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大叔笑容不变:“这点我必须要澄清一下,除了肾功能受损以外还有胸腺机能出现问题身心压力过大等因素也可以造成手脚冰凉。”
“所以连大叔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么,万一真的……”
“一藤。”
“什么?”
“晚餐要凉了。”
“……噢。”
我带着尚未满足的求知欲灰溜溜地回到座位上,在憋笑的女仆身边用起餐来。
今天晚上我睡得不太好,不过不是在思考太宰大叔的肾是否坚强的问题,而是在苦思那个企图挑起战乱的幕后黑手到底是什么身份。
第二天我让女仆煮了一杯咖啡,喝完后提议道:“大叔偶尔也外出散散心吧,只要不去街上只在附近转转的话不会有问题。”
另一张沙发上的太宰帮忙把巴利安的队徽徽章递给了我,说道:“我会考虑这个建议的。”
……
太宰目送一藤离去,然后转身回了卧室,他打开昨天没有看完的书,把书签取出来后安静阅读着,房间里偶尔会传出笔尖在纸上书写的沙沙声。
写了两页后他翻转手腕转起笔来,思绪逐渐回到了昨天晚上。
西蒙和彭格列的恩怨能追溯到Ⅰ世,如果双方真的是毫无猜忌的兄弟家族那么那段历史悲剧只能是被恶意操控的结果,在当时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人物实力一定相当强悍,而且还要身处局中……他也许就存在于双方组织的核心高层。
反观现在,恩怨仍未了结。
一步步引导西蒙破坏继承仪式,再诱导彭格列十代目候选人及其守护者去西蒙基地进行决斗,从彻底占据了主动性这一点来看阴谋者就藏在西蒙家族之中。
是西蒙的人吗?
不,残害初代首领,时隔数百年又去报复彭格列,这个做法太矛盾了。
太宰推翻之前“这只是一场简单的Mafia荣誉之争”的论断,将它和十七世纪时的彭格列初代家族挂上了钩。
不过这样一联系就会得出一个最荒谬的结论了——
十七世纪的阴谋缔造者和如今的引诱者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而且还和彭格列有着莫大的关联。
太宰微微沉吟了一下,此刻他的脸上没有笑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阴郁。
关键是……Giotto是开创了彭格列的历代最强首领,真的连他都没能看破这个阴谋吗?
还是说当年的事情其实还蒙着一层迷雾?
他将大脑里的信息依次拆分,组装,重建,把存在漏洞的推测逐一排除,一个预示着真相的答案缓缓浮出了水面。
……原来是这样啊。
想明白这件事的详细经过之后太宰端起桌边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继续查阅词典进行批注。
他昨天稍微提醒了一藤一下,以对方的能力很快就能调查出更多的事情,沢田君那边也会把真相带回来,西蒙和彭格列之间的纠纷过不了多久就能解决了。
书读得差不多了,太宰打算去庭院里转转,现在不比在港口Mafia的时候,没有堆积成山的工作需要处理。
这时门铃响了,女仆开启可视对讲机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按下大门开关键。
“咦?日向她不在么?”墨列堤苦恼地挠了挠头,“糟糕了……”
女仆询问道:“您找大人有什么事?”
墨列堤拍了一下手里的公文包:“是一些纸质材料,她点名要的,难不成我还要去巴利安本部一趟?”
后面那句话是他的自言自语,说实在的他不喜欢那地方,阴森森的,杀气又重,而且门外顾问那边还有会议要开,跑得太远会迟到的。
就在他认命准备把好人做到底时,一道轻快的男音传入了耳中:“我可以帮忙哟。”
墨列堤回过头,看见说话的是名左眼覆着绷带的男子。
看打扮不像男仆啊……也没有穿执事的服饰,是日向家的客人吗?
“冒昧问一句,你是……”
“太宰先生和日向大人住在一起。”女仆替太宰回答道,“大人曾经说过先生可以信任。”
这一句“住在一起”和太宰自带的迷之气质让墨列堤的脑回路瞬间歪了个十万八千里,这个时代的日向是在和云雀恭弥交往没错吧,所、所以这人是日向一藤包养的二——不愧是领导,私生活就是奢靡!
既然如此那交给他就没问题了。
“啊,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文件,但也请务必交到日向手上。”墨列堤把公文包递过去,“麻烦你了。”
太宰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定位:“我会的。”
时间往后,巴利安的训练场内。
“就算是新晋干部我也是按分钟计费的。”玛蒙刚刚结束对弗兰的指导,“我会让财务室的人把加班费打到我的银行卡上。”
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他这个残酷的真相了。
“玛蒙,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千万要挺住。”
“嗯?”
“我们……”我以手掩面,悲痛道,“我们没钱了。”
玛蒙盯着我看了会儿,然后扭头望向贝尔:“她在胡说什么?”
“不是胡说哦baby。”贝尔呲牙笑着,两手一摊表示与自己无关,“巴利安所有的经费都拿去付打造新指环的费用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拿去打指环?”玛蒙完全无法接受。
“是斯库瓦罗作战队长的安排,我们组织被九代目嫌弃了,原因是不够强。”
“……居然是因为外界的目光。”小婴儿在爱宠范塔兹玛的帮助下飘到空中,与我平视,“能把指环卖了折现吗?”
我:“……你用膝盖想想。”
“那就把弗兰丢给六道骸,我的字典里没有做慈善三个字。”
“这话你对我们的作战队长说去。”
玛蒙估计也觉得这两个提议都不太靠谱,干脆深思熟虑了一番:“你们情报部那边还缺不缺人?”
一直在观看其他场地训练情况的斯库瓦罗:“喂,当我不存在吗!”
不知道是不是还记恨着六道骸曾经和云雀联手殴打自己的事,玛蒙对作为六道骸弟子的弗兰一点都没留情,训练一结束后者就被抬去医务室了,嘴里还吐着魂。
“日向大人。”突然,一名队员跑进训练场报告道,“有个叫太宰治的男人说是您的熟人,要转交给您一样东西。”
“哈??”我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又确认了一遍,“你确定是太宰治?”
“是的。”
“东西呢?”
“他说必须得亲自交到您手上才行。”
真没办法啊……反正训练场也没我什么事儿了,拿完东西就去本部那边吧。我跟斯库瓦罗说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朝门外跑去。
“大叔——!!”
我远远喊出这两个字,对方闻声转过身体,阳光下的微笑带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一藤。”
昨天跟沢田家光取得了联系让他带点东西给我,到现在都没消息我还纳闷呢,不过赶来见太宰的途中我想明白了,应该是门外顾问的人把东西交给他了吧。
嘛,反正都一样,外行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是墨列堤先生让我带给你的。”
太宰把公文包交给我,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停顿了一下,伸手探向我的侧脸。
骤然靠近的手臂让我条件反射地抓紧了公文包的提手并往把脑袋往反方向偏了偏,不过因为对方是太宰没有彻底躲开,接着脑袋扎头发的地方就传来了一丝往外拉扯的感觉,不痛。
“头发扎进发绳里了。”太宰收回手,对刚刚的行为作出了解释。
“啊,多谢……”刚刚和贝尔切磋来着,头发散了就重新扎了一下,手法挺粗糙的。
“话说送东西这种小事让佣人们跑一趟不就行了吗,怎么你亲自来了?”
“一藤不是让我多散散心?”
“虽然是这样……”
说话间贝尔等人也从训练场走了出来,巴利安很少有外人探班,再加上我身份特殊,斯库瓦罗出于谨慎起见质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
太宰十分镇定,扭脸就将问题抛给了我,言语之中还掺杂着点探究意味:“我也很好奇呢,我到底算是一藤的什么人呢?”
斯库瓦罗:“……”
我:“……”
不是,你这种委屈的用词很容易让人误会我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又没有给你名分,怎么品都显得我很禽兽啊。
“人不可貌相啊一藤。”贝尔嘻嘻嘻道,“这是第几个了?”
托十年后记忆的福,他们全都知道我现在有多浪了。
“什么第几个你好好说话!”我恨不得抄起拖鞋塞他嘴里,太宰大叔的性质和其他人能一样吗!
“一藤。”斯库瓦罗看向我的目光带上了几分谴责,“Mafia也是有底线的。”
“……”这地儿没法待了!
我扭过脑袋,扔下一句“跟你们解释不清楚”就拉着太宰上了停在外面的那辆黑色SUV。
太宰全程都没有反抗,就那么乖乖跟上车坐在了我旁边。
我让司机开车去本部,然后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牛皮文件袋一边规划行程:“先去附近吃午饭吧?”
太宰看向车内导航显示屏的时间,确实快到中午了:“我都可以。”
我捏住线头一圈一圈地绕开,打开袋子后装模作样地数起文件数量……
刚刚的问题确实没办法回答啊,大叔现在到底算我什么人呢?同居者,朋友,客人?还是关系得再升一层?
我悄悄往左边瞥了一眼,车窗边的黑发青年目光沉静,情绪平和。
……也许大叔根本不在意答案,只是一时兴起才随口调侃了一句吧,不然他上车后怎么这么安静……嗯,以他的性格来看肯定是这样的,我还是别想太多了。
丘比特气到当场掰断爱神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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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Chapter 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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