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这个世上付费睡自己前男友的人应该不多,我也知道自己的撒钱行为将我和Buck的关系推入了无可挽回的境地。

为了不让自己整天胡思乱想,我除了走秀就是待在舞蹈教室里看耿翔跳舞。

日子就这么百无聊赖的过着,直到卡纳给我发了两条信息,“普坤去Buck家了,Buck可能有危险。”

我赶紧回她,“什么意思?”她却将信息一句一句撤回,我不停给她打电话,她就是不肯接。

我心里乱地像打鼓,趿拉着鞋就往外跑,出门用钱拦了辆私人摩托车赶紧往Buck家赶。

车刚驶进Buck家楼下,离老远就能听到普坤的怒吼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我赶紧叫司机停下,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用尽全力猛踹Buck的房门,每一次踹击都让我的脚后跟一阵阵疼。

我心急如焚,急切地撞击着那扇紧闭的门,门突然从里面被猛地打开,我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眼前的情景让我目瞪口呆。

客厅被砸得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玻璃碎片和陶瓷碎片,花土泼撒了一地。

Buck正躺在离门口不远处,他惊慌失措地躲着普坤招呼在他脸上的拳头,普坤只顾着用尽全身力气揍他,抓着Buck的头死命往桌角上撞。

我试图将两人分开,还挨了普坤两拳,“住手!你给我住手!”我大声喊道。

普坤转过头来,眼神中充满了怒火,“管你什么事!你滚开!”他可能怕自己打不过我们两个,竟从卫衣兜里掏出一把枪来,枪口直直对准了我,“你再敢过来,我就崩了你!”

我僵在原地,心跳如雷,手心里冷汗直冒,上一次我被枪威胁,还是为了赎宋江涛,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这种经历了,没想到这种事还能摊上第二次!

普坤用枪托一个劲在Buck的脑袋上招呼,再这样下去真要把Buck的头打破。我咬咬牙,上去拽着普坤的腿和腰,用尽力气把他从Buck身边拉开。

普坤叫嚣着甩开我的钳制,站稳后,气急败坏地来抓我的衣领,豁拉两下,我前襟的扣子飞弹出去,正好打中了他的右眼,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了他失控的暴怒,他尖叫着的捂眼睛向后退,我上前去看他,他立刻举起手中的枪对准我,嘴巴里威胁恐吓着,但握枪的手微微摇晃,更显得他色厉内荏。

我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迅速抓住枪身,将枪口抵在我的脑门上,用尽我最大的力气说:“你要是想打死Buck,就先打死我,不然我一定会把这件事闹大。”

普坤怔住了,本来只是为了威胁恐吓才掏出的枪,可横的怕恶的,恶的怕不要命的。

我直视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他紧咬着下嘴唇,在我们的对峙下逐渐恢复了点理智。

看着这个一时火气上头的年轻人终于不乱挥拳头,我赶紧劝他放下枪,说:“以前你打人,弄出个故意伤害,你家里能给你收拾烂摊子。现在你是用枪,也许杀了Buck,你用钱能让他家里人不敢追究,但我不是泰国人,我是中国人,还在你们泰国娱乐圈里工作,你要是用它打死我,你真的能全身而退?Buck和你女朋友只是为了电视剧营业,营业而已,这也值得你跑来杀人?”

普坤用枪口冲我的肩膀狠狠怼了几下,脸上再次因愠怒泛红,他不忿怒吼,“这狗东西敢睡我的女人,我不该给他点教训吗?”

我看向Buck,他被普坤打惨了,战战兢兢地望着我们两个。

我闭上双眼,心里一阵绝望,恨不得普坤给我脑门上来一枪痛快,可现在我不能图痛快,我还得救Buck。

我对着Buck大喝一声,“你把裤子脱了!”

他愣在那里,眼下红肿,额头上的血水和汗水漫过眉尾,看上去格外凄惨。

“快点脱!”我加重语气再次命令道。

Buck迟疑地颤抖着双手,慢慢解开了腰间的皮带,宽松的牛仔裤随着重力滑落到膝盖位置,露出里面的黑色平角内裤。

“继续脱!”我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这匪夷所思的要求让站在一旁的普坤也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此刻,整个房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他们两个都不明白我到底要干什么。

Buck还是选择相信我,他面如死灰的把内裤往下一拽。

我指着Buck的双腿中间让普坤看,“它还没你一根拇指长,他怎么和你比!他拿什么和你女友睡?你想想看我为什么来救他,因为跟他睡的是我!你看清楚了吗?你应该把他当你女友的闺蜜而不是当情敌。”

普坤死死盯着Buck的下半身,脸上混杂着震惊与轻蔑,原本紧绷的面部肌肉渐渐松弛,嘴角扬起讥讽的笑。

这次他握着枪的手完全放松下来,枪口无力地垂向地面,仿佛不再是件致命的武器,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玩具。先前那股要置Buck于死地的熊熊怒火,此刻已在他眼中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嘲弄。

在普坤眼里Buck已经不算个男人。

门被急促的敲响。外面传来BIB的叫声“BIB!请立即开门!”普坤拿着枪就想要往外跑,我赶紧一把拉住他,小声在他耳边嘱咐道:“绝对不许提自己带了枪,否则咱们都没好果子吃。”他慌了手脚,只剩下点头。我趁势抢过他手里的枪甩进沙发底,Buck正手忙脚乱的穿裤子。

我松了口气,打开门。几个BIB鱼贯而入,“有人举报,你们这里有人斗殴。”

我跟BIB们简要说明了来龙去脉,但绝口不提普坤携带的枪。

Buck被扶到椅子上,用纸巾擦着额头流下的血,或许是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冲突让他有些恍惚,BIB怎么盘问,他都保持沉默。

“你们需要到局里做详细笔录。”

我站在Buck的一旁抓着他颤抖的指尖,尽量保持镇定。

Buck被我和BIB带去医院检查伤势,坐在车里,Buck不断地发抖,脑袋埋在我的胸口发出呜咽,像被鬣狗撕咬过的羔羊。

我们被安排在一个小隔间里等待,耳边不时传来普坤的律师和BIB的低沉对话,灯光昏黄而刺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

我们被分别询问,Buck被带到另一个屋子,他惶恐不安,临走时看向我的眼神中全是求助。我装成个目击者,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如实陈述,除了枪的细节,我完全将枪从这个事里抹去,生怕一个不慎就会让我们的下场变得更加糟糕。

事情的发展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普坤那个有权有势的家庭肯定会出面替他收拾这个烂摊子。

我和Buck被扣在单间里度过了漫长的一夜,冰冷的铁椅硌得我腰酸背痛。

BIB的态度从一开始的严肃认真逐渐变得敷衍了事,最后干脆告诉我们和普坤私了。普坤的律师趾高气扬地走过来,扔给我们两张名片,让我们联系他谈赔偿的事。

任何的新闻也不会报道我们三个的斗殴事件,因为普坤家里的操作,这件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解决完这个糟心事后,我和Buck回到了他家。

绕开客厅的一地狼藉,我蹲下身,在沙发底下摸索着普坤的手枪,当我的手指终于摸枪口时,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抽泣。我猛地抬头,发现Buck正蜷缩在沙发后面的角落里,他额头贴着纱布,脸上还带着淤青,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他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我将枪顺手塞进牛仔裤的后兜,看着他这幅样子,我冷笑着说:“你要谢就去谢卡纳吧。”这句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又化作更恶毒的利箭,“你一定要好好补偿卡纳,她可是担心你担心得要命,特意给我通风报信,怕你被普坤打死。现在想想,她才是你最重要的人吧?我算什么?不过是个被你耍得团团转的蠢货。”

普坤制造的这场闹剧,让任何体面的掩饰都显得滑稽,自轻自贱至少能让我在这场羞辱中保留最后一点主动权。

“她只是我的朋友。”Buck的辩解苍白得可笑。

“朋友?”我几乎要笑出声来,声音里带着尖锐的嘲讽,“那你对朋友的定义可真特别。我和塔塔、Tim也是朋友,但我们连拥抱都会保持分寸。你呢?在你那里,朋友之间可以随便接吻上床是吗?照这个标准,我们之前也不过是'朋友'关系,你还死皮赖脸求我复合干什么?”

他踉跄着站起来,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那副狼狈相让我既愤怒又心痛。“对不起,Song,”他的声音颤抖着,“对不起。我爱你,真的爱你。”

爱?这个字眼此刻听起来如此荒谬。

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他居然还有脸对我说爱?爱不等于忠诚,忠诚的的人会忠于自己,这类人道德标准高,背叛过不了自己那关。而他连自己都会背叛,把爱当镇痛泵、靶向药来用。

我被他口中的爱刺激到了,现在哪怕他是一根潮湿的火柴,我这团爆燃的火焰也势必会吞没他。

我猛地伸手攥住Buck的衣领,将他拽进了他的卧房。他踉跄着后退时,我迅速反手扣住他的双肩,右腿顺势卡进他两膝之间,将他狠狠压在床上。

他试图反抗,在我身下挣扎,不一会,他急促地喘息就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气,反抗的力道像退潮般消散。

我稍稍卸力,却仍将他圈在身下,鼻尖拂过他的锁骨,在他的脖颈耳侧厮磨。

Buck仰躺着紧闭双眼,与床头那幅油画里那位被天使环绕的俊美青年竟有几分神似,我看得痴了,用嘴唇轻点他的嘴唇。

他终于睁开那双怯懦的眼睛回应我的视线。也许是我的视线太有攻击力,或是被他瞧出几分恶意,所以再次鼓起勇气,拼命地反抗。这样充满攻击力的性感猛烈又欢腾,情绪激荡的他比顺意温软的他性感百倍。

我种种恣意的、龌龊的、卑劣的意头并驾齐驱冲向颅顶。

在这片囚地,来吧!来发泄!我的爱和我的恶!

我跨坐上他起伏的胸膛,两条大腿像铁钳般死死夹住他两侧的手臂,让他完全动弹不得。右手伸向后裤兜,掏出了那把沉甸甸的手枪,随着“咔嗒”一声,我将子弹上膛。

他在我身下疯狂扭动,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来,撕心裂肺的求饶,“不要!不要!”

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狠狠掐住他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然后将黑洞洞的枪管粗暴地抵进。

我的食指稳稳地搭在扳机上,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喷在我的手背上,他的眼眶噙满了因惊惧涌出的泪水。

“告诉我。”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为什么要和普坤的女朋友搞?”

他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挤出的哀鸣像是受伤的野兽,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我又把枪管往里顶了顶,手指紧紧攥着枪柄,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你没有睡她?”我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这几个字。

他立刻像捣蒜一样拼命点头,生怕慢了一秒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骗我!他真当我不知道他怎么和女人上床,从卡纳那里我已经了解到一清二楚!又不是只有男人才能睡男人,女人一样可以睡男人!

我咬紧牙关,将枪口又往下压了几分。他眉毛皱得死紧,满脸通红,眼泪糊了满脸,喉结痉挛着上下滚动,不可控制地干呕出声。

“你找我复合是真心的吗?”

他剧烈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像条被扔上岸的濒死的鱼,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我怒吼道:“你为什么找我复合!”

他拼命摇头,被枪口顶变形的嘴角溢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可我听懂了,他说他爱我。

还在骗我!死到临头,他还在撒谎!

我欲哭无泪,我们之间发生过爱情吗?还是我爱的是我自己幻想出来他呈现的虚假面,我们之间如果从未真实过,那我的痛感不过是幻想破灭,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我真是悲哀。

我缓缓将枪管从他口中抽出,随手将枪扔在床头柜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他大口喘息,随即又死死咬住嘴唇,生怕再发出任何可能激怒我的声音。房间里只剩下我们沉重的呼吸声。

我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冲动从心底涌上来,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发紧,眼睛酸涩得几乎要逼出几滴眼泪,但我死死咬住牙关,硬生生地将这些软弱的泪水忍了回去。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哭泣,在这个背叛我的男人面前示弱,那真是太丢脸了。

我死死盯着这个曾经让我倾尽所有信任,如今却令我心碎至极的男人。

他低垂着头,刻意回避着我的视线,这个逃避的动作更加激怒了我,愤怒之下,我粗暴地抓住他的下巴,用一种近乎羞辱的、很脏的吻法强行撬开了他的嘴,深入翻搅,口水难以控制的溅湿唇周。

他被我推撞向床头,挤压着胸口,浑身涨得通红,他用摇头来抵御我的压迫,但我绝不可能给予他任何空隙,更为凶悍地在他身体里攻城略地。

两个小时后,空调吹得冷风终于将房间里热气驱逐出去了,陈旧的机体发出呜哑的呼声。一呼一吸像肺癌晚期的病人。

我打开水龙头,一股清凉的水流冲刷着我的口腔,将里面的血迹冲洗干净。我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口腔内的舌头,发现一侧被咬伤,难怪会有这么多血涌出来。

我胡乱地用水冲了冲脸,心中的怒火也随着水珠从睫毛上滴落。

眼前的镜子映照出一张陌生的面孔,眼下青黑,嘴角红肿,神色中透露出戾气。

我从冰箱冷冻层翻出一个冰块,用干净的湿巾,将冰块包裹起来。我握着这个简易的冰袋,将它轻轻按在舌头上那个隐隐作痛的伤口处。瞬间,刺骨的寒意混合着尖锐的疼痛席卷而来。

我起身走向Buck被我困住的房间,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Buck坐在床边穿衣服,眼神警惕地看着我。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直视着他的眼睛。他试图避开我的目光,但我紧紧地盯着他,不让他有任何逃避的机会。

Buck推了我一把,虽然力气并不大,但我能看出他的意图,他只是想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以便寻找逃跑的机会。他把头扭向一边,右颧骨上赫然出现了一片泛青的痕迹,那是他被普坤殴打时留下的,除了在舌头上给我咬了一个血口,我基本上毫发无伤。

“我们得好好谈谈。”在长久的沉默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他微微抬起头,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盛满了深深的疲惫。

“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你的恩客吗?”我冷笑一声。

Buck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仿佛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

过了良久,他才用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爱我的人。”

“所以你是仗着我始终爱着你,才回头来找我复合?”我的声音开始发抖。

他无言地点了点头,用简单的动作呈现可笑的真实。

我粗鲁地剥开Buck的外壳,只看到了虚怯、软弱和麻木。他那混乱又惶惶的人生故事即便了解得再透彻又有什么意义?

此刻的我们,就像在演绎一场荒诞的“救风尘”戏码。只是这场戏里,只有我一个人在付出真心,却也能将这出独角戏硬生生演到最后。

BIB :boys in brown 的缩写,泰国警察通常穿棕色紧身制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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