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这才慢慢反应过来,似乎昨天一天都没有看到左玉和宋家母子了。
保险起见,他们先是在屋外使劲喊了一阵,没人应声。大家便壮着胆子砸了锁,将院门推开。
可是这刚一进门就被吓了一跳,只见他们村子里那些彻夜未归的男人们,横七竖八地躺在门口。女人们吓坏了,扑上去就哭,以为他们死了。
最后还是村长王保发了声:“那胸膛还动着呢,没死。赶紧拿盆水来,全部泼醒,问问他们到左家来做什么?”
适才放声大哭的女人们有几个脸色一变,他们男人昨晚说起了到左家偷钱的事情。此时被村长知道了,肯定少不了一顿好骂。
其他人没有留意她们的神色,听村长的话拿来几盆凉水,兜头就向地上躺着的人泼过去。
这几盆水下去,晕倒的男人们终于悠悠醒转。可是醒来后还来不及看看什么处境,就一个个鬼哭狼嚎:“救命啊!有鬼!”
“左家的冤魂回来了!”
“冤鬼索命了!救命啊!”
叫什么的都有,乱七八糟得混在一起。可是关键词还是被村民们听到了,当即有人抓住他们厉声问:“你们看到什么了?”
被他一声大喝,醒来的众人才稍微安静了些,茫然地抬头四顾,这才在人群中看到村长,这下一个个比见着爹娘还亲:“村长,你救救我们。左家人是自己病死的,和我们可没有关系。他们的冤魂回来了,昨夜一直追着我们跑。”
王保的脸色很难看,拂开那些紧紧抓着他衣摆的手,冷冷问道:“你们昨夜来了左家?你们来干什么?门是朝外锁着的,你们又是怎么进来的?”
众人没想到村长竟然问的是这些问题,当下一个个都像卡了壳一般,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可是王保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如果这几个人真的贼胆包天,公然敢翻墙偷东西,那必须交给衙门处置,否则这村里以后人人都得防着贼,日子真没法过了。
他紧紧盯着这十来个人,语气肃然:“说!”
那些人知道瞒不过了,只能从头讲起,把他们在左家院外看到的情景以及前天夜里来偷钱却挖到一箱借条的事情匆匆掠过,重点还是放在了他们昨夜看到的鬼火上。
可惜,他们觉得鬼火是重点,可是在王保和其他村民耳中,那些钱才是重点。
“你们竟然敢来偷钱?”
同村人气得抓着一个人的衣领就骂了出来,他恼得不是偷钱这件事,这些人人品怎样和他也没有关系。可是他们凭什么不告诉大家一起来拿,竟然想吃独食,真是活该!
村里人看他们的眼神渐渐变了,有鄙夷,有怀疑,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演戏,会不会挖到的钱早就被他们藏起来了?
王保则是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他作为村长,竟然没能约束好村民,让他们干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先是到人家一个孤女的门上来讹钱,然后又和她抢饭碗,最后竟然直接翻墙去偷人家的钱。不,这哪里是偷,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抢!
“好!好!好!我这就叫左玉出来,随我们一同去县城!来人,把这几个给我捆起来,捆老实了!”
众人闻声都是一愣,看向面色铁青的村长,不敢多说什么。当即就有几个年轻人拿了麻绳过来,准备动手。
“别动我!谁敢动我?”
地上躺着的人这下一骨碌翻起身,剧烈挣扎起来:“凭什么捆我?”
“凭什么?”王保怒极反笑,“就凭你偷窃、抢劫,即便我不是熟读律法,也知道这是大罪。你要还敢惹是生非,我就直接把你们一家子都捆起来送到衙门等候处置!”
这下女人们变了神色,急忙去拉自家男人的衣袖,目露恳求。而这些人想着家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敢动了。虽然个个都是一脸愤慨不平,却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了。
王保见状这才舒了口气,便走到屋门口敲敲门:“左玉?左玉,你起来了吗?”
屋内静悄悄的,被捆着的一个男人大声说:“那屋里根本没人!我们昨夜进去了,里面只有,只有……”
说到这儿他面露恐惧,说不下去了。不仅他,他的同伙也是一个个牙齿打颤,想起了昨夜那惊悚的一幕。
王保心下生疑,便推开门进去,其他人都跟在他身后纷纷探头向屋内看,却只看到空荡荡的一间房子。
“左玉,跑了?”
“这扫……这左玉,还真敢跑,幸亏……”
幸亏他们的钱都要清了。不过没人敢当着村长的面说这话,可是说完之后,突然发现村长自进屋后就一个字都没讲过。
大家看过去,发现村长呆愣愣地站在门口,身形有些微微颤抖。
大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正对门口的桌子上竟然供着三个牌位。村里识字的人不多,少数人只认得三个牌位上都有一个“左”字。
“这是左家两口子和他们家老大的牌位吗?”
左玉原本还有个哥哥的,前些年进山采药被狼叼走了。所以大家理所当然认为这应该是左玉给她父母和大哥供的牌位。
“不是左家老大。”村长听到问话终于转过身来,脸色惨白,颤抖着嘴唇将话说完,“中间那块小的,是左玉的牌位。”
什么?
大家瞪大了眼睛。
左玉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前天还有人见到她呢!
大家的眼光渐渐转向院子中被捆着的十几号人,难道是他们见财起意,就下了黑手?
左家的院子不大,因此被押在院中的十几人也听到了村长的话,一个个脸色更加难看。此时看众人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们,更是急怒交加:“你们这样看着我们做什么?我们昨夜来的时候,这牌位就已经放在这里了。”
“对啊!哦,对了,那牌位上还有行小字,我们不认识,还专门抄了下来,那布条就在我怀里,不信你们自己看!”
其他人还是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们,可是村长却在他们身后幽幽开口:“他们没有撒谎,那行小字是:卒于壬寅年八月初八。”
大家初时还没反应过来,壬寅年八月初八又怎么了?
而后逐渐有人醒神:“那左玉的父母不就是八月初八死的吗?”
“对啊!左家那扫把星不是初八也一起死了吗?结果初九又诈尸了!”
大家此时已经顾不得说话难听会不会惹怒村长了,毕竟更可怕的事情此时就摆在他们面前。
有人不敢相信,抱着最后的希望问村长:“这牌位会不会是左玉还没醒过来时,谁帮她已经刻好的?”
“你们觉得会有谁帮着左家人刻牌位?”王保反问了一句,大家鸦雀无声。
“那,那如果左玉早就在八月初八死了,那我们这段时间看到的,是谁?”
终于有人颤着声音问出了大家心底的疑惑,可正是问出来后,所有人掩埋在心底的恐惧才彻底喷涌而出。
王保的脸色也是一片灰败,虽然他很不齿村民趁机上门讹钱的事情,可若是因此,武合村真的招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作为村长还是要负主要责任。
“对了,你们几个,刚刚提到的那借条呢?”
王保忽然想起,光顾着生气,都忘了还有那听上去就十分邪乎的“借命条”。
被捆起来的众人此时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只能用下巴哆哆嗦嗦地指一下自己的胸口。王保赶紧过去,从大家身上摸出那些借条,打开一看,果然下面多了一行借命偿还的话。
而这些人的名字上,都画了一个血红的圈。
他将那借条翻过来给这十几个人看:“这个红圈昨天有吗?”
十几个男人一看脸色大变:“没!绝对没有!”
“我们昨天来的时候还没有,这是什么画上去的?”
什么时候?
村里人惊慌恐惧地对视,还能是什么时候?八成就是他们昨夜翻墙进了左家之后,不知不觉就被这院子里的东西缠上了。
人的名字什么时候才会画红圈?
即便没读过书的人都知道,那是要执行死刑的囚犯,才会在名字上画个红圈。等到人被砍了头,那红圈和名字上便再加上重重一笔,将这生命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而此时,那些人的名字便带着这样催命一般的红圈,谁也不知那最后一笔会在什么时候落下,一旦落下,是不是这些人就真的完了?
这样临死前的恐惧,才是最折磨人的。眼前是看不到希望的等待,等着将自己送上断头台。
刚刚被泼醒的男人们眼睛一翻,又统统晕了过去。
而他们的媳妇,又是扑上去哭天抢地,一个个哀求王保。
“村长,你想想办法啊!”
“我们是做错了事,可是罪不至死啊!”
“这左家的几个短命鬼,怎么这么狠心啊?就非要拉着我男人下去给他们陪葬吗?”
她们又哭又骂,王保听得额头一跳,怒骂道:“都给我闭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脸怪左家人?不管他们是人是鬼,你们为什么非要招惹?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做了这亏心事,有什么报应,就活该自己受着!”
王保一骂,她们哭得更凶了,而其他问左玉要过钱的人也是一个个脸色苍白,跌坐在地。
就在院中一片狼哭鬼嚎之时,院外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阿弥陀佛!此间是有厉鬼作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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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苏念檀高嫁进了侯府,新婚当夜,一身红衣的小侯爷便大手一挥:
“我名下的庄子铺子随你处置,年例的银子也随你支取,只有一点,照顾好我的妾室,不容她有半分闪失。”
“还有,”小侯爷嫌弃地看一眼她浓妆的脸,“不必精心打扮妄想勾引我,我绝不与你同房,你也别想生下侯府的长孙。”
自现代魂穿而来的苏念檀被这天降喜事砸昏了头:年薪五百万,不用生孩子,就负责替你照顾一个小三?
苏念檀表面哭唧唧:小侯爷你太欺负人了……
实则内心狂喜:只要待遇给到位,别说一个小三,再来几个小四小五小六小七,我也保准给您伺候好喽!
于是一段时间后,苏念檀大方贤惠,待妾室有如亲姐妹的好名声传遍了京城。
内疚的老侯夫人大包小包来看望她:“我儿辛苦了,难为你还要迁就我那个逆子,处处为他着想。”
苏念檀表面泪眼朦胧:既已嫁做人妇,这便是儿媳该做的。
实则紧盯着老侯夫人身后的那些箱笼:那是黄金?那是玛瑙?还有那些,好像是地契!都是给她的?
内心OS:其实您要是愿意多来看我几次,我还能更辛苦一些的。
这边小侯爷忙着跟妾室风花雪月你侬我侬,那厢苏念檀忙着买地买房满京城开铺子。
你们收获爱情,我收获金钱,苏念檀表示对这桩合作非常满意,可以长期进行。
然而偶然邂逅的二皇子忽然来她面前对手指,问她可有和离之后改嫁他人的打算?
苏念檀拒绝:妾身乃是忠贞之人,此生绝不侍二夫。
二皇子:那要是给你黄金万两呢?
苏念檀小小动摇后继续拒绝:这不是钱的事,和离对侯府声誉有影响……
二皇子:再加上三个庄子,还有一个温泉别院。
苏念檀声音越来越小:毕竟改嫁不易,女子当牢记……
二皇子:再加上江南的两个茶庄、两个钱庄?
苏念檀喜笑颜开:好嘞,我这就去和离,您说嫁谁我就嫁谁。
二皇子松口气:嫁我。
苏念檀:嗯……嗯?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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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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