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这个不挨着午餐或晚餐的尴尬时间点，食堂里除了已经完成打扫的清洁人员，几乎没别人。
中原中也去厨房要了一袋面包，这是早餐剩下来还未处理掉的，尽管不如刚出炉的时候香软，但硬硬的也挺有嚼劲。
唯一的缺点是，吃太快容易噎到，以及打嗝。
“嗝！”
从进电梯直到停在顶层的BOSS办公室门外，中原中也一直在打嗝。
他不停地使劲拍打胸口，试图抵制身体里向上耸的劲头。
“嗝！”
然而，毫无卵用。
“嗝！”太宰治学着他的样子打嗝，还故意挤眉弄眼。
“我要嗝！揍扁嗝！你！”中原中也暴怒，把胳膊上的外套甩到他脸上。
“可以进去了。”
门口的守卫无视两人的打闹，在看到电子板亮起通行灯，才开口提醒。
靠近中原中也一侧的男人接过他手上的袋子，侧身开门，让出空间给他们进去。
门打开了，中原中也却在原地顿住，看着门内的景象瞳孔紧缩。
身体比脑子的反应更迅速，他下意识伸手抓向太宰治的脑袋，在后者的痛叫中盖住他的眼睛，然后迅速低下头，红着脸道：“抱歉，打扰了！”
说完这话，他立即扭头走人。
刚迈出半步，他忽然又停下来，伸出空着的手把门关上，过程中没敢抬头。
房间里双手正举着小裙子的森鸥外嘴角忍不住上挑。
站在他面前的金发爱丽丝露出跟他如出一辙的笑容。
愉悦，促狭。
“真是纯情的小孩子。”
“确实。”
外面等候的中原中脸颊通红，烫得几乎能够煎鸡蛋了，浑然未觉自己的打嗝声早已停下。
太宰治虽然没有看到屋内的情况，但是大概如何，通过某人的激烈反应，不难想象。
他笑着捏了捏某人红润的耳垂：“啧啧，耳根都在发烫，你是有多害羞？”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道：“你闭嘴。”
门两旁的护卫像是石化的雕像，纹丝不动，没有表情，也没有驱赶他们。
中原中也在短暂的尴尬后，渐渐冷静下来。
那是BOSS的女儿，对吧？
他以前在BOSS身边见过几次，印象中就是一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女孩，很受宠爱的样子。
但是，在办公室里给孩子打扮，也太粗神经了吧，BOSS！
大概过了两分钟，头顶的传声器响起森鸥外的声音。
“进来吧。”
中原中也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他没敢一下子全打开，而是慢慢地、轻轻地、屏住呼吸推开一条缝隙往里瞅。
很好，只有BOSS，没有幼女。
中原中也松了口气。
旁边的太宰治却在微微皱眉。
两人在森鸥外的面前站住，中原中也摘下头顶的帽子，单膝下跪，恭敬地道：“BOSS。”
太宰治没有动弹，依旧笔直地站着。
两人之间，依旧牵着手。
森鸥外淡淡的目光扫过两人，笑了笑：“这是第二次了。”
中原中也垂首：“非常抱歉。”
“不，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中也。测试是我命人安排的，与你意志无关，结果虽然有些意外，但总体而言，我很满意，起来吧。”
“是。”中原中也依从吩咐，站起身来。
仿佛是担心他误解，森鸥外特意解释道：“还有，不要误会了，爱丽丝酱不是我的女儿。”
太宰治打了个哈欠，借着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旁边的中原中也，后者也如他所料地露出了呆滞的神情。
爱丽丝应该是那个女孩的名字。
他说她不是自己的女儿？
那刚才他们……
中原中也怔愣的面容下正在掀起一波头脑风暴。
他想到了很多东西，杂七杂八，没有一样是好的。
“中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森鸥外声音温和地问道。
中原中也回过神，触及到森鸥外冰冷的目光，心中一紧，低下头：“没有。”
他没有资格置喙。
看着那颗低垂下去的橘色脑袋，森鸥外满意地颔首：“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么，今天早上那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这是银之神谕，必要时可以要求干部配合调查。”
中原中也抬头，茫然地反问：“今天早上那件事？”
森鸥外笑而不语。
这是要他自己去调查的意思？
中原中也点头：“我……”
反倒是太宰治咋舌一声：“等等，这种事情交给尾崎干部，不是更合适吗？”
森鸥外轻轻摇头：“她跟久住有矛盾，知道的人不少，需要避嫌。”
中原中也愈发困惑，谁是久住？
太宰治挑眉道：“不是还有其他的干部吗？”
森鸥外微笑道：“所以，你愿意接手他们现在手头上的工作？”
完全跟不上聊天节奏的中原中也只能用迷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
跟以往一样，他们分明都在笑着说话，空气里却弥漫着一股异常的硝烟气息。
“行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最终还是太宰治先败下阵来。
从办公室里出来后，中原中也立即提出从刚才就一直困惑着他的问题：“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有个男人死了，他是干部候选之一。”
“久住是谁？”
“就是那个死掉的准干部。”太宰治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递了个眼神，“你应该认识。”
“我想不起来有谁叫这个名字。”
“久住是姓氏不是名字，你曾经调查过他。”
中原中也愣住：“有吗？”
“才过去几天，你已经睡傻了吗？”太宰治冲他翻白眼，“就是那个出轨的家伙啊，你不是去调查过他的情人吗？”
中原中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太宰治：你往上翻十几章就找到他了。
中原中也：你不是跟我在一个屋里呆着吗，怎么会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太宰治：你猜~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试探
