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你怎么了?”
走了几步路,发现自家弟弟仍停留在原地发愣,富冈茑子只好又折返回来,柔声询问弟弟发生了什么。
面对姐姐的疑问,富冈义勇主动牵起茑子姐姐的手,诚实地回答:“我可能感冒了。”
富冈茑子见状,连忙抬起另一只手贴在他额头上,好在从掌心感受到的温度并不烫,富冈茑子忽然松了口气,心里庆幸还好没有发烧。她捏了捏富冈义勇的手心,说:“没关系,等会我们买完东西,再去帮你买一些药。”
“不用了。”富冈义勇摇了摇头,拒绝道,“我没有难受。”
姐姐就要结婚了,日后用到钱的地方肯定很多,他又没有真正进入感冒周期,所以不需要吃药,他相信自己可以熬过去。
富冈茑子一眼就看出他什么想法,捏了一下他的手心,说:“不吃药可不行哦,义勇。”
“……好吧。”
富冈义勇垂下头,一副很失望的样子,富冈茑子见他这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揉了揉义勇的头发,带他去店铺里买东西。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一个成年男人躲在巷子的角落里,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
许久之后,他才慢吞吞地循着姐弟俩离开的方向,继续悄无声息地跟踪下去。
他跟着他们从集市上辗转了几个铺子,直至夜幕降临,他才惊觉自己竟一直跟踪到了他们的家。
尽管那个地方对他来说,是记忆深处最难以忘怀的场景,是永远渴望但回不去的地方……可真正回来的时候,他还是莫名畏缩了,只向前走了一小步,就不敢再继续上前,只是躲在一棵树后,默默握紧腰间的刀。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想起这痛苦的一夜了,可现在却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他不会忘,永远不会忘,那一夜的种种细节都像篆刻一样,深深地印在自己脑海里。
虽然不知道那个女性带他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但是……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句话:
“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
富冈义勇一直等到深夜。
他虽记不清那夜的具体细节了,但经过他跟踪时发现的种种细节,可以肯定悲剧发生的时间是在今晚。
一想到可以避免姐姐的死,避免一生的遗憾,富冈义勇就止不住地一阵呼吸急促,可随即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始终保持着高度戒备,警惕一切风吹草动。
突然!一道灰黑色身影从他的侧前方略过,飞跃间带来一缕浓厚的腐臭味,那一瞬间,富冈义勇动了,转瞬之间拔刀出鞘,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追了过去。
食人鬼本想夺门而入,然而还没等进去,偶然瞥见一凛刀刃的寒光,吓得他大惊失色,却被对方的气势定在了原地,竟连反抗都忘了。
‘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尽管他脑子疯狂叫嚣着逃跑,双腿却像生了根一样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刀刃砍在了他脖子上,然后……无法寸进?
富冈义勇这才惊觉自己的力量被压制了,即便自己使出了全力,也无法砍下这只鬼的头颅。
见状他毫不犹豫地抽刀,并反手挡住了恶鬼的反击。
“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柱呢,结果居然这么弱啊!”
食人鬼毫不吝啬自己的嘲讽,见对面的猎鬼人不为所动,便指着门框的方向放出狠话:“等着吧,我会先杀了你,然后再把你们都吃了!”
“你做不到。”
富冈义勇说完,也不管食人鬼什么反应,再次提刀冲了上去。
这一次,他真正用出了水之呼吸的招式,再次挥刀砍到了食人鬼的脖颈,只是由于某些压制,除了对方身体上忽然冒出的“暴击”字样,其结果与第一次交锋并无不同,仍旧卡在边缘处无法寸进。
这次食人鬼怒了,趁对方执着于砍头,他借机向富冈义勇的腹部袭去——这么近的距离,他绝无可能躲开!
好在富冈义勇及时腾出手攥住了恶鬼的手腕,阻止了对方继续袭击。
他再一次确认自己的力量被未知力量压制了,因为刚才的袭击若不是他的条件反射,可能已经被恶鬼得逞了。
一人一鬼就这样僵持着,暂时无法奈何对方。
直到富冈茑子拿着柴刀冲出来,深吸一口气,而后毫不犹豫地一刀劈在了恶鬼身上,食人鬼吃痛,无意识松懈了力气,富冈义勇才得以摆脱困局,向后踉跄了几步。
可恶鬼却因此暴怒,转而去攻击富冈茑子。
眼见茑子即将受到伤害,富冈义勇脑海中霎时一片空白,他崩溃地大喊一声:
“姐姐!”
而后便不管不顾地跑过去,挡在茑子身前。
“噗嗤——!!”
只听见一声血肉被利器刺入的声音,富冈义勇因为没能及时防御,竟被食人鬼伤到了胳膊,划出了一道狭长的伤口,血液瞬间喷涌而出。
“你……”
富冈茑子因为过于害怕,脸色苍白如纸,她缓缓抬头看向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青年,张了张嘴,却久久说不出什么话来。
明明对方的长相她从未见过,可她莫名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他的,只因他长得真的很像自己的弟弟,就像是……长大后的义勇一般。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茑子的思维有一瞬间的发散,直到富冈义勇的一句话提醒了她:“别再上前了。”
“这一次,换我来……”
话音未落,恶鬼怒吼一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于是富冈义勇再度冲了上去,和恶鬼战斗起来。
此刻,食人鬼终于意识到眼前的猎鬼人不是普通队员,尽管对方对他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但架不住富冈义勇本身实力强大,当恶鬼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输的时候,富冈义勇已经用十之型砍掉了他的头。
他还没得及辱骂对方,身躯就飞速的消散了。
“呼,呼……”
富冈义勇不断地做着深呼吸,以此来平复伤口带来的痛楚,顺便运用呼吸法减缓血液流出的速度。
此时此刻,他低垂着头,额前的发丝挡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虽说恶鬼已经解决,富冈茑子却仍有些惊魂未定,她的心脏依旧在剧烈地跳动着,萦绕在心头的恐惧,并没有因为恶鬼死去消减多少。
她本想开口询问眼前男人的来历,想问他刚才叫的那声“姐姐”是因为什么,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好像里面蕴含了许多无法承受的东西。
可这时屋里忽然传来了弟弟的哭声,她不得不暂时压下心底的疑虑,转身回到屋内,抱起被自己藏起来的小义勇,替他擦干脸上的泪痕。
富冈义勇沉默地扯下了袖子上的布料,为自己的伤口做了个简易包扎。
包扎完毕,他只短暂地凝望了一下这座房子,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
鳞泷先生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除了必备的物资之外,他这一次还带回了一个特殊的男人——一个长大版的“富冈义勇”。
鳄梨是知道这位队友的,也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是披着富冈义勇马甲的代餐流玩家,但她没想到对方比自己的捏脸更加逼真,几乎和官方给出的建模一般无二。
也正因为如此,她在见到这位时并没有惊讶,反而还有闲情思考对方手臂上的伤怎么来的。
相比于鳄梨的波澜不惊,不死川实弥他们的反应就夸张多了。
锖兔看了一眼静坐在榻榻米上的富冈义勇,又凑到鳄梨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发出一声惊呼:
“……太神奇了!”
鳞泷先生闻言颇为无语地抬头,视线转到锖兔身上,面对老师脸上自带威严的天狗面具,锖兔忽然意识到自己很不礼貌,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真菰轻笑一声,主动承担起了帮老师拿药的责任。
至于不死川实弥,他有些郁闷——原来先前他真的认错人了。
富冈义勇同样注意到了不死川实弥,只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选择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首先是失血过多让他有些头昏脑涨,其次就是,身为柱却被普通鬼伤到了,实在让他没有脸面对同僚。
不死川实弥见他这样,不自觉又升起了一股无名火——虽说他们关系不好吧,但他就这么不想看到他么?
就在这时,鳞泷先生终于开口,打破了这越发诡异的氛围:
“这位是……富冈义勇,他在斩杀恶鬼之后倒在了路边,我便把他带回到这里了。”
说完这些,鳞泷先生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但在即将走出房门之时,他又说了句:
“小义勇,你跟我过来吧。”
鳄梨:?是在说我吗?
她扭头看向正在闭目养神的富冈义勇,见他并未有起身的动作,才追随鳞泷先生的脚步走出房间。
鳄梨走后,富冈义勇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那双海蓝色的眸子蕴含了许多复杂的情感,就这样直勾勾地望向了锖兔和真菰。
“这一定是梦……”
在说完这句话后,他又快速地闭上了眼睛,似是在拒绝承认这一切。
直到不死川实弥冷嗤一声,“我倒希望这是梦。”
富冈义勇:……?
锖兔&真菰:这一个个的,怎么回事?
宇髄天元:我仍在赶来的路上。
富冈义勇·puls:这一定是梦……
富冈义勇·Pro:有种不祥的预感
富冈义勇·mini:(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加入鬼杀队!
[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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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三个义勇一台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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