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约在办公桌上摆了一盆薄荷,绿油油的,黎颂路过都忍不住看一眼。
她把关于W·U的合作资料放到肖约电脑旁,“怎么样了?”当时她让肖约写分析报告,对她的工作能力有了新的认识,于是在对方的主动要求下,也开始让她帮忙做一些工作。
“差不多了。”肖约向旁边靠了靠,示意黎颂过来看。
黎颂走到她身边,弯腰握住鼠标。
她浏览着界面,肖约就撑着下巴看着她。
“怎么样?”肖约问。
黎颂瞥她一眼,看她一幅求夸奖的样子,毫不吝啬地说:“非常专业,不愧是你。”这份报告做得确实精彩,碾压那几个项目经理。
“既然这样,那有没有什么奖励?”她眼睛笑得弯起来,看起来很喜庆,黎颂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好啊,下午请你吃饭?”
肖约怎么可能满意这种敷衍,抓住她的手身子往上一探,亲在她侧脸。
黎颂正要制裁她,就听见办公室门口有动静。
黎臻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愤慨、茫然、纠结,能凑个调色盘了。而跟在他身后的黎昇,很识相地把头转开了。
肖约也没想到这个变故,心虚说了句:“对不起。”
黎颂扶额,绕过办公桌问黎臻:“不是考研吗?不在家复习,怎么跑到这儿来?进来吧。”
黎臻进了门很是拘谨,下意识想从黎昇那儿找安全感,但伸手捞了个空,才发现这狗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了。
“那个,姐,上午好啊……吃了吗?那位姐姐,也上午好,吃了吗?”
肖约噗地笑出来:“我跟你姐都很好,都吃了。”
黎颂一个眼刀甩过去,肖约偏过头去憋笑。
“坐吧。找我有事吗?”
黎臻:“哦,对!是有事,我是来打小报告的!”黎臻举起手,朝黎颂靠近了些,“昨天晚上一大群人去找爷爷说你坏话。”
少年很愤怒,但是黎颂却没什么情绪起伏,很是淡定:“说什么了?”
“他们说你做得不好,要换掉你让黎昇上,可脑残了,连黎昇都听不下去了。”可能是遗传,他从小对学术方面的东西更感兴趣,对勾心斗角的事儿并不敏感。
黎颂笑了笑,说:“让他们说吧,我又不会少块肉,不用管。”
黎臻却坐不住了,“那不行,万一他们真的把你换掉了呢?!那你是不是又要走了?”黎臻小时候就很依赖她,好不容易她回来了,这小孩儿就有点患得患失。
被那双大眼睛盯着,黎颂心里有点酸酸的,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放心吧,我又不是物件,谁也不能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真的吗?”
“真的。”
得了保证的黎臻瞬间欢快起来,又说要请黎颂吃饭,“就当我给你办的欢迎宴嘛,一定要来哦,下班我来接你!”
黎颂笑着应了。
等黎臻走了,肖约才走到黎颂旁边坐下,“这些人真是沉不住气啊。”
黎颂对这件事不置可否,反而盯着肖约:“以后不许在办公室里……动手动脚。”刚刚来的要是来的是公司员工,那传出去她这个上司的威严估计都要没了。
肖约也心虚,抓住黎颂的衣角道歉:“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没,有,下,次。”
肖约只是笑,不说话。
黎颂起身,“下午你自己回吧,我去和黎臻吃饭。”
“不带我吗?”语气有点可怜兮兮的,但是黎颂现在可不会被她迷惑:“私人行程,正好你也能早点回家。”
其实合同上并没有写肖约的职责范围,但是这些天她却非常自然地包揽了黎颂的上下班接送,兼饭搭子。有些细枝末节不可深想,否则全是某人的心机。
下午下班,肖约看着黎颂上了那小屁孩儿的车,站在公司大门仿佛一个被抛弃的糟糠之妻。
身后有公司员工拍她的背影发在公司群里八卦:肖助理今日失宠了。
短短十几分钟就筑起高楼:
“那小帅哥是谁啊?黎总新欢吗?”
“不是吧,我看怎么长得和投资部小黎总有点像?”
“肖助理背影看起来好悲伤QAQ。”
“大概被抛弃是替身的宿命吧……”
“有钱人不就是这样,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
黎昇刷着群消息看得津津有味,正要切小号兴风作浪,突然冒出个电话。
“喂?黎大少爷,干嘛呢?”
黎昇:“上班,有事?”对面的人叫周原,和他是一个圈子里的富二代,关系不怎么亲近但也还算有交情。
周原:“今天潇潇生日,一起出来玩儿啊?”
“谁?”黎昇其实和这群不着四六的二代之间区别还挺大的,他颇得家里长辈看重,刚毕业就来公司历练,在这群人里一直是家长口中“别人的孩子”。
“嗐,反正就是来玩儿嘛,你最近也挺糟心的吧,就当出来放松放松。”周原看着旁边脸色都变了的兰潇,略过了那个话题。
黎昇想了想,今天他妈没有夺命连环call叫他回家吃饭,出去玩玩也没什么,于是答应下来。“在哪儿?”
“金堂酒店,你这就来呗,我们都开始了。”
“到了,金堂酒店。”黎臻停下车,“我可是花了半个月零花钱呢姐。”
“那你还挺大方。”黎颂笑道。
“嗐没事儿,反正我每个月都花不完。”
上到十二层,服务员查了预定信息,带着他们到了窗边的座位。
黎臻看着菜单,“我听我同学说这家很好吃,想来很久了。”
“原来是借给我接风的名义来打卡?”
“哪有啊姐,我对你的这颗心天地可鉴好吗?”
“油嘴滑舌,肉麻。”
黎臻正要接话茬,就看到黎颂背后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入口处和人说话,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冲他点了点头。
黎颂看见他晦气的眼神,问:“怎么了?”
黎臻:“黎昇那个狗贼。”他还记得早上黎昇把他一个人抛弃在办公室的仇。
黎颂转头去看,却看见黎昇和他旁边的人一起往这边走了过来。
对面黎臻也疑惑:“他们怎么过来了?”
黎昇是既然看见了总不能不来打招呼,周原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黎颂姐也在这儿啊,真巧。”
黎颂认识他,但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看着那张脸好不容易才想起来是谁。
“周原?”
这些人在外总是人模人样的,周原客客气气地说:“都遇见了,要不黎颂姐一起来吧,今天有朋友过生日,你也认识,兰叔叔家的小女儿兰潇。还有好些朋友都在,大家都好些年没见过了,一起来玩玩呗。”
黎臻根本不知道这是谁,也不知道什么兰潇,根本没反应过来。
“谁过生日啊,没准备生日礼物啊,直接去不好吧……”
这正好给了周原打蛇随棍上的机会:“没事儿,都是朋友,没那么多讲究,走吧走吧走吧,这是小臻吧,过年我还去你家拜年来着,你记得我吗?”
黎臻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忽悠瘸了,黎颂没办法,只好跟着去了,毕竟这些个二代家里长辈多多少少都和黎氏有些往来,去看一看也无不可。
一群人定了个大包间开派对,挺热闹,黎臻人来疯,直接就嗨起来了,黎颂看这里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叮嘱他不要喝酒,就随他去了。
她找到寿星,说了句生日快乐,因为没带礼物,张口便包了今晚的所有花销,立刻激起一阵欢呼。
兰潇也高兴,毕竟黎颂是黎昇的姐姐,黎颂给她面子,黎昇今晚当然就不会还当她不存在,“谢谢黎颂姐。”
“应该的,兰叔叔这些年对我颇多照拂。”这倒是真的,兰家是少数她离开黎家单独创业时没有落井下石的老相识之一。
旁边的黎昇这才想起来兰家是哪家,暗自想自己这脑子怎么就是不如黎颂,然后送上礼物,一顿漂亮话把人说得欢欣雀跃。
黎颂这种身份,已经不能用单纯的“别人家孩子”来形容了,她一出现,自然少不得有人要来“寒暄”。
跟这群人客套着,黎颂觉得自己好像在加班,内心顿时有些苦涩。
杯盏交错间,不知道是谁没有眼色地说了句:“黎颂姐最近风头很盛啊,事业风流,情路也风流。”
居然还有人接茬:“是啊,黎颂姐,你是怎么做到让那小替身死心塌地的?居然还把人带进公司,要是我敢这么干,我爸得打死我。”
越是自己不行的人,越是喜欢从别人的短处上找快感,从前黎颂是高岭之花,身上挑不出错处,现在终于抓住她小辫子,这群纨绔自然少不得想要奚落一番,好像这样自己在她面前就不会太自惭形秽。
话音落,周围安静了片刻。有人心里暗骂这俩不长眼的,平常他们开开玩笑就算了,且不说黎颂的身份,单因为她是女人,也不该和她开这种玩笑,太没品。
但谁也不想第一个跳出来说话。
黎颂确实生气了,这让她自己都有些不解。
她向来不会因为子虚乌有的事情浪费情绪,但不知为何,此时听见这些人话里话外对肖约这个人的物化,和对肖约感情的轻视,她会突然愤怒。说不清楚,只是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肖约坐在病床边,语气漫不经心,说:“可是我爱你啊,我也说真的。”
当时她觉得那是随口撩拨,但此时却这句话却跨越半个多月,突然撞在了她心上,那颗麻木的心脏漫上一阵酸楚。
黎颂你怎么敢呢,让一个向你付出感情、想尽办法追逐你的人接受这样的非议,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渣了?
她直接起身,面色愠怒地看着那人:“你确实需要家长管教。”
接着抬腿便向出口走去:“先走了,你们继续。”
黎臻远远看到她的背影,连忙抛下那几个公子哥儿追了上去,黎昇看见,也正好有了理由离场,最后姐弟三人同时离开,惹得不少人注目,大家的矛头自然都指向了那俩多嘴的。
看见黎臻跟上来,黎颂说:“不用跟着我,你自己玩。”
少年摇摇头:“不,一点儿也不好玩,总感觉他们不怀好意。”
两人走到停车场,没想到黎昇居然也跟着下来了,要蹭车回家,“来这种地方真是浪费时间。”
兄弟两人在前面插科打诨,黎颂因为喝了点酒,靠在后排心情郁闷地昏昏欲睡。
黎臻开到路口才想起来根本不知道黎颂住哪里,回头一看黎颂已经睡着了,“要不咱们一起回老宅?”
黎昇:“你不怕她醒来打死你。”
黎正刚要开口骂他,就听他说:“我知道她住哪儿,左转。”
黎颂被叫醒时还迷迷糊糊的,等上了电梯按下熟悉的楼层,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
电梯门打开,刚好和开门取外卖的肖约撞上。
这瞬间黎颂突然想到了几个月前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的昏沉醉意,也是这样在门口面面相觑。
明明才几个月的时间,说好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就突然在自己的生活里扎根了。
肖约提着麻辣小龙虾走过来,站在她面前,伸手将她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喝酒了?醉了吗?”怎么突然回这儿来?
黎颂抬头看着她,喝醉后的眼睛变得清澈干净,她问:“你还想听我和沈悄的故事吗?”
上次肖约问她,她说等有机会再告诉她,但是那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机会”,甚至可能会就那样算了,但是这一刻,她突然下了这个决心。
将自己的过去摊开放在肖约面前,具象地告诉她沈悄对她来说并不是可以被粗暴越过的“过去”,让她再做一次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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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玄幻文,又名《捡了个千年老妖做老婆》
宁云换在山下等了几百年,终于再一次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凌云山上风雪大作,她拾级而上,风停雪霁,天光乍破。
她抬头看着透亮的天空,想,原来你也知道你对不起我。
这是她第四次站在这道观前。
第一次,她在这里跪了三天,求晏秋庭娶她。
第二次,她带着一众官员,求晏秋庭入世。
第三次,她带着晏秋庭的尸体,求她活过来。
她们总是背道而驰,她要晏秋庭救她的时候,晏秋庭冷若冰霜,后来她要晏秋庭活着,晏秋庭又用自己的命来赎罪。
这一次,她只是想来看看她,本来不想做多余的事,但那个人却站在门内,对她说:“你总算回来了。”
这负心人,好像还能再抢救一下。
晏秋庭因为老道士一句天生道骨在家里当了二十多年的天之骄子,一朝进入体制内,上岗第一天就接了个大饼,抱着保温杯的领导指着一群小毛孩儿说:这促进三界和平的事儿,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
她满腔斗志,以为自己是来拯救世界的,没想到,还没到两年,被寄予厚望的特查处成了个烂摊子。
她终于受不了想撂挑子回家当大小姐,领导却宽容一笑:没关系,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晏秋庭:???您有事儿吗?
领导这回指着一座山,对她说:看见了吗?爬上去,那里有你的机缘。
她满脸黑线地去了,机缘没找到,倒是带回来一个祖宗。
祖宗长得漂亮,气质一流,战斗力更是牛批,就是看她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
后来晏秋庭幡然醒悟。
靠!我把你当祖宗,你把我当老攻
祖宗冷艳一笑:“你还有什么问题?”
晏秋庭咽口水:“没有任何问题,我……可以!”
半吊子道士攻×冷艳千年老妖受
年龄差千把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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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酒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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