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凌晨两点，我接到了一个噩耗。尽管我对这件事，是有所预料的。但正真面临的时候我还是猝不及防。

读书时我曾通宿过两个学期，这两个学期都借住在外公家，加起来正好一年。

一次是三年级，一次是八年级。三年级年岁尚小，许多事也不记得什么。八年级，我父母外出打工，我和妹妹成了留守儿童。

我以为我是没心没肺的那种，但其实感觉是骗不了人的。我的亲戚教导我，你长大了，要懂事，爸爸妈妈要出去挣钱养家，你不能困住他们。

我开始让自己变得懂事，去理解他们。或许就是在这一年里，我学会了什么是想念。我不想他们出去打工，但是我不能说。我能做的只有等待。

外婆待我很好，我深夜下晚自习回家，她永远会留一盏灯等我。担心我从学校回来饿了，会温好夜宵给我，我喜欢外婆。

外公并不想接纳我们，话里话外都是不想让我们住的意思，但是他从没有真正赶我们走。

后来，我读了高中，大学和他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除去放长假，一年也回家不了几次。

我只是没想到，这原来是最后的倒计时。见面的次数，也是见一次少一次。

直到现在，数字为0。

我第一次有直面死亡的感觉。

死神离我们如此之近，又如此之远。

我这一生，对外公的记忆不多。印象最深的，是他对我的称呼。他总是叫我“细语”（谐音）但我不是。

母亲在为外公烧纸，其实外公对母亲并不是很好。

外公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喜欢舅舅，总是偏让舅舅。母亲依旧很孝顺，没有因为那些事，影响分毫。

火光映照母亲的脸庞，在母亲脸上我只看到了两个字“虔诚”。

2024年7月22日晚2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