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付芙琳要退婚?!”付蓉手中把玩的玉簪“啪嗒”一声掉在妆台上,她猛地扭头,美眸圆睁,满是不可置信,“她…她竟敢?!” 震惊过后,一股被冒犯的狂怒直冲头顶。那个死丫头,也配主动提及退婚?简直是痴心妄想!
侍立一旁的丫鬟觑着主子骤然阴沉的脸色,忙不迭地摇着团扇,愤愤不平道:“可不是嘛小姐!沈少爷那边还没个准话呢,她倒先闹腾起来,这不是把侯府架在火上烤么?应了,显得侯府理亏;不应,又平白耽搁小姐您的好事。” 小丫鬟越说越替自家小姐委屈,明明二小姐才貌双全,与沈少爷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偏生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嫡女横在中间!
付蓉纤纤玉指死死抠住梨花木桌角,力道之大,几乎要嵌进木头纹理里,平整的衣袖被她揉得满是褶皱,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娴静优雅?她咬牙切齿,从齿缝里挤出淬毒般的低语:“小贱人…谁给她的胆子!父亲那边如何说?”
“混账!孽障!她这是要反了天了!” 付恒听完来人禀报的消息,拍案而起,一张老脸气得憋紫红,手指颤抖,斜斜直指空中。秋眠你看啊,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好女儿,这是要付府跟着她一起完蛋哪!要付家置于何地?
这越想越气,巨大的怒火冲得他眼前发黑,身形摇晃,幸好旁边心腹长随眼疾手快搀扶住,才没一头栽倒。
“老爷息怒!保重身子要紧!” 长随一面替他顺气,一面低声劝解,“侯府虽有退婚风声,毕竟未曾落定。大小姐这般心急火燎地闹,确实莽撞……了些。”
“莽撞?她这是存心要我付家颜面扫地!” 付恒一把挥开长随的手,抄起手边的青瓷茶盏狠狠扔在地上!“哗啦”一声脆响,碎瓷四溅,也难平复他那气极了的怒意。
“若是侯府先提退婚,咱们还能说是沈家背信,多少保全些体面。如今她这一闹,倒成了我付家女儿不知好歹,主动攀附不成反生怨怼!这逆女!秋眠,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离开前为何不带这孽畜一起?” 他抚着剧痛的额角,只觉气血翻涌,脑中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全是那“逆女”胆大妄为的身影。
另一边在听到小婢女转述的话,芙琳有些好笑。
“我不配?” 芙琳听着听着都快笑出了声,这话里说的付恒越生气,她这心里就越高兴。他怎么有脸说她不配,这话从他口中说出,不啻于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
十几年的冷落苛待,母亲新丧刚过便急不可耐,迎新人入府的薄情寡义。原身那颗心,早被这所谓的“父亲”伤得千疮百孔,冰冷麻木。他那些刻薄言语,于付芙琳而言,不过是令人作呕的蚊蝇嗡鸣。至于芙琳?更是嗤之以鼻。
“走!” 芙琳迅速起身,裙袂带风。
小婢女惊得瞪大了眼:“小、小姐?老爷下了严令禁足。” 这看门的几位,都会些武功,是老爷特意吩咐来看守小姐的,小姐这?怎么出去。
芙琳拉起小婢女有些凉意的小手,莞尔一笑,“怕什么?娘亲当年亲授的功夫,虽荒疏了些,对付几个看门护院的草包,绰绰有余!” 大娘子有远谋,从小就教会了付芙琳些功夫,让她保护自己,没想成今日就可以,大展身手了!
院门处,两名身形魁梧的护院只觉眼前人影一晃,颈后剧痛传来,哼都未哼一声便软倒在地。芙琳收手,动作干净利落,留下小婢女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出了那令人窒息的府邸,置身于熙攘街市,小婢女才如梦初醒,焦急地跟上芙琳疾行的步伐,心头惴惴不安。若老爷再发现小姐私自出府,老夫人的寿宴怕是。
“侯府何在?” 芙琳脚步不停。原身记忆中关于侯府的方位模糊不清。小婢女虽不明所以,却不敢迟疑,立刻指路:“小姐随奴婢来!”
安清侯府门前
朱红的大门镶嵌着鎏金的门钉,彰显着府邸的尊贵与气派。琉璃瓦在日光下流淌着内敛的华彩,檐牙斗拱,雕工精湛。一对威猛石麒麟踞守门庭。身着锃亮铁甲的侍卫肃立两侧,威仪赫赫,而门楣之上,赤金匾额高悬,书着“安清侯府”四个端凝大字,其下御笔亲题一行小字:
“使河如带,泰山若砺。”
芙琳驻足,抱臂审视,唇边逸出一声轻哂:“好个‘河山永固’的期许。可惜,住在这门庭里的人,品性几何,却未可知。”
“哦?姑娘何出此言?莫非识得府中主人?” 一道清越温雅而又有些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瞧见一位锦衣公子执扇而立,面如冠玉,风姿清雅,带着温润如玉的气息,而他身后跟着两名气息沉稳的侍卫,目光锐利,来势汹汹,看起来格外警惕。
看清来人的刹那,芙琳瞳孔骤缩,心口仿佛被重锤擂了一记。
静怀?!
她几乎是本能地趋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与试探:“静怀?”她终于在这个鬼世界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了,虽然他们不是很熟,但是静怀的出现还是让她在这个幻境中没那紧张!
总有一人相伴,总比没有好!
那公子神色如常,墨玉般的眸子扫过她,只有一片全然陌生的疏离,连眉梢都未曾动一下。芙琳不死心,怕静怀没听见,声音微提,更加急促:“静怀!是我!”难不成他失去了记忆?
这一次,锦衣公子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尖,指尖无意识摩挲了一下光滑的檀香扇骨,似乎对这陌生女子执着的呼唤感到一丝困惑,但眼神依旧澄澈而陌生。
【嗡……】袖中铜镜传来极其细微的震颤,镜灵的声音虚弱却带着惊异:【宿主…幻境侵蚀猛烈,维持你意志清醒,耗能甚巨……】
声音忽而一顿,带着不可思议的波动:【靠近此人能量竟在汲取恢复?!此‘沈溪河’果真非比寻常!】
接近他竟能恢复镜灵能量?!果然之前他说的话就不可信,男人的话,骗人的鬼。那么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在书中肯定是重要角色。想想脑子都快要爆炸了,谁人不知《弑尊》这小说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不好惹。
“小姐?” 锦衣公子,也就是沈溪河。见她怔然不语,只定定望着自己,那苍白病弱的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与疑惑。他轻咳一声,温言问道:“恕在下唐突,不知小姐是哪家府上千金?溪河可曾有幸识得?”
认识,简直是太过认识了!
芙琳心里咬牙切齿,她可没想到静怀竟然是她的“未婚夫”。这幻境看来是要搞事情啊,竟然选了静怀当这个“未婚夫”的角色,静怀没有恢复记忆,那么他现在与沈溪河并无不同。
“呵,” 她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语声清冷,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来得正好。”沈溪河被她骤变的态度弄得微微一怔,眼中疑惑更深。
芙琳直视着他那双与静怀别无二致的眼,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听着,我便是你那素未谋面、今日特来退婚的——未婚妻!”
调整了一下,大体没有变,或许还会在改,应该要修改的不多[狗头叼玫瑰]每一章都在欢迎大家评论[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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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我竟然是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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