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顾心沅的话,黎朝朝觉得,这个幕后之人,很有可能是冲着程淮来的,似乎跟他有仇,难道是程淮的商场竞争对手?但那人又能把手插到顾家,且间接对顾心沅不利,似乎对她也很不满,但黎朝朝并不担心顾心沅的安危,毕竟她身边可是有个特种兵的保镖,为今之计,是尽快找出幕后之人,才能预防下一步别人射出的冷箭。
“对了,顾姐姐,你知道那个便利店的位置吗?我想去看看。”
顾心沅把位置写下来,给了黎朝朝:“这个便利店很偏远,你千万不要一个人行动,你要是想去,提前跟我说,我有空就陪你去,我没有空我喊两个人跟着你一起去,这里鱼龙混杂,你一个女孩子不要冒险。”
黎朝朝看着这个地址,心下一惊,又笑了笑:“放心吧,我肯定提前跟你说。”
两人又聊了大半天,临走时,顾心沅又给黎朝朝嘱咐了很多,还给她安排了一个医学方面的专家,让她带程淮去看一下。
对于黎朝朝来说,她一直相信世间因果轮回,种善因得善果,虽然当初目的是为了救程淮,顺便救了顾心沅,也成全了她和肖武,可后来她发现顾心沅真的是一个心地善良且温和的人,两个人有各种交集,就不知不觉成为了朋友。对于重生了好几次的她的讲,这种关心和呵护,让人尤其珍惜。
回去的途中,黎朝朝看着便利店的位置,皱起了眉头,这个便利店的位置,她很熟悉,位于江云市与西南省交界处,背靠大蓝山,十分偏远。她苦笑,竟然牵扯到大蓝山,看来事情果然不简单,但眼下根本没有办法去大蓝山,只能等程淮的腿伤好了以后再说。
——
江云市,昏暗的仓库里。
一个头发披散的女人蹲在角落瑟瑟发抖,有两个凶神恶煞的黄发碧眼的男人,将她拖出来,女人手脚并用乱踢乱踹,试图逃走,却无济于事,四肢被两个男人死死按住。
“呵呵......怎么不藏好呢!”一阵轻笑从前方传来。
女人惊恐地抬起头,看见一个阴柔的男人正缓步走来,西装革履,面容精致,灯火摇曳中,他的身影被拉得细长,像一条潜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绝命毒蛇。
“不要……不要这样,我已经答应你整容了,还把脸变成王拂了,还替你做了那么多事情,求你......求你别杀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她声音颤抖,眼泪混着鼻涕一起掉下来,整个人不顾一切地挣扎,跪着地上,苦苦哀求眼前的男人。
“求我?求我没有用哦,你不乖,竟然被人拍到了你的位置,那你肯定要接受惩罚的.......”
女人歇斯底里地继续求着,看起来十分崩溃。
旁边按着她的一个雇佣兵,朝着眼前的男人问道:“Sebastian, she's being noisy. Want me to take care of her?”
男人笑着摇摇头,手一挥,两个雇佣兵放开了女人。
女人一动不动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不自觉往后缩:“别杀我......别杀我......我会听话的,我会乖乖听话的,我还有用,真的,我还有用,求你了!”
男人蹲下身子,捏住她的下颚,低头看她,笑了笑,只是这笑里没有半分怜悯,也没有半分温度,像在逗弄一只小猫小狗:“当然啦!我说话算话,肯定不会杀你的,小罗,毕竟你可是我最最最得意的作品呢,我杀谁,也不会杀你的。”
叫小罗的女人听到这话后,暗暗松了一口气,投去感激的一瞥,庆幸自己还有机会逃离这噩梦般的生活,能够回去见自己的妈妈。
“不过......”男人顿了顿,“不杀你,不代表你能逃离这里哦!小罗,过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像当初一样那么天真呢!还不看清这世间的险恶吗?怎么还是光长年纪,不长智慧呢?哈哈哈......”
小罗看着眼前如魔鬼般渗人的男人,声嘶力竭,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鲜血渗了出来:“求你......求你不要送我回去!我不要回去!那里是地狱!!求你了......老板,不,老师......老师,求求你了!!!”
仓库里,女人哭得歇斯底里,声音像被撕裂的布片。
男人却只是微笑看着她,似乎在欣赏她的卑微与绝望:“哎呀,你看你,多少年都没有喊过我老师了,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假老师,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对你好一点咯!”
他忽然抬手,轻轻一挥,出来两个蒙着面,穿着白衣大褂的女人。
“动手,把她的脸划烂,人不能死,必须留她一口气。”
“是。”两个人步步逼近女人。
“哦,对了,她太聒噪了,让她静个音。”男人邪邪一笑。
“不要!不要啊——!”女人惊声尖叫着,被人钳制住,下一秒,刀锋冰冷无情地划过她的面颊,皮肉翻开,血迹汩汩涌出,又一阵过后,她痛得浑身抽搐,哭声变成喑哑的呜呜惨叫。
男人眯起眼睛,笑意森然:“嗯,这才好听……像野兽被割喉前的哀嚎。”
等女人失去所有力气,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时,他才缓缓蹲下身,手指挑起她被血水沾湿的下巴,语气阴柔却狠毒:“记住,没有人可以伤害他,哪怕是我安排的,也不配,所有脏东西,都该烂在泥里。”
随后,他冷漠地一挥手,眼神示意旁边的人。
接到指令,两个白人雇佣兵粗暴地拖起奄奄一息的女人,像丢垃圾一样,把她扔进破败阴湿的面包车。
长途跋涉,女人被带到了一处地下室,周围砖石剥落,空气中弥漫着腐烂与霉味。这里已有几个面色憔悴的女人蜷缩在角落,她们的眼神浑浊而麻木,谁也没有看向被拖进来的女人,因为这种场面在这里,不过是司空见惯,或者不过是大巫见小巫而已。
人命如草芥,对于每个来到这里的人来说,死了最容易解脱,活着才是最悲哀的。
昏暗的地下室,忽然走进来几个穿着西装制服模样的人,为首的男人身形高大、肩背挺拔,略长的黑发垂落,在前额投下一片阴影,巧妙且模糊了他的大半相貌,只留下一个冷峻的轮廓。男人蹲下身,看着奄奄一息的假王拂:“老板怎么说?”
身后有人道:“Morpheus,老板说关着她,不能杀。”
“嗯。”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个年轻男人,衣衫破烂,浑身狼狈,手里举着一把匕首,瞪大眼睛,对着蹲在地上的Morpheus大喊道:“我杀了你,你们这些畜生,我要为我师傅报仇。”
就在刀尖即将及体的瞬间,Morpheus猛地向侧方一旋,匕首擦着他的衣角刺空,持刀者因惯性向前一个趔趄。也就在这一刹那,他蹲着的右腿如鞭扫出,精准地踢在对方持刀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一声痛呼,匕首脱手飞出掉落在地。
几乎在同一时间,身后的几人纷纷掏出手枪,其中一人道:“Morpheus,你别动,我帮你一枪结果了他。”
“不必,我自己来。”
Morpheus站起身,声音不高,却铿锵有力道:“退后,把枪放下。”
这些人不得不听他的话,因为Morpheus深得老板器重,很多人员安排调动都要经过他手,况且他也是有名的心狠手辣之人,所以几人都不担心他的安危,反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毕竟会遭殃的,肯定是那个男人。
刚才举刀刺杀的男人捂着手腕,惊恐未定地看着Morpheus,瞳孔因逼近的死亡阴影而剧烈收缩,但面上却大喊道:“你尽管放马过来,老子一生坦荡不怕你,我是因公牺牲,不像你们这群人类社会的渣滓,败类,终究有一天会被法律制裁!”
只见眼前的男人缓步上前,冷冷笑了一下,蹲下身,然后不紧不慢地抽出自己的匕首,一刀精准地刺入了失刀者的左边心脏位置。
“呃啊……” 中刀者看着自己胸腔的血汩汩流出,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没入自己身体的利刃,眼睛瞪大地望着他。
Morpheus松开刀柄,推了一下中刀者,眼前的人才像一滩烂泥般软倒,他起身,掏出一块方巾,擦了擦溅上指尖的血迹。
“陈伐,清理掉,其他人跟我走。” 他头也不回地吩咐,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波澜。
叫陈伐的男人,立马出列:“是,老大!”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死掉的人身上,走在后面的一个人看到后,调侃道:“陈伐,你TM还挺有爱心的,都做这一行了,还给人保留体面,盖个衣服有屁用,你怎么不给他举办个葬礼呢!”
陈伐是来这里的第三年,这里的人个个凶神恶煞,以刀口舔血为生,尤其是他们这种专门处理尸体的部门,很多人看他身板小,又是新来的,所以经常调侃他欺负他,只有Morpheus在,其他人才不敢放肆。
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男人,陈伐摇摇头,叹了口气:“算你走运,没有被乱枪射杀,不然就是被射成个蜂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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