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这场战打的吃力。

几方人马突袭，为的是攻城，借了地形的优势。

其实国与国之间，双方人马都出兵在一个地方打的，那还要离城池数里远。

守城和进攻的概念不一样。

两边战场也不同。

主要是地界，不大的话想打也不成。

草原的刀好马快，从北域最西边配来的马种第一次上了雍城。

城中将投石的机器运出，军旗就是最紧要的。

还有油，火，最后倒在城墙上。

在敌军没到之前推进五里地，将领在这其中所起的最大作用倒也不是杀人了。

“敌方多少大军我方尚且不知。”

只是先下手为强，这临近的第一批箭矢就分外紧要。

敌军大都先偷袭，因为攻城本来就比守城难。

所以抢占先机，战场之上，谁跟敌方讲究那礼义廉耻。

“但现在我们先有准备了。”

从城中府邸快速跑上城墙，雍城的兵士时刻准备着。

这里大都已经没什么百姓，作为北域第一线，也是整个大周最外围的防御，杨凌的速度很快。

“还有多远？”

先前的消息是再前方驻扎着先锋队传回。

秦将澜一路上了瞭望塔，秦岁安则是直接边走边带好了装备。

“回将军，大概两柱香的时候就能到。”

兵贵神速，趁着敌方还没完全来，底下的城门就迅速开启。

雍城之外不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好就好在那十里地开外是一点小坡。

“杨凌！”秦岁安上马，丢了个铁打的臂缚给他，“今日我给你做先锋，你带着人，能打多狠打多狠。”

“好嘞。”

杨凌愣了一下就笑应。

这一年了，回到北域，还有一件事。

谢然说：“自由的鸟啊，不应该困在四四方方的天地。”

这一年在京中受尽窝囊气，不过是一句人在屋檐下。

“这孙子装的，真他娘晦气！”唇寒齿亡的道理，等亲近的他们瞧见秦岁安回京一趟，不仅是自己连谢然这个家人都没护住的时候，他们心头就这般想了。

出兵！

有了那么一声令，看看远处疾驰而去的人马。

他们是大军出击最前端的一根矛。

这一次，不仅是一场战争，也是发发在京都受过的所有。

那一年，这四个月，在旁人眼中这样短短的时光，可在另一些人眼中那是忍了足足十几年。

有的人早死了，可死了那么多年突然重回有一朝，神说让你再他娘的活一次，活不活！

那样的憋闷比火山爆发还要猛，比峰回路转还要绝。

那是人们说鸟儿该属于天空，是说与做的完全不一样。

无论以什么方式，当人再次回的这个地，脚踩上北域的任意一寸土，前方，是剥夺他重要人生的敌人！

血海深仇！

此番！就是为了清算而来！

……

楼兰王宫。

“外头的战应该已经是时候了吧？”

堵在王宫寝殿里，谢然拽紧了手中的麻绳。

真好啊，怎么哪哪都要向他证明墙倒众人推？

“谢公子，出来吧。”这是谢然第一次见希米雅，如果是双胞胎的话，他想可兰迪应该也跟他哥哥长的一样。

黑卷发，梳小辫，头上身上那叮啊铛啊环的。

“二王子。”就是一件事他很想知道，谢然靠着门边坐下，“你怎么就觉得我一定会对你们的这个王下手呢？”

外面一群他的人，隔着一扇门，希米雅的声音不疾不徐，“谢公子，我记得你们中原有一句话说的很好。”

“成王败寇。”

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逼宫这事，可别管是不是他了。

谢然偏头，看一旁的楼兰王瑟瑟发抖。

瞧他的眼神看过来，离西雅的双手又死死的抓上谢然手臂。

“侠士！救我！”

他的身躯抖如筛糠，看起来养尊处优许多年，以至于发胖，还有一个大肚腩的模样像极了圆球。

还是一个留了长须，长黑毛的大圆球。

“只要你救我，我立马封你为太辅，你想要什么？我通通都能满足你！”

这就是当年能夺王位的人吗？

谢然伸手一点点的掰开了男人寄托的希望。

“大王，你不是楼兰的王吗？”

难道几年的高高在上就已经磨灭当年的英气？

难道一国之主，他的花期就是这样短？

“可是外面现在是乱成贼子！”离西雅看谢然掰开了他的手后都要疯狂。

“我是王上，我是王上！”

然后不管不顾的要继续拉扯旁人，“我是这楼兰的王上！”

赤红的双眼问你们为何不听我的？

“这样是王上。”谢然听到另一个他说：“难怪你我这一路以来都顺遂非常。”

怕是双子早就想对眼前这个叔父下手了。

离西雅的楼兰是从他的王兄澜希手上夺来的。

当年他乱刀砍死了兄长，派出的追兵奸杀了长嫂，逼的幼子无家可归。

自然也不会放过留着楼兰的双子，连族谱都没上过的弃子。

可是澜希最后那一战，砍伤了他，即便找遍楼兰上下的医者，可离西雅也注定没有子嗣了。

换句狠毒的话来说，太监。

“身处高位却身体残缺，可想而知双子在他手下过活会是怎么样。”

听说这种人最是扭曲了，所以一朝得势，焉能放过眼前这位好王叔啊？

怕是心底里早就想他死个千百遍，只是废人也要有废人的用处。

所以等到了今日，既给自己留足了成长空间，又日日夜夜用毒药，使得后者饮鸩止渴。

而这又很好明说了，为什么国师给双子效力，多年前大周和楼兰建交。

公主和亲，可一般和亲公主所生下的孩童怎么可以继承王位？

上任楼兰王于之朝中众人而言，如此为情乱志，确实不如他那野心勃勃的王弟更能带领楼兰走向富强。

本来双子想杀的人作为现如今的敌方，谢然是怎么都不想如了外面那些人的意的。

但是，“有恩也有仇。”副人格直言：“谢小然，没他，你遇不到那个让你心心念念的，可是阿然，有他，所以哥哥这些年过的也不会好吧？要我替你解决吗？”

另一个他的能力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远远超过了谢然本人。

或许就是从苦难中生出的藤蔓，一面向阳另一面，一定会躲在阳光之下的影里。

没有怯弱和苦难，就不需要因为承受不住而寄托他人。

谢然在很多时候其实都理解另一个自己。

“不用。”但是除了上一次，心底的自卑催生了很多，谢然撑着门板起身，上一次，当他又觉得事情不可控制时，第二人格出现，替他摆平。

但是谢然又时候并不高兴副人格的强迫手法，在自己和爱人之间，他们产生分歧。

“你，你要做什么？”离西雅双腿乱蹬着后退。

最激烈的一次，是在秦家消息传回，秦守华战死，秦岁安咬牙说和离的时候。

就在谢府小书房。

副人格抓住了秦岁安的手：“就你现在这样难道还想回北域？”

他的腿疾多年，叫副人格一看，就立马有片刻瑟缩，人总会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弱点隐藏，更何况那么关天化日下被人特意拿出来点明。

秦岁安也是一个寻常人，他再寻常不过了，闻听此言便只道：“你要是不想合离，给我个休书也可以。”

休书！

谢然的内心悲伤已逆流成河。

封闭自身，开始逃避。

却忘了副人格，步步紧逼。

秦岁安手中的拐杖落地，人就失去了平衡，一下被副人格放到，压在桌案上。

副人格伸手钳住他的下巴，掰正他的脸：“和离？”

四目相对间，不清楚这个人格危险的秦岁安不仅不会躲闪，还迎面而上。

抓住并推拒捏在他脸上的那只手：“对，你给我写一纸休书，打从一开头，你我婚嫁，本就是一场错误的开局不是吗？”

那么就应该及时止损。

“谁准你用这种眼神看我了？”

“真该把你的另一条腿也给打断关起来！”

回忆结束。

麻绳落地，离西雅眼中瞳孔上翻，蹬腿的动作已经没有了。

脖颈上青筋凸起，双手也从抓着麻绳到无力垂落。

真是便宜他了。

谢然一脚踢开窗台，“接下来，靠你了。”

接下来是大祙子不说人话系列之副人格介绍。

简单总结：他喜欢谢然，谢然有个心上人，副人格是爱强制的法外狂徒，他搞不到自己就搞心上人。

（备注：人格分裂是种病，两个人格能交流只有小说里才有，请勿带入现实，现实这样可一点都不好玩，是要发疯快跑的程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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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我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