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秦王偏头,两人视线不期然撞在一起。gsgjipo
苏瑾:“……”他微微朝秦王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秦王注视片刻,见有点面善,一时想不起是谁,很快转开目光,继续向前。
苏瑾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殊不知,一离开茶楼范围,秦王便吩咐底下人:“去查查那人是谁。”
“是,殿下。”队伍中当即有人出列,转眼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没多久,那人就回转。
“报,殿下,属下查到此人是镇北侯苏府君五少苏瑾,为镇北侯世子嫡次子。”
“君少爷?”秦王眸色渐深,他刚确定要参加穹湖诸岛宴(变相给皇子们选妃),这么巧就在这里碰上对方,是故意,还是偶然?
“再去查,要详细资料。”
“是,殿下。”来人当即领命而去。
苏瑾并未因这个小插曲就改变行程,在茶馆解了渴,歇够了,便继续优哉游哉逛京城。
这年月物资不像现代那样丰富,但也有许多物品是现代所没有的,苏瑾看了觉得新鲜,便随手买下。
如此,一条长街还没逛下来,池砚手上已是大包小包,都快拿不下,见前方正好有一家酒楼,不由面上一喜。
“少爷,都中午了,您饿不饿,前面有家酒楼,瞧着还不错,要不咱进去歇歇?”池砚提议。
苏瑾抬头望了望天色,见的确不早,之前在茶楼吃的点心喝的茶,此刻也消化得差不多,便点头同意,脚步一拐,朝前方酒楼而去。
这回苏瑾没坐大堂,直接要了楼上雅间,图个清静。
一进雅间,池砚便迫不及待将东西放下,双手终于得到解放,顿觉浑身一轻,长长吁出一口气。
苏瑾不觉莞尔,嘴里却道:“这才多重点东西,就拎不动了,看来你缺乏锻炼,回头我让苏茗他们教你几手功夫,你这样也太没用了,本少爷让你办点事,你都办不好,这怎么成?”
池砚顿成苦瓜脸:“少爷,可以不要吗?”
“不行。”苏瑾干脆利落否决。
池砚只好应下,看着满桌丰盛菜肴都提不起胃口,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
苏瑾心情一派大好,津津有味吃起来,全然不管池砚,由着他在那装可怜。
锦朝等级森严,规矩分明,池砚这人机灵着,也就无人之际他才会显露一二真性情,真要到了公众场合,他断然不敢这么做,这不仅会让他自身置于危险中,还会拖累苏瑾,连带他被人小觑,说他御下不严。
池砚随意选的这家酒楼饭菜味道还不错,苏瑾吃得有滋有味,就是可惜,很多他耳熟能详的菜色这里都见不到。
这已不是苏瑾第一次心生感慨,从进入茶楼开始,到现在坐在酒楼雅间,这样的念头频频出现。
苏瑾心里不无唏嘘。果然,人的**永无止尽,他眼下这状态,就是亲身上演了一出何为“得陇望蜀”的戏码。
不过这并没什么不好,人有**,才有无尽动力,社会才能进步,否则就是死水一潭。
当然,过犹不及,那样只会沦为**奴隶,步入歧途。
苏瑾一边吃,一边想着如何两全齐美。
等他放下筷子,心中已有了大致方向。
这个时代没有,那他自己想办法创造就是,他有一辈子时间可以用来努力,何必气馁?
兴许,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他的想法就能得以实现。
春困秋乏夏打盹,吃饱喝足,苏瑾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不愿动弹,索性就赖在雅间里慢慢消磨时间。
或许是看在这一顿饭花费不菲的份上,又或许是今日雅间需求不大,掌柜的非常知趣,没有派人来催,等苏瑾精神奕奕离开雅间,已是半下午。
谁知一出酒楼,苏瑾就跟秦王打了个照面。
苏瑾:“……”真是阴魂不散,今天怎么回事,进茶楼无意间看到秦王,进酒楼就更是,直接跟人撞了个面对面。
估计是出门没看黄历,他顿时没了继续闲逛的心情。
苏瑾心里这么想,面上却半点不显,礼貌地同秦王打了声招呼,便错身而过。
秦王就更是,此刻他目光深沉,淡淡地瞥了苏瑾一眼,抬脚便走。至于回礼,以他的身份用不着,毕竟两人不熟。
回到府中,苏瑾简单整理了一下今日收获,分出一堆准备带去朝晖堂给世子夫人。想了下,他又从自己那一份中分出两小堆,一份给荣安堂那位送去,面子工程怎么也得做一下,另一份则送去芳雅阁,三姑娘再如何也是原主妹妹,他不好当没这个人。
侯夫人和三姑娘那边由近日一直被他冷落的琉璃去送,苏瑾则带着点翠亲自前往朝晖堂。
这回,没谁再不长眼地将他拦下,苏瑾非常顺利就进入朝晖堂。
“瑾儿,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过来?”想开后,静养了几日,世子夫人面色不复之前难看,见到二儿子过来,心情就更加愉悦。
“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事,就是些小玩意,儿瞧着新鲜,就买了,也不知母亲喜不喜欢。”苏瑾淡淡一笑。
世子夫人纵有再多不是,连带着儿女受她牵累,但有一点苏瑾非常欣赏,她没有恶毒念头,心思纯善,心机也不算深。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不累,苏瑾也乐于当一个孝顺儿子,否则,哪怕有对原主的承诺,那也只会流于表面,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他可做不来。
现成例子便是芳雅阁那位。
想到原主亲妹苏珞,苏瑾不由叹气。其实这不能完全怪她,事情会发展成如今这样子,跟世子夫人也脱不了干系。
只是世子夫人纵有再多不是,疼女儿的心却是真真的,苏珞却不仅将之弃如敝履,还心生鄙薄,如此行事,也不妥。说到底,母女关系淡漠,最终还是由苏珞本身性格决定。
常言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苏珞却是反着来。
也就现下她没有做更出格的事,苏瑾才愿意弥合一二,不然,他理都懒得理。
闻言,世子夫人乐呵呵随手取了一个纸包打开,顿时,一股浓郁的焦香扑鼻而来,随即一个巴掌大黄棕色薄饼映入眼帘。
世子夫人手一顿,片刻后侧头问苏瑾:“这是……”
“烧饼。”苏瑾含笑解释。他上辈子年少时常吃到,后来就再未见过,跟其他许多东西一样,无声无息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此次上街碰上,觉得亲切,便买了。
“这就是烧饼?我小时候好像听过。”世子夫人跟着笑了,似是回忆起儿时美好记忆,伸手掰了一小块放进口中,“不错,很有嚼劲,越吃越香,下次你想吃让小厨房去做,外面买的没家里干净。”
苏瑾笑而不语,各有各的好,府里用料讲究,街上风味独特。
世子夫人也就这么一说,并未强求,尝过烧饼味道后,又开始看其他。
苏瑾带的东西非常杂,吃的用的看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甚至连玩具都在其内,街边小吃只占一部分,世子夫人拆包那是越拆越乐,仿佛回到了幼时,起居室内时不时传出笑声。
见状,再次被隔绝在外的许妈面容越发严肃,神情晦涩。随着那次被五少爷给撅了面子后,她在朝晖堂的地位就出现动摇,随着时日推移,越发不稳固。
如今,世子夫人已不大理她,任凭她拉虎皮扯大旗,搬出侯夫人这尊大佛压她,世子夫人也不惧,浑不似往日那样谨小慎微,刻意讨好侯夫人。她得想想办法,不然,再这么下去,她在朝晖堂地位将岌岌可危,再无立足之地。
许妈目光微动,深深朝正房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转身离开。
一角小丫鬟见了,立刻进屋禀报。
周妈捡了两块枣糕给她,让她继续盯着,她自己则没动,守在门边,直到世子夫人和五少爷谈话告一段落,方才上前。
“母亲,许妈这人留不得了。”略加斟酌,苏瑾直白开口。
世子夫人面露犹疑,半晌,为难道:“瑾儿,许妈没犯什么错,还是侯夫人赐下的,这么无故打发走不太好吧?”
苏瑾淡淡笑了笑,他就知道会这样。
世子夫人性子养成不是一天两天,长年累月被侯夫人这般压制,就算她早年间脾性并非如此,现在一下恐怕也转变不过来。
对此,苏瑾早有准备:“母亲,打发人而已,并不一定要闹得不可开交。”
世子夫人作洗耳恭听状。
苏瑾没吊人胃口,徐徐道来:“母亲若不想撕破脸面,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将人调出府即可,譬如府上庄子、店铺,再不然打发回老家荣养也行。”
话到这,他顿了一顿,接着道:“要是这些都不行,等苏茗他们伤愈,儿可以派他们去调查许妈一家。”许妈此人在朝晖堂掌事多年,又没安好心,他还真不信找不到对方把柄。
“还有,青黛这些心不在朝晖堂的一并全清理了。”苏瑾不想再等,他总觉得再耽搁下去,恐怕会有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就像今天,他竟连遇秦王两次,这不是无端给他添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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