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着衣袍进了门。
面具人还沉浸在刚刚的那抹笑容里,这么无意的一个表情却足够蛊惑人心。
“刚刚你看到了吗?”他问站在他身后的人。
泉三面不改色,“回主人,属下刚刚什么也没有看到,这里很安全。”
跟着主人这么久,什么是可以看到的,什么是不可以看到的,他太清楚了。
“你啊你,”面具人用手指了指泉三,声音却是带着笑意的,“就是太死板了,这个性格要是跟泉九中和一下就好了。”
泉三依旧板正:“属下只需做主人吩咐的事就行,其他的不需要了解。”
“行了,知道你忠心,”面具人拍了下泉三的肩膀说道:“今天我跟你们不是主仆的关系,你们都是我的兄弟,大家放开一点,随便吃,随便喝,热闹些。”
“属下明白。”
主殿里。
温羽书早已坐好,面具人挨着他坐下,“伺候的人哪里去了,怎么都让你一个人来?”
“我让他们走了,”温羽书拎起酒壶倒了一杯酒,递给面具人,“我还没有废到连酒都倒不了的地步,他们照顾了我那么久,今天是这么好的日子,也该有个休息的机会了,难道你不想让所有的人都为我们高兴吗?”
“都依你,”面具人接过酒仰头一饮而尽,“让他们休息,我来伺候你。”
他从怀里取出锦囊交到温羽书的手里,“阿温这是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今天这个日子,我是想带些有特殊意义的东西给你的,但是你偏偏要十万恶鬼,但是既然你开口要了,我自然要给你弄来的。”
“主人。”泉九那边着急道。
泉三拉了泉九下,对着泉九摇了摇头,用口形在说,“不可。”
面具男子态度清冷,“何事?”
他瞥了眼泉九所在的方向,“你素来知道我的喜好,每件事做的都让我满意,但是今日怎么回事?”
让人那么不舒服呢?
泉九从泉三的手里挣脱开,他就不是个听劝的性子,只有面具人能说他,别的人的话,他是向来不听的。
“十万恶鬼是主人你花费了这么多年,用了无数的心血才得到的,如今他温羽书一句话就想要过去,凭什么。”
泉九的眼神中出现一抹狠色,继续说道:“主人,这十万恶鬼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作为医师,为什么偏偏就要这个……”
“住嘴,”面具人语气不耐,一掌直接打在了泉九的脸上,“你累了,到客房去休息吧。”
温羽书看着二人,眼神毫无波澜,出声阻止道:“长夜,让他留下吧,他是你的心腹,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他一定要在。”
“别的事我都听你的,但是这件事,阿温,你让我来处理,”面具人对着泉九道:“你你今天真的太让我失望了,现在立刻离开,要么就是你不再认我这个主人了。”
“属下不敢,属下告退。”
泉九走了,但是并没有按照面具人说的去客房休息,也没有出长天一色。
他就守在主殿的不远处,望着主殿里发生的一切。
空气中是一种甜腻的味道,泉九立马屏住呼吸,一番查看后什么都没有发现。
用专门验毒的扳指也什么都没有查不来,但是这香味甜腻的让他浑身不自在。
泉九在心里嘲讽了温羽书不但长的女相连爱好都这样。
他是从心底看不上温羽书,对温羽书是无比的恨,在他的心里温羽书是怎么都不配站在他主人的旁边的。
迟早他都会要了温羽书的命的,现在主人稀罕温羽书是还没有得到,以后腻了自然是要抛弃的,到时候他一定要把温羽书给抓起来好好的折磨。
这边泉九正想着日后怎么教训温羽书,错过了大殿内发生的变故。
此时大殿内温羽书正饮着酒,面具人在一旁侃侃而谈,氛围正好。
温羽书把酒杯放下,“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到了?”面具人听的一头雾水,“是可以行礼了是吧,瞧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我说的时间到了,是你的时间到了,”温羽书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牌拿在手心,手心的血染红的玉牌,“金书玉令,九月初三,以饲生魂,长夜,这不是你算好的要我的命的日子吗?做过这么多次了,这么快就忘了吗?还是说演戏演的太投入给忘记了?”
其他的人纷纷站了起来,想要去拔刀,结果刀全部变成了废铁,他们又跌坐在了凳子上。
“阿温你在说什么?”面具人的声音冷了不少,甚至带了些怒气。
温羽书周身出现戾气,声音没有了平常时候的温度。
左手的指尖生火,“你骗我上神格,囚我凤族,整个凤族都被你下了巫蛊,你要了长洲的命,祈宴被你害的那样惨,挖我凤骨数次,强迫我涅槃,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忘了吗?”
“你竟然都知道,”面具人气地摔了酒杯,“阿温你太不乖了,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可以当你没有说过这些话,没了上神格,你是打不过我的,你知道重新培养你多浪费时间吗?一次又一次的亲手杀死你我真的很舍不得,虽然跟你相处我就开心了,可是每次都重新认识真的好麻烦。”
他刚要靠近被玉牌的红光给弹开。
那些封印在玉牌里的画面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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