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初见

“镜尘,你可知为师叫你如何过来所谓何事?”数十名金丹期武僧手持棍状武器分别站在大殿两侧,大殿之上一名慈眉善目的僧人低头询问双手合十盘腿坐在蒲团上的僧人。

“弟子不知。”那僧人眉目清秀,神态温柔,额头中间有一暗红的观音痣,增添了几分神性,只听那僧人缓缓开口,那声音让人听了便心生安宁平心静气。

“镜尘,道石上有一则天地预言:安和八万年间,深渊新主入修真界,心念一动便降天下大灾与修仙界凡人界两地,顷刻间人神俱灭,数万年不得生息。唯天生佛骨修士元婴大成可有几率劝阻深渊之主踏出深渊。”那慈眉善目的僧人语调平和,仿佛说的只是稀疏平常的小事,光听语气随便一个人便觉得距离安和八万年还远得很,殊不知还余短短三年。

现如今安和七万九千九百九十七年。

那僧人继续说道:“现如今离那则预言已过数百年华,这数百年各大宗门都在翘首以盼天生佛骨的救世主入深渊寻那深渊之主,成为深渊之主通往修真界的一把锁。”

“镜尘你可愿意去当那把深渊的锁。”那慈眉善目善目的僧人语气温和的询问没有分毫强迫的意味。

众僧皆知,镜尘若无入深渊打算,其他修仙宗门也会“请”他入深渊,更何况万佛寺对镜尘亦是有养育之恩,

镜尘低垂眉眼,他知他天生佛骨如今元婴大圆满,且他也愿去深渊一探究竟道:“弟子愿意。”

“可。”那僧人从怀中掏出一储物袋继续道:“带上它去吧。”

镜尘双手合十拜谢过后,接过储物袋离去。

·

深渊底部有一纯白宫殿竟全是骨头制成,一名模样二十来岁的女子蜷缩在正殿的骨椅上酣睡。

一名头戴斗笠身穿纯白袈裟的僧人脚踩骨头制成的砖面发出沉闷的脚步声。

常醉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意识清醒却不想睁眼。她记得她降下天灾,戏看人间地域没多久便腻了,回了深渊沉睡了数千年,那个虚伪的和尚又出现在梦见对她碎碎念,她睁眼打算狠狠的教训他,比如这次就挖出他一只膝盖骨让他再不能走路。

在睁眼后,看到空无一人的白骨大殿,怔愣许久才回神,一股不知为何油然而生的愤怒从心头窜出,还有莫名的空.虚,厌世情绪达到了顶峰,想灭世,想全世界都给她陪葬,这么想着她也是这么做的,常醉自爆了元神拉着整个世界的生物给她陪葬。

是啊,她已经神魂俱灭。死了,又怎会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无所谓反正幻境一场不如继续沉眠。

镜尘摘下斗笠,见那裹着黑色斗篷的少女身子微微起伏,知道她虽闭眼已然清醒道:“施主打扰了,吾乃万佛寺弟子镜尘,奉师命特来度化女施主。”

又来了,这些个扰人的幻听,为什么自爆了元神还能听到。常醉撑起身子心不在焉的抬起绒睫,入眼的是眉眼温柔的和尚。

常醉愣愣的看着眼前眉目清秀的和尚,思维确是发散了出去,原来他长得是这般模样吗?这么多岁月里,她早就不记得他原来的容貌,他脸颊处的皮肤早在她心血来潮时用匕首剥下制成了香囊,日日挂在腰间。

无数的岁月里,她面对那和尚的脸轻声嘲笑着问:我剥下你的皮让你丑的不能见人,你不怨恨我吗?

他总是这么回答:女施主,无论美丑皮囊罢了,我不曾怨恨施主一点。

她记得她每次听到这句话都会生气,觉得这个和尚虚伪至极。

镜尘见那女子撑着身子歪头看着他发呆,温声询问:“女施主?”

温润的声音打断了常醉的回忆,她默不作声的从骨椅上坐好,又宽又长的黑斗篷几乎遮住了她整个人的轮廓,只留下一双粉白的秀足垂在斗篷外,她眼神中带了些许新奇道:“和尚你刚刚说了什么?”

她自是看出了眼前的人不是所谓的幻境而是真人,早已爆炸的暗黄骨殿也恢复成乳白色,就像新的一样。

就是新的,她还记得这骨殿她刚造了没几年,那和尚戴着斗笠说要来渡她。

她当时做了什么?好像嘲笑了一番他的境界就把他丢出宫殿外。

后来,她降下天灾回到深渊,看着那处发黄的老旧宫殿,也想过换个新的宫殿,但不知为何想起那张斑驳不堪的脸就歇了换宫殿的心思。

常醉托着腮,看着那和尚温声重复此前的话语。

重生了,第一眼见着这和尚,他开口闭口就又是要来度化她,度化度化,度化到最后把自己都度化没了。

前世他可是死在那些称她为灾难化.身的人手上,她可没杀那口口声声自愿来度她的和尚。

既然前世怎么伤他都揭穿不了他道貌岸然的模样,那这一世就换成修真界画本子里写的方子,她倒是要看看这和尚不怕所谓的肉.身之苦,不知破戒后饱受灵魂之苦还会如当初那般道貌岸然吗?

常醉心中浮出一丝兴奋,嘴角控制不住勾起,声音仿若伪装的毒蛇,轻声道:“好呀。”

镜尘眉目舒展,声音温柔带了份歉意道:“女施主道扰了。”说罢从储物袋取出蒲团,盘腿坐下念起经来。

听他念了一整个下午的经,常醉鼓了鼓腮帮子。中途忍了好多遍,最终嘴巴一张一合还是没有制止他继续念下去。

这声音她数千年未曾听到了,就是偶尔做梦,梦里的他也不过只言片语。

镜尘念完最后一句,睁开眼就见坐在椅子上的女子一手托腮,一手玩弄着手里的长发,一边的腮帮子微鼓,眼波流转的盯着他。

常醉见他睁眼,语气带着轻佻道:“和尚你可终于念完了。”

镜尘站了起来,忽略掉常醉调侃般的语气,念了句佛号道:“施主今日的经书小僧已经念完了,小僧明日再来叨扰。”

说罢,镜尘收起坐垫,往殿外走去,照这个架势像是要在殿外打坐。

常醉见镜尘离去的声音,心中顿生不满。她都听了他念了一下午经书都没把他丢出殿外,他凭什么自己走出殿外。

三步并两步,常醉轻盈的走到镜尘身后拽住了镜尘的袈裟,见他果真停住脚步。

镜尘转过身,见自己的袈裟被粉白的手指攥在手里,像是花瓣落在雪上。

镜尘扯了两下,没有扯动,用上了灵力也没扯动分毫。

这件袈裟是防护法器,即使是元婴期的攻击也不会损害分毫。刚刚他使用的便是元婴期的灵力,只为扯回袈裟,却未料到袈裟在那女施主手里分毫未动,镜尘微微蹙眉,温声道:“女施主,请松手。”

常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倒是自己扯回去啊。”

镜尘又试了片刻,实在无法将袈裟拉回抬眸看常醉似笑非笑的眼眸,知道她是故意戏弄他,好脾气的道:“女施主,贫僧扯不回,还请施主松手。”

“哼。”常醉松了手,心底涌出几分薄怒。又来了,这个人果真虚伪,都拽着他袈裟还故意说服软的话。上一世看的画本子里面那和尚,衣服被女子碰一下都会大声斥责,袈裟不是女子能碰的。

又见她松手后,那人又径直的往殿外走,顾不上心底的情绪,左右这和尚总是惹恼她。

素手一挥,殿门关起,口气不好的道:“秃驴,我可是听了你念一下午经都没把你丢出去,你不该给我些补偿吗。”

镜尘微微抿了抿唇,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一点异样,好似也觉得他不应该对她念一下午经书,或者说他从前未有过对她念完一整本经文的经历。

可他明明是第一次见她,怎会有机会给她念过经,又为何会升起补偿的念头,就好像对她念完这些,合该好好补偿她一样,他听他自己温声询问:“施主要何补偿?”

常醉轻哼了一声,一副便宜你的表情道:“去做你最擅长的那碗甜汤,我可告诉你,若是做的不是我喜欢的我可是一口不喝。”

要知道,她以前可是听他念半个时辰的经,都要他做一碗甜汤解解馋。要不是他会做那甜汤,谁听他念那破经文,这次她可是听了一整个下午,她从未听那么久,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

常醉懒得深究。

“施主,贫僧从未生过火也从未做过吃食。”镜尘苦思冥想,他从出生就吃辟谷丹苦修,筑基后就食水勿用,又怎会做甜汤,还是擅长的。

常醉皱起一张小脸,她觉得那秃驴就是故意的,肯定是报复她拽他袈裟,果真是虚伪的人。要不是她重生就信了他不会做那些讨她喜欢的甜汤。

她可是记得,那和尚为哄骗她多听他念经,可是变着法子做甜汤给她喝,最爱在她喝时多念上几句经文。

这次让这和尚讨巧了,今日让他念完了经文,连甜汤都不给她做。

她气的伸出脚丫子用力踹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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