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城主。”被击倒的猎犬身后的通道,顾佛禹走了出来,先礼后兵,露出一个微笑来,“好久不见了。”
魏茯苓朝他点头:“确实好久不见,你都也当上城主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来别人家里偷东西?啊?”
“找自己的人可不叫偷”顾佛禹不甚在意,目光只死死锁在他身后的魏悬兄弟上。“我有明珠一朵,劳烦魏城主还我。”
室内惨白的灯光倾泻而下,他高耸的眉骨在眼眶中投下一片阴影,掩饰住了他的急切与焦躁。光是看晋榕在旁边那个男的怀里多呆一秒,他都觉得难以忍受,心里像有一团灼热的火焰在跳动。
魏茯苓微笑道:“你这是该求人的态度吗?不应该先叫一声叔叔听听?”话音未落,他已毫不留情面举枪射击。
顾佛禹登时抬起臂甲格挡,弹片在臂甲摊开的防卫盾上如流星般炸开了金黄色的碎片。下一秒,他悍然向前,拳风直往魏茯苓面门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过数十招。
魏茯苓转身后蹬,狠狠踹在顾佛禹腰侧。顾佛禹借机卸力抱住他的右腿,背身后接一个侧摔!双方重击之下双双倒地!
顾佛禹逮到机会站起身,重拳瞬间向仍躺在地上的魏茯苓袭去。
“砰!”不是□□相接的钝响,而是金属地板沉闷的撞击声。
又是这招!顾佛禹心中大骂。他用力咬破自己口腔内壁,一股血腥味飘散出来,幻想也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魏茯苓又似笑非笑地表情,而自己的脑袋正踩在他的脚底下。
顾佛禹用力挣扎,魏茯苓的脚掌也跟着用力。
这二人都是下了死手打,缠斗中双方面门上都挂了彩,魏茯苓弯下腰,破了一道口子的脸颊近在咫尺。戴着皮质手套的手嘲讽地拍拍他的侧脸:“有勇无谋的小蠢货。这么多年可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顾佛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还没被控制的双手,直接向魏茯苓裆掏去。
那可是男人最重要的东西,魏茯苓顿时大脚一开将顾佛禹踹出去四五米,难得失态,咬牙切齿道:“你!!!!”
顾佛禹双手结印,影子中升腾起一个犹抱琵琶的庞然大物——东方持国天王多罗吒。他心想,这我压箱底的绝活可都掏出来了。
他摆出一个舒展的起手,正欲攻击,便是一愣——
不知什么时候,魏茯苓已将晋榕拖抱着站着,手里一根针管,那针尖就在晋榕脖颈上。此时魏茯苓面上依旧带着和煦春风般的笑意,只是那针管里的高浓度的退行液闪着阴冷的光:“好侄子,还请收一收你的神通。”
顾佛禹脸色煞白,一下子呆住了。晋榕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好像在发烧,被生拉硬拽着,仿佛一松手就要倒下去。他双手翻印,多罗吒的身影弥散在空气中。
魏茯苓笑道:“好侄子,那再卸下防卫盾吧。”
晋榕轻声叫道:“不要!”
魏茯苓抵在他脖颈间的针尖又近了一些,晋榕微微一动便能感到那极细的针尖,令他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缓。魏茯苓道:“哟,你想起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晋榕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很遭,被魏茯苓这么拖着在长廊冷风里吹了一会儿,几乎已经站不住,细瘦的小腿打着颤,软绵绵地就要往魏茯苓身上靠,压抑的咳嗽也一声一声逸了出来。
晋榕闭着眼想,太丢人了。
对面的顾佛禹眼眸里沉沉的,心里像有火在烧,烧剩了只余又疼又痒,一字一顿:“别伤他。”
魏茯苓面上一派和善:“大城主放心,不会真伤到的。”
顾佛禹将枪和防卫盾都扔向右前方,魏悬两兄弟得了指令,立马来收走了,问道:“需要给他打退行液吗?”
“区区一个二次进化者还翻不出什么花来。不必了。”魏茯苓收了针,放开了晋榕。“再说顾大城主万一在我这里出了什么事,我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甫一不受限制,晋榕便往地上倒,顾佛禹一个箭步上前来拦腰紧紧抱住他。晋榕在他怀中昏昏沉沉地抬眼,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意来,比着口型:你来了。
顾佛禹哑着嗓子回他:“来了。”
在这样剑拔弩张地氛围中,他抱着晋榕,兑现了一个时隔二十年的拥抱。
顾佛禹眼框透红,怀里的人好轻,像一片云,像一只小猫。晋榕的手冷冷湿湿的没什么力气,却还是轻轻勾了他的小指一下。顾佛禹立马把他的手包住了。
“好侄子,你不会大庭广众要亲下去吧?”魏茯苓阴阳怪气道:“再看下去我长针眼了……我迟早要把你们一个埋在山上,一个抛在海里。”
顾佛禹死鸭子嘴硬:“总比你这种老处男强。”
接着死鸭子脸上就狠狠挨了一耳光,是站在魏茯苓身旁的那个男人干的。
顾佛禹脸上浮出了一个红白巴掌印,在他本就青了眉骨、紫了眼眶的脸上显得更加色彩纷呈。
魏茯苓抚掌大笑:“悬视,做得好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顾佛禹咬牙忍下,技不如人,认赌服输,只心里想:我真服了晋闻道此人也不知道磨磨蹭蹭地在干吗,这么久也该到了吧——奶奶的熊,这人这么凶你当时怎么和他谈下去的……不是,他旁边这个是不是新欢啊——我擦我当着阿榕的面挨耳光了,太丢人了我的天啊……
伴随着他碎碎念,说曹操——说晋闻道——晋闻道的声音先到了!
“茯苓。”
一声沉郁地呼喊响起,晋闻道半秒后现身,他扫视全场,只见顾佛禹脸上写着几个大字:哥们救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茯苓,你放我们走,我们不会透露任何三次进化液量产的事情。”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