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怀安和池盛卓两个人踏上去寻找少年的道路,至于左斯和苗袁两个人,因为池盛卓觉得他们两个人过于笨手笨脚,所以不让他们去。
圆盘屏幕上的红点在一个地方停留了许久,池盛卓推测红点停留的地方应该就是少年的住处。
二人在荒林中走着,明怀安突然感觉有星光从天空落下,明怀安好奇抬头看天,池盛卓这时候道:“低下头去。”
明怀安乖乖听话和池盛卓一样将头低下去,池盛卓又道:“把眼睛闭上。”
明怀安照做。
在他们闭上眼睛后的一刻,从远处射入天空一束刺眼的白光,在达到一定高度后在空中炸开,如同渔网一般拢住整个天空,无尽的黑夜顷刻间被照亮。
明怀安是被风声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惊得睁开眼睛的,面前的景象令明怀安感到不可思议,光秃秃的枯树上长满了绿油油的树叶,随着风声进行舞动。
明怀安愣在原地,瞳孔渐渐放大,他喃喃道:“叶子……树……”
池盛卓抬头,用手挡住眼睛看着高高悬在天空中的人造太阳道:“人长时间不接触阳光会死的。”
池盛卓转眼看向明怀安,明怀安对上他的眼睛,明怀安能听出来池盛卓是话里有话,他以沉默回复了池盛卓。
池盛卓接着往前走,明怀安就跟在他身后,周围的环境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阳光,绿叶,一切是令他感觉如此的熟悉但又十分陌生。
“救命啊!!!救命啊!!!”
从深林中传出男人的撕心裂肺呼救声,掺杂着几声野兽的咆哮声。
池盛卓率先冲过去,明怀安紧跟其后。
两人躲在树后,见一猛虎正伏着身子向长得黑瘦的男人慢慢逼近,池盛卓掏出枪,上膛,明怀安问:“你要打死它?”
池盛卓用枪瞄准老虎的头,闭上一只眼睛:“嗯,如果你现在想要散发你的圣母心的话,最好还是省省吧。”
明怀安反驳:“啧,我只是问问,谁跟你说我是要……”
“闭嘴。”
“好吧。”
池盛卓瞄准,扣动扳机,一发金色的子弹划破空气向着老虎的脑袋冲过去,老虎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迅速躲闪开来,子弹射中老虎的前肢,低吼几声后冲进了旁边的丛林中。
池盛卓不满:“可恶。”
明怀安拉起瘫软外地的人,问道:“你没事吧。”
男人拍了拍自己衣裳上的灰尘道:“我没事,谢谢二位出手相救!!”
男人又和两个人客套了几句后就离开了,明怀安和池盛卓重新踏上寻找少年的道路,在路上,明怀安道:“老虎反应还挺快。”
池盛卓道:“可能是因为没有消音器,受惊了,自然而然就躲开了。”
老虎……
明怀安脑海中浮现出刚刚那头老虎的身影,莫名又想到了昨天少年的举动,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由于过于模糊,明怀安无法捕捉。
两人来到一座山下,红点就在这附近,池盛卓收起圆盘,开始在这座小山周围寻找,
原本贫瘠的土地也因为人造太阳的到来长出了这绿草,池盛卓正想着人怎么可能住在这座小山上,脚突然踩漏了一下,可把池盛卓吓了个够呛。
池盛卓收回脚,蹲下来拨开杂草,注视着深不见底的黑色洞口,明怀安也蹲下来仔细查看,两人相识一眼,决定进去看看。
池盛卓开头,明怀安刚进去没走几步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腐烂的味道,同时,洞中过于潮湿,明怀安感觉身上的衣服紧紧贴在自己的皮肤上,异常难受。
越走越深,洞中露出一点点暖黄色的微光,池盛卓带着明怀安停下,朝着微光用脚踢了块石头过去,洞的深处传来石头滚落的几声回响后便没了动静,池盛卓放下心,接着向前走。
到达洞的尽头,空间就开阔了许多,池盛卓和明怀安隐蔽在一块巨石后,这里的带着闷热感的恶臭味更加浓郁,明怀安忍不住用手捏住鼻子,两人从巨石后探出头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
地上堆满了白骨,还有腐尸被随意地堆在一起,发着绿光的苍蝇趴在尸体上,唯一的光源就是白骨堆中那一盏电量快被耗尽的小灯。
两人从巨石后面绕出来,明怀安看着这满地白骨心中对那少年更是好奇,既然是人,那又为何要食人肉?
池盛卓随着圆牌来找定位器,白骨堆上有件叠放整齐的衣服,池盛卓用两根手指捏起来,抖两下,黑色的定位器掉落下来,池盛卓刚准备蹲下去捡起来却听道,“你们是怎么追到这里的?!”
少年面露惊恐,赶忙道:“你们快出去!!”
明怀安上前:“小子,你不如解释解释这堆白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谁稀罕和你这个装古腔的人说话?!”少年吼道,“你们快点滚出去!!”
明怀安不恼,刚装上笑脸准备好好和少年说道说道,却被他变得更加恐慌的脸色吓了一下,明怀安忙问少年你这是怎么了,少年浑身发颤,拉起池盛卓和明怀安的手就把他们往白骨堆里塞,说道:“你们呆在这里不准出声!听到没有?!”
说完还从地上捡了些白骨,将他们遮了个严实。
明怀安表情痛苦,捏着鼻子和池盛卓紧靠着,他忍不住和池盛卓吐槽说:“这地方也太臭了,呕——!”
明怀安干呕着,池盛卓嫌弃地把明怀安往旁边推了推,让他离自己远一点,也许是明怀安的干呕声太大了,少年踢了两下白骨堆,对他们说:“小点声!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你!!”
明怀安赶忙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噤声,这股尸臭味直冲脑门,明怀安眼泪都憋出来了,抽出一只手捏住自己的鼻子,他偏头看着冷静的池盛卓,用自己手抓起来他的手放到鼻子上,示意他捏住自己的鼻子,小声道:“别把你臭死了。”
池盛卓翻白眼,手捏住鼻子不说话。
等两人安静下来,听到有野兽的低吼声以及踩着白骨发出的咯吱声,两个人同时从白骨的缝隙中看过去却不小心碰到了头,明怀安本能用手去揉脑袋,结果送开了鼻子上的手,难闻的味道又把他熏了个够呛,连忙将鼻孔抵在膝盖上,瞪着双眼看着外面的情况。
明怀安眼前被黑黄花的皮毛遮挡住,明显是头老虎进了洞,这老虎在洞中来回巡视,明怀安有些担忧少年,直到老虎前肢从二人眼前划过,二人怔了半晌,这不就是池盛卓射伤的那头吗?!
老虎在外面绕着圈走,少年冷漠地站在一旁,老虎停在他面前,化作人形,是个老头的模样,看起来凶神恶煞,难以接近。
这老头用棕黄色的吊眼瞪着少年,问道:“太奇怪了。”
老头鼻孔里气喷到少年脸上,少年脖子后缩:“什么奇怪?”
“你身上有股人味。”老头趴到少年脖颈处。
少年往后退,镇定道:“这很奇怪吗?我现在可是人身,有人味不是很正常吗?”
老头低声笑两下,用枯木般的手勾住少年的领口往自己这边拽,小声道:“不,这可不是普通弄得人味,这股味道只有神仙化成人身才有。”
少年瞳仁抖三分:“这荒山野邻的,哪来的神仙?我看你是想成仙想的疯了。”
老头道:“看着我这血淋淋的伤口了吗?有个畜生拿枪射的,幸亏我闪开的及时,要不然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你猜我是怎么躲开的?”
少年心里默道了句真是可惜,说道:“不知道。”
老头道:“他身上的神仙味儿都飘过来了,我闻到了两股神仙味,一个修为极高,我碰不了他,但另一个就不一样了……他的修为刚好,既可近其身又可使我吃了成仙。”
“所以,你现在去林子里找,给我抓回来。”
“我不抓,我只抓鬼。”少年道。
老头挑起灰色的眉毛,笑道:“人你不抓就算了,怎么神仙也不抓?”
少年偏开头道:“我只抓鬼。”
“伥鬼。”明怀安说道。
池盛卓疑惑:“什么意思?”
明怀安解释:“这男孩儿是伥鬼,被老虎吃了后就会变成伥鬼,成为老虎的仆从,帮老虎找寻新的猎物。”
老头耳朵动了两下,听到了些动静,他双手掐上少年的脖子,恶狠狠道:“既然你抓不来,那我只能吃了你了!”
少年被老头抓着脖子抬到半空中,少年握住老头的手腕挣扎着,脸色涨得通红。
“放开那个孩子!!”
明怀安推开白骨,白骨堆倒塌,池盛卓的枪已再次上膛。
“哎呀,终于出来了。”
老头直接松手,少年摔倒在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气,不停咳嗽着,少年道:“咳咳!!快……快跑!!!”
老头兴奋地浑身颤抖着,他缓步走上前嗅着明怀安身上的味道,如同吸食了毒/品一样,眼睛翻白。
“将那孩子放了,我饶你不死。”明怀安严肃道。
“我不。”老头露出泛黄的犬牙,“我辛苦得来的凭什么要放走?”
老头转眼看向池盛卓,看着他手上黑色的手枪,对池盛卓说:“是你射的我吧?”
池盛卓握紧手枪,眉头紧锁。
老头凑到池盛卓身上,嗅着他的味道,兴奋道:“就是你!!就是你!!”
说话间老头幻化成虎,将池盛卓扑倒在地,咧着血盆大口朝着池盛卓的脖子咬过去,千钧一发之际,池盛卓的枪抵上老虎的脖子,连来数枪,血液喷涌而出,老虎怒吼两声向着洞口跑过去。
池盛卓举着枪追上去,明怀安将少年抱起来跟着池盛卓跑出洞,池盛卓对明怀安道:“你先带着他回去!!”
说完池盛卓就消失在丛林中,明怀安本想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他只好与少年先回到村子里。
池盛卓跟着老虎的脚印追过去,四面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包围着池盛卓,不见老虎的踪影,只有滴落的血迹和脚印证明老虎来过这里,这也是老虎最后留下来的痕迹。
池盛卓喘着粗气,四处观察,见老虎已经消失也就不打算接着追下去,池盛卓眼前的环境黑了几下,池盛卓看向人造太阳,太阳上出现了黑斑。
池盛卓猜测太阳应该很快就会消失了,趁着最后的光明寻着开始的踪迹回到村子。
池盛卓走后不久,林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周围的环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在杂草从中,亮起了红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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