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这位公子。”柳宁微红着脸,小心翼翼地抬眸,眼睛水灵灵地看着楼谪。
只是视线转移到楼谪手上拿着的东西时,面色不着痕迹地暗沉了些,显得他找着最佳角度摆出的微笑僵硬了许多。
楼谪这才注意到刚刚情急之下自己伸手究竟抓了一个什么东西来。
一个编得精致小巧,轻盈不会误伤到他人的竹编球,上面缠了一堆红丝线。
楼谪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该不会是…?不会吧,这么巧?
楼谪正准备把绣球丢掉假装没来过,一个小厮已经快步走了过来,“恭喜这位公子抢到绣球,请跟我来。”
“不…不…我不是…”
楼谪想说这是场误会他是来找人的,然而那个小厮已经行色匆匆地回身带路了。
楼谪拿着绣球,有些迷茫地环视一周,在一堆人各色的目光中轻叹了口气,终是跟上了那个蓝衣小厮的步伐。
算了,他还是上去亲自跟那姑娘解释一下,好好道个歉,毕竟搅和了人家的招婿之事多少有些罪过。
上了阁楼遥遥便听见有个妇人的声音,唉声叹气道:
“刚刚接到绣球的那人是光林村有名的恶霸,前不久被赌坊追上门要钱打了一顿不说,后来还痛打表弟,当着全村面还打了自己的亲生舅舅和舅母,实非良人啊!”
柳绵坐在房间中听着专门找来把关的媒婆介绍后,如画的眉眼间不禁氤氲了些愁意,“此人当真这般不行?”
那日回去后,柳绵旁敲侧击了一番沈思月的心愿,被满面愁容的沈思月拉着手轻道:
“爹亲没什么心愿,只想你快乐,是爹亲不好,拖累了你……让你平白受这些委屈,绵绵快些找个心上人才好,早日成亲,爹亲也放心些,爹亲实在怕啊,他们…咳咳…他们这些人心是黑的!爹亲怕拦得住一次拦不住两次啊!”
“我的绵儿,可不能被他们这些**害了,实在不行绵儿你走吧,别待在这府中成日与我这痨鬼耗着了,爹亲这辈子看走眼了,一辈子就这样了,是爹亲对不住你…咳咳…咳”
柳绵连忙给沈思月顺气,“哪里的话!爹亲莫要胡说,我凭什么走,这柳府一半的资产都合该是我的,我才不要走了便宜给别人,爹亲的一辈子还长着呢,才不会被一个人左右,莫要这么想!”
沈思月勾了一个清浅的笑容,慈祥地摸了摸柳绵的头发,
“乖绵儿,看到你跟爹亲不一样,爹亲真的高兴,但你是个小哥儿,你不得不为自己考虑,我们这府中的后院太乱,人心太脏,你万一被别人使下作手段套住,你这一辈子都毁了,爹亲撑不了几年,只盼你能早日找到心上人,开开心心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
左右就是想要柳绵早日成亲,以防来日又被谋害,今日没了陈老爷,明日还有李老爷,王老爷,一日柳绵没出嫁,一日便是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惜柳绵前几年的名声就在后院那些夫人少爷小姐有意宣传下败坏了不少,根本没有正经人家的公子愿意嫁娶。
柳绵不得已下场招婿,他并非什么非要情爱之人,他爹亲一生苦楚换来郁郁寡欢的亲身经历更让柳绵不敢寄希望与他人。
柳绵从小勤学,是私塾里最积极的哥儿,哪怕柳成偏心柳立业也每每在柳绵有理有据的说理下不得不分几个铺子与他管治。
柳绵深知靠他人不如靠自己,这次招婿也只是准备协议成婚,让爹亲安心的同时,杜绝再次被设计硬嫁。
不过若是招来的人合眼缘对方也情愿的话,他不介意尝试接触一下,只是如今…竟招了个如此之人!
柳绵实在忍不住气得鼓了鼓脸颊。
他怎么能这么倒霉呢!
穿着暗红裙装,脸有黑痣的刘嬷点了点头,在一旁听了的安禾也急了起来,
“啊?这如何行?这欺男霸女,连家人都不放过的人,还有赌瘾?!还不如那陈老爷呢!这一听,我真是两眼一黑啊,少爷你可千万冷静啊!郎君的病不急于一时,您要是嫁给这种人,小的觉得郎君是更不可能心情好转的……”
楼谪隐隐约约能听得出屋内好像是在说他的事迹,带路的小厮当然也听见了些,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楼谪,然而这个高大汉子不动如风,俊朗的脸上神色平和,没有分毫不悦。
不禁让人有些差异地多看了一眼,小厮在里面越说越过分的时候伸手及时敲了敲门,屋内的动静戛然而止。
门被打开,楼谪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面色喜庆标准媒婆长相的妇人,妇人喜笑颜开,浑然看不出刚刚拉着嗓子说自己坏话的样子。
再然后是一个面色不太好的蓝衣少年站在圆桌一旁目光有些愤愤地看着自己。
最后,楼谪的目光才落在屋内唯一坐在凳上之人身上。
刚刚一直保持沉默,唯一没讲自己坏话,也可能是还没来得及讲的人身上。
紧急求助中心
柳绵(加急信件):有点尴尬了真的,好心的漂亮姐姐们救救救救救我,被救命恩人看到我们围一圈说他坏话该怎么挽回形象啊!跟他说我不是故意的有用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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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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