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金心里很是郁闷,但又不敢多说话,刚刚那是自己有眼无珠点错鸳鸯谱了,合着这人根本就不认识秦昭。
可是身边这位给他的感觉又不像是来要他命的,谢金试探着开口:“要不,要不我给你们钱吧,你也知道我们谢家很有钱的。”
这次李鹤亭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钱?”
谢金也知道,这群人看着倒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可谁能嫌钱多啊?他还是想要试一试:“是啊,钱!你们让我打个电话,我给我哥打个电话,让他给你们打钱。”
李鹤亭好像在认真思考谢金的这个提议,车子一路驶向西边,谢金不知道这是去哪里的路,心里实在是没底,他一慌,话就多。
“真的,大哥,你考虑考虑呗,你要多少钱都行,就是我们谢家就我这一个血脉,你要多少钱我哥都会给你的。”
李鹤亭的耐心耗光了,他摸了摸下巴,盯着谢金:“谢大少爷,谁告诉你谢书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
谢金这次彻底愣住了,从小到大他都知道他那个哥哥其实是爷爷谢天雄领养回来的啊,只有他才是真正的谢家人。
现在李鹤亭这话是什么意思?谢书,其实也是谢家的血脉??那当初谢天雄为什么一直说谢书是外人?是领养回来的?
谢金一下就蔫了下去,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刚刚还很吵的他,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鹤亭轻轻“啧”了一声:“看来谢大少爷知道的还是太少了,你不想知道你爸妈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吗?”
爸妈……谢金只知道谢天雄说他们在国外,那他们不就应该在国外吗?而且谢天雄还说他爸妈并不太喜欢小孩子,所以才和谢金没什么联络。
当时谢金觉得自己从小就没有见过什么爸妈,一开始的时候确实也是羡慕别的小孩子有爸爸妈妈的,但慢慢的,他长大了对爸妈的概念越来越模糊,他只觉得有哥哥和爷爷就挺好的。
谢金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
谢金小声念叨:“他们……不是在国外吗?”
李鹤亭:“国外?谢天雄就是这么告诉你的?看来谢家的秘密,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给你一个机会,你想不想知道谢家的秘密?”
这个人可信吗?这是谢金唯一冒出来的一个念头,他记得他和李鹤亭相见也不过是几个小时吧,这人虽说看着一副很了解大家的样子,但万一他是装出来的呢?
万一他其实是在这儿诈消息套话呢?
谢金不敢继续想下去,他索性不想了,冷哼一声:“你和我也就算是个陌生人吧,我凭什么相信你?”
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模糊,谢金觉得他们现在好像是要上高速的样子。
李鹤亭倒是不生气:“你可以不信,但你要明白,我没什么骗你的必要,何况,这个有关于谢家的秘密和你可是有很大关系的。”
李鹤亭的声线里藏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法,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他口中的这个什么秘密。
谢金:“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鹤亭:“比如你为什么要叫谢金,比如谢天雄为什么忽然病的那么严重。”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鹤亭特意加重了“病”字的音调,像是在提醒谢金。
谢金懵了,这个什么李鹤亭到底什么来头啊?他好像真的知道谢家不少事情的……
车速越来越快,很快到了收费站的路口,这一次是真的要上高速了,谢金叹了口气,秦昭真的会来救自己吗?万一她不来,这个李鹤亭准备什么时候放自己走呢?
这个李鹤亭又不要钱,还会放自己走吗?
还有在金城躺在床上的爷爷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谢金来不及多想,就被人套上了一个黑色的头套,他的手被李鹤亭绑在了身后,这下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了。
这还真有点像电影里演的,被反派绑架的桥段,还把自己眼睛蒙上,多新鲜啊,谢金很想开口提醒一句李鹤亭,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什么GPS定位系统,先进的很,怎么还这么原始啊?
可惜谢金不敢,谢金现在整个人身处在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所坐的这辆车突然开始颠簸,颠簸了不知道多久之后,车忽然停了下来。
车子停稳之后,李鹤亭伸手把谢金头上戴着的黑色头套摘了下来,突然的光亮让谢金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他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缓了一会儿之后谢金好像终于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这里的地上还有还没干涸的雨水,周围破破烂烂的,空荡荡的,只有头顶上亮着昏黄的灯,不远处有一道卷帘门,那上面还用喷漆画了一条蛇。
那条蛇的眼睛特别大,谢金看过去的时候,那条蛇好像正在和自己对视似的,着实把谢金吓了一跳。
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废弃的仓库?
身边的李鹤亭轻轻拍了拍谢金的肩膀:“走吧,大少爷。”
谢金的手还被反绑在身后,他想要挣脱,最后发现是徒劳,李鹤亭平时没少干这种事吧?自己这是碰上专业的打家劫舍的了?
李鹤亭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推着他往前走,他看着李鹤亭带着他走的这条路,好像是走向前面那个画着蛇的卷帘门?
越靠近那道卷帘门,那卷帘门上的蛇眼睛越来越大,红红的,谢金看了就心里发慌,他一向藏不住话:“大哥,这玩意儿,是什么啊?”
李鹤亭:“蛇啊,不认识啊?”他的声音非常平稳,没有一丝情绪,谢金却走不动了,再往前走一步他都觉得面前这条蛇会从那卷帘门上爬出来,在他最脆弱的地方狠狠咬上一口。
谢金感觉自己的腿都在抖,他像是被人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他紧咬着嘴唇,在心里不停安慰自己,不就是一条蛇吗,还是画里的蛇,假的,都是假的,没事。
他身边的李鹤亭也注意到了谢金的不对劲,他用手肘轻轻戳了谢金一下:“你瞧,它正在盯着你呢。”
这句话彻底把谢金吓傻了,原本今天晚上他的精神就一直紧绷着,现在到了这条假蛇的面前他是真的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回想来龙安山之前,自己还是天真无邪的二世祖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谢金带着哭腔:“什么意思啊你?说要请我做客,就请我到这种地方啊?”
“没听说过请人做客请到废弃仓库里面来的,咱们在这儿干什么啊?大眼瞪小眼啊?”
“再说你好好的绑我干什么?我惹你了吗?我多冤枉啊我!”
李鹤亭双手抱胸,背靠在一根柱子上,冷漠地听着谢金的指责,一言不发。
谢金现在真有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感觉,他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的难受,这一通话说完,丝毫没有发泄的快感,他不争气的哭了起来。
最主要的是这李鹤亭也太会气人了,他就像一团棉花,不管你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很难收到他的反馈。
想吵架都吵不起来,他只会那样站着用最冷漠的表情,默默看着你,谢金觉得,这人还真不如是个聋子或者是哑巴。
旁边的李鹤亭倒是对这位大少爷脆弱的心灵有一点心理准备,但不多,实打实的看到谢金脸上的眼泪时,他还是有些惊讶的,还什么都没干,这就哭了?
这就是秦昭选的徒弟?姑且算是秦昭选的徒弟吧,真是差到了极点。
李鹤亭自然是不会安慰谢金的,他就这么站在谢金的身边,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然后,他打开了那道卷帘门,把谢金推了进去。
李鹤亭的力道很大,谢金一个踉跄,眼泪止住了不少,他的手动不了,脸上脏兮兮的,他吸了吸鼻子,好奇地打量着卷帘门后面的环境。
这里和外面截然不同,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高端仪器,虽然他认不出这些仪器的用途,但那质感他瞧着一定价值不菲。
那些仪器的周边还围绕着几位身穿白色衣服的工作人员?谢金看向他们的胸口,每个人的胸口处都戴着一张身份卡似的东西,那上面写着姓名,还贴着一张照片,可惜距离隔太远,谢金看不清楚上面的职位和名称。
那些人的身后,放着很多个透明玻璃制成的长方形箱子,箱子里是蛇。
走进卷帘门之后,李鹤亭让人解开了谢金的双手,他仔细揉着手腕,缓了好一会儿,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残留的泪水,顺便揉了揉眼睛。
李鹤亭看着他缓过来不少,抬腿向前走去:“走吧。”
“哦,对了,谢金,我劝你还是别想着逃跑了,刚刚那道卷帘门其实是虹膜解锁的。”
李鹤亭转过身挑眉看着谢金:“你知道解锁失败的下场是什么吗?”这一次李鹤亭的脸上难得的有些笑意,谢金呆愣着摇头,收回了后退的那只脚。
真是邪门,这个李鹤亭怎么知道自己想原路返回跑出去的。
“头顶那个监控的旁边,是个自动攻击的装置,只要识别失败,就会被,立刻杀死。”
谢金第一次觉得,面前站着的这位真是地狱里走来的修罗。
他已经无路可走,只能跟着李鹤亭一直向前,他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那道卷帘门。
秦昭会来救自己的吧?她一定要来啊,拜托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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