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同桌后的第一天,沈念初是绷着神经度过的。
早晨,她特意提前十分钟到教室,想把座位收拾得整洁些。没想到,傅承洲竟然比她更早,已经坐在位置上,正戴着耳机默读英语。晨光透过窗户,在他低垂的眼睫上跳跃。
见她来了,他抬眸看了一眼,极轻地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又低下头去。没有多余的话,自然得仿佛他们一直都是同桌。
沈念初悄悄松了口气,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干净的气息,混合着一点纸墨的淡香。这个距离,比她之前任何一次偷看他都要近。
第一节课是语文。沈念初有个习惯,听得入神时喜欢转笔。今天讲鲁迅的杂文,她正随着老师的讲解沉浸其中,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那支中性笔。
忽然,笔帽一松,那支蓝色的笔“啪嗒”一声,不偏不倚,滚落到了傅承洲的椅子脚下。
沈念初动作一僵,脸颊微热,正要弯腰去捡,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先她一步,轻松地将笔拾起,放在了两人课桌的中间位置。
“谢谢。”她小声道。
傅承洲目光仍停留在课本上,只从喉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课间,周芸跑来挤眉弄眼,被沈念初用眼神瞪了回去。等她打发走周芸,拿起水杯才发现已经空了。她正准备起身去接水,身旁的傅承洲也恰好站起来。
“顺便。”他吐出两个字,极其自然地拿过她那个印着猫咪图案的杯子,和自己的黑色保温杯一起,走向教室后方的饮水机。
沈念初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好几秒。他……还记得她脚伤刚好,不宜多走动?
下午数学课,老师讲一道复杂的解析几何大题。沈念初听得有些吃力,眉头不自觉地皱紧,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划拉着。
忽然,一本摊开的笔记本被推到了她桌面的边缘。是傅承洲的。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清晰地标注了这道题的几种解题思路,关键步骤旁还有简短的批注。
她惊讶地转头看他。他依旧坐得笔直,目视黑板,仿佛那本笔记只是不小心滑了过来。但沈念初分明看到,他握着笔的右手食指,在桌面上极轻地敲了两下——这是他思考时偶尔会有的小动作,此刻却像是在无声地催促她:快看。
她赶紧收敛心神,低头研究起他那清晰得过分的笔记。原本纠缠的思路,瞬间豁然开朗。
最让她心头微动的是一个午休。十月的天气依旧燥热,教室里的旧风扇吱呀呀地转着。沈念初昨晚熬夜整理错题,午休时实在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身边似乎有细微的动静。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朦胧中,她看见旁边的傅承洲正微微起身,伸长手臂,将她头顶上方那个对着她直吹的风扇开关,轻轻地调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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