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钱局长、茅局长、木一和洪师傅一行,迅速往海昌赶去。duanzixiaohua洪师傅的驾驶技术实在是太过硬了。就连翻越潇山的崇山峻岭弯弯拐拐,也让他开出了如履平地的感觉。
“洪师傅,你开车的技术这么好。在哪个驾校学的啊。”
“在部队学的。退伍前我在辽河当兵。我们是工程兵。那个时候日子过得滋润啊。”
一打开话匣子,洪师傅便把他在辽河当兵的“风光岁月”给回味了一遍。顺便也把大家逗得乐哈哈的。
其实洪师傅的辽河岁月,无非就是票子和女人。东北女人很耿直,你对她好,她就对你好,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油耗子,偷油卖。新轮胎,全卖掉。挖土机,干私活……”工程兵的手头那是比较宽裕的。如果头脑再灵活一点儿,也有整到不少钱的。洪师傅就属于头脑灵活的那一类。
很快车就开出了大山,向着海昌城里开去。海昌人民医院旁边的停车场已经车满为患了。钱局长、茅局长和木一三人下了车。洪师傅便开着车找停车位去了。
这三人好像不知道饿一样。既没有吃点儿什么东西,也没有喝上一口水。直接就奔海昌市人民医院里了。
这海昌人民医院还真是大。兜兜转转却没有找到三人要找的地方。原来三人是在前面的门诊大楼里转悠,怎么会找得到呢?好在,三人的异常行为很快就引起了保安同志的注意。
“喂。你们三个是干什么的?我看你们已经在这里晃悠了好几转了。”
“哦。师傅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海昌来的受了伤的人在住院抢救?”
“你才问得奇怪呢。全京山都有人到这里来看病住院。我怎么可能给你每个人都记得住啊?对了,你们要找病人,怎么连病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保安对三人表示怀疑。
钱局长赶紧把保安拉到一边儿,发了一支烟给他夹着。
“是这样的。保安兄弟。我们是西龟县安监局的。”说着便掏出了自己的行政执法证。这是一张正面包含了持证人员照片、姓名、职务、工作单位和证件编号,背面烫印了省政府大印的行政执法证。
木一一看,自己还没有这个证件。便悄悄问了问身边的茅局长。“茅局,这行政执法证我怎么没有呢?”
“哦。这个是在县政府法制办办理的。等回去了,就给法制办申请一下,把你的也办理了。”
“监察证和执法证有什么区别呢?”
“监察证主要是在平时的监督管理当中使用。执法证,顾名思义,那就是在执法的过程中使用。”
木一又是听得似懂非懂的。看来回去还有继续加强学习。
保安看了证件之后,对大家的态度好转了许多。
“是这样哈。那你们应该去后面的住院部里问问。像你们说的抢救这些。应该在急救室,或者ICU。”
“什么是ICU?”木一有些不明白,就问了一句。
“就是重症加强护理病房。俗称重症监护室。”
三人按照保安的指点,终于从门诊大楼一楼的一个通道里,像是绕迷宫一样,绕到了后面的一栋大楼里去了。
费了一番功夫,连问带猜。总算是找到了病房。
大家很想进到病房里去看看。但是被医生给制止了。ICU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就连陪护人员也不能进去,只是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听候医生的吩咐。其实就是去缴费。
陪护人员对钱局长一行的到来很是敏感。立即就围了上来。
“请问你们是西龟县安监局的领导吗?”
三人听到他这样问,顿觉有些诧异。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此人如果不是早上打电话来举报的人,就应该是有人给他说了情况。起码他对举报电话是知情的。
“是的。请问你是?”
“我就是早上给你们打电话的人。”
“哦。那你应该清楚这个事情了哦?”
“是的。躺在ICU里的是我们一个村的牛四娃。我是他叔叔牛长生。我们是今年过了年就一起来修西铁电站的。”
“哦,那你把你知道的事情给我们说一哈嘛。”
牛长生有些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四人就在医院过道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事情是这样的。七天前,我们上了早班,回工棚里吃了饭。大家抽烟的抽烟,上厕所的上厕所。四娃可能是胀慌了,等不急厕所里的人出来,就自己跑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去解决问题了。”
说到这里,牛长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说到:“各位领导不要见笑哈。我们这些烂工人,荒山野岭的,那里方便就那里解决惯了。”
大家都说:没有关系的,都能够理解。你接着说吧。
“我们在工地上上班,也不是像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国家干部,朝九晚五的。我们一大早起来,笼起裤儿,吃口早饭,就去干活儿了。干得差不多了,出洞来吃中午。吃了中午抽支烟,上个厕所什么的,就又去接着干活了。一直干到下午出来,吃晚饭。吃了晚饭休息一哈,又继续进洞去干活儿。”
“那你们相当于是计件工资哈?”
“对。干得越多,拿得越多。但是,有时候,停工了就只能休息。”
“说重点。”
“什么是重点啊?”
“重点就是事故是怎么发生的,牛四娃怎么受伤的。”
“哦。这个事故说来也还是运气不好。四娃,这个龟儿子哪里不去拉,偏偏跑到了路坎下边拉。结果路上边的挖机刨了一个大石头滚下来就砸到他龟儿子的脑壳上去了。直接给他砸昏死了。最气人的是,我们左等他,右等他,他都没有回来。他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因为他要慌着挣钱回去娶媳妇。所以干活儿舍得吃苦得很,从来都不会偷奸耍滑。怎么出去这么长的时间,都不回来呢。大家就有一些不详的预感。一起出去找。结果就在路坎下边找到了。唉,那样子实在是惨!他连裤儿都没有提起来,就直接被石头砸趴在那山坡上。我把他抱起来一看,脑袋都打烂了。鼻子、嘴巴、耳朵里都来血了。”牛长生边说,边就哭了起来。
大家赶紧安慰他。并提醒他这是在医院。他这才慢慢控制住情绪。
“你接着说吧。”
“大伙觉得很奇怪。我们在这里干活儿,也没跟什么人接触,也没有得罪谁。是什么人会下这样的狠手呢?大伙就在在周围找。这一找就在四娃趴下的坡下不远处找到了一大块新鲜的石头。石头上面还有血和头皮头发。这才确定是这个石头把他砸中了。只是这个石头是哪里来的呢?这里既没有老乡,也没有猪牛马羊这些。这时大家就发现了山坡上边有台挖机正在修路。于是就上去了一些人把挖机师傅拦了下来。问他刚才有没有刨得有大石头到山坡下去。他就承认刚才修路时,遇到一个大石头,他直接给刨到山坡下去了。这下,大家才告诉。你娃儿闯祸了。你这一刨,给刨出了人命来。”
“这挖机师傅也给吓懵了。赶紧跟着大家下来。确认确实是打死人了。四娃那个血肉模糊的样子,大家都以为他死了。赶紧掏出电话就给老板打。老板在下面项目部,很快就开着车子上来了。一摸四娃的鼻子和脉搏。他就说,还没有死,快快快,赶紧往医院送。”
“我就把四娃一抱抱起来,坐到老板的车子上,一直搂到他。老板先是把我们送到了西龟县人民医院。结果那里的医生检查了一下就说严重的很。脑壳打烂掉了。他们做不了脑壳的手术。叫大家赶紧往海昌送。于是派了120救护车和一些医生,给送到这里来了。”
“到了这里。喊先交四万块住院费。我们那里拿得出来啊。老板也没有带那么多钱。人家医生还是好,就让老板把带了的钱先交起,其他不够的赶紧去筹。很快就把四娃送进急救室去抢救了。抢救过来之后,可能也做了脑壳上的手术吧,就送进了ICU里。就是现在的情况了。你们也看到了。我之所以给你们打电话举报,也是老板喊我打的。他说他也没得钱了,他也只是小老板。我给你们说了,你们不要出去说哈。他的意思就是想通过你们给大老板施加压力,让大老板出些钱。”
这下大家终于整明白了。为什么会接到这个神秘的举报电话了。
这边的情况也基本调查清楚了。大家就去找医生了解情况。医生也很配合,将牛四娃入院的情况、受伤情况和施救情况,以及后续手术和治疗情况都一一作了介绍。
大家这才明白。这牛四娃也算是大难不死。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但是由于他的头盖骨已经被击粉粹了,在做手术的时候已经取掉了。等他的生命体征平稳之后,需要转院到成都更好的医院,给他的脑壳做一块人工头骨,这样才能够把他的大脑保护起来。但是这个手术费用,那可不是一般的高,而是实在太高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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