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的时候江时予感觉头很痛。
魏离昨天陪到他睡着就走了。
而江时予现在还躺在沙发上。
腰酸背痛。
他拖着酸疼的筋骨走向浴室,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洗完澡后果然清醒多了,但太阳穴还是在隐隐作痛。
迷迷糊糊间,他想起来昨晚路枭看他的眼神。
心里又是一阵失落,又是酸胀。
这两年路枭的生日礼物他都一直有准备着,想着迟早有一天能给到路枭手里。
江时予以为马上就可以送出去了。
他制作了一本回忆录,本子里的照片是他一张一张贴上去,一笔一划用笔批注的。
他想要送给路枭。
他想让路枭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有多想他。
路枭绝对不知道用一年制作的这本回忆录居然会是江时予两年来唯一的精神慰藉。
情绪崩溃的时候,他会带着一沓照片,一边抹着泪,一边颤抖地握着笔,在贴好的照片下写字。
“路小鸟煮饭,我去掐他屁股被他瞪了一眼,然后就变成这个表情了。”
“(ps:好久没吃小鸟做的饭了,想他。)”
一共五百多张照片,一面只够贴两张,贴了二百六七十多面。
每一面都是江时予崩溃时写下的话。
只有难受的时候才会打开它,正常的时候,江时予需要抓紧时间去干别的事。
于是这本回忆录就花了江时予近一年的时间。
可是送不到爱人的手里。
送不到。
江时予一拳砸在了洗漱台的镜子上。
镜子没什么事,手很疼,但江时予就像感受不到一样,一拳又一拳地砸在镜子上。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江时予的手腕处有几道明显的凸起,像是被刀划伤,划出很深的伤后留下的疤。
江时予是不易留疤的体质,所以手上的几条疤任谁看了都触目惊心。
直到手指传来刺痛感,镜子出现裂痕,玻璃渣刺破了江时予的手,他才终于没再往镜子招呼拳头。
他这段时间也没有吃药。他不是一个抗拒药的人,毕竟从小吃到大了。
但是他就是不想吃药,他就是想难受着,折磨自己。
折磨自己可比药效有用多了。
垂眸盯着洁白的洗漱台冷静了会,他把这面镜子拆了下来,换上了备用镜面。
他不想让江忠成看出什么。
江时予吃完早餐,就立刻打车去了原本的小区。
目的很明确,就是找路枭。
现在已经九点半了,路枭肯定是起床了的。
路枭平时起得很早的。
路枭起得确实很早。
因为他一晚上没睡。
他一直到七点都毫无睡意,不停地磨蹭着手里的戒指,想摘又不舍得。
太矛盾了。
八点还是睡不着,于是洗漱过后,他打算下楼散散心。
他到平时晨跑的公园里走着,今天不晨跑,慢慢散着步。
夏天八点的太阳就已经非常刺眼,路枭也没在意,低着头在人行道上缓步行走。
快九点时,他终于感到空腹感,去吃了早餐。
这次真的是随便进的一家早餐店,他第一次来,没有任何回忆。
他本想抽离有江时予在的生活,但吃下第一口面之后,他发现他做不到。
哪怕第一次来这家店,可把东西吃到嘴里后,他的大脑并没有告诉他好不好吃,而是告诉他,江时予绝对会觉得这家店做得不如路枭。
吃完早餐又去消消食,回家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他输开指纹,拉开门后猛地发现鞋架上放着另一双鞋。
是一双很普通的鞋,不像江时予会穿的款式。
但路枭就是觉得这一定是江时予的。
他家自从换了指纹锁之后,他就只录过自己和江时予的指纹,而且密码到现在都没改。
心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刺了,突然疼得发紧。爱恨交织,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烦躁。
他关好门,换好鞋后没有立刻进房间查看。
他去了厨房,不知道为什么熬了碗粥。
熬完粥后,他把客厅电视机打开了,放了一档搞笑综艺,把声音调成中等,起码让家里有点声音后,才端着碗粥走向房间。
推开门,就看见床上的杯子凸起来一团。
明显是有个人裹在里面。
知道江时予睡眠浅,听见路枭回来的动静后不可能不醒。
所以现在只可能是装睡。
路枭把粥放到床头柜上,伸手打开了床头灯。
他没有直接去扯窗帘,心疼江时予已经是潜意识里的行为,他怕强光会刺疼江时予的眼睛。
路枭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子,见江时予没有任何动静。
他眉毛轻蹙,伸手扯开了江时予身上的被子。
下一刻就看见江时予抱着件路枭的外套,把脸埋在外套里。
“别吵……”江时予伸手抢回被子,连眼睛都没睁开,小声嘟囔着,“叔我再睡会……今天不用上学……”
看来江时予这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别人家。
还是在路枭家。
在路枭的床上。
路枭又一次扯开了江时予的被子。
“都说了,今天不用——”他皱着眉睁开眼,话说到一半就猛地刹住了。
“还睡?”路枭冷冷的视线望下。
“……抱歉。”江时予坐起身,打算下床。
只是他刚坐直,路枭就猛地抓住了他的手。
关节处有今天早上砸镜子砸出来的伤。
江时予猛地想要抽出手,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力气,根本抽不出来。
“怎么回事?”路枭皱着眉,问。
“……不小心磕到的。”江时予避开了路枭冰冷的目光。
拽着他手腕的手拇指突然往他腕心处摸了摸。
江时予心下一惊,立刻挣扎着想要收回手,拳打脚踢的。
路枭啧了声,爬上床腿用压着对方的腿,另一只手卡着江时予的脖子,把他按在床背上。
大拇指在江时予的脖颈上轻轻摩擦着,另一只手把江时予的手翻折过来。
紧接着就看见了好几条划痕。
本就冰冷的脸色此时更是黑下来。
他知道江时予的体质不易留疤,两年前疤痕在他身上留了深深浅浅全是刀伤,痊愈后都没有在江时予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能留下疤就只能是因为长时间反复不断撕开伤口,导致愈合速度跟不上受伤速度而留下了疤。
“江时予。”路枭沉沉地喊了声。
江时予内心五味杂陈,心跳飞快,但也有某种撕裂的感觉,心里抽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发现了什么。
“你就过成这样?”路枭放下江时予的手,卡着对方脖子的手指腹微微收紧。
江时予没有说话,依旧是避开目光。
“说话。”路枭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缓。
另一只手勾起江时予脖子上那一条银色细丝,把项链勾了出来。
捏着一枚圆圆的东西,用力向后一扯,就听见项链“咔”的一声断了。
一枚戒指落到了他手中。
“不说话就没收。”路枭笑着说,虽然眼底并无笑意。
“你管我干什么。”江时予别开脸,伸手想去抢回戒指,但瞬间就被按住,路枭抓起床边的皮带,三两下捆住了江时予的手,把它们按在江时予背后。
“你不是不想理我吗?”江时予垂眸看着路枭手里躺着的那枚戒指,语气很是委屈,“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
路枭掐住江时予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沉声说:“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不会来找我了?”
“那我现在不是来了吗?”江时予心虚地说。
“是啊,”路枭脸上挂着奇怪的笑,虽然很好看,但令江时予感到心慌,“你都来找我了,不就是做好任我摆布的准备了吗?”
江时予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床头柜的粥上。
“我饿了。”他企图用转移话题来唤醒路枭的理智。
路枭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又往前凑了点,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
江时予猛地一愣。路枭的呼吸全部洒在了他脸上,温热的,舒缓的,痒痒的。
这个距离,让人很难不浮想联翩。
下一秒,路枭抬起江时予的下巴,另一只手曲肘撑在江时予上方,低下头用唇蹭了蹭江时予的唇角。
“哥哥,”他的声音有点发颤,“别伤害自己。”
江时予心里软成一片,却沉默地感受着唇边另一个唇瓣的触碰。
“答应我好不好,”路枭收起了刚刚所有的阴沉,用几乎气音说着,因为他知道江时予吃软不吃硬,“我心疼。”
江时予轻轻呼出一口气,微微偏头,吻住了路枭,没有给他回答,没有做出承诺。
因为生病的时候,他也无法保证做到不伤害自己。
路枭很配合他,作为撑在上方的人,接吻肯定不能成为被动的那一方。
舌头长驱直入,在江时予口腔中打转。
并不温柔,像是在惩罚,占有、偏执、疯狂,似乎要将江时予吞入腹中。
江时予有点呼吸不顺,心跳刚缓下来一点,就瞬间被这一吻拉回了急速模式。
他往后避了避,刚得到一点喘息的间隙,路枭就立刻又吻了上来。
江时予的手在身后挣扎了一下,但是无果,路枭把他按得死死的。
“路……”他刚又找到一点间隙,就瞬间被淹没在了水声中。
接吻需警慎,否则容易起火。
一吻结束之后,江时予感觉嘴唇火辣辣的,多半是肿了。
下一秒就感觉到路枭的手顶在了他腰上。
江时予:“……”
“你……”江时予看着路枭,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虽然他也那什么了,但是没有路枭那么生机盎然。
“我们试试吧,哥哥。”路枭的语气虽然带着请求,动作却丝毫没有收敛。
江时予今天穿的运动裤,一扯就掉下来了。
“不……”江时予刚要拒绝,路枭就立刻又吻了上来,把他后半句话活生生卡在喉咙里。
江时予感觉到腰上冰凉的触感,一寸又一寸地抚摸着,一下又一下地捏着,按着。
衣服不知何时被推了上去,路枭松开江时予的唇,又扯下了自己的裤子。
“路枭。”江时予喊了他一声。
“别怕。”路枭的手指在江时予的面前轻轻捏了捏,江时予的身体瞬间颤了颤,连带着发出一道忍气吞声的小声呜咽。
路枭轻轻揉着江时予的头发,笑着说:“不过作为你私自离开还伤害自己的惩罚,我可能不太会顾及你的感受。”
其实江时予不是不想,毕竟身体已经证明了他的诚实,但是他觉得他们还有事情需要解决,现在不应该是进展到这一步。
“小鸟,”江时予用鼻尖点了点路枭的肩,“我们还有话得说清楚。”
“床上说,”路枭一边做着戏,一边抬起江时予的一条腿,“更真诚点。”
江时予咽了咽口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戒指。”他说。
路枭皱了皱眉,圈住江时予,抓到他身后的手,将一个被握得有温度的东西推进了江时予的无名指中。
“好了,现在,”路枭接着圈住江时予的动作,偏头狠狠咬了一口江时予,“我们该解决问题了。”
是这样的……快完结了本来想着日更然后一个星期内完结。
然后突然发现有点卡壳……?(大纲看见逻辑问题了得改一下)
等我再沉淀两天………拖更致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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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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