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修皱眉:“怎会有遗孤?”逆贼部下可能未被诛尽,但九族之内按理绝无生还可能。
刘敛说道:“不可置信吧,虽然还不确定,但**不离十。我听闻,辽王的小女儿朱千千手脚比一般的姑娘大,但在辽王府找到的那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虽然身形相似,但手脚全是寻常女儿般大小。”
“当时就没有人怀疑?”朱允修问道。
“自然是有的,不然现在这些从哪传出来的。事关谋逆,有人藏着捏着,有人怕惹祸上身,有人怕被定个失职之罪,这一圈下来,谁还敢说?”刘敛讽刺道。
朱允修闻言挑眉:“没想到刘兄竟能说出如此这般话!小弟之前真是看走眼了。”
刘敛得瑟的撩了撩鬓角的一缕长发:“小爷的本事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萧何见她开心也不戳穿,目光温柔的笑看着。
苏若若咬着筷子沉思:“所以,那日府中的奸细会不会就是辽王的小女儿朱千千?”
“不好说,辽王谋逆之时她还是个小女孩,无人知晓她如今变成什么模样。”萧何答道。
“世子爷门外有个叫田鹤洲的人找世子妃,说是有消息了。”林琅禀告道。
苏若若对朱允修点了点头,朱允修说道:“叫他进来吧。”
众人看向苏若若,他们都好奇这田鹤洲是何许人也。
苏若若也不卖关子:“是城东头一个靠找人营生的熟人。”
不多久,田鹤洲就跟着林琅进了饭厅,见到苏若若直奔主题:“世子妃,人找到了。”
苏若若问道:“是谁?”
“画像上的人是四皇子的贴身侍女柳叶。”
“什么?!”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了众人的意料,现在不知这四皇子与这事究竟有关无关。早饭也都不吃了,直接去大理寺调人抓凶。
四人刚到大理寺,曹逢青和秦良瑾刚从里面出来,看到朱允修等人,说道:“你们来的正好,我们正要去找你们。”
朱允修问道:“是有进展了吗?”
曹逢青说:“我们找到那日在景王府假冒丫鬟的奸细了。”
“我们也找到了。”朱允修说。
“四皇子侍女。”两人异口同声,听到一样的答案,相视一笑。
……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通通闪开。”
路过的一个小厮见到这么大的阵势,竟也不害怕:“大胆,这里可是四皇子府邸,谁允许你们闯进来的!”
曹逢青上前,掏出御赐金牌:“奉旨办案!”
小厮见到御赐金牌立刻跪倒在地,不再说话。
“给我搜!”曹逢青命令道,又问这小厮:“柳叶住在何处?”
“大人请随我来。”
小厮带领众人来到了一个小院子里,说道:“柳叶姑娘就住在这里。”
苏若若看着这院子,想起了京城的地价,不禁感叹道:“你们皇子府的待遇可真好。”
“柳叶姑娘自小就侍奉主子,地位自是不一般的,所以才能分到这么好的院子。”小厮解释道。
“侍奉?如何侍奉?”朱允修挑眉。
这小厮也是个奇人,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关上门的侍奉。至于究竟如何侍奉,小人也不知。”
朱允修拍拍这小厮的肩膀:“你留在四皇子府当个小厮真是可惜了。”
“世子爷抬举我了。”小厮说道。
“我们进去看看吧。”曹逢青说。
苏若若跟在朱允修后面走进院落主卧,什么都没看见就被捂住了眼,耳边穿来朱允修的声音:“不要看。”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苏若若了然,这柳叶怕是遇难了。
苏若若扒拉着遮住眼睛的手:“放开吧,我没事儿,你还在喝奶的时候我就开始打猎了。”
朱允修想想自己两岁时断的奶,苏若若这是娘胎里就开始打猎了。他说道:“别闹,这能一样吗?”
苏若若坚持:“放开,不然我要打你了!”
朱允修见她如此,也不坚持:“那好吧,你可别后悔。”
待朱允修松开了,苏若若看到柳叶果然已经去世了,并且她的双手不知为何被砍去了。
曹逢青看苏若若并不害怕,目露赞许,问道:“世子妃,可是这人?”
苏若若回答道:“长的是一样,可她的双手为何被砍去了。”
“大人,您看。”官差在柳叶的梳妆台上发现了一个耳坠,在柜子里发现了制作玉玺和龙袍的边角料。
曹逢青拿过搜查出来的东西和证物盒中的证物一一比对,完全符合:“看来就是她了。”
苏若若的直觉告诉她,奸细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人:“可这尸体身上并无春桃所说的带苦的清香味。”
“许是作案之后发现身上有香味便洗去了。”曹逢青说。
“她的双手被砍去,也无法确定她手腕上是否有类似‘卅’字的印记。”苏若若又说道。
“许是她另有仇人被仇人砍去了。”
“可是……”苏若若还想说,却被曹逢青打断了。
曹逢青说:“世子妃,有这些证据,我们完全可以为景王爷洗脱罪名了。”
朱允修上前拉住了苏若若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如今之计,先救出景王比较重要。
“你们在这做什么?”四皇子李景熙原本在书房看书,下令任何人都不要叨扰,没想到一出门就被告知府中闯进了大理寺的官差。
曹逢青见这家的主人来了,笑道:“四皇子来的正好,下官也不用去找您了,您解释解释这尸体吧。”
众人移开了,李景熙这才看到地上躺着的人,他喊了一声“柳叶”就疾步走到了尸体旁,经过时留下一阵带苦的清香,众人相视。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李景熙抱着柳叶的尸体,目光悲戚。
曹逢青说:“我想四皇子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来人,将四皇子给我抓起来,听候皇上发落。”
“曹逢青你敢!”李景熙怒目圆瞪。
曹逢青拿出御赐金牌在李景熙面前晃了晃:“奉旨办案。”
……
“皇上,就是这样。”曹逢青将事情的经过都一一向皇上告知。
“父皇,此事儿臣并不知晓啊!儿臣是被冤枉的!”四皇子跪在大殿上喊冤。
皇上并没有理他,而是吩咐道:“将景王爷带上来。”
李景熙眼中带着怨恨,都是儿子为何他就如此不待见自己。终有一日,他要向他证明,他李景熙才是最优秀的皇子,终有一天他定要登上这九五之尊之位。
“皇上。”景王爷走进了大殿。
皇上看着他面露歉意:“景王,是朕的不对,这几日苦了你了。”
“皇上言重了,有小人诬陷,皇上为臣洗脱冤屈,是臣莫大的荣幸。”景王说道。
皇上笑道:“这冤屈还真不是朕洗脱的,景王有个好儿子啊!”
景王看向朱允修,似是有几分惊讶,朱允修傲娇的扭过了头,对皇上说道:“皇上谬赞了,这还多亏了皇上深明大义,愿意给臣查案的机会,还多亏了各位大人、友人还有世子妃的帮助。”
皇上指了指朱允修,对景王说道:“你看看你这儿子,多好。”又指向了李景熙:“哪像这个不孝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景王刚从茯苓宫出来,并不知道刚在这大殿之上发生了什么。
皇上看了一眼曹逢青,曹逢青会意,又将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景王眉头紧锁:“这柳叶是辽王余部?”
“确是如此。”皇上说道。
李景熙闻言,大喊道:“父皇,此事与儿臣绝无干系啊!”
皇上夺过曹逢青手上的证物盒,一把摔在了李景熙面前:“这是从你府上搜出来的,你说与你毫无干系?”
“父皇,这都是从柳叶房里搜出来的,儿臣并不知道啊!”李景熙说。
皇上冷哼:“你府中的下人都说,你和柳叶几乎形影不离,若是在过个几年说不定还能当上个侧妃,她有何异状你会毫无察觉?”
李景熙想不明白柳叶怎么会是辽王余部,她是哪来的时间私刻玉玺、制作龙袍,可这证据就摆在眼前,还有身上这香,都是柳叶准备的。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那耳坠上,眼睛一亮,爬了过去捡起耳坠:“父皇,这是诬陷啊,柳月她从来没有带过这个耳坠,府邸中的人都可以证明!”
众人面色凝重。曹逢青说:“那又如何,柳月她既然是辽王余部,有你没见过的耳坠也是正常。”
“曹大人此言差矣,柳月她是住在四皇子府的,纵然她是辽王余部要去景王府布局陷害,也没必要特地换了一副耳坠前去。”李景熙反驳道。
景王思索一番,说道:“确实在理。”
皇上说道:“这事也实属蹊跷。不过,那辽王余部的长相和柳叶长的一模一样作何解释。”
秦良瑾在这时站了出来,说道:“禀皇上,臣曾听闻过易容之术,用一种胶质塑形,可使脸变换成任何长相。”
皇上沉声道:“那如此,四皇子确有可能是被诬陷的。”
“父皇,儿臣真的是被冤枉!”李景熙见状说道。
皇上看向景王,问道:“景王,你怎么看?”
皇上如此问也算是给自己这个受害人一个交代,具体如何,皇上心中已经有了定夺,更何况李景熙再怎么说终究是个皇子。于是,景王说道:“贤侄应是被冤枉的。”
“虽不是你做的,但这些糟心的东西都是在你府中发现的,有失察之罪,便罚你同你的母妃一起在那思过,可有异议?”皇上问道。
“儿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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