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死了

血腥味在空中弥散开来,沿着剑锋点在地上。

那人并未动弹,反而笑得极为阴森:“不知道这位公子和在下是否认得?”

“不认得。”

“哦?不认得?那公子为何而来?”他能看出来,眼前这人与底下这群人的目的是不一样的。

陆明远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鱼纹,语气之间充满杀意:“你们是谁的人。”

那人也注意到陆明远的眼神,突然笑出声:“原来是为这个而来的,那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

说完他猛地向后撤去,不顾拔剑的痛楚,一个翻身挥手在袖中射出暗器。

陆明远执剑挡开,向前冲去,那人从腰间卸下软剑,如同疯子一般拖着受伤的躯体迎了上来。

刀光剑影间,哪怕陆明远明显处于上风,可是那人就像是不要命一般未曾有过半分后退。

又是一剑,那人已经浑身浴血,这一剑恰好挑断他的脚筋,半跪在甲板之上。

抬起头来,就是黑面具人的剑尖抵在他的额头。

“我再问你一遍,你背后的人是谁?”

明明和他大战了一场,可陆明远的呼吸连乱也没乱,就像他刚刚过来他都没有能力闪开一样。

这样的实力是他这样的人不能抗衡的。

只可惜……

“看来长公主在你手里啊。”他含着血水露出白森的牙齿。

“只可惜,你这样厉害的人也会站错了队。”

陆明远神色冷漠,俯视着跪在甲板上的人:“说出来自会留你一条性命。”

那人突然把手中的软剑一扔,然后挑眉耸耸肩,很是慵懒地开口:“公子你是知道的,你我为背后的人卖命,并不是因为珍视这条烂命,而是为了更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信仰。”

“这一局,你们赌输了。”

南宫初带人拿下最后一个逆反贼人,提刀想要往这边来,人还没靠近半分,刺眼的光芒就瞬间遮蔽了她的视线。

巨大的爆炸声震耳发聩,热浪袭来,她直接被冲了出去。

站在高楼的秦昭原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正欲转身会合,谁知刚一转身,背后就传来了爆炸声。

心中一紧,暗道不好。

惊悚地转身望去,只见那木船一瞬间从中间爆发出巨大的火光,四分五裂地爆开,照亮了半边天际。

陆明远!他还在甲板上!

她一刻也不敢耽误,跌跌撞撞地向下跑去,心里慌乱地不知该如何做。

他刚刚是不是还在甲板上?

木船怎么会炸了?

他还活着吗?

太傅,太傅……

陆明远!

“殿下!危险!”南宫初看见秦昭跑出来,想要靠近那木船,立刻从地上坐起来,一把拉住她。

那火此刻还在烧着,不知道是否还会有危险。

“太傅还在那里!太傅还没出来!”秦昭看着那大火连指尖都在发抖,她亲眼看见路明远在甲板上站着。

“还不快去搜!”南宫初一边抱着秦昭生怕她冲出去,一边和后面的将士怒吼。

得到命令的将士立刻上前搜寻,此刻杨舒才从礁石后面走出来。

目睹了整个过程,他在心里也算是知道了个大概,眼中闪过一道暗光。

而后走上前看着失神落魄的秦昭询问道:“阿昭你有没有事?”

秦昭现在顾不得这么多,眼前都是刚刚那一幕。

也不知道寻了多久,很快一个将士从海中跑过来,手里还捧着一样事物。

看清那物什时,秦昭险些跌坐在地上,那红玉镶边的扇子此刻被烧的只剩半张。

颤抖着手轻轻握住那扇子,一时之间心中百感交集。

“再去寻!”南宫初知晓这是陆明远的贴身物件,刚刚她亲眼看到陆明远在甲板上被炸,虽然心中知道他生还已是不可能,但不想让殿下太过难过,还是先寻着。

“殿下,会找到的。”

烈火卷着黑烟在茫茫无际的海边似乎要飘散到永远不会亮起的天际。

盯着那把折扇许久,她突然开口:“他没死。”

南宫初和杨舒同时抬起头来看向她。

可秦昭眼中很是笃定,她不是不相信,而是她冥冥之中,她感觉,像陆明远那样的人,绝对不会死。

“回朱雀派。”她握着手中的扇子更加用力。

南宫初这下急了,不赞同地摇摇头:“不可,现在回去只怕陆懿不会放过你!”

“必须回去。”她不容置疑地开口。

其一,南宫初的这批兵马得有地方安置,就需要京城的呼应,朱雀派恰好可以作为一个掩护,她现在也可以花兰联系了。

其二,倘若陆明远没死,他现在也不肯出面,那他应该就是在让人所有人以为他真的死了,好引出后面的人,让后面的人露出马脚。

就凭这两件事她就必须回朱雀派。

她要亲眼确定西北这批兵马万无一失地回到京城。

同时,她也要配合陆明远,按兵不动,陪他演完这场戏。

还有一点,她看向手中的残扇,她要确认,陆明远没死。

等她们回到朱雀派的时候,朱雀派少庄主昨夜在海边被炸死的消息也紧随其后地传来。

由于南宫初和秦昭身份特殊的原因,所以她们二人暂时不能相见。

门被一脚踢开,甚至都不用抬眼去看,就知道门外的人怒火有多么大。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开门见山,陆懿现在没有时间和任何人绕绕弯。

听到这个消息时,彼时她还在睡梦中,猛地听到后,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消息的确切性,她这才气冲冲地来到陆明远房内。

昨夜她与他一同出门,陆明远干了什么,现在如何,按理来说她应该最为清楚!

秦昭手中还握着把柄残扇,一晚上的奔波让她看起来也憔悴无比。

“死了。”

她已经累到了极致,说出来的话也是轻的快要散了去。

陆懿向后退了两步,被老福赶紧扶住,她只觉得头一瞬间炸裂开,完全撑不住地往下滑去。

“庄主!庄主!”老福大惊失色,立刻和其他下人扶着陆懿离开。

“你这坏女人!少庄主死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本来以为所有人都散了,一声尖锐的嗓音传来。

秦昭抬眼,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小丫头指着她冲她怒吼。

她现在没心情理她,一切混乱的迷雾让她看不清局势,思绪万千,她只想先休息一会儿。

见秦昭这般傲慢不肯理她,白恬恬大步走了进来,丝毫不客气地揪住秦昭的衣领,一字一句道:“我在问你话!你聋了吗!”

秦昭这才看清她的样子,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方想起她是谁。

这是陆明远府内的一个侍女,负责打理陆明远府内的一切,在她来之后,就不允许她入屋了。

平日里她们接触甚少,就连面也不过只瞧过两三次。

“松开。”她淡淡开口,眼神冰冷。

白恬恬以前是因为有陆明远在,他下过死令,不允许任何人碰到这新来的侍女。

她兢兢业业在陆明远身边伺候十余年,与他十年朝夕相处,对他无微不至地关怀。

本想着哪怕是念及旧情,陆明远也一定会允她入屋。

哪知被这半路出现的女子截了胡,她不仅进不了屋子,甚至还要看这个女人日日在屋子里!

凭什么!凭什么她努力了十余载最后却要拱手让给这个女人!

她不甘心!

以前有陆明远护着她,她才不敢动她,现在陆明远死了,就算她把她扒了,任谁也不会说什么!

想到这里,她的表情逐渐扭曲起来,看向秦昭的眼神淬着恶毒:“怎么?你还以为你是主子的贴身侍女?”

她用力地推开秦昭,将她推倒在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向她:“你现在,可什么都不是了。”

秦昭没有理她,垂下目,想要站起来,这种无所谓的神情又刺激到了白恬恬。

她最烦别人不把她的话放在耳里。

像是报复一般,她一脚踩向秦昭的手,沉闷的低吟声成功满足了她报复的心思。

她轻轻用脚碾着脚下的手,看到秦昭逐渐皱起的眉头不由笑出声:“求我,我就放开。”

正洋洋得意等着秦昭苦苦哀求的白恬恬此刻手插着腰,完全想不到她会因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什么代价。

秦昭冷笑,她看向她的眼神更加轻蔑:“尔等小人,也配听我求饶?若是现在还不滚,多一秒,就割你一片肉!”

这突然的命令语气让白恬恬一愣,尤其是她后面那话,气势凌人,让她听后冷意从脚尖而上直达脊梁。

忍不住一哆嗦,脚下意识收回去,忽然意识到是眼下这个女人的威胁,又气愤地想要扇过去。

手刚抬起来就好像被铁钳捏住一般,手骨都要裂开一样疼痛。

“松手!”她大喊转头,却是她意料不到的人。

背后南宫初阴切切地盯着她,宛若在看一个死人一样:“你是想死吗!”

她感确定,这时候的南宫初是当真要杀了她!

南宫初的刀猛然出鞘,迎着她惧怕的眼神就要靠近她时。

“先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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