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昨天在马场的那伙人我怀疑是北齐的势力。”
“北齐?你怎么认出来的。”王婉婉手中的动作一顿。
“他们的手腕上有北齐贵族图腾,我曾经在四洲志上看见过。”路迢随便扯个谎掩过去。毕竟隔那么远根本看不见什么图腾。
“我即刻修书一封告诉爷爷,这可是件大事。”
“我们先过去,他们应该等很久了。”
“好,走吧。”
东方玄确实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走吧!小爷要饿死了。”
……
路迢回到房间后,将前世的重要节点都给记录下来。这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虚幻的像一场梦。
这一辈子有很多不同的地方,路迢有些想不通,比如前世没有来的青城书院,自己一直待在江淮别院身边还有那个白眼狼。
话说那个白眼狼也不太对劲,可惜现在下落不明大概率已经认祖归宗了。
如果自己再早点重生,自己一定会在那个晚上直接杀了他,或者让他自生自灭死在巷子里。
路迢极其后悔当时救下了他,一时善心却让自己万劫不复。
“陛下,城要破了”路皇后面色从容,像是对之后会发生所有的事情没有一丝紧张,语气仿佛像在陈述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平淡。
宫中已经狼藉一片,宫人们早趁着混乱,卷着金银细软逃了。
“阿姒,你这又是何苦呢,快走”
“我不走,我们一起面对”路皇后眼睛有些发涩。
城终究还是破了,两人一起登上了城楼。看着极少数还在抵抗的将士。
沈朝云也早已看见城楼之上的路皇路后。“投降,我保你们不死”
越来越多的士兵登上城墙,路皇渐渐力竭应付的愈加吃力,身上也挂了彩。
路皇看着面前的将士早已退无可退,冷笑一声。
”我路氏皇族宁死不降”路皇拔剑自刎。
路皇后也从宫城一跃而下,鲜血溅在石阶上,砸在了路迢的脸上。
路迢突然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眼眶中涌出,无法控制。
路迢冲过去,抱住路皇后“母后,你再看看我好不好。”
“你们要好好活下去……。”皇后在路迢怀里咽了气。
“沈朝云!!!”路迢现在的理智全无,提剑冲向沈朝云,一路斩杀了不少待卫,身上也添了不少伤痕,白色流云袍也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不知何时发冠也被打散了,三千乌丝披散下来。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个疯子。谁又能想到以往风光霁月的路朝皇子现在是这幅鬼样子。
路迢目呲欲裂,魔怔了一般挥剑,不知斩杀了多少士兵。远处的弓箭手得令一箭射穿了路迢的膝盖。路迢以剑撑地,勉强让自己不至于跪到地上。
士兵们谨慎地靠近路迢,然后一窝蜂地扑向他。
“留活口。”
路迢被压到沈朝云面前,路迢不愿跪面前这个人。
几个人把他压到地上。
“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吗?爱我之人,我爱之人竟无一善终,你说你爱我难道这就是你说的爱我?呵呵,讽刺真是讽刺。”
沈朝云半蹲抬起路迢的下巴,凑到他耳边“你这幅落魄的样子可真好看。”
“你让我觉得恶心。”路迢闭上眼睛不想看到眼前人的丑态。
“杀了我便是,不必如此废话。”
“我可舍不得杀你,毕竟你的兄长还没露面呢!”
路迢拼尽全力抽出匕首滑向他的脖颈,可惜只割破了一层皮就被他躲开了。
目的没达成,路迢便将匕首狠狠刺向自己。
沈朝云一惊踢掉了他的匕首。
“你杀不了我,别白费力气了”沈朝云嘲弄的笑了笑。
“不过你想死我也不想拦你,只不过现在时机不对”沈朝云抽出佩剑,一剑插入了路迢的腹部。
……
路迢一下惊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中衣已经湿透了,脸上也布满了泪痕
又做噩梦了,重生之后自己总是梦见父皇母后死在自己面前。
路迢深呼吸平静自己的情绪,太真实了一时之间难以从悲伤的情绪中脱身。
路迢翻出安神香给自己点上,又猛灌几大杯冷水。
这一晚上路迢被反复梦折腾,第二天一早顶着黑眼圈去上课。
“召召你好憔悴啊。”
“确实有点。”
东方玄和顾渊流难得见到路迢一副被吸干精气的模样都有些诧异。
“做噩梦没睡好。”
“梦到什么这么吓人。”
“梦到你变成女孩子要嫁给我。”
现在东方玄笑不出来了,笑容转移到路迢脸上。
上课了,路迢不再理会东方玄的叽叽喳喳,东方玄吵了一会自觉没趣在纸上画王八。
王婉婉瞅了眼东方玄的王八,“画的真丑。”
东方玄遭受了莫大的打击,不想理这两个人,去烦顾渊流。
“东方玄,出去。”
被抓包了,东方玄的脸迅速变红,从头红到脚。
虽然夫子教授的知识路迢上辈子早已学习过,但还是认真地在听,还给东方玄和顾渊流整理了一份笔记供他们参考。
虽然你们以后大概率继承家业,但是一些知识也还是要有的。
在路迢的帮助下,他们两成绩总算从吊车尾来到了中下游地带。
时间就这么一晃而过,就快过年了。
东方玄老早就开始收拾东西,“终于离开这个地方啦!”
东方玄当天晚上就下上回家了,行动力震惊到所有人。
路迢他们打算早上启程,晚上收拾东西看见顾渊流没有任何行动随口问一句,“你不想回家?”
“我不回去了。”
顾渊流选择留守书院,他声称自己家就是个狼窟群狼环伺,自己就不回去碍眼了。
路迢隐隐约约知道顾渊流家里有很多同父异母的兄弟,顾渊流也不想回家掺和他们的宅斗。
只是现在路迢他们还没有坦白真实身份,不好邀他一起回去。
顾渊流将他们送出书院,自己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他像不像落魄小狗,我们要不带他回去。”路迢回头看见顾渊流半倚在门框上。
“看他怪沮丧的,带他回家吧。”王婉婉转身对他招手,“要不去我们家过年吧。”
顾渊流从门框上弹起,瞬间变成快乐小狗。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路迢。”
“王婉婉”
“路池”
“你们真好,我不会叨扰你们家人吧!”
“不会,走吧!”
马车一路驶到王府,顾渊流是一点惊讶的没有。
刘氏看到路迢他们还带个朋友回来,盘敲侧击得知了顾渊流是因为家宅不宁不回家过年,对他多了几分怜惜。
“好孩子多吃一点。”
一个又一个鸡腿被夹到他碗里,王婉婉看着都吃味。
待在王家,这几个人时不时出去逛逛,江淮城好玩的地,他们都踩了点。
路迢避开了所有人,独自行动。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路迢也做了一件大事,路迢找了个和沈朝云年岁差不多又刚好姓沈的尸体将他埋了。
路迢找来了乞丐的户籍登记信息,理由很简单有个乞丐得罪了自己,自己想找他麻烦。
路迢悄悄改了沈梧的信息,将他的信息改成父母双亡,兄长将他发买。
也就是那个已经被掩埋的那个人的信息。
两个人的信息进行更换。瞒天过海,只要有人来查他们所看见的只能是路迢留下的假消息。
路迢询问了最近来查户籍的记录,心里放心不少。
还没有人来查户籍,很好。
大概是北齐没有如此严密的户籍制度,他们没想到要来查户籍。
但以后一定会有人来查,潜在的雷已经埋下。
路迢记住了方位,毕竟几年后可能还会有人来挖。
路迢对坟墓作揖“对不起,过几年可能会有人打扰你的安息。”
路迢感谢自己此刻能以权压人,路迢删掉了自己的查询记录。
依旧是那个理由,乞丐得罪了他以后乞丐死了不想被人怀疑到他身上。
钱和权的结合使用无疑是最好腐蚀人心的工具。
路迢唾弃了这样的自己但确实是没办法了。
路迢要做的还远不止这些,路迢的年龄是最好的掩饰。
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路迢那根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了。
除夕那天五人结伴去看花灯,在鞭炮声中路迢眼泪不争气地落下,“眼睛被沙子迷住了。”
眼前的繁华与记忆中的衰败鲜明对比。
大家也都没有怀疑他,路迢找了点清水把脸洗干净。
“好些了吗?”大家都在关心他。
“好了。”
“砰!”绚烂的烟花在头顶散开,几人抬头观赏。
烟花一个接一个地绽放。
路迢听不清彼此的话语。但无妨此刻是快乐的。
通红的炮竹纸散落一地,家家户户贴着门神。
由于顾渊流家人不在,所以他的新衣也由外婆一同置办了。
顾渊流极其小心这身行头生怕沾上脏东西走路什么的格外小心。
路迢看他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好笑。
今天出来看灯的人很多,一些商贩今天依旧在讨生活。
各种小吃的香味交织,吸引这人前往。
虽然是吃过晚餐出来,可还是会被勾引到,不一会儿他们手里就已经堆满了各色小吃。
五个人一直逛到深夜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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