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过了。
次日懒起,喻和尘发现萧晟已经不见,望见桌上是自己送萧晟那枚玉扳指。
喻和尘忽地心里泛起一阵赧意。
昨夜,情到浓处,萧晟也只先用手指摩挲试探。
指尖的温热和玉戒的冰凉不禁令喻和尘颤了一颤。
萧晟这才摘了戒指。
......
待萧晟早间与孙坚范磊他们议过事回来,喻和尘已经神色如常——至少隔着蔽目的绦带,萧晟没看出什么端倪。
喻和尘把戒指递给萧晟。
“今晨顾着你的伤,便想叫你多睡会。”萧晟接过戒指解释道。
“难道不是怕我出现在寨子集会上,有人不服,引发冲突?”喻和尘直接揭穿了他。
伤都是哪时的伤了。
萧晟顿了顿,只好说:
“师叔通透豁达,无人可及。”
喻和尘气极反笑:
“你小子也不赖,竟这样堵我的话。”
萧晟扶额,带着喻和尘坐在桌边:
“师叔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为了彻底剜去雁北官僚贪腐害人的祸根,萧晟一到川北便想办法同范磊他们进行交涉接触,今晨也是想办法说服了范磊,答应同他们一起合作。
喻和尘静静听着萧晟的计谋打算,心中慰然。
只道是士别三日。
身为朝廷钦点前来“剿匪”的官员,能与青城寨取得私联,在朝廷方面委蛇斡旋,争取时间,这一切,不为别的,只因为萧晟他图一个真相,谋一个公道。
想来何其不易。
喻和尘他的出现是个小变故,又堪堪与山寨大打出手,这本就让萧晟与寨子好不容易建立的脆弱信任更加虚浮,萧晟还要想办法说服范磊他们同意他的加入。
“你想怎么做?”
喻和尘转头看向萧晟的方向。
“打蛇七寸之前,必得叫他转移注意,放松警惕。”
萧晟虚握成拳的手指摩挲着那枚玉戒。
可他几人由朝廷特派,远道而来安民平乱,正是无数双眼睛都在暗中紧紧盯着的时候,怎么能放松警惕?
“除非......”
喻和尘刚开口就被打断:
“除非能让他们以为我们同过去来到这里的所有官员一样,治标不治本,了事便回朝——比如,将影卫血洗青城寨的假消息散出去。”
萧晟说这话的时候冷静果断,不见犹疑。
他二人心里都清楚,如果造成他们即将回朝已经完成任务的假象,豺狼虎豹放松警惕的结果就是——
前些日子收押的反抗暴行的役民很快就会被放出来,再次回到惨无人道的奴役场,甚至很有可能受到报复。
把选择扔给过去那个萧晟,他是断然不会这样选的。
也许只有心够狠才能做成事,也许...是吧。
喻和尘默然,在心里反问着自己。
“还有一处,这些老奸巨猾的贼子在此时忽地团结得很,整个川北与殷西交界的地方官全部铁桶一样,从中翘到些消息实在艰难。”
萧晟没有注意到喻和尘的心思,继续道。
雨后,混着泥土味道的风自窗边吹来。
喻和尘回神,道:
“探取消息,我有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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