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打斗

“夫人……”

劫持沈婳伊的人虽然明目张胆地自报了名号,大有引她前去之意,但赤红霄依旧觉得自己像丢了大半的魂,整个人几乎瘫倒在床侧。

她不过才离开她几个时辰,她就又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带走了。瘫软在床侧的赤红霄在抬眼时,发现挂在床头被布匹严密包裹的怀柔剑仍然还在。

玄铁宝剑未动,房内也没有被翻找的痕迹,他们的目标明显就只是冲沈婳伊来的。

赤红霄一时陷入纷乱的思绪中,他们来绑人时,沈婳伊是不是还在床上安睡着等她回来。

门外闯进来一群不速之客,她是否被吓醒了,她是不是在惊醒后无比恐慌地喊着她的名字。

她恐惧地在呼喊她时,她依旧没在她的身边,她又任她在惊恐中被人绑走了……

赤红霄感觉自己无法喘息,她拼命压制住自己胡思乱想的念头。昌龙门已经留下了标记,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去找杨红菲问个清楚。

赤红霄努力逼自己镇静下来,她握紧佩剑,先是出去一脚踹开了手下弟子们的房门。

房内的弟子正聚在一处喝酒,他们见赤红霄凶神恶煞好若恶鬼一般的模样,纷纷被她吓了一跳。他们颤颤巍巍地询问发生了何事时,赤红霄几乎嘶哑着嗓子问道:

“方才夫人被绑走的时候,你们死哪儿去了?你们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她虽是在问话,但音调却并无起伏,净是可怖责怪的意味。

赤红霄平时宠夫人一向宠得不顾旁人死活,如今夫人被绑,那些弟子深知她被触逆鳞,就连解释都磕绊结巴了起来。

赤红霄听他们哆哆嗦嗦解释完后,才知昌龙门进客栈绑人时,是真没弄出一点动静。他们住得离她们并不算远,但却连一点挣扎呼救声都没听见。

赤红霄猜出他们绑人时可能是用了迷香一类的东西。

但就算动静全无,不分青红皂白从客栈里绑走一个活人,客栈伙计和掌柜居然都没喊住他们过问一句,可见昌龙门在武城内肆无忌惮到了何种地步。

他们的客栈房间本就是昌龙门提前预定的,看似是为他们这些穷苦人省了银子,实则是与武城当地的客栈掌柜沆瀣一气,把所有人的住处底细全拿捏在了手中。因此他们上门绑人时才能如此轻车熟路。

昌龙门弟子人数众多,赤红霄这次来武城不过是为了参会,拢共就带了五名弟子,根本无法在昌龙门的地盘内和他们硬碰硬。

赤红霄明白自己手下的弟子若真要和昌龙门弟子对阵,估摸是没有招架余地。她也不指望他们能对付,但对沈婳伊被绑这事居然浑然不觉,仍是让赤红霄怒火四射。

手下的弟子得知她那儿的情况后,纷纷摸出了刀剑想要将功赎罪,嚷着要同她一道去昌龙门讨个说法。赤红霄冷声对他们喝道:

“你们同我一起去?你们能在昌龙门弟子手下扛过几招,能保命都该谢天谢地了。别以为我就这么算了,等我回来后,我一个个扒了你们的皮。”

赤红霄狠狠剜了他们一眼,狠厉的同时完全不容他们二话。她手下的弟子只得噤声,赤红霄放下话后,大步流星地冲出客栈往昌龙门赶去。

她心里憋着火气,一路上行进得极快。等她到了昌龙门后,守门的弟子看见她来,连来意都没询问,直言便说要领她去见掌门。

赤红霄见他识趣,也懒得出手。守门的弟子很快把她领到了一处空旷庭院。庭院内并无旁人,只有一人立于庭中央沐在月色下。她的手上似有动作,只给来人留下了个背影。

那弟子见状后通报道:“禀掌门,剑虹门的陈掌门来了。”

“知道了,退下吧。”

杨红菲转身面对她时,赤红霄才看清她方才是在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中大刀。赤红霄还没发问,杨红菲就先开口道:

“赤红霄,青刀门的门派绝学是赵青刀法,你师从青刀门却一惯只爱用剑,你果然不从常理。”

赤红霄微微一怔。剑招也好刀法也罢,但凡是当作门派绝学,门派内的弟子就都得通晓。

所学的人一旦多,考虑到弟子的水平参差不齐,这剑招刀法必然不会太难,主要是用来规范门下弟子的出招风格,以求达成统一,在江湖上自成一派。

大多数武林门派在让弟子学会门派绝学后,都会放宽要求让门下弟子自由选择自己更擅长的武器,而大部分弟子在适应了原本的武器后也并不会特地选择更换。

可赤红霄师从青刀门时虽学过赵青刀法,但用剑依旧胜过用刀,索性便走了这少有人走的不寻常之路。

她知道昌龙门在江湖上立足的门派绝学是杨氏独创的昌龙九剑。杨红菲同她一样,在学了门派绝学后,依旧选择更换手中武器。

她换刀为剑,而她易剑为刀。许是因为有着这层缘故,杨红菲同她玩笑时才总有几分别样的情绪在里头,觉得她们是殊途同归的同道中人。

但今夜赤红霄无心与她上演惺惺相惜的戏码,只沉着脸问道:“你绑走我夫人,究竟是何意?”

“何意?赤红霄,我刀都擦好了,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何意了吧。”杨红菲丢开擦刀的手帕,嘴角扬起一抹轻松的笑意。

“上次在大沽未能同你好好切磋,我就一直觉得可惜。而你那个夫人,我也喜欢。今夜索性把两样事都办了,武逢对手,抱美人归。”

“赤红霄,你我作为江湖儿女,也知晓江湖里的规矩吧。自古美人配英雄,赢者才能坐享一切。你今晚要是输了,这美人可就给我了!”

“你!”

赤红霄只觉得她不可理喻:“你借举办大会之便,这般嚣张地强夺武林同道之妻。你当江湖里真没一点王法,竟如此肆意妄为!”

“赤红霄,你少跟我扯皮。我杨红菲就是抢了,你又能耐我何?你的小门派敢与我的昌龙门作对吗?江湖之中弱肉强食,强者才是王法!”

杨红菲话音刚落,便扛起大刀冲了上来。赤红霄用剑扛下她这一刀,两人对峙凑近时,杨红菲脸上戏谑的笑意依旧未减:

“赤红霄,我已经很给你留面子了。你只要有本事赢我,你夫人我就还给你。我杨红菲一向见美人就抢,男女不忌!你今晚可得拿出十足十的阵仗跟我对决,不然……”

杨红菲说到这儿,音调也变得飘然起来:“你夫人从今往后可就是我的了。她还真是好模样,又香又软的。你来早了,不然我还能多亲热她会儿……”

“你!你个罔顾人伦道义的渣滓!”

赤红霄被她激怒到火冒三丈,只觉得眼前站着个臭不可闻的恶棍流氓,跟她没任何一点相像之处。

她奋力用剑抵开她的大刀,杨红菲顺势后退了几步,两人拉开了些许距离,杀气与战意无声地在二人之间流窜。

杨红菲为人张扬惯了,停顿了片刻就先挥着大刀往她这儿试探。大刀的分量并不轻,但杨红菲挥刀一向能灵活地如挥软剑长鞭。

猛烈的刀风阵阵呼啸于耳边,从中掀起的气流似有实体,一旦触碰,亦能乍现血光。哪怕死士杀手出身的赤红霄身手敏捷如风,躲避起来亦得拿出十二分精神。

赤红霄往常对阵时,就喜好先敷衍招架,等摸清对方出招特点后才直击痛点地一举拿下。

而杨红菲挥起刀来极为肆意,每一击都只为夺人性命,迅猛之余刀光乱舞,似乎毫无章法,也无特点可捉。

赤红霄在她刀下躲避甚久,被她的刀光晃到有些刺眼。

她见她刀法诡谲,难以捉摸,也疲于再继续这样躲闪,因此执剑佯装进攻,趁杨红菲招架之际便退步抽身,飞身上了庭院周边的一棵高树。

杨红菲见她这般久都未上真功夫,不由也有几分恼怒。她凝神聚气,飞步上前就对着那树干奋力一砍。

那树虽高,但毕竟栽于庭内,生得并不粗壮,在她刀下竟被震得枝摇叶晃,树体倾斜,眨眼间便轰然倒在周围的屋顶上,抖下片片砖瓦来。

赤红霄借此立于屋顶处,杨红菲在下对她嘲讽道:“赤红霄,你是孬种吗,还是怕了我杨红菲,到现在还只知道躲,你若是敌不过我不如趁早认输!”

赤红霄知道她心高气傲,出招放话都只为激怒对方,也没选择回话,只是挥剑挑起脚下砖瓦,一片片向她投去。

杨红菲不闪不避,轻松用刀击碎砖瓦后,也借着那倾倒的树干飞身上了屋顶。上了屋顶后,杨红菲依旧选择咄咄逼人地猛攻于她。

她的刀势铮然如若雷霆之响,刀光在人眼前宛若寒雷阵阵,难以找出空隙偷袭她。赤红霄被她逼得连连后退之时,用劲挑起了脚下的几片砖瓦。

趁杨红菲挥刀砍碎砖瓦时,赤红霄身轻如燕地向右一闪,随即俯身探脚,以疾风之势奋力往杨红菲腿间扫去。

她这一扫用了极大的气力,杨红菲正聚力凝神与手中佩刀,身子被她这冷不丁地一击弄得趔趄起来。赤红霄看准时机,趁她还不及再出刀之际对着她的身体猛然一踹。

屋顶本就不如地面那般平坦,杨红菲经她这一踹,身体倒下时不由自控地顺着屋顶的斜坡向下滚落。

赤红霄明白她身手灵敏不得大意,随即眼神一凌,趁她滚下屋顶之前一剑割向了她握刀的右手。

杨红菲在刺痛中下意识地松开了握刀的手。

杨红菲滚下屋顶还未片刻便想起身欲战,她刚站定身子想要再有所动作时,赤红霄几乎是同她一齐下了屋顶,早一步就把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杨红菲见她之后并无别的动作,喘定气后居然笑了起来:“真没想到,我居然输了。”

这个打斗当初写了我好久,能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我就不大爱找参考。

可能会写得不太够武侠味儿,好久没看这一块的书了,我反省。

若说武侠大家中谁给我的印象最深,相比之金庸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古龙。

看他的作品时我们还很小,我和我闺蜜当时最大的印象只有古龙写得很yellow,与之相比还是金庸好些。

不过他的作品本身就是成人向,回头再细想时只觉得他的作品对于人性的各种**写得还是相当直接和露骨的,丝毫不避讳。

他笔下有让人印象深刻的、充满**且鲜活的女性角色,但是不论怎么写终归还是男性视角,他在男性视角下书写的男女之爱真实到让我有点反胃。

多么无情的总结,男性视角下的情爱一旦靠近真实,在女人眼中绝对反胃。

可能女人看的大多数女性向情爱作品(特别男女向的),大多是带有梦幻般的泡沫与滤镜的。

那泡沫如果戳破了,就会发现眼前之人竟然可憎,念头也脏。

脏得很真实,脏得很反胃。

回想曾经看过的武侠作品,花里胡哨的武功招式容易忘,一些家国大义的论调只有在特定的时代背景下才有代入。

现在想来,能让我记得最深的只有里面的人了。各样真实的人性,交织碰撞产生的情情爱爱,就这些最鲜活,就这些随时都可代入。

不管我会执笔多久,但我是个乐于写细腻情爱、探究真实人性的人。

我最烦有人说女频成天自会情情爱爱,说男频才有大格局,因为不讲究小情小爱。

可连所谓小情小爱都不在意,都写不好的人,写出来的所谓大格局又能高贵到哪儿去呢?

我只能说这种论调本身就有些厌女的成分,而成天热衷于沉迷父子君臣“大格局”的人,热衷的只是粗暴的权力,他们在情感这一块进化得尤其匮乏。

大家已经进化到文明社会了,他却还在迷恋弱肉强食、粗暴野蛮的丛林或封建社会。

情感是匮乏的,需求是巨婴式的。不过如此,却还要自诩高贵,有点可怜。

近期很难写点字了,工作进入最忙的时间段,看着存稿开始变少,新一章要花很多时间。那种焦虑像仓鼠囤在窝里的干粮减少、无粮过冬,但无能为力。

近期最忙的阶段里也很难抽空阅读新文字,好容易鼓起勇气看买了很久的《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之前其实看过很多关于这本书的解说视频。

那些视频节选的文字太露骨太有冲击性了,听说它很压抑,让我一直不忍看。

可如今我想我也该百毒不侵了。

排除那些很压抑、很能带动情节的内容,我最大的感慨就跟房思琪第一次看见许伊纹那样,那文字真美,美到我只能剩下喊“蝴蝶”了。

林奕含的文字美得抓人,美得要把我抓进去,哪怕她要把我抓进很难受的故事里,我也愿意进去。

真佩服这样的人,努力学习,真希望自己有一日也能写出这样的文字,美到哪怕我在写很压抑的内容,读者也愿跟着我掉进去。

只是我骨子里并不是一个悲观的人,谁掉进去,我会拉上来,岸上有光,有柳暗花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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