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1】希望之翼(F)

第二天一早,安续昼刚刚睁眼,就被趴在床边的四个脑袋吓了个半死。

两人两狗见他起来,都是一跃而上扑到了安续昼身上,以表达对他的思念。

三个人在床上闹成一团。

安续昼先是写:恭喜听蝉顺利加入Alba,以后也是大音乐家啦。

然后又写:我看到小榆画的画了,好好看,去木雕展开心吗?

最后又写:快起来我去做饭,我要饿死了。

早晨在欢快里度过。

蛋挞和巧克力开开心心吃着狗粮,而风听蝉和白榆则是吃着久违的番茄鸡蛋面。

风听蝉突然想起来什么,给安续昼比手语:安安,我还要三天就有去Alba排练了,我想趁机回一趟天府,看看院长妈妈。

安续昼想了想在他手上写:好呀我们刚好一块儿回去。

结果告诉白榆后,白榆却表示,他下周就要办画展了没法和风听蝉一块儿回去。

风听蝉和安续昼立马达成共识,安续昼留家陪白榆,风听蝉自己回去一趟。

当然,这个共识是背着白榆做的,不然他又要闹。

安续昼告诉白榆,他要写小说,要留家陪他。

白榆立马有点担心风听蝉,在他手上写字:听蝉,你一个人去可以吗?

风听蝉笑了笑:没问题的,我带着巧克力。

这个时候安续昼总恨自己分身乏术,陪了这个就陪不了那个。

风听蝉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跟他比手语:不要担心我安安。

安续昼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在他手心嘱咐:遇事求助,保护好自己。

风听蝉重重点头。

火车飞驰而过。

其实不是必须回去,但风听蝉就是突然很想回去,回他的家。

这几天的经历比他前几十年的人生都费劲,所以自然而然地,他想家了。

另外就是要把自己选入Alba的事告诉院长妈妈。

疾速的高铁后是摇摇晃晃的汽车。

风听蝉开着车窗,听着熟悉的乡音。

车子停下,巧克力跳起来汪汪叫,兴奋地摇着尾巴。

风听蝉摸摸他的头,你也知道我们回家了吗?

“听蝉!!!”

苍老,慈祥,兴奋地喊着他的名字,像是在喊归巢的幼鸟。

风听蝉张开手臂向前几步。

他不担心他抱不到他的妈妈,他的妈妈永远找得到他。

院长妈妈妈妈一把抱住风听蝉,一瞬间就泪如雨下:“我的孩子,我的好孩子……”

风听蝉有些无措,轻轻拍了拍院长妈妈的背。

院长妈妈妈妈拿起他的手,轻轻抚摸已经结疤的指尖。

风听蝉感觉有眼泪滴到手上,他连忙比划:我没事的,已经好了。

再说了,你不是说过,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院长妈妈抹着眼泪,心说,你们见的风雨已经够多了……幸好还有彩虹。

然而院长妈妈并没有再说,调整好情绪,把风听蝉接了进去。

边走两个人边聊。

院长妈妈:“怎么突然回来了,就你一个吗?”

风听蝉:是啊,想回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我进Alba的好消息。

院长妈妈笑说:“臭小子还知道回来,你们三个去厦城就算了,一年到头回不来几次,亏你还知道要回来报喜呢。”

风听蝉:太忙了啊我们,以后肯定多多回来看你,顺便带带弟弟妹妹们。

院长妈妈看他说这个,沉默了一下,还是开口:“听蝉,我们福利院这几个月又来了三个小孩。”

风听蝉的手指动了动,抿住了嘴。

他们福利院,全名是“希翼残障儿童福利院”。

很俗,但院如其名。

他们需要希望的翅膀,他们,全都是残障儿童。

又来了三个小朋友,证明,又有三个残障儿童被遗弃。

一时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酸酸胀胀的,很难受。

风听蝉:我跟你去看看他们吧。

院长妈妈故作轻松地说:“行啊,走吧。是两个女孩儿一个男孩儿。”

风听蝉问:他们生了什么病?

院长妈妈垂了垂眼睫:“男孩儿是高位截瘫,才五岁刚从ICU送过来,是因为车祸。”

院长妈妈想起来什么,扯了扯嘴角:“不过幸运的是……他和小榆一样……”

风听蝉接话:他父母死在了车祸?

院长妈妈看他比划,说:“是,家里亲戚一个不愿意养,一帮畜牲。”

院长妈妈接着说:“另外两个女孩都是一岁的,一个哑一个聋。”

风听蝉低着头,接不上话。

院长妈妈安慰他:“你别太难过了,她们的情况相比起来,已经好多了。”

风听蝉也只能这样苦中作乐,是啊,她们的情况,在这个福利院里已经算好的了。

年龄还很小,记不清被抛弃的历程,伤残程度低,成长历程不用那么艰辛。

哈,可是即使她们的伤残程度很低,她们还是被遗弃了……

院长妈妈接着说:“但我更担心那个小男孩儿,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抗住……他到现在都不愿意说话。”

双亲去世,自己高位截瘫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亲戚朋友一个个对他避之不及……

有的时候风听蝉很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总喜欢玩这种把戏,把所以苦难加在一个人身上。

“嗨呀,不说这些伤心的了。”院长妈妈拍拍他的肩膀,换了个话题,“两个妹妹还没取名字呢,要不你来帮忙想想。”

风听蝉也笑着点头。

风听蝉和安续昼白榆的名字是一个已经三十多岁的大哥哥起的,现在在一家公司当总裁助理,是一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

等走到宿舍,院长妈妈先带风听蝉去看了两个女孩儿。

两个一岁多的小宝宝睡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轻薄的夏凉被。

院长妈妈放轻手脚,掖好被子,笑着跟风听蝉指:“外面这个是稍大一点的是那个不能说话的姑娘,里边这个稍小一点,是听不见的那个。”

风听蝉仔细看了看:她们是姐妹吗?

院长妈妈摇了摇头:“素未谋面,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待在一起,比较亲近了。”

风听蝉:她们以后会比亲姐妹还好的。

院长妈妈静静点头。

风听蝉听着一深一浅的呼吸,心说起名字这个事儿真不是自己能干的,应该找安安。

院长妈妈本来准备带风听蝉再去看看小男孩儿,结果他的宿舍门却反锁了。

院长妈妈担心地敲门:“南南啊,怎么把门锁上了?”

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是几天来院长妈妈第一次听男孩儿开口:“我想一个人呆着。”

院长妈妈只好叮嘱了几句带着风听蝉走了。

风听蝉:他叫什么名字?

院长妈妈苦笑:“他叫徐南琛,爸爸姓徐,妈妈姓南。”

徐南琛,爸爸妈妈的珍宝。

可惜,现在爸爸妈妈不在了,他们的珍宝也蒙了尘。

院长妈妈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擦掉那层灰尘,让那个孩子好好活着。

当天晚上,风听蝉苦思冥想写下了两个名字:宁安聆,宁安语。

宁安聆是姐姐,宁安语是妹妹。

风听蝉拿着纸找到院长妈妈的屋子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已经很晚了,就准备原路返回,却突然听到叹气声。

风听蝉知道是院长妈妈还没睡了,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风听蝉:妈妈,我把名字取好了。

院长妈妈开心:“这么有效率,拿来我瞅瞅。”

院长妈妈接过纸,看到了纸上两个名字。

“好,挺好的,就叫这个吧。”院长妈妈笑着说。

风听蝉沉默了一会儿,比划:妈妈,我明天想去转一转。

院长妈妈问:“去哪里转?”

风听蝉笑了:就在这一片,我在这里长大,你不用担心我。

院长妈妈也放下心来:“行啊,转转去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呢。”

风听蝉起身告别,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妈妈,你也早点睡,注意身体。

院长妈妈愣了愣,连忙应他:“好好好知道了,我这就去睡。”

木门吱呀关上,屋里的脚步声沉重而缓慢,走了一会儿才停下,响起床板的咯吱声。

风听蝉眼眶泛红。

院长妈妈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她几乎把自己的整个人生奉献给了他们这群残缺的生命。

第二天,风听蝉吃过早饭,牵着巧克力慢悠悠地溜达出去。

沿着街道往市中心走,一路上人声鼎沸,风听蝉想了想,拐进了一条街道,走进了一个清吧。

风听蝉凭着记忆走到吧台坐下。

店里放着舒缓的音乐,驻唱弹着琴低唱着一首英文歌。

调酒师熟练地上来点单,刚说半句话就戛然而止:“您好,喝点什……”

“卧槽!风听蝉?!”调酒师惊讶地跳起来。

风听蝉挑了挑嘴角。

这人还真是一点没变,说第一个字自己就听出来是谁了。

风听蝉点了点头认了下来。

“我去真是你!!!这么老久才回来一次,哥几个想死你了,哎哎哎我去叫老板过来,呼,知道你来,他肯定高兴死了。”

说完,调酒师龙卷风般跑了出去。

风听蝉扶额,也不知道先给我来杯喝的……

“林州你小子急吼吼干什么?不好好调酒收拾收拾铺盖滚蛋嗷。”

“哎呀,傅大老板我知道您忙得不得了急得不能行,但是你先别急,你快来看,这谁来了。”

调酒师林州拉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小跑过来。

准确地说是林州小跑,男人几步就能跟上。

两人走到风听蝉旁边,巧克力抬起上半身警惕地望着,风听蝉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慰他。

于是两个人就看到青年沉寂地坐在吧台旁,清冷而又神秘,脚旁的金毛不安地抬起身,他才温柔地弯腰,轻轻安抚。

两个人都停在原地,林州识趣地走开。

傅叶行站在原地,看着这个消失很久的人,嗓子有点干涩:“风、风听蝉?”

风听蝉扭过脸来,点了点头,嘴角勾起极浅的弧度。

傅叶行大步上前,心中低语,真的是你,听蝉。

你回来……是给我驻唱的吗?

男人走到风听蝉身边,风听蝉微微侧耳,傅叶行轻声说:“听蝉,好久不见。”

————

顾舟云:嘁,脸比太平洋都宽。

啊啊啊啊啊啊顾舟云快来啊你老婆要被抢啦!!!

确认过眼神,是要争风吃醋的人。

(安啦,他俩包是双洁的,身心具洁,双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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