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碧城：“我……我什么时候见过你？”
莫子归：“哦，我差点忘了当时你师父可是把你支开了的，为了不吓到他心爱的小徒弟对吧？”
楚碧城漂了一眼走在身后的楚楠，这一回头视线刚好和他对上了，但这一次楚碧城并没有害怕，走着走着，他找了个机会又转过头来，果不其然这一次还是撞上了楚楠的视线，这一次楚楠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楚碧城的胆子又大了些，他一边顺从的跟着那个人走一边不停的跟他讲话。
楚碧城：“那个，我当时并没有见到您，请问您叫什么？”
莫子归：“你不需要知道这个”
楚碧城：“那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莫子归：“你管这个干什么？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是个人质，乖乖跟着我走不要让你师父为难”
楚碧城：“你打不过我师父，对吗？”
楚碧城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坚定，莫子归脚步微微一顿，并没有回答他。
楚碧城：“我在问你问题，是不是你根本打不过我师父？”
莫子归：“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楚碧城：“因为只有你打不过才会需要人质，难道不是吗？还有你肯定破不了这个阵，要是你破的了肯定不会让他送你出去”
莫子归突然摇了摇头，他一只手抓着楚碧城另一只手则轻轻抚额。
莫子归：“你这是激将法吗？对我没什么作用，我这几百年来一直都是活在别人的嘲笑之下你这随随便便两句什么打不过打得过的，可以说对我没有任何的作用，我劝你还是好好的安安静静的，我会遵守承诺，到了城门之后就放你走，但是还是要看你的表现，毕竟你是人质啊”
楚楠：“莫子归，到了城门我能放你走，你若是敢动他一下，我也随时可以反悔”
莫子归：“楚楠，我劝你还是闭上你的嘴巴，毕竟我这么多年为了活下去用尽了各种办法，如果用他这一个也不会算什么的，我也可以试试，但你试不起”
楚碧城：“这件事情跟我师父没有关系，我可以跟你到城门口，放与不放都随你”
莫子归：“你也给我闭嘴，为什么你刚刚过来的时候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现在你还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啊，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现在，话多的连布团都堵不上”
楚碧城有一点慌了，他其实只是想确认这个人跟楚楠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想着有用激将法说不定可以诈出一点话来，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人居然这么油盐不进。
三个人就这样走在街道上，眼前的城门越来越近，其实按本质上这里是楚楠的幻象，他可以控制这里的一切，但这一次由于莫子归手上的人让他不敢动手，直白点说，就是这一次，他没有把握。
他将手中的剑抓紧了，一直盯着楚碧城生怕一走神莫子归就要对他动手了，他就这样一直盯着，盯着，直到楚碧城再次回过头来看他，前方是一片漆黑，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正拉着自己的徒弟往前面走，前面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但他却不敢动手甚至不敢做出什么举动，说白了，他并不了解莫子归这个人，但他脑海中总是飘来一串字。
“子归子归，随烟雨而归，烟雨不归，子不归，莫子归是人间的人，后来再也回不去了”
其实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楚楠一直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是随烟雨而归？为什么最后又再也回不去了？他心里就连一点数都没有，还有就是他在离开楚碧城之前说的那句话“放心，我有把握”现在想想哪里来的什么把握，他就连楚碧城的生命安全都没有任何把握，他当时到底是怎么做到信心满满的带着林川他们人阵的？
城门越来越近，现在楚楠只需要动用一下幻象阵就可以轻松的杀了莫子归，但莫子归同时也可以附身到楚碧城的身上，那么到时候只要莫子归重新脱离这具身体楚碧城马上就会死，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楚碧城：“城门快到了，你是不是该放我走了？”
莫子归：“不要着急，让你师父把幻象镜撤了”
楚楠：“你这是要耍什么把戏？”
莫子归：“你难道没发现吗？你在这个阵法里面是占绝对优势的，现在我让你必须把这个阵法给撤了，听懂了吗？”
楚楠：“撤就撤”
莫子归：“这不就对了嘛，你要是早点把这个阵法给撤了我就根本不需要人质，你也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徒弟会陷入危险，现在死到临头了，你倒是把阵法给撤了算你还比较懂事吧”
莫子归依然拉着楚碧城没有一丝要放手的意思。
楚楠手一挥，将幻象阵撤了，四周的黑暗随即星光顿时碎成千片，在落地的一瞬间忽然化成粉末消失不见了，四周又亮了起来，街道上的灯火陈门口的灯笼，楚楠看清了莫子归的脸。
莫子归笑了笑，转身还是拉着楚碧城向车门走，但这一次楚楠却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是啊，在刚才的阵法里面他是占有绝对优势的，但就在刚刚那种优势下他都没有什么把握，现在就更没有把握了。
他就这样看着那两人往城门口走，他并不知道莫子归会不会信守承诺，如果他不会信守承诺楚碧城又会怎么样，这些都是他不敢想的。
“子归子归，随烟雨而归，烟雨不归，子不归，莫子归是人间的人，后来再也回不去了”
又是这句话，他在原地站了许久看着莫子归就这样拉着楚碧城一直往外走，终于他把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扔，又用手解下了眼前的布条，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对莫子归到道
楚楠：“莫子归，城门口到了，我送你走现在你该放手了吧？”
莫子归轻轻一回头。
莫子归：“哦，我差点忘了，还要把你的徒弟还给你，不过看来你是挺信守承诺的，把剑给扔了还把布条给解了，那就行吧，把你的小徒弟还给你，你来送我出城”
楚楠：“好”
莫子归笑了笑，一抬手松开了楚碧城。
楚碧城有一点懵，他跑到楚楠身前本想跟他说点什么但楚楠却朝着莫子归的方向走去，他这是要送莫子归出城。
楚楠：“莫子归，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莫子归：“楚大人但说无妨”
楚楠：“子归子归，随烟雨而归，烟雨不归，子不归，这句话说的是你吗？”
莫子归想都没有想，直接回答道。
莫子归：“嗯，说的是我，你又想表达什么呢？”
楚楠：“罢了，没什么想表达的，你不是要让我送你出城吗？送你到城门口总可以了吧？”
莫子归：“好，那就多谢楚大人了，小徒弟还给你了，不过我还真就挺好奇能让您破例收徒弟的人他到底有多不简单呀？”
楚楠：“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你还不走是吗，还想和我多喝一杯茶？”
莫子归：“不不不，楚大人的茶我可喝不起，那我们就有缘再见了，楚楠”
最后楚楠这两个字他特地加了重音。
楚楠就当作没听见，也并没有回答他，他转过身缓缓的朝着楚碧城那边走去。
“莫子归是人间的人，后来再也回不去了”
他就这样看着莫子归的背影消失在城门外的黑夜之中，但他并没有追上去，那一刻，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再也回不去了，他明明还在这个世界上，但却没有什么人能看见他，能理解他，能感受到他。
已经没有了，对他来说，真的是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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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子不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