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修刚到,就看到皇上亲卫在四处搜查,他问景王:“这是怎么回事?”
景王看了一眼苏若若:“若若你来说吧。”
苏若若将刚才的所见所闻告诉了朱允修,朱允修面色凝重,看向景王:“你做了吗?”
景王闻言,瞪大了眼,一脚踹了过去:“兔崽子,真当我不会打你是吧!”
朱允修轻笑,嘲讽道:“也是,为了皇上连自己的妻子都放弃了,量你也不会谋权篡位。”
苏若若不知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当下绝不是吵架的时候,她拉住了朱允修,说道:“现在这个时候你在说什么呢。”
朱允修甩开袖子,扭开了头。
苏若若见状也不管他了。虽来到京城不久,但皇上和景王的情谊她是在路家村就有所耳闻了,两人自年少时便交好,志趣相投。这些年来,景王也是尽心尽力为皇上分忧,她不信景王是谋逆之人。她对景王说道:“皇上是明君,一定会给您清白的。”
景王叹了口气,目光沧桑:“本王只希望,此事与他无关。”他朱元珮此生或许愧对妻儿,但对君王对天下他问心无愧,他不想一生唯一专心做的事会换来被背弃的结果。
“景王爷,随我们走一趟的吧。”亲卫搜出了一块玉玺和一块龙袍。
朱允修皱了眉:“这怎么可能!”
景王爷深深的看了朱允修一眼,跟随着亲卫离去。
苏若若焦急的看向朱允修:“这下怎么办啊!”
朱允修拍了拍苏若若的肩膀以示安慰,对着景王爷的侍从林琅说道:“林叔,你去通知秦先生,我去皇宫看看。”
“好。”林琅回答道,疾步朝着北面走去。
“我也去。”苏若若对朱允修说道。
“好。”
皇宫。
皇上坐在上座,目色深沉:“元珮,你有何解释?”
景王爷腰板笔直,目光坚毅,他并未解释,只是问道:“皇上,信臣吗?”
皇上并未答话,瞥了赵总管一眼。赵总管会意,说道:“都退下吧!”大殿之内只留下皇上和景王爷两人。
一刻钟后,大殿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伴随着皇上的怒骂:“逆臣!逆臣!来人啊,将景王关入天牢。”
苏若若和朱允修正好在此时赶到,两人不顾众人的阻拦进入了大殿。
看着破门而入的两人,皇上眼睛微眯:“怎么世子和世子妃也要造反吗?”亲卫们进入大殿将两人围住。
苏若若对皇上说道:“景王绝不是谋逆之人,望圣上明查。”
“明查?”皇上轻笑,“人赃并获,还需如何明查?朕是不是要等到景王带兵逼宫,才可问罪?”
“圣上!我在王府前脚看到贼人,后脚圣上便接到消息派兵前来捉人,这怎么看都是阴谋。”苏若若说道。
皇上说:“你这意思,是朕一手谋划的?”
苏若若答道:“民女不敢……”
“既然并非如此,皇上何必着急就要将人定罪关入天牢。”朱允修说道。
“哼”皇上冷哼一声,吩咐道:“将人关入天牢!”
朱允修冷笑:“世人皆说圣上是一代明君,我看并非如此。”
“允修,莫要胡言乱语!”景王爷厉声道。
朱允修看了景王爷一眼,继而转向皇上,眼睛通红:“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您当初为了救他,将唯一救命的药给了他而弃母妃于不顾!现如今换来了什么?连洗清冤屈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定罪。您忠的就是这样的君,这样的国。现在您还要为他说话?”
“朱允修!当初……”景王爷刚要说什么,就被皇上打断。
“好好好,既然你说景王是被冤枉的,朕就给你个机会,景王暂押茯苓宫,七天之内查明你说的真凶,期间大理寺任凭你调动,若到时没有结果,可再别怪朕无情。”皇上说道。茯苓宫是专门软禁皇室贵族的地方。
苏若若看向朱允修,只见他眼神冰冷,眸底波涛汹涌,如当初出现过的那副陌生模样,他薄唇轻启:“一言为定。”
在回景王府的途中,苏若若见朱允修眼神阴翳,握住了他的手,柔声安慰道:“会没事的。”随后被朱允修一把抱住,耳畔传来清明而又脆弱的声音:“若若,谢谢你。”
但不过片刻,朱允修就松开了,牵起苏若若的手往王府走去,苏若若看着朱允修伟岸的背影,觉得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化了。
两人到达王府时,萧何和刘敛在门口等着。他们二人听闻景王爷被皇上亲卫带走马上就赶了过来。
见朱允修回来,萧何赶上前去问道:“怎么样?”
秦良瑾这时也从府内走出,朱允修答道:“都进府说吧。”
……
刘敛拍了下桌子,忿忿不平:“景王爷怎么可能会谋逆,他为皇上做了这么多,为大津做了这么多!”
萧何说道:“现在这些多说无益,我们想想对策吧。”
“萧公子说的是。”秦良瑾说道。
萧何说道:“皇上既然让大理寺协助你办案,此事并非无转机。”
秦良瑾想了想,觉得说的在理:“对,皇上既然同意让大理寺协助你办案,那皇上定然是信景王的。我同大理寺卿曹逢青相熟,与大理寺的合作上倒并无问题。主要是要从何处查起。”
苏若若和朱允修相视,异口同声道:“那个丫鬟!”
有了方向,朱允修对林琅吩咐道:“林叔,召集府上的丫鬟仆人。”
“是。”林琅回答道。
没过多久,王府中所有的丫鬟仆人都被召集在一起,朱允修并未说话,只是一个一个的看过去,看了一圈又一圈,院子里一片死寂。
“跪下!”朱允修突然厉声吼道。
只见春桃“砰”的一声跪到了地上,面色发白,身体抖成了筛子。
苏若若惊讶:“竟然是你!”
朱允修走到春桃面前,蹲下身子,眸子紧盯着她,声音阴沉:“说吧,你是怎么把奸细带进王府的。”
春桃抓住朱允修的衣袖,失魂落魄的摇着头:“世子爷,世子爷,不是不是,我没有,不是我带进来的!”
朱允修厌恶的推开她,将人踹倒在地:“不是你?那你在怕什么。”
春桃爬到朱允修的脚边,求饶道:“世子爷,是奸细不知何时藏在我房中,逼迫我掩护她的,如果我不这样做,她会杀了我的!”
“你以为你现在可以活着吗?”朱允修看向她如看着死物,说着就拔出护卫的剑要朝春桃刺去。
“慢着!”苏若若握住朱允修拿剑的手阻止道。
春桃见状转而死死的抱住苏若若:“世子妃,世子妃,救救我!”
苏若若对朱允修安抚道:“稍安勿躁。”转而对春桃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兴许可以留你一命。”
春桃见有一线生机,马上说道:“我说,我说,我记得那人身上有一种奇怪的香,是我从未闻过的!”
春桃在王府侍奉主子多年,为更好的伺候主子,对香、布料这些很是熟识,她都未曾闻过的确是少见。
“可以形容一下是什么味道的吗?”苏若若问道。
春桃细细回忆,说道:“是一种带苦的清香!”
“还有吗?”朱允修问道。
春桃急声道:“还有还有,那人的手腕处有个类似‘卅’字的标记。”
除却苏若若,其他四人闻言皆是面色异常。
苏若若见状,问道:“有何问题?”
秦良瑾回答:“世子妃初到盛京,可能不知,这类似‘卅’字标记,是之前逆贼辽王部下身上都刺有的。”
上一代皇帝虽后宫充裕,但膝下人丁稀薄,只有当今皇上和辽王,皇帝李元洪登记后不出一年,辽王就起兵造反,最后辽王被景王斩于玄武门之下,辽王后代皆被皇上赐死。如今看来,倒像是辽王部下为主报仇。可若真是单纯为主报仇,这手段倒是低劣了些,何不直接将人杀了,除之而后快,现如此这般作为倒像是另有目的。
苏若若了点了点头。
秦良瑾又对朱允修说道:“世子,我先入宫找逢青,他那有当年的案宗,或许可以找到线索。”
朱允修同意。
“我去找我爹,他或许认识当年和辽王案有关的人。”刘敛说道。
“那我去找太子殿下,他在茯苓宫有人手,可以安排下照顾好景王爷。”萧何说道。
“那我们便先走了。”
苏若若脑中灵光一闪,对朱允修说:“我突然记起一个人,我去问问他!”说着带着大黑跑了出去。
朱允修站在院中,看着众人,双拳紧握,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如此无用。
……
苏若若此时是要去找狗娃子,虽觉得希望渺茫,但总归是个方法。
再次来到城隍庙,这地方虽还是破旧,看上去倒是干净了许多,庙中的一个小孩看到了苏若若,眼中带着喜悦,叫到:“苏小姐!”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狗娃子也走了出来,几日不见倒是长高了许多。
“苏小……世子妃怎么在这?”苏若若大婚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现在半月未过,不知她为何出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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