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桑看向温祁,抱臂轻笑道:“我去牵狗,你拔舌头?”
“狗我去牵,舌头我来拔,别回头让琪桑把你咬了,血在溅你一身就不好了。”温祁笑道。
“那我做什么?”祝桑翻了个白眼,无语道。
“你把他俩带去后山就好了。”温祁笑了笑。
“行。”祝桑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两人。
温祁靠近祝桑,将手上的鞭子系回了祝桑的腰间,低声道:“今晚我带你去个地方。”
“你想做什么?”祝桑疑惑道。
“桑桑,晚上就知道了。”温祁低笑道。
祝桑红了耳垂,推开了温祁,还瞪了温祁一眼,“还不快去牵狗?滚。”祝桑骂道。
“是是是,我这就去。”温祁笑着摇了摇头。
今晚,他温祁要让祝家上下付出代价。
“他俩这是……”陆宴竹一时不知所措的看向裴翊道。
“外面风大,回屋和殿下慢慢说。”裴翊笑道,扶着陆宴竹回了房里,裴翊在关上门时,深深看了一眼祝桑。
祝桑瞬间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裴翊的意思,要祝桑不要轻易放过两人。
祝桑嫌弃的抓着两人腰间的绳子,去了后山。
祝桑轻功了得,带着两人也丝毫不显吃力。
温祁早早牵着琪桑等在后山。
祝桑将两人扔在地上,嫌弃的皱了皱眉。
“裴翊说了,不要手下留情但二殿下吩咐的事情要办好。”祝桑拍了拍手,“脏死了。”
温祁笑道:“裴翊不说我也想这么干。”
琪桑温顺的跑到祝桑身边,祝桑笑着摸了摸琪桑的头。
祝桑,说好听点是祝家厌弃的二公子,说不好听点,他祝桑就是私生子。
祝桑的母亲桑雪,是怡红院里出名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却被醉酒的祝家梁强行要了去。
祝桑一出生时,就被祝家梁抱走,桑雪思念成疾,早早便去了。
祝家当家主母,在祝桑十六岁时,将他卖给了人牙子。
祝桑被人牙子卖到了漠北,趁人牙子不注意时逃跑了,误打误撞跑进了裴翊的军营。
温祁,漠北温家的弃子,被追杀时遇见了裴翊。
自此温祁和祝桑便成为了裴翊的死士,但更多时间,三人更像朋友。
“你的意思是,温祁和祝桑,很早就在一起了?”陆宴竹有些震惊。
裴翊抿了抿唇,点了点头,犹豫道:“殿下……不讨厌?”裴翊问道。
“不讨厌。”陆宴竹笑了笑,看向窗外,“我喜欢就好,何必去在意他人的目光?”
裴翊也跟着笑了笑,“还以为殿下会厌弃呢。”
“裴小将军,还是不太了解本宫。”陆宴竹看向裴翊,叹了口气,低头笑了笑。
“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裴翊摇了摇头轻笑道。
“裴小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陆宴竹眨了眨眼睛,看向裴翊。
“在殿下夺高位前,我将一直和殿下住一起,为保殿下的安全。”裴翊喝了口杯中茶道。
陆宴竹看向裴翊,没忍住笑出声,“还是裴小将军想的周到。”
“殿下可以叫我裴翊,也可以唤我的表字,述渊,裴述渊。”裴翊认真道。
裴翊还未行冠礼,便有了表字,裴将军和裴夫人当真是爱极了裴翊。
陆宴竹自嘲般的笑了笑:“裴翊,我开始期待你的冠礼了。”
陆宴竹开始期待裴翊的冠礼会有多盛大。
“殿下想好送我什么了?”裴翊靠近陆宴竹,勾了勾唇角。
“陛下迟迟没给裴小将军的封赏,我能给。”陆宴竹起身来到窗棂边,看向窗外的飞雪。
“我信殿下。”裴翊来到陆宴竹身边,看向陆宴竹。
温祁随意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祝桑皱了皱眉头,“温祁。”祝桑从怀里拿出手帕,一只手捏住了温祁的下巴,另一只手擦了温祁脸上的血迹。
温祁的手在祝桑的唇上按了按,被祝桑无情的打开,“别闹,还有正事要做。”祝桑嫌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盒子。
“放心,一会有人去送。”温祁说完一把拉过祝桑,在祝桑的唇上轻啄了下。
“温祁。”祝桑咬牙切齿道,瞪了眼温祁。
“还生气呢?”温祁揽过祝桑的肩。
温祁和祝桑吵架了,起因是温祁不想让祝桑去端王府做周恒的线人。他怕好男色的端亲王看上祝桑。
祝桑的样貌出众,眉眼间像极了他的母亲桑雪。
在这上京能与之比拟的只有二殿下陆宴竹。
但在温祁心里,祝桑就是全天下最好看的男人。
“为何不让我去?”祝桑不解道。
“你当真不知?”这下换温祁惊讶了。
“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祝桑疑惑道。
“端亲王,好男色,你去不安全。”温祁咳嗽了两声。
祝桑罕见的沉默了。
温祁抱住了祝桑,“端亲王的性子我们都拿不准,亦星的处境相对安全些,你的样貌从来都不是累赘,桑桑。”温祁温柔的哄道。
祝桑在温家时因为长得像母亲桑雪,常常被下人言语侮辱。
在被卖掉的前一晚,祝桑差点被祝年强迫。
“我知道。”祝桑开口道。
祝桑从来不会懊恼自己的样貌,相反,祝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
温祁揉了揉琪桑头,笑的温柔,牵起来祝桑的手,“走,我们回家。”
祝桑点了点头,“好,我们回家。”
但对方都心知肚明。家,他们那里又有家呢。
祝桑轻颤了颤眼睫,看向温祁,抿了抿唇,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但今晚,温祁会给祝桑报仇。
二殿下被三殿下一脚踹到高热的事情终究还是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心疼陆宴竹,从库房里挑了好些补品,命人给陆宴竹送去。
温祁将东西交给林舟,“找人给四殿下送过去,别让让差到殿下头上。”温祁嘱咐道。
“我明白了祁哥。”林舟应道。“祁哥和祝哥要去哪里?”林舟问道。
“秘密。”温祁笑着,揽着祝桑离开。
“什么秘密连我都要瞒着?”祝桑低声道。
“晚上你就知道了。”温祁笑着刮了刮祝桑的鼻尖。
四殿下虽未行冠礼,但早早离宫自立门户。
下人将东西送来时,他还以为是三哥送来的字条。
陆宴彻打开盒子发现是两个舌头,大叫出声,扔了盒子。
陆宴彻整个人都哆嗦了,颤抖着声音道:“这,这是,这是什么!谁,谁送来的!给我查!”
“殿下……送来的人,说,说”奴婢欲言又止道,还小心的看了一眼陆宴彻。
“他说什么?!”陆宴彻喊道。
“他说,他是三殿下的人。”奴婢说完立马跪下磕头。
“什么!怎么可能是三哥的人!怎么可能!”陆宴彻快步来到奴婢身边,指着地上的盒子怒道:“怎么可能是三哥!三哥怎么可能要害我!”
奴婢跪在地上不停的发抖,“奴,奴婢不知。”
“来人!备车,我去找三哥!”陆宴彻瞪了眼跪在地上的奴婢喊道。
陆宴彻天真的以为,他的好三哥陆宴舟会帮他,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陆宴舟安排的,他嘱咐下人暴露以后说是四殿下的人。
陆宴舟提前得到了临安送来的消息,“裴翊,又是裴翊。”陆宴舟摔了桌上的茶杯怒道。
“殿下,四殿下来了。”奴婢进来禀报道。
“来的还挺快。”陆宴舟冷嗤道,“把这收拾了。”
“是。”
陆宴彻进来时,陆宴舟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
“宴彻怎么来了?”陆宴舟淡定的喝了口茶道。
“三哥可曾派人给我送过这个?”陆宴彻说着就将盒子递了过去。
陆宴舟打开盒子,笑出了声,“四弟还真信我会害你?”
“我当然不信。”陆宴彻小声嘟囔道。
“上京,有人要挑拨你我之间的兄弟情。”陆宴舟将盒子往上一扔,笑着看向陆宴彻。
“谁?是不是陆宴竹那个畜牲。”陆宴彻喊道。
陆宴舟叹了口气,“四弟啊,小心隔墙有耳。”
“我明白了,三哥。”陆宴彻咬牙切齿道。
陆宴舟点了点头,笑了笑。
“那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陆宴彻笑道。
陆宴舟笑了笑:“四弟慢走。”
待陆宴彻走后,陆宴舟冷了脸,握紧了拳头,“陈鸣和陈述的尸体呢。”陆宴舟握紧了拳头。
“被,被二殿下,的,的狗,吃,吃了。”奴婢颤颤巍巍的说道。
“你说什么?”陆宴舟倏地起身。
奴婢瞬间跪下,不知如何开口。
陆宴舟摔了花瓶,“好,好,好,陆宴竹好本事。”
“殿下消气。”奴婢颤抖着声音喊道。
陆宴舟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离开了正厅。
二皇子府内。
陆宴竹闭着眼,倚靠在上首,听着林舟的汇报,笑出了声。
“他们真是喜欢狗咬狗啊。”陆宴竹悠悠睁开了眼睛。
“殿下,下一步想做什么。”裴翊问道。
“不急,既然他们喜欢狗咬狗,那本宫就成全他们,林舟,想办法在添一把火。”陆宴竹喝了口茶。
“明白,殿下。”林舟说完就退了出去。
“上京,是时候该变天了。”裴翊低笑道。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赢?”陆宴竹歪了歪头道。
“殿下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裴翊看向陆宴竹,反问道。
陆宴竹轻笑道,“放心,大将军的位置,只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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