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怎,怎么了吗?”南星回被纪风长一指头戳得软了下来,耳后皮肤接触的那抹温度既是让他失力的罪魁祸首,也是支撑着让他还没倒下去的支点。

纪风长没听出南星回紧绷成弦的声音,只顾着忙活自己手下的动作,听到南星回问话,他收回手,握住一瓶今天买的护肤品研究,嘴上搭话:“我查了一下,易过敏体质用新的护肤品之前最好在娇嫩的肌肤上小范围适用一下,确定没有过敏才可以放心用。医生推荐耳后皮肤还真没错,我一戳你这里你就抖了两下,很敏感。”

南星回张张嘴,没能发出声音。他深呼吸一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敏感也不等于娇嫩吧。”

纪风长的视线把南星回上下扫了一遍,笑得意味不明。

“是,敏感不等于娇嫩,但有的人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不是娇嫩的。”

有的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南星回气闷想反驳,低头看到自己抱抱枕露出的一截手腕,白得像雪,当场沉默住了。

纪风长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觉察出某人不太开心了,便塞了个瓶子过去转移注意力。

“这个是怎么开的?我弄不开。”

南星回信以为真,握着爽肤水的手动了两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语气别扭得可爱:“你又没叫我帮忙,我不应该自作多情。”

纪风长比南星回多吃十多年的饭,怎么听不出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压低嗓音唤道:“麻烦小回帮帮我。”

如愿听到自己想听的,南星回的嘴角和手一块动起来,三两下就把爽肤水拧开了。

纪风长的夸奖适时夸出:“小回好厉害。”

南星回一手瓶子一手盖子,睁圆眼睛看着纪风长:“你在逗我玩?轻轻松松就拧开了。”

纪风长接过瓶子,表情淡定,理直气壮道:“没逗你玩,在哄你。我刚刚说你娇嫩没有其他意思,你别多想。”

南星回明白纪风长的意思,他挑起下巴:“我才没有那么小气。”

纪风长点头称是:“对,我们小回最大气不过了,那小回,测过敏实验可不可以继续下去了?”

南星回攥紧抱枕给自己打气:“继续吧。”

脑袋搭在抱枕上,一边胳膊还靠着沙发靠背,南星回坚信这下就算再怎么软也不会被纪风长看出来。男人的呼吸喷洒范围逐渐集中,耳朵那一块温度升高,南星回心里痒得发麻,还有点着急,像是每次打针抽血前的煎熬。

“你快一点。”南星回催促道。

纪风长点了一滴爽肤水在棉签上,面对南星回的催促,头都没抬,尽显老男人的成熟稳重:“别急。我少弄一点,就算过敏也在可控范围之内。”

南星回沉默了,紧张急促的情绪也压了下去,他在这一瞬间,在纪风长的身边感受到一股平和的,没有任何目的的宁静。以前很多人都对他殷切关心过,但那些人大多数都是因为他这张漂亮脸蛋,试图从他这里得到一些东西。

只有纪风长,莫名其妙的,像个大傻子,什么也不要他的不说,还一门心思对他好。好像只要是纪风长,他就不用担心自己会有危险。

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从未这般相信过一个人,哪怕是他的家人。

南星回思索着,一点湿热贴到了他的耳朵后面,轻轻涂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圆。

“好了,”纪风长收回面前,“等五分钟看看你会不会过敏。”

南星回:“我要是真过敏,等不了五分钟,直接当场起疙瘩。”

纪风长噎了一下:“原来不仅敏感,还灵敏。”

南星回眉头皱起,纪风长这话,怎么说得他像个机器人一样。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再等两分钟。”

南星回侧头,余光瞟着纪风长的大胡子,语气不解:“你长得这么粗糙,为什么心思却细腻到过分?”

纪风长回:“我就当你在夸我了,但我还是想解释一下,我长得也不粗糙,我没留胡子的时候谁见了都夸我帅。”

这话南星回是相信的,他更加不明白:“那你为什么要留胡子?为了让别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你的内在上?”

“嘿,小伙子,你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我留胡子只是因为懒,懒得刮胡子。”

这个理由,还真是非常纪风长。根据南星回为时不长的观察,他确定纪风长的生活信条一定是能偷懒的绝不多干。房子住了五年,房间还是空旷的,根本没有添置什么东西。穿的衣服也是,衣柜里全是颜色单一款式简单的基础款,件数不多,勉强能够换洗。

有一个问题从南星回的脑海里冒出,他纠结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收留我是不是你做过最麻烦的一件事情?”

他和纪风长认识的时间不超过一天,但就是这短短的时间,让纪风长多做了好多事情,半夜吹着冷风出门买卸妆油和护肤品、让出主卧、多做饭、多花钱……

他要是纪风长,一定不会收留这样一个麻烦的人来打乱自己平静的生活。

“收留你的确是这五年里我做过最麻烦的一件事。”纪风长平心静气说出这句话。

南星回自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听到纪风长这样说,他的嘴角还是挂不住了,眼角开始发痛。

“可是我不后悔。”

南星回的表情要哭不哭的:“真的假的?你不用刻意安慰我。”

纪风长闷笑一声:“还说不用安慰你,你嘴翘得都能挂油壶了。不过我真没有为了安慰你才故意这样说,我是真的不后悔,虽然收留你给我未来的生活增加了一些不确定,但你同样也为我提供了一些我以前没有的东西,那就是情绪价值,就像是养了一只会说人话的宠物,这感觉,还不赖。”

南星回没想到,纪风长竟然是这样看待收留他这件事的。好吧,有些出乎意料,但他很开心,他还是有价值的。

开心之余,南星回又开始紧张:“那你以后会不会再养其他的人当宠物?”

这话怎么说得这么禁忌?

纪风长好笑:“我把你当宠物是比喻,不是真想养人当宠物,我没有那种小众的爱好。至于还会不会养其他的宠物,或者收留其他的人,我觉得应该是不会的。”

“为什么?”南星回追问。

纪风长检查了一下他耳朵后面的情况:“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的精力只能支持我养你一个。而且,不是都说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宠物,意义都是最特殊的吗?你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宠物,但道理都是差不多的,复制粘贴没意思,体验一次就够了。”

南星回吐了一口气:“幸好。”

幸好他是第一个。

“好了,你对这个什么爽肤水没过敏,可以放心用。剩下两瓶我再试试。”

纪风长重复步骤给南星回把洗面奶和乳霜都实验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都不过敏。

用棉签沾水给南星回把耳后的皮肤擦拭干净,纪风长后知后觉问南星回:“我是不是不应该逮着一只羊薅?你耳后这块都被我弄红了。痛不痛?”

纪风长关切的眼神如有实质,盯得南星回耳后烫烫的,他用指尖搓了搓:“不痛,你的手劲很轻,我的皮肤是这样,容易红,等会儿就好了。”

纪风长或多或少松了一口气,收拾东西感叹道:“细皮嫩肉的小男生。”

南星回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反驳的话,他就是这样细皮嫩肉,一点都不男子气概。

冬天黑得早,两人回家还没做什么,就只是把护肤品试了试,把给南星回新买的内搭丢洗衣机里洗完再烘干好,天幕就黑了下来。

纪风长舒展四肢松快了下身体,围上围裙:“该做晚饭了。”

南星回一直谨记纪风长答应他留下来的一个条件就是他要在纪风长做事情的时候去帮忙,所以纪风长一说做饭,他也跟着纪风长往厨房走。

纪风长回头看了眼,没说什么拒绝的话,任由他跟着。

冬天的北方室外种不了菜,纪风长的小菜园目前处于荒废的状态,吃的菜都是纪风长去菜市场买的。

纪风长打开冰箱:“过来看看,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纪风长高高大大一个站在冰箱前,脖颈上挂着浅灰色围裙,围裙的细带松松垮垮在腰后打了个结,为了让南星回看清楚冰箱里面有什么菜,他拧着腰侧身,挺鼓的胸肌弧度被勾勒出来。

南星回的视线从纪风长的胸肌线条上停留两秒才面红心跳挪进冰箱里。

上层保鲜,放的都是蔬菜,南星回挑食的大部分品种就是蔬菜,他挨个点评:“不吃芹菜香菜冬瓜香菇大蒜,其他的都行。”

纪风长无奈勾唇:“行吧,那就来个甜椒炒肉,清炒藕片,最后再加一个瘦肉丸子汤?”

纪风长报的菜名里没有南星回不吃的,南星回乖巧点头:“可以。我帮你洗菜。”

南星回有自知之明,他目前也就只能帮纪风长洗洗菜,切菜都不行,他的刀工一塌糊涂,还很容易把素菜变成荤菜。

虽然干的是最简单的洗菜的活,但南星回干得很认真,纪风长无声笑笑,没来得及夸一句,就看到南星回腹部被打湿的衣服。

纪风长倒吸一口冷气,快速关掉水龙头,把人拉远了点:“衣服都打湿了?没感觉到?”

南星回握着一个大甜椒,懵圈低头:“我衣服打湿了?”

纪风长无奈叹气,扯了两张厨房用纸,给南星回把打湿的衣服使劲攥了两把,水分全部都洗到纸上,衣服还是有点湿,但不会浸湿里面的衣服了。

处理好南星回打湿的衣服,纪风长在柜子里找了一条全新的围裙出来,递给南星回:“围上。”

一看南星回湿漉漉的手,纪风长改口:“还是我来帮你吧。”

电视剧里,女主角帮男主角戴围裙的时候男主角都要低头,南星回也下意识垂着脑袋,心里暗叹自己的贴心。

结果脑袋上的小卷毛被纪风长揪了一把。

纪风长声音带笑:“举手之劳,不用鞠躬。”

南星回:!!!

“我不是在鞠躬!”

“那你是在干什么?”

“我是……”

南星回一看两人的身高差,我是之后的话就放弃说了。

该死,他代入错角色了。

宝子们,晚上好~今天是南·女主角·星回哈哈哈

预收来一波~《誓要gay过死对头》,文案如下,大致是一个“最了解我最爱我的竟然是我的死对头”的故事,写作死对头,读作竹马竹马

陆知云和牧赢从小就不对盘,只要涉及到对方的事情,就一定要争出个输赢。

幼儿园小班,两人比谁的小弟多,一个把班上女生都拉来充数,另一个就直接跨越年级去收服中班大班的学长当小弟。

上学后,两人比才艺、比成绩、比身高、比身材……,什么都比,什么都想比赢。

认识多少年,两人都比了多少年。

大学,牧赢突然不想比了,赢的次数少了一次的陆知云急了,连忙问他为什么。

牧赢说:“比来比去无非就是那些常规项目,没意思,不想比了。”

陆知云拼命想,最后想出一种两人没有比过的有趣项目——比比谁更gay。

牧赢问:“什么是gay?”

陆知云大发善心,在牧赢面前卖弄起他在晋江文学城里学到的新知识,心里却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赢定了,毕竟牧赢那个傻儿子连什么是gay都不知道,怎么能比得过有参考书的他。

比拼开始,你来我往。

为了不让自己的gay影响到其他人,两人决定互相gay对方,谁先受不了谁就输。

早上,牧赢给陆知云买早饭送到寝室,晚上,陆知云就能在夜色和月光下用口琴给牧赢吹情歌。

牧赢陪陆知云去看演唱会,陆知云就熬着大夜给牧赢织围巾。

牧赢给陆知云盖被子,陆知云就给牧赢洗衣服。

比了好几轮,都没比出个结果,两人决定加大剂量,从物质方面的比拼进阶到肢体接触方面的比拼。

陆知云摸了牧赢的脸,牧赢就要搂下陆知云的腰。

陆知云抱着牧赢叫了一声宝贝,牧赢就亲陆知云一口喊一声亲爱的。

浪漫、亲密轮番上,反正就是谁都不认输。

最后越比越冒粉红泡泡,周围人都看不过去了,提出一个两人从来没有想过的可能性。

“或许你们可以打成平手,一样gay?”

两人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

陆知云和牧赢的第一次打成平手,是因为爱情。

小彩蛋:

两人在一起后,陆知云后知后觉,开始不服:“那我岂不是还是输了,比你少赢了一次。”

牧赢笑:“谁叫我名字取得好。”

陆知云念了一下牧赢的名字:“……”

陆知云受,牧赢攻。

感谢灌溉,大啵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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