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首领是?

就这一句真好,谢然把乐星竹找他合作,乐星竹和君怀樾之间不止君臣的事说了。

回到勇毅侯府,王夫人又来关心了几句。

毕竟是儿媳,就想谢然学会的那般,秦岁安在王夫人眼中什么样,这主要取决于谢然,他对外展现的又是个什么态度。

三日,其中大大小小事物,如果确定秦家收养秦岁安,并是在知情的状态下。

那么秦家获罪几乎在所难免。

里屋烛火摇晃,暖黄的灯影印在人脸上。

没有非死之局,哥哥能活到今日,皇室必有忌惮,难道真是因为所谓的亲情?

谢然提笔,写上一句后又划掉一行。

为何突然有变动?

要么不变,要么大变。

天下局势如此,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任谁也无法阻拦的。

可大周如今,国富民强,如此安稳,即便北域之外,几方势力联合而来,但那也需内忧。

忧在何处?

忧在,忧……

“流言,皇嗣,天灾还有外力的……火药?”

流言可以现编,备胎可以剔除,天灾可以伪造,外力?这不就是所有人今日的追逐?

谢然的脑袋在烛火之下一点一点的。

几次险些睡去,到最后,他的脑袋靠在秦岁安肩头,白思临推门而入。

“他睡了?”

秦岁安瞧了一眼,未答。

白思临也不急,倒是身后的白辰溪更加沉不住气。

掏出腰间香囊要往谢然鼻尖晃一晃。

然而下一刻,手腕被秦岁安抓住,白辰溪霎时呲牙咧嘴,痛苦面具在那一瞬浮现。

“放,放手。”

秦岁安使了大力,白辰溪只觉自己的腕骨都岌岌可危。

“迷药!这只是一点能让他睡得更沉的迷药而已!”

“我答应你们周旋。”秦岁安闻言没在第一时间放手,却警告:“但我没答应你们能对他动手。”

谁都该做出改变了。

白思临示意,两人终于得到短暂和解。

白辰溪一得自由便懊恼的转动那处,不满嘟囔,“真是的,不用就不用,生什么气啊。”

人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可他堂堂的将军,可见人说的有误,并非何人难处,不过眼界,为人不同。

“给。”白思临从袖中取出铜牌,“此乃我白家暗卫,接下来,靠你了。”

接下了京中会是何等流言,众人大抵也是猜中。

新帝得位不正,可年过数十载,不正也正当。

更何况如今天下,百姓丰衣足食,陛下对下宽和,其实大周以呈兴旺之势,底下的臣子无人不幸。

只是,“我们不再愿意做那永远的垫脚石,不要小妹也重复阿然的悲剧,白衡现在是我白家最小的子嗣,如果阿然表弟撑不住,那我们还会失去我们的亲妹妹。”

秦岁安拿过白思临手中的铜牌,对此却是很沉默。

甚至有些戏谑,对于谢然的愧疚,他们放在了白衡身上,不是说那个小姑娘有错,只是往前十多年,当一个人被压着忠君爱国,又要轮到下一个人的时候,他们突然开始高举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的旗帜。

“哎,你干嘛!”白辰溪单手按在桌沿上,上半身靠近,“干嘛一副我们很虚伪的样子!”

“二弟!”白思临喝住了他,二人便好像是只特意来这一遭,然后就转身要走。

白辰溪略有不甘,便连秦岁安也知,这不是他们可掌控,只是,人总要有立场,“白大哥。”

作为谢然的表兄,秦岁安抬眼去问白思临:“如果我们一月之前不曾下江南?”

白思临出门的动作不变,只是脚步微顿,“没有这个可能。”

可是他们就是去了。

就如同门关上以后秦岁安明白,如果事情的走向如同上一世,他和谢然就是两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他不知身世,谢然不会反抗。

因为那句忠君爱国,他想起谢然小的时候总是哭,那个时候秦岁安疑惑,勇毅侯府是不是出了个小哭包?

谢然若是女子一定娇滴滴,可那个时候,烛火之下,秦岁安默默靠上了谢然的发顶,如往常一般,只是这次又不同。

“对不起,不知道你那个时候不是娇。”

那是真的痛,牵丝引一点点蔓延进五脏,如同细如发丝的银针,用每条引线替换经脉,高热,乏力,刺痛。

只是不懂的他忽略了,谢然有时会问,“小安哥哥,为什么我跟别人不一样。”

不一样,在十数年后,当年的这道稚嫩童音却如回旋镖一般,在连当事人都已经忘记的岁月中,却又是那样精准,深刻的刺入了,当年那个已经长大的另一方心头。

没有跟人不一样,阿然,是他们,还有,莫名的秦岁安就想起上一次,“还有我,我们坏。”

……

谢然做了一个长的不能再长的梦境。

然后突然的,他梦到了另一人,在一个漆黑的房子里头,一个分外眼熟的身影。

不知为何,他直觉,这人我认识。

“系统?”于是他上前,一步,两步,“是你吗?”

当手拍到那个男人的肩头,一道雷声响起,那人回身。

“啊!”

谢然从梦中惊醒,双腿一蹬,猛然睁眼,却觉身上沉沉,脑中依旧回荡着那句。

“你又要找到我了吗?然然,如果你相信,让我保护你。”

“我会保护你。”

“永远,永远,相信我。”

“相信我。”

“相信我!”

“你要相信我!”

“你一定,一定要相信。”

“阿然?阿然!谢书亦!”渐渐的,耳畔的声音将谢然唤回。

他回头一看,秦岁安满脸忧心,就连方才,他身上那种沉沉的感觉,原来也只是对方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将他牢牢抱在怀中而已。

热气化成了汗珠,被秦岁安用袖子擦去,“你做噩梦了吗?怎么有这么多汗。”

谢然摇头,那一瞬间他就想抱抱眼前这个人。

拥抱是最好的安慰,如同一个给予庇护的港湾。

所以秦岁安什么都没说,越接近谢然这个人他才越发现,谢然是一个什么都不说,但却易碎的娃娃。

他这份易碎并不表在明面上,或许是真的说了也没用,他从小有太多必须闭口不谈的问题,所以,做就好了。

所幸现在,能听懂谢然心声的他也能大概了解,秦岁安伸手一下下拍在谢然后背。

将他整个上半身都圈在怀中,如同哄孩子一般,毫不吝啬地给予了这个人片刻安稳。

还有一首根本没有歌词的小调,来自北域的歌谣,有一种风过草野的释然。

三日很紧的,慕生在牢中遇到一场刺杀,所幸棠溪及时发现,有谢然的特别交代,他每日定时定点都要下去一趟。

于是那日,据说棠溪被刺客划伤右手。

不过谣言也就出来了,据说当年先帝属意的太子是被他亲弟谋杀。

这话就差指名了。

关西一块河堤旁的石碑倒塌,砸中了底下的货船,露出点不得了的东西。

撞倒了堤坝,以至于下游遭殃。

能传回京都,说明就不是这一两日的筹码。

可偏偏,太巧了,民间的话术可和朝堂不同。

再加之才两日的秦家二公子事件,一下便将舆论推向**。

只需有心人联系,总要出一个人充当那只领头羊。

那么现在,春风苑。

二楼包厢,乐星竹靠在窗前向下看:“谢兄,真是感谢,你还是同意了我的合作。”

谢然倒茶:“你都算好了,我那能不接?”

也就是这人没给他什么推却的理由。

乐星竹一笑,视线眺望远方,不知是否在瞧那曾经消失在人群中的旧友。

而后收扇,回身:“好了,别生气嘛。”

“为了合作愉快,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他搬了张椅子在谢然对面坐下。

“哦,你能有什么秘密?”谢然挑眉。

乐星竹推了个空杯子到他眼前示意:“其实,我是来寻人的。”

“寻人?”谢然抬手,倒满了空杯又重新给他递回去。

“是啊。”乐星竹接过,神情有一瞬落寞:“可现在没了,寻不见了。”

没什么可说,因为世道嘛,他曾是北域一个读书人家的儿子,家里肯定有姊妹。

但几国战乱,连年摩擦,家里人嘛,自然就是死的死,散的散。

“我原本还有个阿弟,可惜啊,他那么小,生活又是费钱的。”乐星竹仰头饮尽了茶,然后又换了一脸自在,“没事,我呢,就想要一个名主,上头那个追不上了,可这回,可不给我赶上了?”

皇权更迭嘛,谢然懂了,人要做出一番大事业,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

有些人生来逍遥,有些人不是的。

就像乐星竹,就属于那种:“我生来就要做出一番好事业,最好我所拥立的君主能实现这天下大一统。”

他可不在乎君主是谁,什么正统不正统的,他只是想着,如果没有战乱,或许他们那样因为命运而苦难的边关百姓或许就能少一点。

可是天下纷争是不会断的。

就想人的梦想,乐星竹一定知道向往的幻境很难,可他也一定要去努力,正如浮世万千,他不做这些,又能做什么?

“行,我要抓到一个金满楼杀手。”

“放心。”乐星竹眨眼,手中的杯盏随意搭啦:“我的人已经摸进七殿下后院。”

谢然一笑:“合作愉快。”

乐星竹回:“合作愉快。”

秦府后园,秦挽华一袭黑衣,正对上墙面之上的男人。

一时神色复杂,“兵分三路,你们真敢。”

“怎么会不敢?”棠溪从墙头一跃而下,“我以为殿下会来找你。”

所以秋寒依带人在皇家祈福这日搞突袭,他却主动请命来了这。

“你不怕他们怀疑?”

“我为什么要管他们?”棠溪不在乎,从看秦挽华觉着眼熟起,堂堂七尺男儿还委屈,“姐姐,你和首领是不是真不要我们?”

“我可是你从小带大的。”

秦挽华垂眸,最后叹息:“不是,我是真忘了。”

“当年楼兰内乱,我虽成功护送哥哥安全,可伤势过重,寒川决将我的身躯,连带记忆一同,一点点退后,直到后来。”

所以当年看着秦岁安母亲临安公主死的人就不止林岚一个。

只是惊蛰最后也失去了照看小皇子的能力,于是秦家默认,三个孩子。

棠溪皱眉,手中拳头紧握,当年,“都怪我们!”

如果他们能再努力点。

“首领死了。”秦挽华抬眼,直视棠溪,试探着眼前人心智是否仍如当年。

“我知道,她把立春的名字给了她后代。”棠溪道:“但是姐姐,按理他依旧是我们的首领,只是,和他在一起的那些人情况可不乐观。”

“尤其是那个大夫,希米雅殿下打算用他实验新蛊虫,所以那日,皇子妃发觉不妥,我糊弄过去。”

几日前谢然经过城东医馆,如果他进去的话……

秦挽华双眼微眯了一瞬,心头大致有了想法。

希米雅,可兰迪,楼兰那对双生子,曾经因为其母不被楼兰皇室认可的殿下。

是秦岁安的亲弟弟。

“还有谁?”在和秦岁安回合前,秦挽华打算弄清楚金满楼里的布局。

当然,这没有谁会比自己人更清楚。

棠溪苦笑,他这个队站的啊,无所谓了,谁叫那群人明明发现了秦岁安也不说呢?

都是楼兰的皇室,再加上情谊的牵连,棠溪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春部,除了雨水还留在本国,姐姐你是惊蛰,我,谷雨,立春在殿下身边担任一小将,化名陈阳,首领春分已死,继承人被回收,清明是希米雅殿下的近卫,与当年的姐姐一样。。”

“秋部,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书生的朋友陈锦绣,是立秋,处暑不常外派,没有化名,跟在白露身旁,白露化名秋寒依,在江南的时候据说给殿下他们制造了点麻烦,至于寒露,双生子可兰迪殿下的暗卫,霜降,大周公主身旁,姚家小姐,姚双玉。”

姚双玉?秦挽华心头微惊,那不就是上次那个……就是金满楼的势力居然已经深入大周到此,那看来那姚家也……

“首领呢?”说了半天秦挽华回过头来又疑惑,棠溪绕过了秋部的首领。

“秋部的首领。”但这里,棠溪难讲了,“这个人姐姐你也该熟悉。”

秋部的首领名字里也有个秋字,一直跟在他们最大的目标身边。

也是造成他们上一世最大的信息差的一人。

春风苑,正是守株待兔的时候,门外却突然想起敲击。

谢然警惕心直升,起身,被乐星竹向后拉了一下。

直到房门打开,外头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哎呀,少爷!夫人今日叫你先喝汤,再出门,你怎么又忘了?”

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进来,谢然一见是她倒也放松了警惕。

看着如秋手中的食盒,关门,谢然没忍住逗趣,“怎么,你还特意给我送来呀?”

金满楼的势力大半介绍完,大周的势力留在下一章,然后我们就惊奇发现,身边人人是高手,当然除了主角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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