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被我娘天天关在医馆里有多憋屈。”程烨开始抱怨起来。

“哥们儿这就带你放松放松去。”谢勇一脸的轻快得意，带着他来到江月楼前。“咱们先填饱肚子，再好好玩。”

直到夜深，程烨才慢悠悠回到程府。徐芳坐在正厅，程烨心虚，打算装作没看见直接回房。

将近子时才回来，身上还沾染着风尘味道，这才老实多久，刚放出去就又去那些地方。想到这，徐芳声音也冷了几度。

“站住。”未遂愿，程烨被叫住。“今日一整天都不见你人影，去哪儿了。”

别说，今日这手气还真是不错，带去的银子翻了几番，足够他好好潇洒快活一段时间了。最后想到若是今夜不回来徐芳怕是要带人将自己从那里抓回去，这才念念不舍下了桌。

“街上碰见谢勇了，一块去听了个曲儿，回来耽误了点时间。”程烨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

又是这个谢勇，之前会欠一屁股债就是因为这个谢勇，徐芳听见这个名字气不打一处来，走到程烨身前，恨铁不成钢，“你忘了之前是谁带你去那种地方了。”

“男人去那种地方怎么了，再说了不都是你惯的。”程烨小声嘀咕。

徐芳听见他这句话差点没气背过去，合着都怪她，都是她的问题。指着程烨的手颤抖不停，怒意连带着声音也跟着激动起来，“怪我？我让你别去那种地方你听了吗？我让你少和那群人接触你听了吗？”

又是这些话，以前没惹出这些麻烦的时候不见得说这些。“我已经听你的话老老实实在医馆待着了，你还想怎么样啊。今日是在街上凑巧碰上了谢勇，又不是我主动去找的他。”

“我问你，今日是不是又去织梦了。”

听见徐芳翻来覆去的质问，程烨也变得不耐烦，“是，我就是去织梦了，不过这次用不着你操心，你可以安心去睡觉了。”说完程烨就独自回了房。

徐芳看见程烨离开的背影，无力瘫坐在椅子上，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混账出来。待心情平复后，才回到房中。

翌日

徐芳一大早就命下人去程烨房中将人拽起来带到医馆，并且派了两人全天跟在程烨身边看着，避免他再去织梦。

同仁堂一大早就有患者前来问诊，程锦音还没来店里。程烨经历了早上的经历心里正窝了一肚子的火，对着替病人把好脉打算抓药的善行开口，“我去抓药吧，你把方子写下来。”

病人只是寻常的腹泻，善行将药材写下后还特地再描述了一遍外形，才让程烨去抓药。

“放心吧，都急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几味还记不住吗。”程烨接过单子走到药台旁。很快抓好，拿过来给善行看。

善行看见无误后，点点头，伸手道：“我给它包一下。”

程烨拿着药材的手往后收回，“这种事我来就好了，刚好给我练练手。”

善行见对方主动找活干，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平日里想让这位公子哥记记药材都是极难的事。又看了看跟在程烨身后的两位，觉得大概是因为这样才行为主动了些。

不疑有他，“抓三副。”叮嘱完告诉患者熬煮方式。等他说完，程烨也拎着三副药递给病患。

一整个上午程烨都变得特别主动，沏茶这样的活他一路包揽，给店内伙计侦察的同时也不忘自己身后的两人。

“程锦音怎么还没来。”程烨这等了一上午，都没见程锦音的声音，本来还想着让对方试试自己加了猛药的茶水呢。

今天早上给病患的那副药在包之前他偷偷地往里面加了几味让人腹泻的药材进去，以及今天的茶水，他都是加了巴豆粉在里面。从中午到现在，已经有几个人陆陆续续跑去茅厕了。

如果程锦音也在的话，一定给她下最猛的再骗她喝下去，最后再看看受人爱戴的程大夫是如何在大众面前出丑的。想到这，程烨的心情就跟着大好起来，只可惜今日都过了中午，她居然还没来。算计落空，不免有些气恼。

又踢了踢刚从茅厕回来的其中一个尾巴，“把这喝了，我好再去沏壶新茶。”

男人只是奉命跟着程烨，府里的人也都知道这位少爷的脾气，明知一直拉肚子就是这位少爷的杰作，可当对方将茶杯递至身前时，又不敢拒绝。

男人最终还是将茶杯接过，一饮而尽。程烨心情大好，听见旁人传来肚子翻涌的声音，捂住了鼻子满眼嫌弃，“你可别玷污了我家医馆的环境，赶紧解决掉。”

男人红着脸捂住肚子，“是。”

医馆内其余几人，喝完后也察觉到了不对，但没人敢说什么。只是他们不至于像那两个仆从那样惨，被程烨一杯接一杯的灌，还无法反抗。只在心里暗自祈祷，程锦音快点来治治这人。

当程锦音来到医馆时，就看见程烨身后跟了两个程府的下人，只是那两人脸色有点过于惨白，看着不太像正常肤色。馆里其他几人神色也有点勉强。又看向睡在供病人休息床上的程烨，猜到大概是他的杰作。

“今天没发生什么事吧。”程锦音走到账台前，问正在整理药材的善行。

善行哪敢说什么，摇了摇头，没说今天程烨做的那些事，只是小声提醒，“店内的水最好别喝。”

程锦音话还没来得及展露出疑惑，一旁的程烨听见动静后起身，在柜台前停下。

程锦音就住在医馆，今天一大早就没见人，这下午又从外面回来，一个女人，不守女德，夜不归宿。程烨忍不住开口嘲讽，“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夜不归宿，你说要是让爹知道会怎样啊？”

对方并未搭理他，程烨觉得是被自己猜中了，说出的话都带着兴奋。“反正爹马上就回来了，你要是不好意思告诉他的话，我帮你说怎么样？”

程锦音忍不住皱眉，程烨的这样跋扈嚣张的性格真不知道徐芳是怎么教出来的。

这样大的人还活在徐芳的羽翼下，程锦音语气中尽显可悲，“还以为你在医馆待的这些日子身上的浮躁能去掉些，没想到还是这样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