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骁,你,放开朕,你干什么.....嗯呃——”
尽管说了可以任诸骁为所欲为,但这样处于下风的姿势还是让肃长琴很不爽,他挣扎了一下,脸颊骤然红透,连带着喘气声都加快了。
“我只是如陛下所愿,向您展示一下我的狼心,让您看看,它够不够胆.....!”诸骁加重了手掌的力道,眼底闪过一丝征服的狠劲。
他难得一见的阴鸷之色,让肃长琴怔了片刻,身体也微微松弛下来,停止了挣扎,再反应过来时,诸骁宽大的手正在他薄弱的心口游弋,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红痕。
“你.....呃!”
被这狼崽子触过的地方像有一道危险的热刃,正源源不断的探进他的身体,肃长琴轻蹙眉宇,又立即抿起不知是怒还是惶的薄唇。
诸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所有的怒气和讨伐,都被肃长琴强悍的躯体吸引了。
狼族的天性是渴望力量、追寻力量,没有任何一头公狼可以拒绝强壮丰盈的伴侣。
而在诸骁眼中,肃长琴是三界最强盛的力量符号,强大到,连他肌骨之下的青色血管都像一汪潺潺小溪,足矣喂饱妖族狡诈癫狂的杀机....
“陛下的血很丰沛.....像流不尽的急湍,真多.....”诸骁伸出指尖,在天帝惊讶又茫然的神色下,猛的用尖锐指甲划破了对方的肌肤。
血珠一下子涌了出来,殷红明艳,正如诸骁所说,它如浩渺山河一般充沛多汁,仿佛能平息九州大地的动荡和燥热。
“混账东西!你把朕弄流血了....你怎么敢的,”看到血珠从胸前冒出来,肃长琴的双眼一沉,哑声斥道。
他的呵斥让诸骁瞬间清醒,发现自己正在做出格的事后,狼王立刻松开手,想拉开和天帝的距离。
就在他移动身体时,肃长琴猛然握住他的手腕,把人又拉近了一点。
“这就怕了?呵.....你的狼心也不过如此。”天帝慢悠悠的评判着,又把手指贴近流血的伤口,用指腹沾了沾,就抹到了诸骁的下唇上。
“朕的龙血可是万年难求,赏你了,尝尝它的味道。”
说完,肃长琴稍稍侧了侧身,避开诸骁即将喷火的狼眼,露出一个宛若人类逗狗后心满意足的笑容。
诸骁知道,这人摆明是在戏谑玩弄自己,正因如此,他不能恼火,也不能失控,如果真的发怒,这样恶劣的肃长琴只会更得逞蛮横。
他竖着眉毛,想滴水不漏地退开,再板着脸说一句“是臣冒犯了”以维持狼王的体面,但诸骁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不仅不想退开,还想冒犯的更多。
血珠的馨香就像一只灵巧的小勾子,勾起了狼最原始的冲动。
于是他又俯下身,扫视着肃长琴的身躯,从精悍的胸膛到有力的腰线,再到对方无人敢看的下腹——
“不要,不准碰那里...!”肃长琴的眼神骤然一变,扬声制止道。
此时诸骁是箭在弦上,哪还听得进去他的拒绝。
纠葛的气息里,就在他要贴上来时,肃长琴下意识抬起腿,一脚把狼王踹到了龙椅下面。
“滚、滚开!”他冷声呵叱,傲然暴怒的声音浸有一丝羞怯的颤抖。
“嗬呃!”这一脚来的又快又急,诸骁是完全没有防备,踉跄几步,才勉强稳住身体不至于趴下。
而他幽蓝色的双眼还持着愠色,黑发落在额前,气息虚浮,呼吸覆上惊红,就像只被突兀打断和主人亲昵的大型犬,充斥着不满。
躺在龙椅里的肃长琴已然清醒过来,他抿着唇穿好衣裳,脸上虽有还没褪去的红晕,可一双赤金瞳间已恢复天帝的冰冷威严。
“诸骁,你太放肆了,朕让你停下来,你为何.....”
“这不就是陛下想要的么?”
肃长琴不满地瞪着诸骁,刚想骂他,对方却掀着眼皮,打断了他的话:
“事到如今,欲擒故纵还有什么意义?”
他灰蓝色的狼眼里涌动着烦躁和嘲讽,他僵着张俊逸的脸,看肃长琴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陪客的男倌。
肃长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脸耻辱的涨的通红,心也像被刀反复剐过一样,疼的厉害。
“你这是在羞辱朕吗?”他厉声问道。
“臣不敢,诸骁不敢。”狼王不温不火的回应道。
肃长琴咬了咬牙,脱口就骂:“诸骁,你别以为朕不敢对你动手,你在朕眼里,不过是一个随时就能扒掉皮毛的畜生,朕.....朕能容你到至今,只是因为.....”
说到这儿,他的话音一哽,忽然说不下去了。
“.......”
沉默片刻,不知是谁先叹了一口气,再之后,诸骁取出怀里揣的药膏,又从衣袖上撕下一块布料,慢慢靠近肃长琴,哑声道:“我帮陛下包扎伤口。”
说着,他就想去牵肃长琴的手。
“别碰朕。”肃长琴还在恼他,怎么可能轻易顺从,没等诸骁的手搭上来,他就转过头,冷声斥道。
“......”诸骁站在原地,看着他清冷的侧脸,神态中有点无措。
“陛下这是在闹脾气吗?”静默半晌,他忽然低声问道。
“诸骁,你未免太高看自己,欲求不满的人不是朕,朕有什么好.....嗯,呃,你.....谁准你碰朕的?!”
肃长琴冷笑一声,拧起眉头,正硬声硬气说着讽刺挖苦对方的话,但不知何时,受伤的手已经被诸骁硬生生抓了过去,涂上冰凉滑腻的药草膏。
“混账.....呃,嘶.....”肃长琴的脸瞬间嫣红,他想骂想吼,却觉得那药膏冰冰凉的很舒服.....
这种被狼王服侍、小心对待的感觉,让肃长琴很是受用。
“这是鸢,不,是西海用珍珠和草药配制出的药膏......”看他眯起眼眸,舒服放松的样子,诸骁一时没有注意,差点把药膏是鸢沅给的说出来。
尽管他反应的够快,肃长琴还是听见了。
“剩余的药膏在哪儿?”他冷冰冰的问。
诸骁默了片刻,淡定道:“陛下跟一盒药膏过不去做什么?”
肃长琴不怒反笑,笑得格外明媚好看:“朕不是和药膏过不去,只是你涂的太少了,朕要多涂一些才能止痛。”
说着,他伸出手,向诸骁讨要药膏盒:
“给朕。”
诸骁看了他一阵,像在确认他的话有几分真假,之后他就把东西取出来,递给一脸骄横的天帝。
“陛下请,不过这药膏偏凉还是少.....陛下!你这是做什么?!”
他刚要提醒肃长琴不宜多涂,却看见对方掌心浮出了火焰,扑哧一声把药盒烧的粉碎。
“......陛下这是何必?”诸骁皱起眉,不满道。
肃长琴不以为然,语气冷硬:“朕从继位以来,不知赐给它西海多少金银玉器,烧一个小小的药盒,又算得了什么?”
“可这药能医您的伤,还能医治旁人,您还是要烧它么?”诸骁沉声反驳他的话,质问着。
“是。”肃长琴毫不犹豫的回答:“朕就是看一个药盒不顺眼,你能怎么样?”
诸骁被他怼的憋了一口气,沉吟稍许,才哑声道:“我当然不会怎么样,只是,陛下既是三界之主,统率九州,便该有包容之心,若您连小小的药盒都无法容忍,又怎能容纳天下苍生?”
这话说的看似是指药盒,实则在说药盒背后的鸢沅,总结起来就一句:为什么连一个渔女都容不下?肃长琴一听,又觉得来气怨恨。
是你把朕变成这样的,你倒反过来指责朕?当真是个白眼狼!
他在内心把诸骁骂了一千一万遍,又强忍着胸口的痛意,冷声道:
“诸骁,你听好了,世间万物真都能让步,只有你,朕不能让。”
说完后,肃长琴盯着诸骁,眼中有一种势在必得的狡黠和傲然。
此刻的狼王十分矛盾,他既厌恶肃长琴的逼迫,又情不自禁的被对方激起兽类的斗性。
不得不承认,强大霸道的天帝很美,他让他每时每刻都感到兴奋,就算在争吵打斗上输了肃长琴一大截,诸骁也会感到愉悦。
真是奇怪,每到这种时刻,他就会很懊恼,只因比起柔弱可人的未婚妻子,他居然更想要强悍专横的天帝.....
“陛下.....陛下,东海仙君求见。”
这时,在两人沉默之际,门外响起了天奴的禀报声。
“东海?他来做什么?”听见这个地名,肃长琴看了一眼诸骁,冷峻的脸色微沉,眼中却有一缕柔情。
那是他和小狼第一次分别的地方,时至今日,想到诸骁拖着血淋淋的毛发在海滩上打滚的样子,他就心酸又心疼。
“听说,东海旁的村庄被妖物袭击了.....”站在门外的天奴回禀道。
肃长琴想了想,便沉声命令:“让他进来。”
“是。”天奴答应一声,立刻把身后的人推进紫微宫里。
“陛下有事要商议,我就先告退.....”
“你留下,和朕一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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