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来

夜云白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感觉,他不允许她和别的男人待在一起,她是蓝应儿,是我夜云白的徒弟!越想越是生气,夜云白刷的一下站起身来,拿着冰犀放在眼前,“小应儿,我是不是该去一掌拍死你?”

朝阳揭开混沌的晨雾,弟子们已经结束了又一阶段的心法解说,虽是各家门派,各色衣衫,但是齐齐的肃立于广场之上,动作整齐划一,刚劲肃杀,颇有一番气势,广场正面的大殿内,形形色色的站着不少的老者,看起来都是各家们的长老前来给自己的弟子护道来了。

昆山派是三大剑派中第一个开办如此大规模讲学的门派,而这次讲学的目的,大家的心中也都有几分猜测。毕竟三足鼎立的情况已经维持了很久,这将近百年的时间,与其大家躲躲闪闪的相互试探,还不如把各家的弟子都放在一起给大家观摩观摩。只是没想到,向来拮据的昆山派会领这个头,还真拿出了一些昆山派的经典绝学,和一些连他们都有些眼红的奖励。

为了这次讲学,昆山派可谓是尽心尽力了,不过若不是如此,只怕也不会让众多门派的弟子趋之若鹜,就连另外两大剑派的核心弟子和仙尊都前来凑热闹。

“二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请坐!”北唐戒面带微笑显得极其和善,连他那为数不多的胡须都乖巧的带在他的手下。

夕衡和青怀还礼,面色温和的坐了下来,夕衡说道“许久未见独行散人,如今风采依旧啊!”

“哪里哪里,年青时的荒唐往事罢了!没想到夕兄也能惦记这般久!”

夕衡笑笑接着说,“你们昆山派素来清减,这次怎么这般大方,竟肯召集如此多的弟子举办这讲学之事,夕某很是敬佩呀!”。

夕衡话音刚落,闻声散人便在大殿内弹起了清心曲,曲子听起来还是那么舒婉悠扬,让人心镜平和。

“哈哈,夕兄说的是,我们昆山派自然不如岷山派那般富裕,但是为了后辈子弟着想,也是愿意青囊栽培诸派弟子的,当然若是嫂子施恩让夕兄今日手头宽裕了些,也还望夕兄念及夕家颜面赞助些许,北唐小弟不胜感激!”

听完这话,夕衡“彭”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两条眉毛不住的颤抖,“你说什么,北唐戒,你敢再说一遍,自己修身不正给自己改了称号,什么假面仙尊,装腔作势,怎么不见你当年有这般脸面,今天倒装起圣人来了!”

“啧啧,燃情老祖,你都这把年纪了,脾气怎么还跟柴火似的,还好拾儿那孩子脾气不随你,随家嫂~~~~”最后一个字说的是抑扬顿挫,生怕在场的人理解不了。

谁不知道燃情老祖的妻子是出了名的跋扈,大殿之上的诸位师叔,有的忍俊不禁,有的暗自摇头,眼看二人剑拔弩张就要切磋一二。

青怀敢忙凑上前来劝说,“二位,许久未来着昆山了,不若北唐兄带我们游览一番可好?”

“只怕这昆山上到处都是北唐兄的浪荡情债,与他同游,岂不是让北唐兄失了颜面!”夕衡锲而不舍的挖苦,看来方才的话真是刺痛了他。

“好你个夕衡,自己没胆子还要在这酸别人”北唐戒也是不甘示弱。

“怎么,青兄,难道我说错了吗?”

青怀眼看战火有外延之势,急忙后退了一步,面带微笑的看着二人,颇有一副二位继续的架势。

北唐戒被说道痛处心中烦躁,回头对闻声散人喝道,“别弹了,第一堂课就让你去上,你看看现在才有几个认真上课的!”

闻声散人闻言胡子不自然的抖了一下,便化作青烟消失了,好像一直就没有出现在大殿上一样。

北唐清面色严肃清,站了出来,“高手过招理当如此,二位仙尊,不若我把各家弟子都召进来,一同观摩一下可好?”

“哈哈哈,夕兄,青兄,你们很久没有来我这昆山了,今日我定当尽地主之谊好好的招待你们!”

这瞬间转变的画风让在场的众人僵了一下,但是北唐戒丝毫不在意众人的反应一边笑着一边上去拉拉住两人朝外走去。

夕衡也不推辞,一改刚才剑拔弩张的态度,颇有气势的接到,“早就知道昆山钟灵毓秀,今日能借着弟子们的光好好游览一番,甚是欣喜呀,北唐兄放心,这次盛会必不能让你们昆山派独自出血,我和青兄这次来就是来鼎力相助的!”

说着三个人便如同一个人似的走出了大殿,在众弟子的仰慕下腾空而去,留下一脸欣羡的弟子们。

画风转变的如此之快却也并未让大殿中的人有太多的错愕,看来各家门派还是都了解自家仙尊的脾性的。

广场的众弟子一下见到这么多往日几年都无缘一面的修仙前辈,心里更是充满了小小的激动,应儿伤势未愈,却也强撑着提剑站在了一边。

“应儿,还能撑住吗?”韩莹看着面色越来越苍白的应儿,很是担心。

应儿冲韩莹挤出一丝笑容,站的更稳了些,“师姐不必担忧,我没事,你专心练剑,不要因为我耽误了!”

“修剑亦是修心,若心不纯,则道不正,道不正,则出剑无锋,今天你们给我在这里挥够四百九十次,什么时候挥的道正了,心纯了,什么时候再把剑从剑鞘里面拔出来!”

一个长相英武,身体笔直的好似一把剑的老者,横眉立目的站在场前,一边看着着众弟子练剑一边说道“我等修炼之人,出剑就是出剑,不要心存杂念,想赢,就拔剑,不想赢,就不拔剑,不要举着剑又心存犹豫,自己丢人也就罢了,何必让日日夜夜拿在手中的同伴跟你一起丢人,来,继续,小小年纪,把你们的爪牙露出来让我看看,别舞个剑跟绣花似的!”

这位师叔的声音如洪钟一般,让弟子们的心跟着声音跳动,血液一阵阵的朝着涌泉穴而去,剑也挥舞的更加卖力了。

应儿假装自己根本感觉不到胸口的疼痛,只是跟着大家一次又一次的挥舞着手中的剑。嘴唇越来越白,发梢的汗水跟清晨的雾气纠缠在一起,粘腻的顺着脸颊慢慢滑下,她想变强,她一直都想要变强,她不愿就这样一直当着一枚果子,等着别人来采,身体中的力量是现在唯一能让她不再那么恐惧的支撑,所以她感觉不到痛,能感觉的只是这一次次出剑带给自己的勇气。

夕拾看着如此努力的应儿只得安静的站在一边,在他的眼里,从小时候起,应儿就是个努力懂事的孩子,她每一次修习功法其实都尽了全力,只不过身体条件有限,才一直让她难有寸进,每次自己吸食过她的精血之后,她也都乖乖的,夕拾每次去也都会陪她练一会剑,练剑的时候,应儿甚至还会对自己笑,虽然有些久远了,但是那笑意始终萦绕在自己的心头,给自己勇气。

讲学结束,夕拾便不顾应儿的反对,硬是将她的剑丢给了韩莹,然后将她抱回了她的寝宿,留下众人唏嘘不已。

傍晚应儿的寝宿内,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伤重的应儿躺在床上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韩莹拿着汤药一边喂给应儿,“何必如此勉强。”

“师姐,我没事。”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应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虽然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让人很安心,可师姐知道你有事,是不是这次出去有什么心结?”

应儿依旧摇了摇头似是累极了,眼睛都有些微微的合上。

“是不是因为夕拾?”韩莹的声音明显凉了下来。

听到那两个字,应儿不自觉的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睛慢慢睁开,“师姐,我有些冷,我想睡了,若是有人来,你便帮我推了吧。”说完就侧身躺了过去。

韩莹微微皱眉,她自然知道应儿躲着的是谁,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说,难道真的跟夕拾有关?到底是什么事?他这些年跟应儿往来颇为频繁,他们到底发生了社么事?

当当当,“应儿可还好?”是夕拾的声音,他将应儿抱回来后就去替应儿做陈务了,早就猜到他还会回来。

韩莹放下了手中的药,调整了一下心情,面带微笑的打开门,“夕拾师兄,应儿刚服了药已经睡下了。”

“也好,那我帮他调息一下。”夕拾不置可否的说道。

韩莹没有动,挡住了夕拾迈出的步伐,“师兄,男女有别,恐怕多有不便,我来照顾她就好了!”

夕拾皱了皱眉,看着站在门口没有让路的韩莹,“也罢,那便明日讲学的时候再见吧,她如今身体虚弱,我便暂时托付给你了!”

韩莹诧异了一下,很快恢复了神态,“我自小看着应儿长大,当然会尽心照顾,多谢夕拾师兄!”夕拾走后韩莹深深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若是他真的看上了应儿,看如今应儿对他的样子。恐怕?算了,应儿的伤要紧。

一连多日,直到又一次的小演武来临,应儿都是保持着一个样子,沉默的练剑,刻意的,客气的跟夕拾保持距离,与人甚少交流,也很久都没有笑过了,没事也不出寝宿半步,就连徐锦得了一次下山的机会,邀她同去,都被她用两个字拒绝了。连徐锦都觉得应儿好像换了一个人,可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原来的应儿就像一池活水,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生机勃勃的,现在的她却像是一池寒冰,就连丢东西进去,都激不起半点涟漪,看着就让人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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