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确实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等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个办法就是唯一可实施的了。

玩家们看着那些鬼影，何涛有些跃跃欲试还有点畏缩，“我们也可以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陆壹白鼓励道，“它们没有反抗，不试白不试。”

这话，好无耻，但是又好有道理。

问题就在于怎么试。

“我先来。”

意料之外的，说这话的人是总是慢半拍的祖吉利，他站出来，脱掉外套将一只手连着胳膊都包裹起来。

“需要帮助吗？”

陆壹白问。

祖吉利摇头，“我感觉不会有危险。”

他走到前面，在所有人注视下，对其中一位鬼影出手了，一个并不标准的直拳，正中目标。

他的手穿透了那只鬼影的胸口，他屈起手腕，将手收回来。

鬼影胸口多了一个洞，祖吉利拳头勾出一大块黑团团的影子。

“成了吗？”文文轻声问。

没有人回答她，文文有些紧张看向陆壹白，却发现陆壹白正盯着之前说变矮瘦的那只鬼影上。

但他似乎发现了文文的视线，很快转动目光落在文文身上。

“成了吗？”

文文咽了一口口水，干巴巴又问了一遍。

“没有。”陆壹白可惜道。

他上前一步，走到祖吉利面前，仔细看了看祖吉利拢出来的鬼影团子。然后像是摘下来，他动作熟练表情平静，像是在摘粘在衣服的棉絮。

很快，陆壹白手掌上就多了一团黑漆漆的“棉花团”。

他甚至还合起手掌捏了捏。

其他玩家表情复杂，心情更加复杂地看着他。

陆壹白在众人围观下，想了想还是发表了两句感言想法。

只见他张了张嘴巴，然后说道：“触感绝佳。”

其他玩家：“……”

“好消息，它们确实不会反抗。”陆壹白道，“坏消息就是，副本里一定不会没有鬼怪吧？”他看向花溪堂。

“没见过没有鬼怪的副本。”花溪堂面色不太好看，“这个副本如果没有鬼怪，会不会也根本就没有钥匙？”

陆壹白一怔，眼睛直勾勾盯着花溪堂，不说话也不眨眼，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你没事吧？”

花溪堂往后退了一步试探。

“没事！”陆壹白忽地往前一步，拍了一把花溪堂的肩膀，他看起来有些激动还有些雀跃，说话也不像之前扮演的那样，语速又快又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人家常说‘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古人大智慧。”

其他人一头雾水，花溪堂灵光一闪，抓着陆壹白手臂，激动问，“你发现钥匙了？”

“哦，那倒没有。”陆壹白收回胳膊，整了整衣服，“不过我总算明白这个副本是怎么回事了。”

“这也行啊！”花溪堂激动非常，“知道副本规则，也能找到钥匙！”

“还没，需要你帮点小忙，”陆壹白诚恳的语气里写满了坑人，“当然也需要其他玩家。”

……

“所以要我们大批量处理掉鬼影？”

有人问。

玩家们重新聚集在小角落，听陆壹白说要他们帮忙找回真相。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玩家杀不了鬼怪。”

“才没有！”何涛立即反驳，“刚刚我们白哥都试过了，他杀了好几个呢！”

“这些不是鬼怪，更像是……”陆壹白隐去没说，“不过这个说法需要更多的数据支持才行。”

“像什么？”吕桉问，“你这么含糊其辞，我们没办法相信你啊。”

“那也行，”陆壹白道，“我可以把猜测告诉你们，但是……”他微笑道，“得付钱。”

其他人没想到还有这么趁火打劫的，自然叫嚷起来，“谁知道你要说什么东西糊弄别人？”

“对啊对啊，你先说是什么！”

“不行，”陆壹白坚持，“要么杀一个鬼影，从我这里得到消息，要么就付钱，要么就别问我。”

人群里有个细小的声音问，“多少钱？”

陆壹白比了个“七”，“七天时间。”

“你还不如杀了我。”有人立刻道，“有七天谁下副本？”

“你们可以凑啊，”陆壹白给他们想办法，“买一份不就全都知道了吗？”

“我买吧，”吕桉道，“我付钱，你直接在这里说吧。”

“老板大气。”陆壹白比了个大拇指，干脆利索收了钱，然后把猜测说出来，“我认为它们更像是外面墙壁，或者墙壁里的某种东西的分.身，或者影子之类的东西。”

“鬼怪不可杀，但是鬼怪是会被玩家伤害到的，既然如此，失去一些分/身或者影子，对它们来说不就是跟受伤一样吗？”

“大圣的猴毛？”

文文忽地道。

“应该不如猴毛，”陆壹白一本正经回答她，“要知道猴毛分化出来的猴子都是能跑能叫的。”

“这个分析确实角度很新颖，但恐怕不值这个价格吧？”吕桉道。

其他人闻言反应过来，“没错，这个消息根本没价值嘛。”

“对啊，七天也太坑了。”

“还回去点吧，做人留一线。”

三人组不明白时间的意义，对他们这种反复无常的态度气得要命，但花溪堂也觉得有些昂贵了。

“既然你们这么说，”陆壹白拉长声调，“那我也没办法。”

“做人不能这样，”有玩家摆着老人的谱，“小鹭啊，这条消息甚至跟钥匙没有关系，你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你怎么说话呢？”文文立刻道，“白哥出钱他也没还价啊？而且都说了就买你们所有人一份的钱。”

“哎呦，你这个小姑娘，真以为他是什么大佬，能罩着你是吧？”

文文刚要说话，被陆壹白拉住，“他们说得没错，”他道，“我就是在坑人啊，我光明正大要价，傻子付钱我有什么办法？”

傻子吕桉：“……”

文文噗的一声笑起来。

“白鹭，你不要太过分了！”吕桉怒道。

“你要这么说，”陆壹白双手一摊开，“我也没办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们钱货两清了，如果你觉得货不对钱，那就……”

他恶劣笑起来，“是你的问题了，从没听说，买了辅导书因为不会做，所有怪书出题太难的。”

祖吉利忽地出声，“买了线索，分析不出信息，那也就只能说你脑子，确实不太行。”

文文跟何涛愣了一下，紧接着连忙跟着应和，“没错没错！”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吕桉先生？！他为了我们被你们坑骗，一点愧疚心没有就算了，怎么还能胡说八道呢？！”

陆壹白转头就准备离开。

吕桉看够了戏份，见他要离开，连忙道，“怎么了？大家也是好心好意，怕队伍人心不齐，对通关没好处。”

陆壹白目光复杂看向他，指着吕桉问其他人，“看到了吗？我走他都不舍得我走，说明什么？说明他分明分析出了我那个线索的信息，但是不想跟你们分享啊！”

吕桉意识到他在挑拨离间，想要厉声反驳，就听陆壹白道，“怎么？我那个线索是不是物有所值？”

“买了不亏吧？”陆壹白热情问道。

就顾着看戏，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现的吕桉，他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下意识就反驳道，“我没有发现什么，但是队伍分裂很显然就是不利于通关的，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团结一体。”

“我不是说这个，你也别给我灌什鸡汤，”陆壹白摆了摆手，“我的意思是，你得加钱。”

吕桉恨自己，为什么要给自己加戏，多事把这个狗贼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