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婉灵力耗尽,身体虚弱人也陷入昏迷。
她躺在军榻,额间大颗大颗密汗滚落,王林注入灵力替她疗伤,李慕婉稍微平息,只是眉心仍是蹙着。
王林守在军榻三日三夜,李慕婉噩梦中陡然醒来,大口呼气,视线左右巡视,王林温声:“别怕,我在。”
李慕婉反应过来后一把抱住,钻入怀里,王林气息微重,疼惜地俯视怀里的人,小小一只蜷缩时似寻求庇护的小兽。
王林轻拍她背,哄小孩似的,“做噩梦了?”
“军中瘴气可都解了?”她眼眶含着湿润,声音哑的。
“解了,多亏了婉儿的疗愈之术。”
“那大家都无事了?”
“无事了。”
李慕婉卸下防备整个身躯软软地靠在他胸膛,面颊也贴着。
“我,我梦见军营士兵被魔气吞噬,尸横遍野,枯骨横生,仿若炼狱,入了魔气的士兵涌向我,我想反抗,却被魔气困住。又寻不到你,我以为,以为自己要死在天妖郡……”
她的哭腔断断续续敲进王林心底,他抬起那张破碎的小脸,仿若王林再说话,眼泪便能掉下来。
“我在呢。”
果然,锨在眼眶的泪潸然落下,晶莹剔透的泪珠似天妖郡魔宫里进贡的蛟珠。
王林指腹擦去余泪,将人轻柔环在胸膛,“没事了。”
“我抱一下。”他一边哄,一边唇瓣去点缀她的面颊,哄一声便点一次。
李慕婉窝在臂弯里瞧着他凑近再离去的轮廓反反复复,眼泪也止了,忽而抵住他再次靠近的脸颊。
“你是想哄我,还是意图要亲我?”她眨巴泪眼天真问。
王林一脸无辜,自然是要哄她,也想要吻她。
“这本没有区别。”
“有区别,”李慕婉坚持说,“有区别的。”
“那是什么区别?”
“你若只是想哄我,并非你亲一亲就能哄的,”李慕婉说,“若你只是想亲我才愿哄,我便不需要你哄了。”
王林面色凝重瞧着她,小心思倒是多,念在她尚且还年少,性子再骄纵他也能宠着,不过她也非骄纵之人,被掳来不敢确定王林心意,有忧心也不为过。
“我见你梦魇定是怕了,你昏睡不醒时呢喃话语,我也听不清,可是我抱着你时,你便没那么怕了,是以你醒后靠在我怀里哭的那般可怜,我也以为只要抱着你,亲亲你,你便也不怕了。”王林耐心解释他的初衷。
他说的很真诚,李慕婉不禁动容,“真的?”
“真的。”王林点头应她,胸膛靠近些,等李慕婉的回应。
她自己思索明白有了定论,便主动靠回去,微红的鼻头蹭在他的衣襟,闻着他身上的清香,许是因为灵力还未恢复的原因,又觉困了,靠在怀里没多时传来清浅的呼吸。
王林轻轻放下人,趁她睡着间隙,又出了营帐与将领商谈军务。
入夜回来时李慕婉已经睡醒,因体内灵力尚未恢复,服用丹药便打坐调息。
王林掀帘跨入说:“婉儿是仙门中人,天妖郡不适合你体质修炼,若是寻常调息之法灵力和修为恢复缓慢,我已将天妖郡军务安排妥当,明日便可返回妖都。”
“在那更适合你修行。”
“我是仙门之资,自然洛河门更适合我修行,你怎得不送我回洛河门?”
她日日惦记洛河门,王林自然不会放她回去,可听多那些抗拒与抵触自己的话,他心里有气又舍不得对她撒,“若想恢复修为和灵力,回洛河门自然很好……”
“你当真愿意放我回去?”李慕婉闻言窃喜,喜怒都在脸上,还是不懂得藏的年纪。
王林可没想着要放她,“不过,除此之外,有比回洛河门修行更好的法子。”
“什么法子?”李慕婉仰头问。
王林眸子一眯,透着坏主意,“双修之法,婉儿不是熟读典籍么?怎得忘了,何必舍近求远。”
“婉儿觉得如何?”王林站定她眼前,因李慕婉盘膝打坐,他特意弯腰俯身凑在她脸侧问。
“不,不必了。”
“妖都,还是双修,婉儿先选一个?”
李慕婉脸颊涨红,可怜兮兮地选道,“妖,妖都……”
她天真以为王林真让她选,压根没细想他的话。
“好,明日就回。”王林双袖一摆,优雅落座。
夜里许立国送来兵书,“主子,小许子在司马炎私库搜出不少兵书,小主母不是要看兵书嘛,小的都送来了。”
“进。”
“主子,主母。”
“什么主母?”李慕婉睨一眼他。
许立国摆出为难之色,王林示意他退下。
只是刚出帐子没几步,他又觉不对劲,从储物袋取出几本书卷,挠头自言自语:“兵书都送进主子营帐了,这些怎么还是兵书?”
待他脑袋转过弯,朝夜空大叫,“完了!”
动静之大扰着树杈熟睡的麻雀,营帐外传入许立国谄媚又着急忙慌的声音:“主子,主子,明日常统领那叫我去寻营,您跟小主母回妖都小许子就不跟着了。”
声音越来越远,王林也不多管许立国,总归他若有事,心念一动便能将他抓回来。
李慕婉撑望着那些兵书,王林搁下手里的军务,展开臂,“婉儿,来。”
她捧着兵书屁颠屁颠挨过去,“怎么了?”
“不是要看兵书吗?”李慕婉只挨着他,王林顺势抬起一条腿,悄无声息地将她架在□□,“我陪你,若有不明白的,我与婉儿讲。”
热气在颅顶滚下,李慕婉缩缩肩头,手心擦过书皮,瞧着陈旧的羊皮做成的书封,字已有脱落迹象。
“春**集?”李慕婉念着不全的书名
“兵书的名字也这般雅致?中间的字没了。”她带着疑惑翻阅。
王林经验之谈,这一定不是兵书,许是兵书里混了别的书,且再看看。
翻开书皮,扉页是一男一女坐庭院游玩的场景,与李慕婉先前看的兵书不同,即便兵书配有图,大多是将士身着甲胄,手持武器庄严肃穆之景。
她接着往下翻,还是适才那对男女,画面转至婚房,而后再翻,适才那对男女衣裳腿落,行起周公之礼。
不是兵书,分明就是春宫图集!
李慕婉陡然合书,心脏怦怦跳动,绯红自脸颊沿至耳后,也不知王林看见没有,她坐立难安,又不敢吭声。
“怎么不看了?”王林一脸淡定,要去翻阅她手里攥紧的书。
李慕婉摁得稳稳的,“不,不看了。”
“因为不是兵书,所以不看了?”王林气息越来越近,打他听许立国不跟着回妖都便猜测他定是搞砸了什么事要出去避风头。
李慕婉故作镇定欲起身,“明日赶路,我要歇息。”
原本撑在两侧的手臂骤然抱紧,李慕婉想躲只能躲在他怀里。
“春宫图集自然没有婉儿好看。”带着目的的气息越来越近,掌心覆在她腰间,顷刻间身影落在军榻,结实又强/硬地压着她。
“你知道那是春宫图?”
王林只笑不答,李慕婉暗道此人道行高深,自己区区凝汽期终究敌不过他婴变修为。
“不知。”王林脸不红心不跳道。
“骗人,”李慕婉推开他,“你故意的,就是要看我出糗,就是要见我脸红的样子。”
王林理所当然说:“我是喜欢见婉儿脸红的模样,瞧着可爱,更喜欢……”
他后面的话都在动作里,指尖滑过领口,一寸寸剥/落她的衣裳,似揭开果皮,一层层褪得干净。
“你答应回妖都养伤就不双修了,怎得不作数?”
“我何时说过,回妖都城就不双修?”
“你方才叫我选,我选了你又不认。”
“是婉儿误会了,”王林咬着她锁骨,不清楚说,“这不是二选一,是先与后的选择,不过我改主意了。”
她还要说话,又被王林狠狠堵住。
手腕锤在他肩头,却被压得更严实。
“婉儿,别抵抗,没用的。”他似哄又似威胁,情/潮上来了便把正经时的温柔丢去九霄云外,发了狠忘了情。
可她小身板哪里遭得住他那样蛮横的动作,哭的委屈极了。
事后她蜷在军榻,凌乱的发遮住半张脸,眼尾还留着泪痕,王林抬手掀起被褥往她身上盖,她枕在臂弯里,听着王林渐渐平复的心跳,心里憋有气。
“怪我,一时重了。”哄人的话上榻前都好听,做的时候便不管不顾。
“你也知道重了,我说不要,也不见你停。”李慕婉藏起脸一肚子委屈,那些话就了讲出来。
“那我下回轻一些。”王林一脸餍足,此刻说什么都应她。
“还有下回?”李慕婉探出被褥,睨他,“谁允你了。”
王林才不管,允不允横竖都要做,什么军中纵/欲,那是他的妻,不算纵/欲,几次都不算。
他发狠忘情时也非一度顾着自己感受,做两回下来便知她哪儿最容易有反应,只要把握住,她也得乖乖就范应着他。
“睡吧。”李慕婉要打要骂都得养足精神,双修于她恢复修为有益,李慕婉熟睡后王林并未歇下,助她体内吸收盘旋在外的灵力,直至天际微亮,王林才收回灵力,只是额间冒了薄薄一层汗。
望着怀里的人睡颜清丽,原本疲惫的脸露出欣慰。
*
两人离开天妖郡,直接往妖都城回,王林刚抵达妖都便收到手下来信,李奇庆前往妖都寻李慕婉,被妖都将领关押在地牢,等待魔君听审。
王林让李慕婉先回寝宫,也不让她回紫竹林,独自去了地牢。
“你就是李奇庆?”地牢阴暗,墙壁由枯骨砌成,四周散着紫色烟雾。
李奇庆打量眼前一身黑袍装束,矜贵温润的面容与冰冷气质形成反差,他不由感慨,这魔君生的也忒好看了。
他心里惦记妹妹,也无暇顾及魔君威严,“婉儿在哪里?”
“她很好。”
“我要见她。”
“这里是妖都,”王林侧身余光睨他,“千年来还无人敢使唤本座。”
李奇庆:“我家小妹生性单纯,未经世事,自小跟在我身边,又一同去洛河门求道,不论修为还是炼丹之道,都不足以满足妖都魔君的需求,你到底意图什么。”
“你说对了,”王林望着黢黑的地牢,视线虚焦,又想起倒在血泊时,那一袭黄衣的少女倾尽所有为他疗伤,“既不图她修为,亦不图她道法。”
“你想以婉儿要挟洛河门?”李奇庆恍然。
王林嗤笑,“区区洛河门,还不够入本座的眼。”
“你不必猜了,本座回妖都本就要成一事,即便你不来,本座也要去一趟洛河门。”
李奇庆:“我洛河门世代炼丹,从未得罪过魔族之人。”
“自不是讨债,”王林终于正回身躯直视李奇庆,“本座以妖都魔君身份,要与洛河门弟子李慕婉结为双修道侣。”
“本座要的,是李慕婉这个人!”磁重的声音响彻地牢。
“道侣?”李奇庆想想自家小妹刚过十六,而眼前魔头已是千年修为,即便他与王林修为悬殊,出于护妹心切,“婉儿还那么年少,如何做的了你的道侣,我绝不同意。”
“这不是商量。”王林露出不悦,“本座还有耐心与洛河门商量,那是看在婉儿的面子,尔等该是庆幸。”
“洛河门的意见不重要,你的意见亦不重要。”
王林:“之所以将婉儿在妖都的消息传回洛河门,是因婉儿念着。”
“她从未离开过洛河门,你因何识得婉儿?”李奇庆此间疑问颇多。。
王林不语,出了地牢。
*
李慕婉躺在寝宫龙榻,偌大的宫殿孤零零一人,她又念起在洛河门与师兄师姐一起炼丹的日子,想着想着鼻头酸涩。
殿外有了动静,王林身影落在寝殿,他锁住榻上的身躯,近身笼住她又抱在怀里,“婉儿睡着了?”
“嗯?”她闷声应了,“你回来了?”
“去哪了?”李慕婉像被落在家无人看管的孩子撒娇,王林心要化了。
“处理些事,若知婉儿这么离不开我,往后都带着你,形影不离可好?”
“形影不离?”她半梦不醒与他对话,“那我就不能回洛河门,看不见哥哥了。”
“我想哥哥,也想,也想……”
王林吻下去,又怕她要说自己不爱听的,把她没能说出的话都堵了回去。
她想哥哥,也想王林能陪着自己。
王林心事重重解开她的衣裳,李慕婉半推半就中又被吃干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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