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书这个舞蹈练了百遍,原主声音条件也很不错,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镜头都能引得全场观众尖叫。
原本应该将视线落在摄像机上的闻书,却在大多时候都看向观众席最前排的白玉铖。
最后舞蹈动作结束,他定点站在台上,视线轻轻勾住白玉铖的目光,嘴角挑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直到台上的灯光暗下,他们在主持人的扣流程的声音中退场。
团员们回到后台都很激动,甚至拥抱在一起红了眼眶。
这才是他们选秀结束后应该拥有的舞台,但就是因为钱必得从中作梗,在闻书家里出现大事的时候,让闻书退团,这才让他们这一次合体如此的珍贵。
闻书哄了好几个人,帮他们擦干眼泪,“别哭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可没人阻止我们了。”
众人点点头,表示以后一定要有更多的机会一起唱歌跳舞。
随后大家回到自己的化妆室收拾,闻书卸了妆,又换上了比较舒适的常服,和其他人打了招呼,准备提前离开,“家里还有点事情,不能跟你们一块儿去吃饭了,下次有时间请你们。”
他不能太晚回白家,否则惹了周明修不开心,那人又不知道会背地里做点什么。
他拿出手机联系封宗给他找的车,在微信里问师傅停车的地方。
他拐过一个拐角,向场馆的C门走去,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
闻书刚准备离开,那人渐渐地走近了他。
这声音倒是有些熟悉,好像是童珈?
哭泣的人确实是童珈,她原本要回后台,这会儿和电话里的朋友说得正是激动的时候,又忍不住哽咽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两年写了这么多歌没有一首有水花,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们就是不喜欢听,任何平台都没有什么传播度,可是我已经很努力了 ,我甚至在迎合大众的审美,可还是没有用!”
“经纪人还说是我背后没有推手,想介绍我认识一些大佬,我他妈要早知道他是个拉皮条的,我一定不会签这个新公司。”
“我也想要隐退,我也想休息一段时间,可是我拿不出成绩,公司要用那个破合同绑着,我有什么办法,他们给我签了这些商演和综艺,根据合同我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我当然知道红了在公司就有话语权了,可现在娱乐圈要红多难啊,综艺第一期直播的时候,我的个人直播间人数是最少的。”
闻书听到这些话站在原地很尴尬。
他这会儿只要稍有动作就有可能被发现,若是被童珈发现自己听到了她说的这些话就更尴尬。
他从原主的记忆里扒拉童珈的信息,原主参加选秀的时候节目组还用了一首童珈的歌,不过确实是以前的老歌。
当时节目里许多练习生私下讨论,说童珈年龄大了之后可能有些江郎才尽,这几年写的歌不太好听。
闻书听到童珈说的这些话,猜想她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创作者由心而发写出来的作品才是最动人的,但凡有些目的而创作的作品,都不会有太好的效果。
闻书没再听见童珈的动静,转头四处看了看。
这是楼梯的拐角处,除了上楼去上一层找个地方躲起来,再没有其他的路线。
闻书抬脚刚想悄悄地溜走,旁边脚步声响起,且越来越近。
闻书默默地叹了口气,收回自己的脚,有些无可奈何地靠在墙壁上等童珈过来。
童珈几步走了过来,抬眼便看见靠在墙边的闻书,闻书侧头看她,两人隔着几阶台阶,四目相对。
闻书无可奈何,“我不是故意偷听的,走到这里要走的时候,你已经拿着电话过来了。”
说着他有些后悔,“当时我制造点声响,赶紧离开,是不是更好一些?”
童珈脸上还有淡淡的泪痕,鼻头和眼角也哭的通红,看到闻书时她才想到闻书听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只觉得本来就已经被人践踏到泥土里的自尊,好像又被踩上了两脚。
听了闻书的话,她倒是无力地苦笑道:“听到就听到吧,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圈子里都知道我现在已经跌入谷底,网上一些营销号和网友也常常嘲讽我,这些我都习惯了。”
对于创作的事情,闻书没有做任何的指点,他自己也不是创作者,干不出外行者去指导专业人士的事。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试探性问道:“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蹭白玉铖的热度?”
童珈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凝滞,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唐的话。
片刻她突然笑了,这次笑的倒是挺开心的,“白老师知道你要带着我一块儿去蹭他热度,一定会气的封杀我俩。”
闻书很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倒是不至于,他应该不是很在意这一点。”
“不过他家粉丝确实太多了,一不小心行差踏错可能会惹来很多黑粉,虽然黑红也是红,倒也不至于向着黑红的方向努力。”闻书表情轻松,好像在说着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要不你来蹭我的热度吧,下次玩的时候咱们凑在一堆,我直播间的流量虽然比不上白玉铖的直播间,也是我们这个综艺里人气第二的直播间呢。”
童珈的眼眶又红了,她抬手擦掉即将夺眶落下的泪水,咧开嘴笑道:“不用,谢谢你啊,闻书,不过我就不拖累你了。”
“我经纪人还在上面等我呢,我就先上去了。”童珈说完这话和闻书说了再见,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着会场后台走去。
闻书转头看她的背影,看她微微佝偻着的脊背,说心里不动容是假的。
其实他自己是不在意被童珈蹭热度的,直播间的流量放在那里,谁能吸到粉丝就是谁的本事。
而且后期的剪辑也会根据直播间热度进行时长和画面分配,说是流量和热度太低了,后期剪辑出来的正片占比也会很低。
闻书没有多耽误,从会场的C口出去后,找到封宗给他安排的车,坐在后座闭着眼睛假寐休息。
他在车上休息得并不算好,回到白家,正准备上楼早点睡觉的闻书,看见白玉铖站在吧台旁边,手里握着一杯水。
闻书脚步一转,走了过去,走到白玉铖面前探头看他杯子里的水,“还真是水啊,站在这儿不应该喝点酒吗。”
闻书抬头看向酒柜,“不然这么多名酒什么时候才能喝得完。”
白玉铖眼神冷漠看着闻书,“谁说酒一定要喝。”
“那留着做什么?”闻书眼神淡淡的看着白玉铖,神情困得有些懒散。
白玉铖:“可以收藏。”
闻书恍然大悟,“酒越放越香,越收藏越值钱,如果家里破产了,出现经济危机还能拿出来卖了抵债。”
白玉铖:“倒也不至于卖酒抵债。”
闻书突然来了点兴致,“那开一瓶吧,喝了待会儿一定睡得更熟,更香。”
闻书本是随口说一句,也是为了逗一逗白玉铖,没曾想到白玉铖将手上的杯子放在吧台上,玻璃碰撞大理石,发出好听的叮当声。
白玉铖问他:“你想喝什么?”
闻书神情晃了一下,在吧台仿佛带着碎金质感的灯光下,绽开了一个暖暖的笑意,“带着甜味的酒里最贵的那种。”
然后他就看着白玉铖取了一瓶香槟,那香槟颜色极其纯正,倾倒在透明的香槟杯里,透着淡淡的金色。
白玉铖将酒杯推到闻书面前,又端起了他刚刚放下的那一杯水。
闻书举起酒杯,要和白玉铖碰杯。白玉铖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喝了一口水。
闻书轻笑一声,拿着酒杯先抿了一口,果然带着淡淡的甜味,且酒香清淡,咽下去之后竟有些回味无穷。
还真挺好喝的。
闻书仰着脖子,慢慢地一口将杯子里的香槟都闷掉。
他一口一口地喝下,喉结在白皙的脖子上一次又一次地滚动,吞咽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明显。
白玉铖放在吧台上的手指轻轻一动,然后转开了视线,不再看闻书。
闻书喝完一杯香槟,暖暖的热流从胃部蔓延至全身,唇齿之间弥漫着香槟淡淡的酒香。
闻书放下杯子,正准备向白玉铖道谢,裤兜里的手机响起了铃声,将两人之间寂静的气氛打得稀碎。
闻书摸出手机,看着手机上的名字眉头微皱,他顺手划断,还未将手机收起来,电话又打了进来。
闻书接通,“有事吗?钱必得。”
白玉铖抬眼向闻书看过来,闻书听见电话那头的钱必得说:“你应该不想让大家知道,你现在的婚姻状况吧。”
闻书立刻打开扬声器,“你说什么,刚才卡了,我没听见。”
钱必得重复刚才的话,“我说,你应该不想让大家知道,你现在的婚姻状况吧?”
闻书跟他装傻,“我什么婚姻状况?”
钱必得冷声道:“你别跟我装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白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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