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阴云后，几只燕子俯冲低鸣，风吹得大路两侧的树干摇晃，赵默在斑马线的右侧走着。身穿帽衫的女性身影，开始在固定的遥控飞机的摄像头下渐渐模糊。

脚步声一直到一个空矿的十字路口，她有意识的向左转，直达一间房子，走进房门，不断的有女性的哀嚎，在外却没有，那里有好几号屋子，她伸手数了一下，掀开了R号房的门帘。

正对房门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体态丰臃的人，眼角有一道疤，光头，嘴里还抽着烟。正在他以为整个房间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门口走进一个身穿西装履带，脚穿皮鞋的中年人，他的脸上倒是一点缺陷也没有。中年人推了她一把，并示意她坐在光头的对面，赵默照做。

光头抬了下屁股，从底下拿出一份合同递给了她。赵默无声的泪滴在了合同上。

中年人握住她的肩膀，嘴巴贴着她的耳朵，面无表情，用低沉的语气说：“哭什么，这是你自己选的。”

她擦了擦泪，从口袋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和红印签了合同。光头把她架到床上，从门旁的柜子上拿下封面写着“蒙汗药”的药品，生猛的灌到赵默的嘴里，之后，她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醒来后屋子里面什么人都没有了，她看着自己已经残破的帽衫，开始哀嚎和嘶鸣，就像刚进来时听见其她人的声音，一模一样。

没有窗户的屋子，她仅凭着微弱的烛光抹干眼泪，拿起床边已经准备好的衣服，穿在身上，走了出去。

此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但那件衣服没有帽子，庆幸的是房门外有一排伞，她走出这间房子，拿起雨伞，撑开。

她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摄像头的下面，越走越远，以相反的路线，再一次渐渐的模糊。

…………………………

那件事情过去了18天，正好也是雨天，她接到了一个古装剧本。而送来剧本的人正好是18天前，定好的是两个月后开拍，在漆黑的房子里，看见的那个陌生的中年男性。

当他找到位置坐到了屋子里后，赵默翻开剧本，得知自己是女二后，站起来往前凑，接着又发狠地拍着桌子，蹙眉怒吼道：“不是说好我是主角吗？还有，你知道我这几天怎么过来的吗？”

中年人直视她的眼睛，不到三秒赵默的视线就已经开始飘忽不定，中年人站起来，低头看着她，严肃且斯文地说：“那个时候，合同上早已写得清清楚楚，女二也全是看在你是新人的面子上照顾你了，泥路是你自己踏进来的，怎样做没人在意。”

赵默坐下，眼神锁定窗外。中年人见状，紧接着笑道：“我很惊讶你还活着，就像你感叹在不合法的地方……”，最后他笑了笑，并没有说完这句话。他拿起一旁的伞，低头表示再见。

赵默的眼神锁定他踏出房门的呢刻，电视机里播报：“本市最近女性自杀率飙升，离奇的事是她们多数从事演绎事业，可能……”，她走进关掉电视，慢慢瘫坐在地上，又爬起来，愤狠的摔坏无线电视，她自己原地转了几圈，脑袋嗡鸣，接着摔掉一切能拿动、搬动的东西。

这里在郊外，特别僻静，平时不会有什么人经过，有的只是树上的鸟，地下的虫。现在下雨，更不会有什么人来管她。还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这里，摄像头都没有，警察都不会管的地方。

现在，在地上，随处可见玻璃和塑料的碎片，她拖动鞋子，发出碎片碰撞的声音，坐下到刚才的沙发上，头不自觉地向左倒，身上意外弄破的几处伤口流出鲜血和圈满眼眶的泪水，并未使她喊痛。

她用悲伤的语气，一边流泪，一边自言自语道：“别怕，赵默，总有一天你能和他们叫板，让他们害怕。”

说完，她便用手擦了擦正在下落地泪，走到刚才摔在玻璃和塑料碴子上的绷带，拿起，撕掉了外围的几圈，还有几次不小心手被划破。最后留下可用的缠在身上，这时，疼痛感扑袭而来。这种感觉使赵默闭眼，仰头嘶鸣。好在并没有玻璃在身体里，易处理。

…………………………

事后，她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发现一个身着得体的人，一直与过路的行人说：“我是牧师！”，音量之大，隔着窗也能听地一清二楚。

牧师似乎注意到赵默的关注，眼睛直视她，只是这次并未使她，眼神飘忽不定，还有下意识地后退。牧师开始向赵默靠近，瞪着眼睛，笑着默念道：“我是牧师。”，又像是在说，另 一句：“我都知道。”

不知哪一句，开始在赵默脑里重复，眼前全是黑影。等她醒过神来，牧师早已不见，自己则到了主卧的床上。

她清楚自己主卧的门在中年人走前，就已经锁住，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她闭紧双眼，开始努力回忆刚才的事，一时间，脑海里闪现着自己手持玻璃碎片，和血腥的场面。

她的神情里带着恐惧跌跌撞撞地走出屋门，发现屋子里的一切已经整理好。脑子里又闪现着刚才带血的细节，她能够听到自己轻微的呼吸声，和牧师的惨叫。

她走到洗手池旁，想用水清洗一下自己的脸，控制自己冷静，可闭紧双眼后又在这里想起了把手上的血洗掉的画面。

她跌倒在地，嘴里喘着粗气，再次凭着残缺的记忆，走到了后院的垃圾推车旁，上面有已经清理完毕的碎片，还有一些不太明显的血迹。赵默隐约闻见一股血腥的味道，右手拨开碎片，左手捏着娇小的鼻子，没多久她的瞳孔张大，看见了一具尸体，面孔已经被撕下，肚子里的也一切已露出。

赵默见状直接干呕起来，冷汗浸满额头，眼睛瞪地直圆，心脏加速跳动。赵默努力让自己冷静，嘴里一直念叨着：“不是我做的，他是自杀的；不是我做的，他是自杀的；不是我做的，他是自杀的……”

［本章――end］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