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你这把一定要赢了她！”天道握拳，“这可是逆袭反派和正宫娘娘的对决，男人不能输，比武也要赢！我全都要！”

洛央：“方才是逗你玩的，外人都打到我派脸上来了，我怎么会因为她马上就要变个死人就放过她。”

“谁最后还没死了不是。”

她最后的死法可比这白月光凄惨多了。

白月光面纱被挑落，倒是不甚惊慌，疾身后退，站定在台上。

“小师妹好定力。”她微微一笑。

她本来面色稍嫌冷清，这一笑眼尾勾起，如春暖花开，冰雪消融，动人心魄。

高台之上，霍仙君冷笑一声：“这孔雀族少主……据我所知，颇有美名啊。”

“据说平常孔雀妖族也不过在壳中修炼一百多年罢了，而这孔雀少主在壳中汲取日月之精华，修炼了整整六百六十六年，三十年前才破壳而出，破壳当日天降虹光，仙乐齐鸣，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白孔雀，一出生便是全族排得上名号的高手。”凌掌门呵呵一笑，接话道，“就是不知我等见了这位少主，是不是也该尊称一声前辈？”

霍仙君不过修炼五百余载，凌掌门虽然看着略年长，实则修炼时间更短。

轮年纪，倒真是这孔雀少主的后辈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令那孔雀长老面色黑如锅底：“人族和妖族寿数本就不同，怎可同日而语，荒谬！”

灵枢仙君却半掩着脸，有些不适地伏在案上，上唇微微掀起。

霍仙君一看夫人这模样，就知道他定又在心中骂人了。

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得罪了夫人。

灵枢仙君却翻了个白眼，狠狠瞪了他一眼。霍仙君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也无暇再去磕碜那孔雀长老。

比武台上。

白月光柔柔一笑道：“我隐瞒身份来此观礼，本意是不想兴师动众。虽说方才压制了修为与洛央小师妹比试，但本就是占了不小的便宜。不想小师妹居然能一剑破了我的幻境，甚至差点伤到我，真是后生可畏。”

“这魁首之争虽说出了点意外，但想也是小师妹实至名归。这比试……我看就此罢了吧，我在这般年纪时也是自愧不如。”

天道冷哼：“呵，这些孔雀可真会说话。来来来，本天道给你翻译一遍。”

天道清了清喉咙：“我刚刚与你比试已是压制了修为，并不是占小辈便宜。既然现在身份暴露，也不好继续再比下去，打得过丢人，打不过更丢人，既如此不如就假装大度，留点脸面给自己，也维持一下世外高人的风范。”

“咳咳。”洛央掩饰地咳嗽。

洛央本不爱与人打交道，也不善于解读别人话中深意。

方才白月光那一番大论，听得她实在有些迷糊。此番由读心小天才天道这么一翻译，竟有些茅塞顿开之意。

仔细想想倒也是句句在理，贴合得很。

就是有些忍不住想笑。

“那倒也不必。”洛央说道，“白少主虽说长了我数百岁，但按照人族年纪来算，也算是与我同龄。我对这迷幻之法很有兴趣，还请白少主赐教。”

白月光的脸色有些苍白。

方才上台不过是嫉妒于林再添对她的步步相让，一时不忿。刚踏上这比武台她就后悔了——她又何必自降身份与这凡人纠缠！

本想速战速决用那迷心幻境解决了这小辈，却被她一剑勘破，还破了自己遮掩身份的法器。

这小辈还不依不饶，现下她也是骑虎难下。这一场不论输赢，都于她声名有碍。

白月光目光一凝，既是如此，她便也破罐子破摔，不用再手下留情。

左右不过是些凡人的看法，她又何须在意。

“既是你的要求，那我便不客气了。”

她羽扇一展，那雪白的孔雀羽上似有七彩华光流转，她周身的灵气暴增，气势与方才不可同日而语。

那灵气浓郁似乎都凝成了实质，七彩的流光在她周身旋转。

洛央抬起了剑。

与白月光那惊人的灵光不同，她的剑平平无奇。

甚至看不到她周身的灵气流动。

剑修与灵修不同。洛央所修的，一直都是她的剑。

只有剑。

那七彩的灵光汇聚成一片灵气漩涡，呼啸着冲她扑来。

木长老猛拍桌子：“胡闹！这般灵力算是点到为止？”

他撑起一片莹绿的光罩将整个比武台笼罩其中，防止外泄的灵光会伤到围观的小弟子们，自己就准备飞身上台阻止这场斗法。

霍仙君却制止了他。

“你做什么！这灵光不仅会攻击肉身，更能霍乱道心！若是道心有损，以后的仙途可就全毁了！素日里随便你吹捧你这小徒儿，可这洛央再天才也不过入道十五年，能学会什么？”木仙君大怒，“这可是只七百岁的老孔雀！”

孔雀长老嘴角一抽：我能听得见，你们说话注意一点。

“我入道五百多年，本是不准备收徒弟，剑修一生，一人一剑，要什么徒弟？”霍仙君微笑，瞥见灵枢仙君的目光，忙亡羊补牢道，“还有一夫人，嘿嘿。”

“洛央破了我五百年来的规矩，你道是为何？难不成我素日真只是在与你们吹牛？”

“你们不知道这孩子有多努力，天资又有多惊人。”

台上。

洛央直视着那汹涌而来的灵光。

灵光七彩炫目，她却是目不转睛。

她看到了那灵光旋涡的中心。

然后，她缓缓刺出了一剑。

洛央其人，不善言辞，素日里痴心修炼，脾气看起来也算是平和。

但她的剑不同。

她的剑势极为凶猛，无所顾忌，挟着杀伐果断金戈铁马之意，一往而无前。

时间凝固了一瞬，在场所有人，恍然间似都听到了那悠远而古朴的剑鸣之音。

“得罪了。”洛央收剑，拱手。

剑修，只需要一剑。

她修炼这十五年，也只修出了这一剑。不过也足够了。

灵光消散。

台上与之前似乎没什么区别，但似乎什么都变了。

有什么东西被一剑击碎了。

洛央道：“今日原是我占了便宜。少主主修幻境，我却自小道心颇为坚定，不甚受幻境影响，凑巧了刚好克了少主的法术。”

话虽如此，但是那最后惊才绝艳的一剑，可不是什么功法相克可以随意解释的。

白月光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她看起来毫发无伤，不过片刻之后。

那美丽绝伦的白羽扇，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碎成了一片片残羽。

雪白的孔雀羽毛落在地上，沾上了尘土，看着就像一地鸡毛。

霍仙君故作高深地一笑：“不愧是我的徒儿，倒也没丢了师门脸面。”

转头却是龇牙咧嘴：哇乖徒儿居然赢了居然这般轻易赢了！虽说自知洛央可以全身而退，甚至赢过那少主也并非不可能，但是万万没想到居然只需一剑！这下发达了！

凌掌门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啊，后生可畏……”

江门主居然也睁开了耷拉着的眼皮，面容严肃，“哗”地一展折扇，上书：

“我可，我好了。”

凌掌门好奇地一伸头，伸手就想夺过那扇子：“我早就想看看了，江门主你这扇子究竟有几个面，写了多少字？”

江掌门冷漠地推开他，翻转扇面：“莫挨老子”。

台下围观人众看的不甚透彻，却也咂舌道：

“这可是孔雀族的少主啊！就这一剑？你们这小师妹，今年不到百岁？”

凌霄派师姐们得意道：“小师妹二十年前被执法长老从山外捡来，那时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执法长老见她可怜，便带在身边教导，小师妹五岁以剑入无情道，修杀伐之剑，至今也不过修炼十五年罢了。”

凌霄派上下弟子数万，各峰师妹千余人，能被称为“小师妹”的，却只有洛央一人。在凌霄派，“小师妹”是个独一无二的称呼，只要唤一声“小师妹”，那必定是在称呼洛央。

能被阖派上下这般特殊对待，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她年纪小。

不过小师妹这脸面挣得，实在有些大了。

但是在外人面前不能怂！要高深！

师姐淡然一笑，深藏功与名。

天道却一直沉默着。

他好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台上的洛央，就像在发光。

她天生是应该站在最高处，受众人欢呼朝拜之人。

她天赋过人又足够勤奋努力，她的道心圆融无缺，从不为外界所惑，即使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命运注定的反派角色也不曾放弃过，也不曾因为因为自己终将死去而自暴自弃。

就算这道路有尽头，但在路上的每一天，她依旧坚定道心。

这样的小师妹，不应该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而被埋没在鲜血和黑暗里。她的人生应该如现在一般，充满欢呼和赞美，凌越于众人之上闪闪发光。

林再添也在人群之中，他这男主光芒全无，完全被洛央所掩盖。

他抬首看着，却并没有什么不快，狭长的眼睛稍稍眯起就像一只狐狸：

啊，这就是我的，闪闪发光的小师妹。

大师兄：不愧是我的小师妹！

绿萍师姐：是不是你的心里没点数吗？呸！

嗨，我从0点回来了，不要问为什么。

点击教我做人。

打斗场面令人头秃，不想写字，想去看鬼吹灯orz

刚码出来热乎的字，有点上头，可能有虫，等我冷静会再回来捉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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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