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迷离睁开双眼，眸中带有碧蓝灵芒，身子僵直坐着。

碧瑶道：“她已被惑住，问她问题，定知无不言。”

一旁的秦无炎与青龙相视一眼，对他点点头。

青龙便行至玉迷离身前蹲下，沉吟道：“玉迷离，你当初潜入圣教的目的是什么？”

玉迷离启唇，声音沙哑：“为……为了，接近…秦无炎。”

闻言，四人面色微僵。幽姬白了秦无炎一眼，秦无炎急忙看向碧瑶，碧瑶倒是面上无波，只是周身气息冰冷了几分。

青龙微咳一声缓解尴尬，接着问道：“你接近……秦无炎，所求为何？”

幽姬道：“你怎的净问这个？”

青龙朝她摆摆手，以示安静。

便听玉迷离道：“为……魔神大人，探知圣教情况……我，亦想要得到秦无炎。”

碧瑶周身气息又降低了好几度：“呵！”

秦无炎冷锐的目光直盯着青龙和玉迷离。

青龙无可奈何地回以尴尬一笑：“这，我也不知她会这样回答啊。”

幽姬接着问道：“玉迷离，你腹中的胎儿，究竟是谁的孩子？”

“……沈…沈黎……”玉迷离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犹豫了片刻。

几人在听到一个陌生男人名字的时候僵直紧张的身子明显放松了下来。

幽姬松了一口气，道：“果然不是圣主。”

青龙：“我就知道无炎是被冤枉的。”

秦无炎拉住碧瑶的手，目光明亮，碧瑶竟从中看到了一丝委屈，忍不住浅浅一笑。

秦无炎见碧瑶笑了，眼神随即更加璀璨，径直搂住了碧瑶不盈一握的腰肢。

幽姬继续问道：“沈黎是谁？”

“……”玉迷离的脸上一片挣扎：“沈黎……是我的……暗卫。”

青龙挑眉，语气中带有一丝兴味：“哟，主子怀了暗卫的孩子，这倒是有趣。”

碧瑶目光若有所思：“那，你为何说是秦无炎的孩子？”

玉迷离脸上显出一片狰狞之色，声音也随之变得凄厉：“我陪在他身边，整整三年！…那个女人一回来，他整个人都变了……凭什么！”

“我痴心一片……竟不知错付给了我的杀父仇人……”

秦无炎一片冷色，漠然已对。他从未后悔过杀了玉阳子，更未曾将她放在眼里。

碧瑶看着秦无炎一片冷漠，内心不知是什么滋味，心酸又心疼。

青龙紧皱眉头：“当初若不是玉阳子从中作梗，碧瑶早该醒过来了。无炎多年心血被玉阳子毁于一旦，他是死有余辜！”

秦无炎目光低沉，陷入了无边的痛苦回忆。当初的他，像疯了似的，四处探寻可以将碧瑶死而复生的办法。好不容易得到天帝宝库的机会，却因为玉阳子的关系，功亏一篑。

之后鬼厉心软只废了玉阳子全身修为，让秦无炎恨之入骨。是以，众人离开之后，他独自返回，以万蛊将玉阳子折磨致死！

如此，也不能解他心头之恨！后来……毒神让他在睡莲池布下血海蛊阵。全身被蛊毒密布，以自身为引，在整个莲池内布满蛊毒。

恨吗？

当然恨！那时的他简直恨毒了那些人！恨玉阳子让他失去了一次救碧瑶的机会！恨鬼厉害死碧瑶！恨鬼厉在正道圣教之间摇摆不定！恨鬼王信任鬼厉而将行动权交给他！恨那个他名义上的师傅竟狠辣至此！

痛吗？

痛的不止是身体被万蛊噬心，心上的痛才是彻骨铭心！心痛于失去这次机会碧瑶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心痛懊悔于自己为何如此无能！就连杀了玉阳子泄愤，都要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悄然进行！

然……

碧瑶眼见秦无炎的状况不太对，立刻反手拉近二人的距离，右手使出一道法诀，直指秦无炎眉心。

不曾想，自己的神识像是被风暴席卷般，被猛然拉入了秦无炎的识海。

……

一时之间

那些恨极了的，那些痛极了的，那些悔极了的……统统朝她奔涌而来。

……

“无炎！”待碧瑶睁开眼睛，脸上凉意一片，竟是遍布了泪水。

秦无炎早已从低沉的回忆中回醒过来，正满是担忧慌乱地紧盯着碧瑶。

青龙和幽姬已经结束了对玉迷离的盘问，还有一起回来的南柯，皆是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我在，瑶儿。”秦无炎回应道，旋即一道清明诀打入碧瑶眉间，堪堪稳住碧瑶紊乱的心神。

碧瑶心神稳定清明，发觉他们早已回到碧海苑，眼前浮现的，是在那无尽痛苦中一路走来的秦无炎。

倏然，碧瑶猛扑进秦无炎的怀里，一把拉下他的衣领，在他的薄唇上狠狠印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