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主任和洪师傅一人一手,各将木一的一只胳膊,从各自的后颈部拉过抓住,另外一只手抓住木一的皮带,把绵软无力的木一连搀带拽给弄到了四楼。jiuzuowen摸掏出他裤兜里的钥匙,拧开门锁,将木一弄到了床上。
这木一,已经完全被酒精给麻醉了。不仅肢体麻木了,就连意识也模糊了。虽然耳朵里听到有人在叽里呱啦说着什么,但是却睁不开眼,抬不动手。只能像是煮软的面条一样,瘫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洪师傅一边帮木一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一边儿将木一的鞋子脱掉,双手抱提着木一的双脚,将他弄到床上放好。而沈主任则把暖水瓶里的热水倒在了搪瓷碗里。并将条桌给弄到了床边儿,将水给放好。
两人忙活完,又仔细看了看。
洪师傅:“他这样躺起怕是有些危险,得把他的枕头垫高一点儿,免得万一他呕吐,堵住了气管,那就危险了。”
沈主任:“就是,就是。”两人把木一的书给找了几本垫到了枕头下边。
洪师傅:“干脆再垫一些在床边。相当于给他弄一个护栏,不然他万一翻身从床上摔下来了,也是一个问题。”
两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把书放到了床外侧边的床单下面。给弄出了一个差不多七八公分高的小“护栏埂”。
沈主任看了看,又自言自语地说:“还要给他拿个盆子放到床边。这样的话,他吐也方便。”
两人做好这一切,并没有立即把木一的门给关上。而是把锁舌缩到锁膛里,扭转锁止钮给锁定了。这样就不会把门锁死了。两人这才说了声:“木一,你慢慢休息哈。水给你放到床头边儿了。盆子也在床头下边哈。我们走了,有什么事情的话打电话。晚上不关手机的。”
说完把门给轻轻地带上。下楼去了。
两人下到楼下,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走到了房东堂屋里。
房东也对洪师傅和沈主任面熟了。这两人是木一的同事。
“快屋里坐。”房东老陈站了起来。
洪师傅:“哦。房东老板儿。我托你一个事情。”
老陈有些疑惑地望着两人。“什么事情啊?”
“是这样的。我们单位这个新同事木一啊。今天我们给他‘接风’。结果这家伙喝高兴了。给喝趴下了。我们刚把人给弄上去了,整到床上躺起了。麻烦你时不时地上去瞄上一眼。帮照看照看。”
老陈一听:“哦。敢情他这是喝醉酒了哈。好的。好的。你们放心。我要不要就上去看看。”
沈主任:“老板,麻烦你找个纸和笔来。我把我的电话号码写给你。万一有什么事情,你好打电话给我们。我们很快就会赶过来的。”
老陈的老婆闻言,立即把小孙子的作业本和铅笔找了过来。
沈主任接过纸和笔“刷刷刷”,工工整整地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到了纸上。
洪师傅:“小沈,把我的也写上吧。”
沈主任又是“刷刷刷”,把洪师傅的电话写在了作业本上。并在各自的电话号码前面加写了“沈、洪”二字。这才把作业本和铅笔递还给了老陈。
老陈将二人送出之后,赶紧上楼看了看。见木一除了呼吸有些急促,其他并无异常。便悄悄地退了出去,轻轻地把门带上。
这边儿木一是醉宿不知世事。那边儿,洪师傅将沈主任送回家后。又风风火火地赶回鱼庄把领导们接回城里,挨个儿给送回家。最后才把车开到自家楼下停好,方才上楼。
其间,红军局长和其他领导都问了问木一的情况。洪师傅也都将两人把木一送回去,以及托付房东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家这才放了心。
约莫过了晚上十点钟,老陈夫妇将小孙子些弄去睡了。老陈又上楼看了看。木一的脸色以及没有之前红了。看上去还有些苍白。木一的身体似乎还有些发抖。老陈明白,这木一是在“发酒寒”。他轻轻地将被子给木一盖好,然后下楼去了。
许是老陈走路的脚步振动,许是老陈给木一盖了被子,又或许是身体本能的保护机制在发挥自救作用。这老陈走了一会儿,木一的身体好像也醒了。只是身体醒了,眼睛并没有睁开,这胃那是一个“狂腾”。只见他的身体猛得一侧,“哇”的一声,张口就把胃里的东西给喷泄了出来。
一阵狂吐之后,木一似乎清醒了不少,顿觉口干舌燥,口渴难耐。他也没戴眼镜,借着窗外照进来的微光,朦朦胧胧中看见床边的条桌上好像摆放有一碗水。赶紧手撑脚蹬,爬着伸手把搪瓷碗给端了起来。“咕咚咕咚”喝了起来。许是喝得太急了吧。
给呛住了。这水直接呛得从口鼻之中喷流了出来。那滋味儿可难受了。木一赶紧把搪瓷碗给放下,随手抓起枕巾给擦了起来。
擦好之后,人又清醒了一些。便慢慢地撑着床,吃力地爬坐了起来。大喘了几口气儿。又才慢慢地把水端起来喝了。
喝了还没一会儿。这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忍不住又给吐了……
这一吐,直接把木一吐得天昏地暗,又昏睡了过去。
约摸凌晨的时候,老陈又上来看了看。一推开门,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酒臭味儿。老陈一边儿嘟囔:“喝不得嘛,就不要喝嘛。年轻人就是不懂爱惜身体。这酒有什么好喝的嘛?这吐得一塌糊涂,真是的……”一边儿开灯,一边儿掩鼻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木一。还轻轻地抬了抬木一的头。查看了,并没有呕吐物堵塞木一的口鼻。呼吸也比较均匀。这才急急地退了出去,把灯给关了,掩上门,放心地下楼去休息了。
这“洗了胃”的木一昏睡了差不多四个小时,醒了。这一醒来,听觉、嗅觉、视觉也都恢复了。强烈的酒臭味儿,着实让人难受。
他拉开了灯,下了床。提起暖水瓶,倒了一碗水。喝了一口,觉得不妥。慢慢地把白糖找了出来,舀了几大勺,给搅化到水里,这才把一碗水给喝了。
喝了水的木一,绵软地瘫坐到床边。但是屋里的气味儿实在是难闻之极。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些力气。木一这才慢慢地把盆子端起,走出屋外,将污物倒在厕所里冲了。然后又找来扫帚和撮箕,把屋里呕吐的污物给清扫了。也倒在厕所里冲了。
清扫了之后,又找来拖帕给拖。但是可能是有油脂的缘故吧。拖了几遍都没有拖干净。木一又拿出洗衣服撒到地上,再把洗衣服放了一些在盆子里,放上水把拖帕给清洗了。然后又是端水,又是拖地,又是清洗拖帕……折腾了好一阵,才算是把这屋里给收拾了干净。
这人也几乎累得虚脱了。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天也就亮了。木一到老陈家要了壶开水,提到楼上,兑成温水,洗了头发,刷了牙,冲了凉水澡。这才把换下的衣服和被套床单枕巾一股脑儿地放到两只水桶里,撒上洗衣服,放满水,放到一边儿泡起。
虚弱地下了楼,上了街。肠饥肚饿。到了政府楼下,要了一碗清汤面。先把面汤给喝了个精光。然后才吃面条。只是胃已经受伤了,吃面也觉得难受。
但是,不吃也饿。勉强吃了。
这才慢慢地爬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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