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楼上，华生还是有些好奇麦考夫所说的。

他偷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似冥想的人。

而后捡起一份报纸打开来看。

没过一会，华生开口，“夏洛克，帮我倒杯水好吗？我腿有点不太舒服”

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报纸之上。

等了许久都没动静，华生偷偷从报纸露出双眼偷看，正巧和福尔摩斯那锐利的冰蓝眼睛对上。

沉默对视，正当华生想要认输的时候，不曾想，福尔摩斯居然起身倒了！

手长腿长的人施施然走到厨房，接了杯水，又走到餐桌那将水递给华生。

有些不敢相信地接过，见福尔摩斯转身要走，他忍不住问出了口，“额，你现在都可以帮我倒水，为什么在M国不帮我提下行李呢？”

“你又没叫我帮忙”，福尔摩斯不明白华生纠结的点，“而且那样很有趣啊”

“哈？”

“就是，可以看你像乌龟一样慢吞吞的，有趣”

“就这？”，华生忍不住失声。

“不然呢，难道我平时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吗？”

华生已无力以对，福尔摩斯却笑了起来。

“我记忆力很好的，会把这份记忆放在记忆宫殿的”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捉弄我啊，连这样的黑历史也要保存”，华生忍不住叹道。

福尔摩斯却收敛了笑容，“傻子”

而后又坐回沙发那边冥想。

华生放下水杯，看着闭上眼睛的福尔摩斯，心里不由感慨。

这样唇红齿白，睫毛妖精的人居然不是女人！

如果他是女人的话，那，那自己一定会陷进去，再也逃不开吧？

还有夏洛克的哥哥，刚刚那个麦考夫怎么和雷斯垂德是一对啊？难道伦敦现在真的应该是“左右为男”吗？

或许，他和福尔摩斯也可以？虽然总感觉很奇怪的样子……

华生胡思乱想着，瞳孔失去聚焦，连福尔摩斯何时靠近的都并不知道。

回过神来，突然发现福尔摩斯就靠在扶手上慵懒地看着自己，华生吓了一跳。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他有些结巴。

“奇怪，像你这种天生傻白甜的人应该不会有这么苦恼的事情困扰的”，福尔摩斯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

“说吧，麦考夫做了什么？”

“没，没什么啊”，华生避开视线。

“不说？好，那我问雷斯垂德好了”，福尔摩斯说着，就要起身去拿放在桌上的手机。

华生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视线对上，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他认真道，“我刚刚请雷斯垂德上来和你谈案子，你哥哥就亲了他一下，然后问……额，问去谁家……休息”

华生越讲越不好意思，到最后只能含糊其辞。

“所以”，福尔摩斯的眼眸凑近华生的，“你是好奇接吻的感觉吗”

“哈？你怎么抓重点的啊？”

“你就说好不好奇”

“我不是……啊，真是……”，被越靠越近，缩到沙发角落躲无可躲的华生忍不住大喊，“好奇又怎样啦！”

“好奇你可以试试啊”，福尔摩斯点了点华生的嘴唇，目光灼灼地看着，意味深长。

华生着实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

但福尔摩斯这人纯洁归纯洁——他不涉情爱，连自己的□□也可以成为破案工具，就算和自己接吻，也只是施舍而已。

华生看了一眼福尔摩斯的唇，有些焦躁，想移开视线，不期然一个吻落了下来，正在唇上。

“你神经啊”，华生吓了一跳，推开身上的福尔摩斯，连滚带爬，躲进阁楼。

而被推倒在地的福尔摩斯皱起眉头，望着那逃脱的背影，不明所以。

良久，腿间的感觉消了下去，他施施然爬了起来。

“真是胆小鬼耶”，不由笑骂了句，福尔摩斯走回卧室。

原以为这个吻并没有任何后续。

华生第二天下楼的时候强装镇定，还打了招呼，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没想到福尔摩斯修长的身子隔着桌子前倾，又吻了一下，正对薄唇。

华生的脸一下子通红，结结巴巴，“你，你干什么啊”

福尔摩斯坐了回去，吃起早餐，“就感觉还不错啊，以后都这样就好了”

“什么叫以后都这样啊”，华生崩溃。

“就接吻啊”，福尔摩斯答道。

华生气得手在桌下握拳发抖。

什么就这样啊，就接吻的，不就是最原始的生理需求吗？这种东西随便找谁都可以发泄的吧，就像在M国那个甜心女孩一样。

没想到他第一次喜欢的人，自己第二次爱上的，竟然是个没有心，也没有情的人，他会和自己接吻，也只不过是因为舒服而已。

说不定让自己当所谓的助理也只不过是因为方便，不像他认为的女人那么麻烦……

华生很想打福尔摩斯一巴掌。

可他一瞬间又觉得不能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可笑、矫情。

福尔摩斯只是个有些成年人体魄和思维的孩子，自己又为什么要把他拉入成年人的世界呢？

没有必要的。

华生安静地坐着，只说了句，“我觉得不舒服，以后不要这样了”，便低头吃起早餐。

“好”

良久，对面传来声音，一室寂静。

华生仍跟着福尔摩斯出去破案，但剩下的时间，他托人找了许多工作，最终在东区找到一份诊室医生的工作。

而且随着职场得意，他的情场也顺意起来。

那天他只不过帮一个女生搬了点行李，女生请他去喝酒的时候，他犹豫了下便答应了。

酒到微醺，女生羞涩地告白，说怕再犹豫就错过，说完她还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华生。

其实华生并没什么感觉，但也不排斥有这样的人陪伴，顿了一下，他答应了她。

送女生回去后，华生回到贝克街。

莫名地，他不想上楼，于是脚步一拐，便到了小酒馆里喝酒。

华生喝得很醉，醉到怎么回到楼上的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就躺在福尔摩斯的床上。

起身，揉着发疼地脑袋走到客厅，福尔摩斯正坐在窗前的椅上，斜斜的阳光照在福尔摩斯白皙的肌肤上面，浅绿色的青筋若隐若现。

华生咳嗽了下，“额，福尔摩斯，虽然很突然，但我想告诉你……”

“你所谓的女朋友并不喜欢你，只是想通过你来接触我而已”，福尔摩斯回头开口，定定地看着。

华生本想先说找到工作要搬出去而已，一步一步切割，但福尔摩斯这么直接开口，一下就让他感到有些崩溃。

他的眼泪掉了下来，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世界上果真没一个人喜欢我。

华生擦掉眼泪，只是笑了一下，眼眸低垂，“不是女朋友，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找到工作了，在东区那边——我想过正常的生活……这一阵子麻烦你了”

说完，华生便转身上了阁楼，收拾起了行李。

提着行李下楼的时候，刚转过拐角，老旧的行李箱不小心碰到楼梯的坎，一下子爆了开来。

东西洒落一地，就像他所有的尊严和冷静也全部失散。

华生突然想到，若是福尔摩斯都知道女朋友的事，那他肯定也早就知道自己在到处找工作了吧？显得自己很可笑的样子。

但那些令人爆炸的情绪一点用也没有，华生只能强忍着蹲下身去将东西收拾起来。

捡到客厅门口的时候，之前卷成球状的袜子滚了进去，就在福尔摩斯的不远的地方。

华生忍着羞耻走了进去，刚蹲下身去捡起，面前就出现了一双白嫩的脚脚。

是福尔摩斯。

他俯下身子，挑起华生的下颌，静静地吻了上去。

一滴晶莹顺着鼻尖落入唇缝，有些冰凉、咸涩。

不知为何，华生竟无师自通了福尔摩斯的想法。

那就是——“我看你很难受噢，所以想让你舒服一下”——如果他能说话，应该就是这样吧？

是啊，现在的自己的确很心痛，也很难受。

可又能怎么办呢？

这个世界的意志不为自己所转移，所谓的坚持也貌似没有意义……

不过，若是这样的话，那放纵一把又如何呢？反正他们最后都会灰飞烟灭，一切事迹都无人知晓。

华生手中的东西又洒落一地。

他的手攀着福尔摩斯的手臂往上，与他一路吻进卧室。

华生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

福尔摩斯伸手想解衣服，却被他一手按住。

“你知道我们这样代表什么吗？”，华生撑起身子认真问道。

“我知道”，福尔摩斯挑了下眉毛，“意味着我不能随便和别人亲吻，也不能和别人做这样的事——只有和你可以”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福尔摩斯用指背轻抚华生羞红的脸颊。

“我不相信任何人的承诺，妈妈说要陪我长大，但最后还是抛弃了我”，华生的眼泪掉了下来。

“那我会用我的一辈子证明”，福尔摩斯俯下身去。

阳光倾洒，日影天成。

小剧场

福尔摩斯开始干家务活就代表接下来将要亲吻、揉搓，最后来场大战——以时间长短来衡量进展阶段。

所以，福尔摩斯的眼里全是活。

而发现了这一点的华生也是。

每次，当福尔摩斯起身的时候，华生就会严阵以待。

这天，福尔摩斯走进浴室，关起了门。

华生实在怕他偷偷进去干活，然后以此为要挟，让自己落入他的床上……啊不，手心，是以他愤怒地打开了门。

正要怒斥的时候，突然发现一条大虫对着自己。

福尔摩斯面色通红，“我帮你干活咯，你也要帮我的”

无法拒绝，华生只能一步一步，落入某人的魔爪，然后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