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宝在小郡主的唤声中醒来。“卫哥哥,你的脸色好苍白,昨晚,你伤的重吗?”原来小郡主听到唐太医替小宝诊脉了。
“还死不了,”小宝坐起来,昨夜她是和衣而睡,“都这么晚了,”小宝赶紧下床,她还要去见康熙。
“卫哥哥,你去哪儿?”
“我去给你们打探消息,你们乖乖待着,待会儿会有人来送饭,他只将饭菜放到前厅,你辛苦一点,去取来。”顿了一顿,问,“你可以吗?不然等我回来。”
“放心吧,卫哥哥,你也要小心。”暖心的小郡主。小宝对她笑笑,“知道了。”
御书房中,康熙已经下朝,见小宝来了,笑问:“小桂子,我听说你昨晚杀了好几个刺客!”
“皇上,小桂子学艺不精,刺客是杀了几个,可是你看我这肩膀。”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左肩。
康熙一看,果然她的左肩高出不少。“平日里让你好好练武,你偏不听,这下好了。”
“小桂子哪里有皇上的天赋和耐心,只求能在皇上手下败的不那么惨,就好了。”
“你啊,若是朕昨日与那刺客交手,定能全身而退。”
“那是,皇上的武功,小桂子最知道了。依我看,以皇上的身手,以一敌三不是难事。”
“真的?”
“这还会有假,我可是亲自和刺客交过手的。”
“那刺客的武功如何?”
小宝早知道要使沐王府的武功,“那刺客用的武功,咱们比武时也用过。”
“哦!”康熙叫进来两名御前侍卫,“你二人将昨夜对敌所用的招式武功使出来。”又对小宝道:“你胳膊不方便,只管看着,有认出来的招式只管出声。”说完命侍卫演练起来。
小宝站在一旁观看,看到侍卫们对打到沐王府的招式时,立刻道:“对,就是这几招!”
康熙道:“好!那就是了,这是‘横扫千军’和‘高深流水’。你们退下吧。”命侍卫退下,又对小宝道:“小桂子,你可知这些刺客是什么人?”
“我听侍卫们说,这些刺客的衣服兵刃上都刻着大明山海关总兵的字样,这平西王在做咱们大清的官之前,就是这个山海关总兵。”
“你也这样想吗?”康熙皱着眉头道。
“我想,若是我要派人来杀皇上,自然是不会将自己的名号暴露出来。”
“不错,朕也是这样想。”康熙点头道,双手一拍,吩咐在上书房侍候的太监:“传索额图、多隆二人进来。”
多隆和索额图二人进来,言说刺客招认是平西王吴三桂所派,加之刺客所用兵刃等证物,二人认为刺客之事与吴三桂脱不了干系。
康熙却加以驳斥,“你们想想,倘若刺客是吴三桂所派,却携带了平西王府的兵器,一旦刺客被擒,不是明白的告诉朕刺客是他派的吗?吴三桂此人心思缜密,怎么会做这种事?况且他的儿子吴应熊还在京城,他就不怕朕一怒之下杀了他儿子吗?”
索额图和多隆齐声称是。多隆道:“皇上圣明。若不是皇上详加指点开导,奴才们胡里胡涂的上了当,不免冤枉了好人。”
康熙听他的话却笑而不语。索额图和多隆见皇帝不再吩咐什么,便叩头辞出。
康熙对小宝道:“小桂子,那‘横扫千军’与‘高山流水’这两招,你猜是江湖上哪门哪派的招式?”
“这我可不知道,皇上胸有成竹,定然是知晓了。”
康熙道:“今日一早,我已传了许多侍卫来,问他们昨晚与刺客格斗的情形,一查刺客所使的武功家数,有好几招竟是前明沐家的。你想,沐家本来世镇云南,我大清龙兴之后,将云南封了给吴三桂,沐家岂有不着恼的?何况沐家最后一个黔国公沐天波,便是死在吴三桂手下。我叫人将沐家最厉害的招数演将出来,其中便有这‘横扫千军’与‘高山流水’两招。”
小宝道:“这么说来刺客是沐家派的,却要嫁祸给平西王。”
康熙笑问:“小桂子,你想不想发财?”
“发财自然是想的,不过还要皇上让我发财才是,不然御史一本奏疏,皇上将我给杀了那可就不好了。”
“好,我让你发财!你将这些刀剑,从刺客身上剥下的内衣、刺客的口供,都拿去交给一个人,就有大大一笔财好发。”
“吴应熊!”
康熙笑道:“你很聪明,这就去罢。”
小宝捧了刀剑等物走出书房,回到自己屋中。小郡主递过一个食盒,小宝去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只碗,盛着黑乎乎的药水,已经凉了。“怎么?有人送药来,为什么不喝?”
“那人身份不明,师姐说等你回来。”
“哈!方姑娘这么信任我,真是让小的受宠若惊啊。”小宝故作惊讶道,看方怡马上就要翻脸了,立刻改口,“那人是我的心腹,以后若是我不在,他会给你们送饭送药的。”
“你怎知自己的心腹没有被人收买!我看你这种人,哪来忠诚可靠的手下。”方姑娘呦,能别这么别扭吗?
“方姑娘,生气啦?”小宝笑吟吟的问道。
方怡将脸扭过去,不答。小郡主道:“卫哥哥,你就别逗师姐了,快让人再送药来吧,师姐的身子还伤着呢。”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小郡主还是向着她师姐多些。”小宝揶揄的说,随即就出门去了。找到小毛子吩咐了一声,让他再送药和吃食去自己屋里。随即点了四个小毛子教出来的心腹太监,去了西长安街吴应熊在北京的寓所。
吴应熊立即出来迎接钦差,小宝道:“吴世子,你可摊上大事了!”
吴应熊忙问:“卑职不知发生了何事,还请公公明示。”
“嘿嘿,吴世子,皇上派我来问你,昨晚你一共派了多少刺客进宫去?”
吴应熊一听,立即双膝跪倒,向天连连磕头,说道:“皇上待微臣父子恩重如山,微臣父子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皇上的恩典。臣吴三桂、吴应熊父子甘为皇上效死,决无贰心。”
“世子之言的确感人,但这些东西,世子如何解释?”说着解开包袱,摊在桌上。
吴应熊站起身来,看到包袱中的兵器衣服,不由得双手发抖,颤声道:“这…这…这…”拿起那张口供,见上面写得明明白白,刺客是奉了平西王吴三桂差遣,入宫行刺,决意杀死清廷皇帝,立吴三桂为主云云。饶是吴应熊机变多智,却也不禁吓得魂不附体,双膝一软,又即跪倒,这一次是跪在小宝面前,说道:“桂…公…公…公,这…这决不是真的,微臣父子受了奸人…陷害,万望公公奏明圣上,奏…奏明…”
“这些兵器,都是反贼携入宫中的,图谋不轨,大逆不道。小桂子虽然不认得几个字,但也知道平西王昔日的官职就是这大明山海关总兵。”
吴应熊道:“微臣父子仇家甚多,必是仇家的奸计。还请桂公公代卑职向皇上陈情,公公大恩大德,卑职父子永世难忘。”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三藩中哪家王爷不是仇家众多,怎么刺客偏偏选了平西王诬陷。皇上命索大人、多总管彻查此事,大家伙儿都认为这事平西王可脱不了干系啊。”
“还请公公代为周旋,只要公公向皇上给卑职父子剖白几句,皇上圣明,必定信公公的说话。”
“这些刺客当真不是你派去的?”
“决计不是!卑职怎能做这等十恶不赦、罪该万死之事?”
“世子别急,我自然是信你的,不过,你说有人诬陷平西王,总要拿一个章程出来,不然,小桂子就算说破了大天,皇上也不信呐。”
“是,是!家严为大清打天下,剿灭的叛逆着实不少,这些叛逆的余党,都是十分痛恨家严的。好比李闯的余逆啦,前明唐王、桂王的余党啦,云南沐家的余党啦,他们心中怀恨,什么作乱犯上的事都做得出来。”
“既然平西王有这么多仇家,那么就推到一个声名最大的仇家身上去,这样一来也好让皇上和朝中的大人们采信。”
吴应熊大喜,忙道:“公公此计大妙。我吴家在云南主政,最为不满的就是前明沐家了,沐家拳在江湖中声名极大。不过卑职于武功一道,所懂的实在有限。公公请稍坐,卑职去找手下人问一问。”说着请了个安,匆匆入内。过得片刻,他带了杨溢之进来,又让杨溢之教了小宝几招沐家拳。
末了吴应熊送上十万两银票,求小宝保他家平安。小宝收了银票又好言安抚了吴应熊几句,惦念着小郡主和方怡,匆匆告辞。
她之前所持银票给了秦先生和小毛子共五十万两,除去其他花销所剩大约五六万两。吴应熊给的十万两她还按着原著中所述,自己收了五万两,余下的五万两带去见康熙。
御书房中,小宝回禀说吴应熊得悉皇上圣明,辨明了他父子的冤枉,感激得难以形容。
康熙笑道:“这也可吓了他一大跳。”
小宝道:“吴应熊知悉皇上圣明,刺客的主使另有其人,对皇上感恩戴德,发誓效忠皇上。还拿了五万两银票谢我。”
康熙笑道:“这吴应熊可是大大的有钱,小桂子,你这回可发了大财了。”
“小玄子,咱们的关系我还怕没银子使吗?这钱是吴三桂在云南搜刮的民脂民膏,我是不要的。左右皇上也要赏赐宫中的侍卫,不如就用这五万两。”小宝倒是对什么时候怎么称呼康熙很是明白。“朝廷每年花几千万两养着三藩,可这吴三桂却还不满足,云贵两省的税收也给他贪了去。这天下是皇上的,不过是让他吴三桂代管。”
康熙赞同,“你说得是。这些银子,就说是我赏的好了。”
小宝来到侍卫房,将五万两赏银交给御前侍卫总管多隆。多隆大喜,忙跪下谢赏。多隆点出一叠一万两银票,笑道:“桂公公,这算是我们众侍卫的一番孝心,请公公赏收,去赏给小公公们。”
小宝自己藏了五万两,一是足够,二来也想交好多隆,故而推辞不要。“多总管,小桂子敬各位侍卫兄弟们忠于职守,这银子是大家用命换来的,我怎么能收?”
多隆笑道:“侍卫兄弟们都说,宫里这许多有职司的公公们,桂公公年纪最小,却最够朋友,果然名不虚传。”
“多总管,既然已经查实刺客不是平西王派来的,就要再好好审审,看这些刺客到底是哪路神仙?”多隆连忙答应。
关于这个主角的与其他人物的这个斗智斗勇的这个描写啊,我觉得是有必要的,当然大家若是觉得剧情拖沓的话,这个我也没什么办法哈!不过,很快,就要开始让方姑娘为了她刘师哥献身了,相信我,真的很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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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三章 无意留芳心 萍水亦相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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