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繁辉不明白傅云庭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明明是很爱她的。

哪怕她成了活死人,他也还是愿意娶她。

现在却这样对她。

她淌了满脸的眼泪,冰凉的。

他像是看不得似的,俯下身子,用手背去拭她脸上那成片的濡湿,拭得十分认真,面无表情,很郑重的模样,好像他是在做什么天大的事。

可这眼泪,就是他给予她的,是他叫她流下眼泪。

怎么有脸再使这些虚情假意的手段?

繁辉既知受骗,如何肯再和他好?

熬过了痛,身体再次归她做主,推他,打他,不要他碰她。

可是两人这会儿正密不可分地连着。

还是痛。

动一下,就要痛。

痛再次把她的力气耗光了。

只能无助地喘息,像离水的鱼,眼见着气数将尽。

傅云庭却还是气定神闲。

两个人,男人和女人,差得太多了。

她是一捧雪,衣妆楚楚时是,没衣裳时更是,柔肤弱体,找不出一处硬的地方来,傅云庭就不一样了。

虽说远算不上壮硕,可是不瘦,饱满,纹理清晰,坚劲有力。

强弱异势。

繁辉便是拼尽全力,也不可能在傅云庭身上占到便宜,她甚至不如雪球有威慑,雪球好歹真的能叫人见血,她挥的那两下至多只能算撩拨,而且伤敌不成,反倒自损。

真叫人丧气。

她如今是案板上的鱼肉了,做什么都是徒劳。

她不动弹了,偏脸望向别处。

见状,傅云庭再次往前一送。

这一下是深得很了。

再想要装作行若无事是不能了。

繁辉瞬间挺直了脊背,口张着,双目无神。

她这种反应,傅云庭还算满意,于是缓缓从她身体里退了出去。

似乎是恢复了原样。

可是到底不一样了。

血水混着汗水,落在褥单上,石榴红变作枣红,瞧不出是血。

但是还有别处的凭证。

出来了,但是和方才在里头时没什么两样。

很迫人,若换了意志不坚定的人,这种情况,怕是要被逼得失智。

然而他从始至终没变过脸色,只是慢条斯理地解下她身上仅存的衣物,拿到那处随意一抹,再随手一丢,坐下去,长臂一伸,就把仍在大口喘息的繁辉捞到了怀中,又从床尾摸来一个玉瓶,打开了,将里头的水液倒在手心,手指蘸着,一点一点往里送……

这玉瓶里头的,行当是好东西,繁辉立时觉得好受了不少,甚至舒服,舒服得她发颤……

他看了就笑,又是早前那副温煦样子了。

但是繁辉不会再信他了。

还是推,还是打,也挠。

傅云庭一点不和她计较,只是专心做自己的事。

做完了,说:“都是这样疼的,只疼这一遭,往后就不会疼了,只有好滋味。”

繁辉又不是傻的,一双眼水雾朦胧:“……你是故意的。”

傅云庭听了,依旧是笑:“我故意什么?”

繁辉不说话,只是咬嘴唇。

“我可没有说假话,你要是不信,就找个人来问,叫她告诉你是不是这样。”

他那样懂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根本开不了这个口?她没有那种脸皮……

她捂着脸哭起来,因为觉得自己所嫁非人,所有人都骗她。

眼前这个人,不是她以为的傅云庭。

以后会怎样,根本想不到。

“我要回家……”

傅云庭抓起她手,神色不变:“岳父岳母早去了,家已经没有了,锦簇,你只有我。”

这一回的眼泪不是拭干的,而是他吻去的。

不一样了,全然不一样了……

也许他没有骗她,真的就是会那么疼,只疼那么一回,然后就是好滋味,就像现在这样……

然而形势一下子变了。

因为他突然开始咬她,咬得她很疼,而且腰那里也更用力。

他的腰,是很结实的,有这样的力气不奇怪,可是繁辉确定他并没有长獠牙,为什么能咬得那么深?

真的好疼。

这时候再想要拒绝已经来不及,一切都由不得她了,他不许她说不要,也不许她哭出声音,用他的唇舌堵她的唇舌,只给她偶尔发出破碎呜咽的机会……

一切终于结束的时候,繁辉已然不知事,只管睁着两只茫然的眼,浑身**。

傅云庭又换回了最初的姿势,他坐着,抱人在怀里。

他坐着不动,动了几个时辰,实在懒得再动。

夜深得很了,万籁俱寂。

所以再细微的声音,也还是能被清楚地听见。

外间的门被推开了,烛火微微晃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

人影挨过来了,只有影,没有声。

也许来的是鬼而不是人。

就是人,活生生的人,还是熟人。

要是繁辉还清醒,见了这情景,一定惊得合不拢嘴,怎么丹红走路竟没声的?

丹红手里端着个装满温水的水盆,盆上挂着块白帕,她低着头,一路悄无声息地行到床前,屈膝跪下,将水盆高举过头顶,盆里的水没有晃动一点。

“放下就出去吧。”

丹红轻声应了个是,将水盆放下,起来,转身离开。

一声轻响后,室内又归于寂静。

傅云庭下了床,取了盆上的帕子,浸到水里,浸透了,捞出来拧了一下,然后拿着湿帕子再次回到床上去。

繁辉是被弄醒的。一件坚硬的物什抵开了她的牙关,把热送到了她舌头上,不止是热,还有咸和香,搅得她不安稳,于是她就醒了过来。

不如不醒。

不醒,还觉不着疼。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而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彼时情景一幕幕浮现,交叠的身体,炙热的呼吸,连绵的水声……

还有极致的痛以及灭顶的快乐。

看着人,繁辉是又气又恼,然而几次张口,没一回讲出话来,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再握紧,也是数次反复。

深深的无力。

“……往后不要那样了……”

是恳求的语气。

他舀了一勺汤水,送到她嘴边,问她:“不要怎么样?”还说,“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

他故意的!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还笑呢!他就是故意的!

她不是和他**,这是很重要的事!

“真的不要那样了……我很疼……”

他说,“只有疼吗?不快活吗?听说这是世上最叫人快乐的事了,我觉得是没说错,只是要有一个条件,就是和我一起做这件事的人是你不是别人,锦簇……我真是,好想……只有夫妻才能做这种事,做了,就是夫妻,咱们两个的事,虽说是一早就定下的,可是那么不顺……我一直担着怕,怕再有意外,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生活……你病着的时候,我在心里起了誓,要是哪一天你不好了,我就跟着你去。”

繁辉心软了。

他是爱着她的,很爱她,没有她,他不愿意独活。

可她连他这个人都忘了。

她这样对不起他,不是他做的那些事可以比的。

所以就原谅了他。

原谅,并且纵容。

繁辉一直没出过门,说得更准确些,除了清洗,没有下过床,一直到傅云庭再次外出。

也不是一直在做那种事。

繁辉没有那么好的体力,而不做那种事的时候,傅云庭也愿意怜惜她,她到底怎么样,也不是只有她一个清楚。

不做那种事,傅云庭也不许繁辉下床去。

他有事情做而繁辉没有,他就拘着繁辉陪他一起做事。

繁辉很想帮他,他要管那么多事,很辛苦。

他却不愿意。

她伤的是头,他的事又都是些细碎事,缠人得很,他看久了尚且要头疼,何况是她?还是好好养着吧!而且她根本不懂里头的事,完全帮不上忙,也许还会添乱。

他看不起她,她生了气。

不叫管就不管,反正累得也不是她。

她难道还找不到事情做?

她要去坐秋千,园子里花开了。

他还是不愿意,拉着她的手,不叫她下去。

他力气是真的大,任她怎么挣,拖,拉,拽,都不能撼动他分毫。

他只用一只手,就困住了她,她焦头烂额,他坐着岿然不动,眼睛还能盯着手里的书信看。

她是真的毫无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地如他的愿,由他摆弄。

他最喜欢把她的头摁到他腿上,方便他摸她的脸,或捏她的手指,玩得有兴致了,低头就开始办事。

屋里烧着炭,暖得发热,他并不畏寒,所以是真的觉着热,因此只穿一条长裤。

非常方便。

她有意纵容他,也就尽全力地配合他,想以此弥补心中对他的亏欠。

她也是真的爱着他的。

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简单地牵着手,心里都觉得欢快。

所以他要出去,她是有些不舍的。

可是又不能说什么。

都指着他呢。

她想送他到门外,他不许,说外头有风,别吹坏了。

春日的风,能吹坏什么?

他说,你伤的是头。

繁辉没话讲了,只能老实听他的。

临行前,他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苦东西,要她吃。

一闻就知道是药。

繁辉不喜欢吃药,而且又没有生病,好生生的,吃什么药呢?

“不吃这药,会头疼,为了能叫你醒过来,那位神医用了点不好的东西,你不吃这个药压制,那不好的东西可就要作祟了。”

吓得繁辉赶紧捧碗喝了个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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