几张餐巾纸,让他把口水揩干净了。
“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见丑了。”木一有些抱歉地说。
“吐了要好受一点儿了吧。”
“脑袋咚咚咚地。有些昏沉。我想找个地方睡觉。”
“那去我家吧。我哥哥的床空起在。他今天不会回来的。”
“算了嘛。不好得。这样去了你家怕人说闲话。你还是把我送回文柏空家吧。他家准备得有大通铺给大家睡。”
见木一不想去自己家睡。褚雪梅心里有些不开心。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他说得还是有些道理。一般留宿了,两人就不是简单的普通朋友关系了。大家会认为是“男女朋友”。
把木一送回文柏空家。褚雪梅也准备回去休息了。
在看到木一躺到大通铺之后。褚雪梅很羞涩地说了句:“明天我们去天皇庙烧香哈。”也没等木一回答。她就走了。
酒劲儿发作的木一并没有听清楚她说的什么。只道是她叫他好好睡觉。嘟囔了一句:“注意安全哈。”
也就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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