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月白察觉到她似乎有在求死,轻轻移开了灵剑。但是司凌就那么怨毒地盯着她身后的孟婷,在他们眼前断了气。
师月白惊愕地拿开剑,剑上分明没有新血,可是眼前的魔修确实是死了,体表的青鳞渐渐散去,露出她原本的白皙细腻的肌肤。
“小白,不是你的错,若是一心求死,本就重伤的人自弃灵体,你是如何也拦不住的。”
“找封公子肯定还有别的办法,公主府的人平安无事没被魔修所害就好。”孟婷看着师月白一幅把事情搞砸了诚惶诚恐的样子,温声安慰。
洛禺进来之后,仔细探查了尸体,发现魔修确实已经气息全无,他把手指附在她腕上,也确实没了脉搏。
“我还是觉得不对,”洛禺蹲在地上,少见地有些没了生气,这是在他被谢珩的凌霜剑指着的时候都不曾有的,“她为什么会说封公子是自愿跟她走的,又为什么和温小姐长相几乎一模一样,还有她的实力,她明明能驱动那么多尸傀,少说也该有千年修为,可是刚刚表现出来的,却完全不像是那样。我不是说二位师妹不厉害的意思.......”
“还有就是,”师月白补充道,“她刚刚和我们打架的时候杀心很重,全然不似愿意伏诛的样子。”
“师兄,”孟婷抬起头,“这傀儡术,可有什么把活人的生魂塞进傀儡的法子?”
提早准备好一具傀儡,在必要时从肉身抽出灵体进入傀儡,好金蝉脱壳?洛禺被她惊天的设想给震惊到了,而他也只是个虽然见多识广但是不求甚解的普通符修,自然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这我如何能知道,不然我们现在去林师叔或者师祖的庙里烧点香问问?”
孟婷无语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这话要是被师尊听到了,你可仔细着你的皮。”
洛禺双手合十:“师祖林师叔在天有灵,大人不记小人过。”
然而洛禺其实听人说过,自爆灵体和入魔之人,其生魂是不入轮回的。晓雾峰的大部分弟子其实都是在师祖死后在被楚悬收入门下的,他们并不熟悉这位师祖,所有关于她的只言片语,也都不过是通过典籍和不知道偏到哪里去的代代相传。
人间还有她的庙宇,灵山还有她的典籍。但是各大灵山上,她的名字却无人提及。
“我先去找公主,叫她把寻人启事贴出去,看看司州百姓有没有见过封公子的吧。”洛禺本是看着两位师妹郁郁寡欢想逗她们开心,没想到并没有起什么作用,讪讪地提出了个不成建议的建议。
“嗯,”师月白点头附和,“试试吧,万一有见过的呢。”
尽管人命的重量并不能挂在天平上衡量,一个人的性命也同几十个人的性命一样的重要,但是接回几十个少女之后,三个少年还是放心不少。
司凌说就算眼下带封霁川来看他们他也会说是自愿和她离开的,如果她说的属实,那封公子至少性命无虞,对三人和他的家人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
司州城郊的一个客栈,小二看着前来住店的少年,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小五,想啥呢,没看见那桌客人都等急了?还在这里发呆。”
小二如梦初醒地三步并两步跑去了后厨,给那桌等候已久的客人上了菜。
“老板娘,你不觉得刚刚那个人有些眼熟吗?”
“眼熟什么眼熟,”老板娘以为他只是给自己的走神找借口,呵斥了一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也发现了端倪,“.......看起来有点像城里在找的封公子呢。”
“那咱们要报官吗?听说赏钱是整整二十两银子呢。”
老板娘犹豫了一下,二十两银子虽多,但是若是提供了假情报,让官老爷们白跑一趟,少不得一顿数落。
负剑的修士走进客栈时,老板娘和小二正处于天人交战之际。不报官吧,那是整整二十两银子,报官吧,万一不是的话,官老爷们风风火火地来一趟确实影响生意,而后者的可能性又更大些。
“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呀?”另一个小二热情地迎了上去,各大仙山的修士对这些生意人来说算是送上门的大生意,他们通常出手阔绰,没带银子时,甚至会拿灵石来付账。
凡人虽然不能用灵石修炼,但是达官贵人家中常有些灵石驱动的宝物,比如什么能够留下影像的镜子,能够每天说吉利话的机偶小鸟之类的。因此灵石也是一种相当值钱的货币了。
“见过这个人吗。”修士眉眼清冷如霜雪,以致他展开画卷时,身旁的小二竟然冒昧地盯着他的脸看,而忘了回答。
“抱歉抱歉,刚刚走神了,我不曾见过,客官不如问问我们掌柜的,她记性好,几乎过目不忘。”
修士点点头,示意他先去忙,向老板娘走去。
“客官是官府的人吗?”老板娘看着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修士点点头,没有否认,亮出了公主府的令牌:“算是,受公主之托,前来寻封公子。”
老板娘拿起画卷,又仔细看了看:“确实见过一位长得和画像上公子有几分相似的客官,我前些日子出门探亲去了,今日刚刚发现,正打算报告官府呢。”
老板娘不愧是生意场上行走多年的人,一番话可以说得上滴水不漏。
“带我去见他。有劳。”
“好的客官,您先稍等片刻,我去通传一下,小二!”她冲刚刚的小二招呼了一番,“赶紧去同那位客官说一声,有人找。”
“不必,”修士拦住了前去通传的小二,“我同你一道去就好。”
“客官,我们这里有规矩,有人找客人需要通传一下的,为了尊重客人**嘛,”小二有些为难,“希望您理解。”
“规矩是死的你人也是死的?”老板娘见多识广,轻轻推搡一下了小二,“还不快带这位客官过去?”
封霁川回到自己的房间,司凌的偶人正平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和这样一个与真人别无二致的死物共处一室,寻常的凡人多少会有些胆寒。封霁川却神色温柔地握住了偶人冰凉的手,轻轻放在自己小腹。
“阿凌都让我在这里守了三天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
你去做什么了,我有些担心你,还有些想你了。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这家客栈隔音并不好,这样的声音经常响起,这几天封霁川几乎已经习惯了。
但是这脚步声停在了封霁川的房门口,然后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封霁川进门时,分明已经上了锁。
“你是什么人,随意开别人的房门,可不是君子所为。”封霁川知道来着不善,有些愠怒地看着眼前的来人。
“封霁川是吗?”谢珩看着他,拿出画像和真人比了比。
画像上看不出来,真人怎么长得有点像他那个倒霉师弟。
“你是何人?”封霁川皱着眉又问了一遍。
“你娘让我来把你带回去,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走吧。”谢珩并不想理会这个没事给人找事的小少爷,尤其是他那张看着就很欠揍的脸和不厌其烦的问题,和十五六岁时候最招人烦的楚悬简直如出一辙。他拿出公主府的令牌亮了亮,示意封霁川赶紧跟上。
“这确实是我母亲的令牌。”封霁川盯着那一块令牌,神色专注地看了许久,直到谢珩几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才点了点头,低声说道。
“但是仙长,我不能跟你回去。”他小声但是坚定地说。
中邪了?谢珩心道。
“我有负皇恩,有负爹娘。”
小公子跪在地上,向东庄重地叩首三次。
“但是我与阿凌两情相悦。爹娘还年轻,还能再生儿育女,阿凌她只有我了。”
他不说还好,说了之后,谢珩马上就注意到那个隔着床幔躺在床上的人影。他捻了个诀,床幔掀开,是一个和温致宁别无二志的偶人。
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至于封霁川,打晕带走吧,人活着就行。谢珩无意跟他废话,提起剑柄就要揍人。
“仙长!”封霁川拉住了谢珩的袍袖,“我和阿凌两情相悦,我已决意此生与阿凌生死与共,望仙长成全。”
“你可知她作恶多端,曾夺去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
“我知道。”封霁川垂下眼眸,“但是阿凌身世凄楚,身不由己。”
谢珩甩开了他的手:“掳走数十个少女生剥其皮害她们性命,也是身不由己?”
封霁川怔了怔,原本跪直的身子瘫软在地上。他是读惯圣贤书的人,这些人命太过沉重,他望着妻子熟悉的面庞,牙关轻轻颤抖。
“仙长,我知道阿凌罪无可恕,但是我腹中已经有了阿凌的孩子,求仙长看在孩子的份上,饶阿凌性命。”
“胡言乱语,”谢珩冷冷扫过他一眼,心中已经认定此人是中了邪,“你是男子,男人如何能怀孕生子。”
专栏ABO狗血甜文《上将B变O后[GB]》求预收!
白切黑钓系女皇x忠犬老实人将军,sc,生怀流
喻宁承袭爵位不久就在帝国政坛崭露头角,她性格温婉亲和,又亲近平民,从不像别的alpha那样自以为是,是无数omega心中的梦中情人。
因为一次意外,喻宁被人暗算进入易感期,那个因为担心她好心给她送抑制剂的可怜beta军官被她按在平常他们交流工作的办公桌上,狠狠地咬住了早已退化的腺体。
“然哥要是omega就好了。”
沈然看着陷入易感期的alpha得不到omega的信息素难受的样子,也有了一瞬间的失神:“抱歉,我.......帮不到你。”
第一次在基地里见到沈然的时候,喻宁几乎不能相信烂到了泥里的帝国竟然还有这样的人。一个出身平民的beta,居然就是靠着血海里挣出来的军功爬到了现在的位置,清廉简朴,身先士卒,像是荒芜贫瘠的土地上长出的,平凡但是坚忍的槐木。
十四年后,摇摇欲坠的帝国迎来了末日,喻宁带着势如破竹的反抗军,从边陲攻破帝都星,成为了帝国的新皇,又奇袭边境的联邦舰队,把曾经不可一世的邻国打到了谈判桌上。
联邦人问帝国的使臣喻宁想要什么,使臣没有半分打了胜仗的倨傲,谦逊地表示新皇爱好和平,除了十二年前我们割让的领土和那位和亲的皇子,我们什么也不要。
流落联邦的帝国人登上了帝国的星舰,亲人在等待着他们回家。沈然没有自己来到联邦之前的记忆,也没有能够证明自己是帝国人的身份文件,他知道自己想要和他们一起回家简直是无稽之谈。但是那位新皇陛下看到他窘迫的神情,却温柔地把他带上了自己的星舰,告诉他说她会带每一个子民回家。
如果沈然是个真正的omega,他大概就能在喻宁找到他说要带他回帝国的时候闻到她身上几乎已经有些发苦的柑橘味信息素,但是他只是个被人强行安装上腺体的beta,感受不到信息素传递出来的,浓郁得吓人的思念和占有欲。
回去的星舰上,喻宁好不容易把人拥入怀中,却发现沈然身上很烫,透过衣服布料她都能感受到的烫。不像是发烧,倒像是omega发情的样子。
而现在,她的然哥变成omega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但是我腹中已经有了阿凌的孩子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