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一半,意外地有点长,干脆分上下:篇了(当然后续激情消失的话这可能就是全文了咳咳)
因为是临近考试写出的解压之作,so这篇是极具个人xp的怪怪风味,不温馨,甚至莲莲人设渣化,慎入哦。
慎入哦!
ooc了也正常哦!跟猪猪恋爱绝对ooc的吧话说(?)
如果你还是选择继续看的话那我们就……
gogogo出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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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传说般的、曾经作为“最强”在咒术界活跃的少女,先是在平均实力恐怖的05级学生中脱颖而出,成为咒术高专嚣张恣意的新星,后猝然蒙上叛逃的阴翳,不过几天之后,又以剑指咒术总监部的高调姿态回归,斩杀了埋伏在咒术界千年的祸患羂索,紧接着——却如同流星般骤然间销声匿迹了。
这样跌宕起伏的故事只发生在区区两年之中,她史诗般的经历不断吸引着一届届咒术学院的新生。
他们讨论着那位神秘学姐当年的风姿,猜测着她会是怎样的人,八卦着她与当年那些同伴的关系,而其中讨论度最高的,自然是这位神秘学姐的去向。
“听说那位学姐是因为与敌人战斗受伤,陷入了昏迷。”
“可传言不是说她比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还强吗?那么强的人也会受伤吗?”
“我听到的版本是学姐战斗时使用核弹把自己炸到异世界去了……”
“那绝对是五条老师说的吧?异世界这种东西你也信的吗?”
“倒、倒也是……”
“你们听说过‘高中部宿舍绝对不可以进入的房间’吗?”
“那是什么?校园怪谈?”
“不是啦,听说里面就是……”
“嘘——小声点,好像是禅院家的那个。”
阴沉着脸,并没有理会新生的小声议论,禅院直哉拿着文件路过,来到高中部的区域。
他本可以直接把文件扔在对应的教室就离开。但站在教学楼外时,他却转了个弯,向另一栋建筑走去。
“你不需要到这里来。”
拿到文件时,黑发的少年冷漠地说道,他站在一扇门前,眼中尽是防备。
伏黑惠,名字与禅院并无联系的他偏偏是十种影法术的拥有者,也是…板上钉钉的下任家主。
禅院直哉面对这个臭小鬼也没有好脸色,毫不掩饰宣泄着恶意,袒露自己的目的:“你们就那么害怕我闯进去杀了那女人?”
虽然一开始关于莲的消息被高专众人瞒了下来,但结界和检测设备安置妥当之后,基本上也就不以最高级别封锁信息了——禅院直哉这才能多少打探到一些情报。
他们向高层报告的说法是:莲因杀死羂索而被诅咒,陷入昏迷。
伏黑惠并不想多理会这个没事就跑到高专恶心一下他们的家伙,抛下一句“你也没那个本事吧。”就打算离开。
莲的房间设有结界,没有权限的人可进不去。
而就在这时,房间内却传来了异常的响声,随身携带的检测设备也跟着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伏黑惠当即转身回到房门前,却在手搭在门把上的前一秒顿住了。
禅院直哉还在身后。
但所有收到警报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赶往这里,禅院直哉不可能有机会做小动作,最重要的是莲姐姐可能苏醒了……!
伏黑惠推门而入,不了解这警报意味着什么的禅院直哉也皱眉探头向房间内张望。
“……?”
昏暗的、贴满了符咒的房间内,唯一洁白柔软的那张床上,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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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藏身处的房间门终于对禅院直哉打开,他还来不及高兴,就发现自己扑了个空。
这让禅院直哉这几天一直很烦躁。
被迫出任务就让他更烦躁了。
按理说,即使不是家主,作为禅院家高层,禅院直哉也没有出任务的硬性要求。
——在五条悟提出整改计划之前是没有的。
现在的御三家,即使是家主,也有义务进行定量的相应强度的任务。
“我作为五条家主都这样勤勉,你们也多少学习一下我高尚的品格啊。老家伙们快动起来,不然真要腐朽到烂掉了哦?来来~”
那个厚颜无耻的男人拍着手不着调地这样说完后,几乎是强逼着其他两家签下了协议。
老家伙们既然被撺掇着动起来了,剩下的自然不可能安逸。
于是现在,禅院直哉做完任务,不爽地抱臂等待着专车。
本应是协助他的辅助监督因为突发情况被叫到了另一处任务地点,禅院直哉做完任务后就只能自己叫其他人来接,在原地等待。
该死的等待。
傍晚的风微凉,却吹不散他的烦躁。这种不得不等待谁待遇对他来说几乎是侮辱,毕竟他曾经还是高高在上的禅院家主嫡子,板上钉钉的继任家主,没有人敢轻慢地对待他。
一切的变化都是在那个贱……那个女人出现之后。
那个女人带来了一切令人不快的变化,然后就像无事发生一样拍拍屁股走人,放任他屈辱地等待……像被爽约的那天一样。
天色接近黄昏,周围三百米范围内的居民以煤气泄露为由被暂时疏散,此刻,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甚是宁静。
咒灵的气息一闪而逝,像是错觉。
禅院直哉狭长的眼睛眯起,若有所感地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他记得辅助监督给的资料上说,这附近还有一处墓园,就在刚刚出现咒灵气息的方向。
他不可能误判咒灵的气息,这样快的消失速度,一种可能是咒灵移动速度快或发现附近有咒术师主动匿迹,第二种可能就是有其他咒术师放下帷帐阻隔了气息。
或许那辅助监督需要支援的任务就在那里。
他本不会理会其他咒术师的任务,但事情有些奇怪。
如果是辅助监督放下的帷帐,那么范围应该会大到至少能遮盖一整栋大楼,这是为了保证咒术师有足够的场地与咒灵战斗。
而他抬头看去,竟然什么都没看见。
看来是非官方的咒术师,而且对自己的实力相当自信。
禅院直哉向墓园方向走去。
在这里像个白痴似的等着也太蠢了,不如去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如果是诅咒师,也还能打一顿出气
他几分钟就到了帷帐边,发现帷帐的范围比他想象中还要小,只盖住了墓园。
除开范围,这是个最基础的帷帐,阻隔视线,只进不出。
他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下一秒,却愣在当场。
“为什么下个班都能遇上咒灵。”
白发紫瞳,每每午夜梦回都让他恨之入骨的人,正站在那里。
她提着剑面对咒灵,冷酷的神情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累死我了。”
这样说着,白发少女利落地将咒灵一刀两断,剑刃破空之音都泛着寒意。
没有一丝情感波动的语气,杀伐果断的战斗方式,毫无疑问,就是她。
禅院直哉听到自己的牙齿摩擦发出的“嘎吱”声响,血液仿佛沸腾般上涌,恨意纠缠着某种复杂的情感,碾压着他的心脏。
另一边的战斗结束得十分迅速,咒灵甚至还来不及反应,身躯便已轰然倒下,紫色残秽四散溅落在墓碑上。
少女手中的长剑消失,下一瞬,她变成了黑发职业装女性的模样。
“好累啊…不想加班…好想回家睡觉……”
这样念叨着,面无表情、眼中无光的女性带着比咒灵还要深重的怨气,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墓园。
或许因为神思恍惚,她并没有察觉到禅院直哉的存在。
早在最初的怔愣之后,禅院直哉就下意识躲到了树后,直到对方离开,才在狂乱的心跳声中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特意做了伪装,所以才没人发现她?她不想和咒术高专的那些人接触?为什么?那他……
他是第一个发现她的?
来不及再多想,他隐匿气息,跟上了那道刚刚消失在转角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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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野莲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命苦,加班拯救完同事之后还得顺手拯救人类,之后回家继续加班。
才刚刚适应第二副躯体短短三天,在深夜改方案时却已经动了一百次“要不干脆辞职去当咒术师吧”的念头。明明想要珍惜日常,但仔细想想又不知道这种日常有什么可珍惜的。
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的沉没成本而不甘心。
如果晋升评定失败了就辞职吧……
傍晚归家,姬野莲疲惫到极点,如同死尸般浑浑噩噩凭借肌肉记忆开门。
就在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手腕被人攥住了。
指节分明的手泛着白,以像是要把骨头捏碎那样的力道狠狠握着她的手腕,似乎有些颤抖,视线顺着宽大的黑色衣袖上移,是一双眼尾上挑、显得有些艳丽的狐狸眼。
那双眼睛此时死死地盯着自己,似乎混杂着多种感情,但最突出的是某种尖锐的恨。
被这么瞪着,姬野莲起初实在是莫名其妙。不过,虽然只有一个浅薄的印象,但这双独具特色的眼睛还是让她逐渐想起了来者的身份。
游戏里…或者说异世界那个禅院家的抖m,叫…禅院…直…直哉来着?啊,应该是了,禅院直哉。
“找、到、你、了。”
这句话被他咬得恶狠狠的,牙齿摩擦的声音像是在克制咬断她脖颈的冲动。
除了眼睛,行为动作也像犬科。
她是猫党。
“哦…”
姬野莲发出了毫无情感波动的呼声。
并不是不惊讶,而是以现在的精神状态,这就是能做出的最大反应了。
由于加班和失眠,她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神志已经到了两眼一闭就可以站着原地关机的程度。
作为热心良好市民,她下班后顺手除掉了附近的咒灵,现在到家了还得掏出电脑继续加班,处理甲方的第十三次修改要求——算上部下之前做的七版,这已经是第二十版了,就算他们给得真的很多,这种程度的压榨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啊——想到这儿就又好想辞职,第一百零一次。
至于世界融合后先找上门来的是禅院直哉,对方貌似气得想杀人这种小事,就先边上稍稍吧。
反正禅院直哉就算因为被她打了几次、影响了继承权之类的事情恨她,凭他的实力又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
她尝试扒开他攥着她的手,未果。懒得变换形态,她干脆就任由他攥着,转动钥匙,打开房门。
“进来坐坐?”姬野莲偏头问他。
像是被她过度平静的态度整懵了,禅院直哉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姬野莲也没打算得到对方的回答,问完就直接拖着人走了进去 。
姬野莲脱下外衣挂在门口衣架上——于是禅院直哉的手顺其自然地松开了。
“诺,沙发在那,自己坐着。”
姬野莲把他带进客厅,像安置宠物那样随便给他指了个地儿,自己则拿出电脑放在桌上,盘腿席地而坐,开始处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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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在姬野莲侧面,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禅院直哉才后知后觉地反思起自己跟来的目的。
一开始他只是想看看这女人现在的居所在哪,好为后续的报复铺垫。但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的怨恨就愈演愈烈,最后才忍不住抓住了她。
他当然是恨不得杀了她的!这个女人践踏了他,愚弄了他,又偏偏在他屈服…至少是示弱的时候离开了。
那天他像个蠢货似的等待,直到日暮西山才意识到对方失约,几乎被羞耻与愤怒吞没。
他打砸了房间里所有的器具,掀翻了桌椅,就算拿下人出气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他再次意识到,她和他人没什么两样,甚至要更加恶劣。
她对自己就如同一个人偶,好用的工具,从始至终没有对自己投注过一分一毫的视线。
想到这里,他又恨得牙痒痒起来,眼神如淬了毒的刀子般往姬野莲脸上扎。
但对方不动如山,盛满疲惫的眼睛盯着屏幕,十指翻飞,打得键盘噼啪作响。
黑眼圈浓重,皮肤状态也很差劲,显而易见至少两天没睡觉了,嘁,这女人真是一如既往地难看。
禅院直哉不爽地盯着她。
又让自己等了这么久……她一点不害怕身边坐了个想要她命的人?
禅院直哉持之以恒地盯她。
似乎终于被这眼神扎痛了,姬野莲停下动作,转过头来,恰巧对上他直勾勾的视线。
她的眼神仍旧是古井无波:“你还是这么没教养。”
禅院直哉一噎,气急:“你……”
“很快,等着。”
她语气低沉又很轻,像命令却也像安抚,说罢便转头回,去继续工作。
“……”
禅院直哉盯着她疲惫的侧脸,鬼使神差地安静下来。
他是恨极了她的,禅院直哉想,但他等了十多年,也不急于这一时,他已经比高专的那些蠢货都更快地找到了她,有的是时间跟她算账,不过是等一阵子罢了,这并不会影响到他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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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直哉跟条吃不到肉,却只敢乱吠、不敢咬人的狗似的。
重申,她是猫党。
有点烦。
这是刚刚随便安抚了下对方情绪的姬野莲所想的内容。
她现在已经基本全凭生物本能行动了,想法和行为也简单粗暴。
她做了个粗制滥造的第二十版,又把第一版精修了一下发给甲方,对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打出了那句如同因果律般的话。
【要不还是采用第一版吧。】
早该这么干的,姬野莲麻木地想。
她飞速打出【好的麻烦您了,明天见面我再和您详谈。】,然后把文件传送过去。
终于,工作告一段落。
她举起双臂神了个懒腰,瘫在身后的沙发上,这才侧过头,枕着自己的手臂看向已然不耐烦到极点的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的脸总给人一种艳丽的美感,究其原因是那双眼睛太过出挑。但这种美倒是没有显得阴柔,硬要说的话,现在他的脸比当年的立绘中展现出的还多了分成熟的俊俏。
这张脸生得实在是好看,如果这不是禅院直哉,姬野莲怎么也会给这张脸的主人基本的尊重。
可惜这是禅院直哉。
思想封建,慕强凌弱,不择手段。总得来说,缺乏尊重。
尊重源自认同感,同理心与社会化,禅院直哉没有被教过上述任何一项,不尊重他人,本质上也并不尊重自己,自然也得不到他人的尊重。
不论是在游戏里还是现实中,都是最让她懒得搭理的类型。
随便对付一下好了,她已经很困了。
“你找我有事?”姬野莲懒懒地斜靠着沙发。
终于被注意到,禅院直哉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就被虚浮的恨意取代。
“有事?哈。”他冷笑,“何止是有事?我来找你算被你欺骗的这笔账啊?”
“欺骗…什么欺骗?”
这时候的姬野莲倒是真情实感地疑惑起来了,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她殴打禅院直哉次次都是光明正大的。
“你一点都不记得?!”禅院直哉的声音骤然拔高,甚至有点气急了的尖锐,“你让我帮你的忙,之后你却没遵守约定!!”
睡意被面前人的叫嚷驱走三分。
“啊。”
这么一说,姬野莲就想起来了。
她揉了揉被禅院直哉吼痛的耳朵,边回忆边淡然自若地问:“就这事儿啊,那你现在说,当时让我去你房间是做什么?”
嘴上这么问,她其实并不在意问题的答案,看着那张因怒意而扭曲的美艳脸蛋,姬野莲的心思已经神游到了别的地方。
这家伙怎么十来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这股恶毒的蠢劲儿,跟玩游戏的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现在和你说了又有什么用?”
两只猫咪被声音吸引过来,笙植猫猫祟祟地躲在墙后露出半个脑袋,伽心则摇着大尾巴窝到了姬野莲怀里,也像它的主人一样,一点没在乎那个大呼小叫毫无形象的男人。姬野莲顺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它背上柔软的长毛。
姬野莲有些玩味:“你不会是想对当时的我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怎么可能?!”他差点破音,“就凭你这种…女人?”
嘴里那些不干不净的脏词儿被他下意识吞了回去,像是旧时培养出的肌肉记忆。
为了让自己的气势不落下去,他补充道:“我只是要和你谈禅院家主继承权的事!都怪你把那个杂…那个小鬼带回来,我才没能得到家主之位!!”
“嗯嗯,那真是很坏了。”这么说伏黑惠是现任家主了?那还不错。
姬野莲的眼神全落在自家乖巧的小猫咪身上,毫不理会旁边那只正在张牙舞爪的。
“别看这小畜生了!”他不满地去捉她怀里的猫,想将这只夺走姬野莲注意的猫扔开。
姬野莲轻轻揪着伽心的脖颈皮往后一送,躲开他的手,伽心便自己施施然走开了。
她终于懒懒抬眼:“你最好别以为是猫就能骂了。忘了你的约定我很抱歉,然后呢?你就是为了听道歉来的?那你可以走了。”
“然后当然是……”他突然没话了,似乎自己也一时想不到要做什么,脸上浮起一层局促的薄红,愣了好久才接下去,“当然是我要报复你!”
“怎么报复?”
“……你隐藏面容,是不是故意不想被高专的人发现?这难道不算你的把柄?”
作为报复这也太无力了点吧。
“首先,这张脸才是我真的脸,你搞清楚主次。其次,凭你和他们的关系,也舍得把这种对他们有利的情报告诉他们?再次,你不会以为让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会对我造成多大困扰吧?小少爷,你的报复像撒娇。”
难为姬野莲在昏昏欲睡的情况下跟他掰扯逻辑。
禅院直哉着急回击,口不择言:“你最好每天都提心吊胆提防着,知道了你的住所和身份,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这回答像是上一秒刚想出来的,苍白又愚蠢。
要是真想杀她,为什么不在暗中跟踪她的时候动手?
这家伙分明连报复手段都没考虑好,就凭本能送上门来了,多年不见智商好像又变低了?
姬野莲眼神莫名地盯了他半晌,终于直抒胸臆,感慨道:“你还是这么蠢,真可爱。”
“你说什么?!”
禅院直哉一时不知道该为了哪个形容词而生气,又或者说他其实没那么生气,所以不知作何表现,才不停在这里虚张声势。
他嘴上一直说得狠厉,事实上却乖乖等了许久,最过分的动作也不过是攥住自己的手腕。姬野莲看看红痕已经消退的手腕,又看看怒气冲冲的禅院直哉。
究竟是真的被曾经的自己打成抖m了,还是……?
思及其,姬野莲皱着眉,怪异地笑起来。
“禅院直哉,不如我来给你找一个理由吧?”
她撑着膝盖起身,起得太猛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
还好她眼疾手快撑住了沙发——将禅院直哉圈在了双臂之间的狭小空间里,膝盖卡在他双腿之间。
禅院直哉显然也被意外吓了一跳,后背紧贴着沙发,细长的眼都瞪圆了,瞳孔震动地看着她。
“……”
两人沉默着对望。
姬野莲顿时睡意全无,但仍然平静,甚至有点无奈,尝试给出一个理性的解释:“我这是直立性低血压加坐久了脚麻。”
“那你还不赶紧从我身上起来?”禅院直哉红着脸咬牙切齿。
“你要是不乐意,大可以把我推开的。”
“……我可不想碰你这种肮脏的……”他骂了半句又住嘴了。
他真的被教得很好,能让这种人渣自觉约束行为,姬野莲感到很自豪。
她没动,继续讲述刚刚为他想好的“理由”:“禅院直哉,你喜欢‘莲’…也就是我。”
像被踩到了尾巴,那双狐狸眼立即受惊似的瞪大了,眼尾浮上漂亮的殷红,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弱势。
“你在说什么胡话!脑子坏了吗?”似是气急了呼吸不畅,他的质问显得有点底气不足。
姬野莲只是不紧不慢地陈述着:“哪有正常人会为了这些不清不楚的理由惦记别人十几年,你自己不觉得荒唐么?就像我之前说的,你就是个慕强的人渣而已。禅院甚尔强,你就拿他来嘲讽别人;五条悟强,你就没事凑上来攀两句关系;会在意我在意得不得了,也只是因为我又强又碾压了你很多次而已。”
“和他们不一样的是,他们才是一点都不在乎你,而我太给你脸了,多教训了你几次,这就让你产生了能被认可的强者正眼相待的错觉。”
“我不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了,禅院直哉,你在被羞辱的时候是真的觉得爽吧。”
她撑在禅院直哉头侧的手下移,擦过耳缘的骨钉,滑过肩头。宽大的羽织被扯开,禅院直哉上身倒是还穿着衬衫,扣子扣到顶,可明明一点都没有暴露,却无端地感到一种被扒光的羞耻。
除了她,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话,就连他自己也从没有,或是不愿意想得这么深。她就好像突然一刀把他剖开了,然后展示给他自己看。
“我说得对吗?”
身下的男性僵硬着身体,呼吸急促了几分。
姬野莲眯起眼:“还真是啊。”
她并不是对感情迟钝的人,能被他人喜爱本应是一件值得喜悦的事情,但来自禅院直哉的感情却让她感到五味杂陈。
姬野莲确认的话,放在禅院直哉看来便是嘲讽,他更觉得丢脸,面上烫得厉害,张了张口,干燥的喉咙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但姬野莲还没有放过他,她皱着眉,一脸嫌恶:“你这幅快哭出来的表情是做给谁看?”
其实,他这欲哭不哭的表情实在有取悦到她。
毕竟眼泪是男人最好的美容药。
但她必须表现出嫌恶,因为不能再和这卑劣又诱人的家伙产生联系,因为她很重视自己高度社会化的生活。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
“我恨你……”
禅院直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偏过头,语气很轻,眼尾绯红,有种自暴自弃的意味。
姬野莲面无表情地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勾着他羽织的手指抽动了一下。
紧接着,她一把将他的羽织扯了回去,利落起身,不耐地俯视着他,眼神像看一团肮脏的垃圾。
“……你是爱或恨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既然没其他事了就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罢,她也并不理会禅院直哉是顺从或拒绝,离开客厅,上楼回到卧室关上了门。
她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快速低声念一遍口令,变成了白发的形态。
这具身体已经没有了睡眠时间的限制,比原来的身体结实不说,还可以提升五感。
楼下安静了很久,随后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有些沉重,最后门被打开又关上,房子里重归宁静。
姬野莲十分疲惫,她闭着眼尝试入眠,脑海中却浮现出刚刚那家伙的表情。
“……”
困倦又难以入眠,她烦躁不已,气得在床上滚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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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姬野莲本已做好了咒术高专那边找上门的准备,但是一直没有。
看来禅院直哉还不至于幼稚到采用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报复手段。
而他本人,也好像被姬野莲的话打击到了,再也没出现过。
生活重归平静,时间就像开启了二倍速似的,在大差不差的日常中循环。
在相似的每一天里,逐渐变化的或许只有天气。
梅雨季到了。
“恭喜你!姬野课~长~!课长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呀~”
桃濑成海笑眯眯地捏着嗓子打趣她。
“但是说真的,前辈真的好厉害,上次的客户是业界出名的挑剔欸!”
姬野莲微笑:“还好。”
“欸?”桃濑成海凑近了些观察姬野莲的表情,“总感觉前辈对于升职并不是很高兴…?”
“还是高兴的……大概吧。说实话,前段时间感觉都快猝死了所以面对现在的成果有种‘这是我应得的,有什么好高兴的’的感觉。”
姬野莲深深地叹了口气,侧着头瘫在桌上上。
“不,会产生这种有老人臭的想法,难道我真的上年纪了吗……”
“姬野前辈振作起来!不要在工位上化掉啊!!”
桃濑成海手忙脚乱地把姬野莲拢回人形,见她状态如此糟糕,她不由得担忧:“前辈……难道说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姬野莲:“……发现自己的喜好很糟糕算吗?”
桃濑成海:“欸…?是指什么?难道说……前辈恋爱了?”
二藤宏嵩默默地看了过来。
“也不至于到恋爱的程度,不过就是这样才更糟糕。”
桃濑成海瞪大眼睛,拼命压低声音:“难道说是炮.友!”
“不是……我没有实践,不过确实是发现自己相关方面的嗜好怪异,品行低劣了。”
“再怎么也不能用低劣形容自己啊姬野前辈!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难道说…难道说……是犯罪?!”
二藤宏嵩首先忍不住吐槽了:“……不,那也太糟糕了点吧,姬野前辈还是不至于的。”
姬野莲无奈地点头。
“呼——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嘛!”
“对我的宽容度好高。”
“现在的年轻人对这方面都是很宽容的啦~”
“……所以我果然散发着老人臭吗?唉……”
“呜啊快来人啊姬野前辈又要化掉了!!”
……
现在的想法只是因为梅雨季才变得如此阴暗。
等到看到工资条就会兴奋起来的。
无法接受自己的心理年龄已经要迈入老年,坚定地给自己洗脑“什么老人臭那只是雨季空气里的霉味罢了”,姬野莲撑着伞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
遇到了禅院直哉。
他独自站在雨中,低垂着头。
像是刚刚经过难缠的战斗,他的衣裳破破烂烂的,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受伤了,衬衫右腰侧被血液浸润出大片可怖的鲜红,又被雨水冲刷,淡红的血水伴随着雨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模糊不清的血色就这样愈发浅淡,顺着地面的水流流向姬野莲的脚边。
淅淅沥沥的雨声淹没了对方的呼吸,姬野莲盯着地面,连绵不断的雨轻易地将两人隔绝开来。
阴湿的霉味中透出一丝铁锈的气味。
“……”
姬野莲撑着伞走上前,面无表情地拿伞柄戳他伤口。
“受了伤不去找硝子,不去找医者,跑我这来找死吗?”
被戳到伤口的禅院直哉本能地颤了下,发出一声闷哼,但仍一言不发,沉默地垂头看她。
冰凉的水滴从他的发丝落到姬野莲的指背,她与他对视。
表情阴郁,眼下是浓重的鸦青,一向满是恶意的眼神今天也好不到哪去。
阴沉,烦躁,怨怼,决绝,却又屈服。
姬野莲把伞塞给他,沾着水渍的指背擦在他的右腰侧衬衫上,没擦干净,反倒晕上一片鲜红。
衣衫下的躯体因痛楚紧绷着,这次倒是很有骨气地一声没吭,就这样给她举着伞,看着她对自己毫不留情的动作。
姬野莲抬手将血水擦在他的下唇,唇瓣旋即染上艳红,与苍白的脸对比鲜明。
她满意了,接过伞,继续向家走去。
禅院直哉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是想成为第一个被雨淋死的咒术师吗?”姬野莲转头问他。
禅院直哉一怔,转身,几步追上她,又被动地接过她手里的伞。
雨声依旧,但这次,雨伞隔开雨幕,不仅是呼吸声,姬野莲还听到了对方猛烈的心跳。
考试前一天晚上就是要焦虑地失眠,于是焦虑地码渣贱煌文(煌被我删掉了版本)[黄心]
说起来,彩云猪猪在正文里有邀请过莲莲去他的房间嘛,我当时应该是想到了一个很正当的理由来着,但是莲莲拒绝以后也没什么他的出场机会了,这事儿就一直没有写出来,我于是也忘记了这个理由具体是什么……文里那个大概就是吧?大概。二次元三次元都是被遗忘的路边一条,猪猪真的很适合被放置play呢(莫名得出莫名结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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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想不到吧是猪猪(大概是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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