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含糊不清地说着：“藏儿，你是我的。”

“嗯……”林藏彻底失去理智，“我给……”

徐白哑声笑了一下，亲着林藏。那抹纯白茉莉，被他夺取着芬芳……

…………

*

“老君山，我爱你！”徐白站在河南老君山上，张开怀抱，俯瞰下方，心情大好。

林藏说：“小声点，跟没见过世面一样。”

“心情好就得喊出来，”徐白拍他一下，指着一旁的石头，说，“你觉得丢脸就去那儿蹲着，我不会上来跟你搭讪的。”

“……”林藏抿一下嘴唇，若有所思，只闷声说了一句，“找打！”

“哈哈哈哈哈……”徐白低声狂笑。

“打死！”林藏给他一拳。

徐白站在顺风方向，风把他的刘海吹得尽数飞起，卷在空中，排山倒海似的，搭配他畅快的表情，一种凌乱美便在他身上活灵活现地体现出来，艺术感十足。

林藏看得有些入迷，打开手机相机，正打算点击拍摄，拇指上却鬼使神差般多了一只手。徐白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瞥他一眼：“偷拍啊？”

“拍一张你的生活照怎么能算偷拍。”林藏把他拇指移开，继续按下拍摄，记录下徐白洒脱肆意的瞬间。

望着画面中的徐白，林藏久久不能移开目光，心情也完全无法平静。有那么一瞬间，徐白是他记忆里谪仙的具象化，像李白……气质像！

非常潇洒、帅气，连一根发丝单拎出来都无比狂放帅气……

林藏冲徐白扬一下眉梢，说：“你照片比你本人好看多了！”

徐白：“……”

“那你跟我照片过一辈子得了！”徐白呛道。

“好啊！”林藏点头。

“……”

收好手机，林藏趴栏杆上，不由自主盯着徐白。徐白没好气地说：“看照片啊，看我干嘛？”

“说得也是！”林藏整个人靠在徐白身上，把身体重量全给对方，聚精会神盯着徐白的照片，闲适地说，“某人还是拍照的时候最好看。”

“猪！”徐某用膝盖顶他一下，夺过手机，“侵犯我肖像权。”

“肖像权？”林藏一把将手机揣兜里，难以置信瞥一眼徐白，“以我们的关系，居然跟我提肖像权。又不是给你拍什么不雅照。”

“什么关系啊？”徐白却云淡风轻地反问，斜倚在林藏身上，嗑起虚无的瓜子。

一提这个林藏顿时来气，他给徐白一掌，把对方拉直：“我还没找你算完账呢！”

徐白又跟失力了一样，靠他身上，闲闲地反问：“什么账？”

“跟我装傻是吧？”林藏狠狠拍徐白一下，气恨地说，“你个没用的男人！那晚你为什么在我上面？你不是说把自己给我么？”

“哦……”徐白眺望远方的天光云影，往下是一片海晏河清，他恬淡地说，“我意思是我俩在一起，建立起更亲密的关系，谁上谁下都行，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林藏又给他一巴掌，“还给我装蒜！那为什么你在上面？”

徐白顿时乐了，即使捂着脸也掩盖不了小人得志做派。林藏一把将他推开。徐白一个趔趄，蹲地上笑。

林藏默默盯着他：“……”

嘚瑟够了，徐白起身，挨着林藏，一本正经冲林藏说：“藏儿。”

“边儿去，谁是你藏儿。”林藏往一边躲。

“你！”徐白又紧紧拉住他，喊了声，“藏儿大人。”

林藏堵住耳朵，默不作声走到一边。周围人来人往，他没走多久就停了。徐白及时跟上他，带着他往山腰上的绕山路走，山路木质栏杆上挂着很多祈福牌，风过时，泠泠作响……

徐白眼睛一亮，快速拨弄祈福牌，不亦乐乎。林藏衷心羡慕他，很简单，也特别容易幸福，像是来世间享乐的一样。

徐白抓过一块牌子，看着上面的字迹，眼眸登时亮了，特别闪耀。

“……”好浮夸！

林藏觉得比起做演员，徐白更适合去打广告，只要对方愿意收一下浮夸风就好！

林藏说：“诶，徐黑，听见没？”

“听见什么？”徐白刮拉一下牌子。

“……”林藏单刀直入，“下次不许在我上面。”

“好啊！”徐白回答。

林藏偏头，注目着徐白，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站得笔直，脸上的表情也特别正经，无比乖巧。

“……”林藏说，“你最好说到做到！”

“当然，”徐白竖起四根手指，对天发誓，“一定说到做到。”

“暂且信你！”

徐白指着不远处卖牌的人，拉一下林藏，眼巴巴瞧着对方，说：“给我买100个。”

“100个？你买那么多干嘛？”林藏双目放大，有些怀疑自己耳朵。但想到说这句话的人是徐白，顿时也没那么惊奇。

“挂啊！显得我很豪。”徐白理直气壮地说。

“……”林藏漫不经心地吐槽，“别人可能只会认为你有病！”

“……”

最终，林藏还是买了两块牌子，递了一个给徐白。徐白拿起牌子就开始笑，准备大展身手。林藏刚在牌子上写下一个双人旁，就听见徐白一直在耳畔嘀咕，又用笔戳他一下，问：“暴富怎么写？”

“……”林藏一脸无语，偏头，余光刚要落到徐白的许愿牌上，徐白就状似不经意地快速把牌子拿到另一边，快速添几笔。

“我写好了！”徐白跑到另一边，把牌子挂好，还死死挡着不让林藏看。

林藏：“……”神神秘秘的！

他的好奇心被极大程度勾起，写好字后往徐白那边走。徐白冲他伸手，紧紧挡住自己牌子：“给我吧，我来挂。”

“你是不是在上面骂我了？”林藏狐疑地问。

“没有。”徐白说完就笑了。

“……”林藏冲他伸手，“给我。”

“不给。”徐白死死护着牌子。

“哼……”林藏冷笑一声，“等会儿你自己走下去。”

“别啊，少爷！我腿软。”徐白说。

林藏又朝徐白伸手。徐白慌张地说：“不行。”

“你这么心虚干嘛？”林藏说，“肯定骂我了。”

“没，不可能。”徐白说。

“没有就有，真不知道你写了什么，这么心虚！”林藏一脸疑虑地把自己的牌子挂上，徐白放手的那一刻，他正好看见上面的内容，扬眉一笑，拍一下徐白，先下山了。

徐白大步流星跟上去，眼巴巴望着缆车，又冲林藏眨一下眼睛：“藏儿，坐车吧。”

林藏冲他伸手：“好啊，你给钱。”

“……”徐白苦兮兮地走路，一边走一边抱怨，“都怪那没用的男人，不让我去送外卖，现在坐缆车的钱都没有。”

“你个败家子，你有多少家底啊？还坐缆车，走路下去你明天不就少挨一顿饿了么？！”林藏数落道。

徐白的眼睛倏地亮了，两手一拍：“是啊！那倒是好主意，那快走，少爷你真会省钱。”

“那是，你以为你少爷是什么人啊！”林藏骄傲地抬一下下巴。

“飞云栈道、十里画屏、伏牛极顶……”徐白站在老君山顶等天黑。

“嗯，”林藏靠他旁边，“等会儿整座山就亮了。”

“是啊，”徐白点头，激动地说，“终于可以看见电视里的画面了。”

“嗯……”林藏遥望下方的景色，笑容灿烂。

“藏儿。”徐白喊。

“嗯？”林藏回头看他。

“没事……”

“……”

乍地，天梯自上而下亮了起来，金黄色的灯光瞬间洒满整座山头。亭子金碧辉煌，像一座巨大的金殿。人声鼎沸，几乎所有人都被震撼，合不拢嘴，喧闹个不停……

林藏静静望着徐白，徐白笑容明快，看起来无比幸福。林藏笑了一下，继续凝视徐白，笑容也越来越大。

徐白侧目，看见林藏的脸，怔了一下，又沉默片刻，叫了声：“藏儿。”

“嗯？”林藏趁天色很黑，四下无人注意，偷偷勾了一下徐白的手指，感受到对方指尖的残温，笑了笑。

“没事，”徐白轻摇头，“再看会儿吧？”

“嗯。”

两人静静倚在栏杆上，看见天梯上灯光璀璨，照亮一方天地，美得不拘一格。

徐白被迷了眼：“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林藏望过来：“什么事？”

徐白斟酌了一下，又叹一口气：“算了，可能有些煽情，等会儿说了你眼泪又要流一地了。”

“……”林藏说，“谁眼泪流一地了！快说。”

“算了，不说，反正都实现了。”徐白释怀地说。

林藏猛地抓住徐白的手，直视对方双眼，问：“班长，到底是什么？”

徐白说：“真没什么。”

“班长……”林藏没有刻意拖长尾调，更没有故作姿态，无比平静，徐白却感觉自己心里被挠了一下，被蛊惑了一样，忍不住答应林藏的要求。

林藏无声叹一口气，说：“那我跟你说一件事。”

“嗯。”徐白反扣住他的手。

“你不是一直问为什么我跟你的第一站会来这里么？”

“因为想跟我一辈子，是吧？”徐白说。

林藏愣了一下：“原来你知道。”

“知道的，”徐白说，“我也想跟你一辈子。”

“什么？！”林藏眯了一下眼，也许没听清。

“没什么。”徐白扯了林藏垂在腿边的帆布皮带一下，又快速往前跑。

“班长！”林藏匆匆跟上去，及时抓住对方。徐白转身拉着他，带着他往缆车跑。

“班长，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林藏把他拉住。

“车要跑了！”徐白指着缆车。

“我买给你。”林藏说。

“！！”徐白反问，“真的？”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就买给你。”林藏认真地说。

“好，”徐白吸了一口晚风，晚风直冲他的肺部。他冲林藏笑了一下，笑容明媚地说，“我说，我也想跟你一辈子。”

说完，他就转身揽着林藏，回望灯壁辉煌的老君山，想问一句：

你听见了么？老君山……

林藏却因徐白那句“一辈子”失了神智，以至于坐在缆车上听见别人的欢呼，他还以为来自于异世界。

他一路神志不清地回到酒店……

一回酒店洗了澡，徐白就躺大床上，摆成一个巨大的“大”字，叽叽咕咕。林藏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他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话，其中又夹杂着一句清晰的“林猪”。

林藏：“……”

他不紧不慢走过去，徐白继续唧唧歪歪，模糊的台词中却又总掺杂着一句清楚的“林猪”。

林藏加速，走到床边，笑着向徐白靠过去。徐白正想起身，手指就被扣住，他冲林藏笑着，林藏也冲他笑着，只不过两人的笑容都无比虚伪。

“徐黑，刚才在说什么？”林藏问。

“没什么。”徐黑笑着说。

“真的么？”林藏反问。

“当然是真的。”徐黑笑得更加明快。

林藏压低身子，在徐白脸上亲了一下，又翻了个身，整个人麻利地躺在徐白旁边。他盯着徐白，徐白的大眼睛也紧盯着他。

“快睡，明天你不还想去少年寺出家么？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人方丈也不敢要你。”林藏的手枕在脑袋下，打趣道。

“也是，那我得赶紧睡了，”徐白枕着双手，“少爷晚安。”

“嗯。”

林藏闭着眼，却发现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他睁开双眼，果然对上徐白清澈的双眼。徐白拍他一下，又往他这边靠近一点，好奇地问：“少爷，如果我真出家了，你怎么办？”

“快速重找一个。你什么档次？真以为自己能影响我！”林藏从容地说。

“牛！不愧是我们少爷，思想境界就是开阔，”徐白冲他竖起大拇指，“那我就放心出家了。你重新找吧。”

“切……”林藏眼睛一闭，心中所想却与所说的南辕北辙。

闭了会儿眼，林藏发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还没移开。他再次睁眼，和徐白四目相对。

徐白说：“还是和你把那件事说了吧。”

“说。”林藏一脸云淡风轻，耳朵却竖得很直。

“我真的很高兴！”

“？！”得！徐黑……你又要无厘头了！

“我说真的，尤其是知道自己能跟你一起去Z大那天，我真的特别高兴，直到现在那份喜悦还没消减。”徐白说。

“嗯。”

“因为其实在跟你交往后，我的梦想就变了。我以前一直以X大为目标，但后来听说你想去Z大，我就默默把目标换成了Z大，也可以说……”徐白盯着林藏的眉眼，说，“换成了有你的Z大。”

林藏的眼睛乍地睁开，快速倾身，扣住徐白双手，难以置信凝望对方。

有你的Z大……

班长……和他有同一个目标！

一时间，林藏百感交集。

徐白的神情有些恍惚:“我本来想着如果没能和你一起考上Z大，这个秘密我就一直留着，不跟任何人说。但没想到成功了。跟做梦一样。”

“嗯……”林藏俯身，在他眉间亲了一下，其次是鼻子、脸、嘴唇、下巴……再往下，是脖子、锁骨。

停在锁骨处，林藏无尽吮吸，徐白的锁骨又白又精致，对他有种异样的吸引力。他吮吸半天才往下，手游走在徐白腰际，摸了会儿，又继续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